从酋长到球长-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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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微皱起的那一下眉头和不易察觉地摇头,却让林曦心里有些惊奇。上面自己写的东西是错的,因为推算了之后看过答案,发现自己根本就是算错了。
但是自己也是找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哪里错了,而且算了大约半个时辰。然而对面这个人,却只是扫了一眼便轻轻摇头,显然是知道写的不对。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林曦笑道:“你看,我做了那么久结果都做错了,或许思路就不对吧?”
“不是的,思路是对的,只是其中有一步你想错了。”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下意识地说了出来错的地方,林曦心中终于了然,也不由暗暗吃惊。只是片刻间就能看到自己错在什么地方,这未免有些可怕。
陈健拿出笔,在上面标注了一下,细声地解释着。
林曦很自然地将头偏了过来,时不时地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间或又问出几个没有懂的地方。
就这样淡淡地交谈着,直到天色渐渐暗了,陈健放下笔,林曦托着腮还在思索刚才的问题。
“好了,不早了,正事还没说呢。”
林曦暗暗有些生气,浑然忘了到底还有什么正事,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笑道:“是啊,正事还没说呢。”
“嗯,正事就是我想到办法了,明天我会弄走一些花,剩下的你就不要管了,安安心心地温习吧。到时候卖了钱,咱俩一人一半。没有钱就不能自立,也就不能干你想干的事情。对我也是一样,也需要钱。”
“我还没有问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更多的钱。”
林曦点点头,这是个很实际也很现实的梦想,于是说道:“那我就不管了,希望你能卖出很多的钱。”
她本想问问陈健是否有时间,其实很喜欢这种淡淡地沉浸在书本中让时间流逝的感觉,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占用了别人的时间。
因而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番这花应该如何培养、光照肥水的事。
等到夕阳将要落下,屋子里又只剩下林曦一个人。
不知怎么,原本听起来有趣儿的蟋蟀此时听着便有些烦躁,托着腮坐在窗棂前,默默地看着极远处的斜阳,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冰凉的米糕、冰凉的茶水,当了晚餐。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油灯,想要再看一会书,却不知道仿佛书本上的字有些跳跃,终究看不下去。
重又托起腮,愣愣地盯着燃烧的跳跃的灯火。
打开刚才的书本,翻看着那张写满了潦草字迹的纸张,小心翼翼地叠成了一张书签,夹在了书本的中央。
吹熄了油灯,黑暗中幽幽地叹了口气。
躺下来,睡着了,做了些胡乱的梦。
第十四章 浓重的
同样的夜,陈健回到家中,软磨硬泡地问陈斯文要了三十个银币,只说若是不给就找机会偷着把收藏的火枪去典当了,并说下不为例。
第二日去把一些花弄回来一些,又从张玄手里借了二十个,凑了五十枚。
这就是所有的启动资金,只是这件事有点脏,陈健觉得自己将来还是要洗白的,所以一开始就不能自己赤膊上阵,需要找些干净点的手套。
如今农业尚算发达,海运便利,人均耕地不少又是些极好的沃土,因此一些农产品果木的价格不高。
治疗坏血病只需要一些富含维生素c的果子或是甘蓝菜之类的蔬菜,花了不到一个银币买了足够的各种果菜,叫人找了家豆腐坊将这些东西都磨碎,用纱布过滤出来。
为了防止被人尝出来是什么,朝里面加了些不会破坏药物结构的东西,调和成古怪的味道,装在瓷瓶里。
除了这个,又花了三五天的时间,在屋里用石墨笔写了一些容易在在市井之间流传的志怪神话故事。
这些东西都不是上流社会能接受的,但是有些东西不是贸然出现的,总要从底层开始炒作,然后把大家都骗进来。
这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已是九月十二,陈健也想到了自己可以利用的人。
自己圈子中的人,都不可能干这种事,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最底层的一些人可以用来挡在自己的前面。
来到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经过的那家肮脏的小屋,叩门后那个疲惫的女人打开了门,看了几眼终于认出了这是上次白给自己三十个铜子的“贫民党”的年轻人。
“你还认得我吧?”
