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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部分

从酋长到球长-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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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她想的一样,一路上有说有笑,但又不是她想的那种有说有笑,但自己又真的是自真心的有说有笑。
    在城中吃过了饭,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很多人朝着戏院那边走去,讨论着今天的新戏。都说这是孙湛的新戏,人们不禁惊讶于义仍先生这么快又写了一幕,赞叹不已,又满怀期待。
    戏院的门口,陈健颇为自豪和林曦说道:“这些都是去看那幕戏的。”
    然后,又小声地在林曦耳边道:“其实都是去看咱俩卖花的故事的。”

第二十六章 面目全非(上)
    戏院中。
    时空,伴随着缓缓拉开的幕台而交错。
    昼亮的火光在幕台上闪烁着,剧院中观众的声音逐渐黯淡下去,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幕名字听起来很古怪的戏剧的开始。
    几个穿着旧时代贵族华美服饰的人在幕台上围坐在一起,一句简单的兄弟相争、流血漂橹,将观众们带到了百余年前那个战乱不断的时代,那个涌现出无数故事英雄如今只能远望的时代。
    当人们在统一而安定的生活中恬淡的久了,总会怀念那样的乱世,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流血,却只记得史书上那些层出不穷的英雄故事,这是戏剧家们最喜欢的年代。
    然而很快,幕台上的一个人苦闷地看