“认得。”
“我今天是来雇你做些事的。两个银币,不杀人不放火不犯罪不用进监狱。但只有一点,谁也不能告诉,包括你男人。”
女人吓了一跳,两个银币……若是只吃饭食,那可是七八百斤精米,若是掺上麸糠,足够自己和自家男人一年的饭。
这种好事从没有落在过她的头上,她也清楚一下子两个银币的事,必然很难甚至危险,但如果真的不用进监狱就能得到两个银币,还是巴不得去做的。
陈健也不废话,拿出来两枚闪光的、印刻着长龙与硬帆船的银币,递了过去。
女人看了看自己乌黑的手和指甲中的灰泥,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捏着银币生怕碰到了陈健的手。
接过银币,辨认了一下,心里咚咚地狂跳,用力攥在手里生怕丢掉了。
“我们做什么呢?”
“你听说码头上有人得了怪病的事了吗?”
“听我男人说起过。”
“我再给你一个银币,买一套好点的衣衫,打扮一下。我有治那种病的药,你打扮好之后,按我说的去把他们治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会告诉你的。”
女人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将紧紧握住的银币颤抖着又拿了出来,摇头道:“这事我不做。”
“你放心,这不是毒药。我和他们无冤无仇,那病要是不去治,早晚要死,我又何必去害他们?你去了之后,只说这东西可能有效,让他们签契约,死活与你无关。不签的话,你可以走,这两枚银币仍旧是你的。”
女人这才把钱收回去,盘算了一番,奇道:“若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救治他们呢?又可以得到许多名声,却为什么要把这种好事交给我去做?反而自己要花钱?”
陈健胡诌道:“我父亲从小教导我,做好事不留名。我们有钱人的圈子,你不懂,钱对我已经只是个数字,我们追求的是精神境界。有人有钱了还天天吃麸子呢,你整天琢磨着三十个铜板,哪里会明白我们的生活?去做就是。”
女人点点头,心说这有钱人的想法真是古怪。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真的没什么危险,于是欣然接受。实际上陈健距离有钱人这个圈子,还差得远,但是对于一年就花两个银币的人群而言,却是可以装自己是有钱人的。
“你识字吧?”
“认得三百多个。”
“那就好。有些东西我会给你写下来。还有,你们这里有没有父亲早年出海再也没回来的水手的儿子?我需要你帮我找到这个人,我会再给你一百个铜子。”
女人一听,兴奋地说道:“我男人就是。他父亲是最早出海的水手,后来再也没有回来。只留下了这么一间屋子。”
陈健环顾一周,摇头道:“你男人可靠吗?”
女人一听,顿时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苦笑道:“小先生,我们穷人也要活着的。我男人以前在码头做事,扭伤了腰就被人赶走了,如今只能做一些赚不来几个铜子的事情。我和他又能怎么办呢?做个干净的人然后饿死?”
她举起自己那只没有握着银币的手,递到陈健面前道:“我是个女人,从小学的是纺织,可是我也没想到手会变成这样。每天那么多的人,人家又能雇佣几个?为什么要雇用我这种做活做不出多少的?您让我做个干净的人,可您得给我找个干净的活啊,哪怕是一天给我五个铜子!肮脏的活着总比饿死要强。”
说到这,声音微有些尖锐,陈健轻蹙了一下眉头。
女人可能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担心陈健生气,要回那两枚银币,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自尊与守护,哀求道:“对不起,小先生,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会遵守咱们之间的誓言,绝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求求您了,我不该……我不该和您那样说话,刚才是我不对,请你信任我们……”
许久,陈健点了点头,女人千恩万谢地说了很多,陈健知道其实女人谢与恩的不过是那两枚银币。
这里没有茶,也没有什么点心,甚至没有半块米糕,耳边只有那些琐碎的生活的小事。
一直到天很黑的时候,一个男人这才走进来,看到陈健后楞了一下,女人急忙给解释了一番。
男人这才堆出一个古怪的、被生活磨砺地忘记了怎么笑后僵硬的笑容。
陈健拿出了写好的那篇志怪故事,读了一遍后,在男女惊讶地神情中询问着还有什么听起来难懂的地方,或是哪些地方不符合那些船员该说的话。
又修改了一番,又说了一些细节,最后又留下了五个银币,独自离开了。
一整夜,夫妻两个人都没有睡,不断地翻看着藏到臭烘烘的、有些油黑色的褥子下的银币,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不断地用力掐着自己的脸,担心这是做梦。
许久,女人终于困了,小声道:“我先睡,等我睡醒了你再睡。我怕……我怕这是一场梦。”
男人答允了一声,不用吹熄油灯因为没有,等到女人醒来自己睡去之后,做了很多发财的梦,比如有了三十个银币,换成了很多铜子,满满地铺了一屋子。
第十五章 胡说的梦
第十五章 胡说的梦
码头附近的医馆中,医生们皱着眉头,看着那几十个浑身淤青牙龈出血牙齿松动的人,束手无策。小说
这几天又有一个人死掉了,这种怪病也被写下来送到了都城的学宫中,但是如今快船尚在海中,往来之际只怕这些人都已经死绝了。
每天还是有很多看热闹的,然而却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够治好这样的病。
船员每一天睁开眼睛,都会庆幸自己又活了一天;每天看到有人死去,便会想到自己马上会死,又陷入极端的恐惧和不安当中。
大约这就是码头上出现过的最为古怪的事了,人们也就没有注意到,在码头附近的某处多出来一个卖花的男人。
卖花的男人声称自己的这些花是父亲从某个海岛上带回来的。花长得很好看,如剑一样的叶子如火一样的花朵,无论怎么样几十个铜子还是值得的。
但是这个卖花的男人却声称这些花少于两个银币是绝不会卖的。
闻讯的人便哈哈大笑,告诉这个想钱想疯了的人两个银币是什么概念,但是潦倒的男人却极为坚持。
买卖就是如此,坐地起价,就地还钱,如何卖是一个人的自由,人们笑过之后也就不再去管。
于是坐下来聊聊这些天的见闻,怪病的事请逐渐淡去,人们也就开始聊些别的。
比如有风声说新一届议事会决定削减教育开支修改课本不再开办公立的开蒙学堂又比如都城一带的开蒙教师们举行了集会,砸毁了放出风声的那个议事会成员的家,政府不得不出面保证暂时不会如此再比如闽城的市井见闻等等。
某一天的中午,有个穿着还算光鲜的女人,捧着一盆很多人嗤之以鼻认为价格太贵的那种名为君子兰的花来到了医馆,声称自己有办法治好那些船员的怪病。
束手无策的医生们并不会阻挠这个怪女人,而是征求了船员的意见。船员们只想着活下去,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于是立下了字据:如果死掉的话和这个女人无关,如果救活了可以把自己一半的钱给这个女人。
女人却说自己不会要这些水手一半的钱,又说自己的祖上也是医生,家中希望她做一个救死扶伤医者仁心的人,只需要每个船员给他一百个铜子就行。
这种事简直罕见,尤其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中,尤其是人们期待真正的正人君子出现的渴望中。
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码头。
女人治病的办法很古怪,将这些船员放在通风的地方,将几盆名为君子兰的花摆在了这些人的上风向上,而且还不断地叫人扇风,以便让花朵的清香传到每个病人的身边。
除此之外,就是一种难喝的装在罐子里的药水,很多船员喝完后尝出了各种奇怪的味道,有觉得这像是甘蓝菜的,有觉得这像是豆芽水的,还有的觉得这像是橙子
但是女人却没有告诉这些人这药水到底是怎么配制的,一切都神神秘秘的,加上之前给钱都不要的行为,更让这个女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只不过那些药并不是仙丹,所以吃下去后并没有立即好转。神秘的女医生第二天告诉这些船员,最多一个月就会好。
一个月的等待是漫长的,不过这种治病居然拒绝了别人一半家产的行为却显得极为不可思议,于是广为传播。
女人长得并不算好看,但还是有作画的人将这个女人和那盆花画了下来,惟妙惟肖。
而在等待的这一个月内,一本有趣的对从几百年前就缺乏超越自然想象力的族群来说神奇的充满了神秘与志怪传闻的小说开始在市井间流传。
故事据说是一个当年父亲出海的人口述,说是梦到的或者说父亲托梦告诉他的。
一开始只是在市井间口口流传,后来逐渐竟流出了一些手抄的书本。
人们当然只当是一个笑话,但是这种以梦游形式写出的书籍大受欢迎。因为梦是超越现实的,里面很多看起来明显胡说的东西也就没有那些上过学的人指摘多么不合理。
书里有些插画,很有趣,有些也很诱人,而且说话的方式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醉醺醺的船员应该说出的话。
书的名字叫醉醺醺的船员奇遇记,每个人都可以看懂,里面有很多胡扯而又有趣的内容,譬如这样一段:
那时候我们在海上漂流了三个月了,但还是没有看到陆地。水已经发臭了,我们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桶里面还有几桶烈酒,船长说大家都喝了,喝的醉醺醺的然后凿沉船只毫无痛苦地葬身在大海。大家都接受了这个提议,于是喝了个痛快,吃着硬邦邦的咸肉,咒骂着大海。
我喝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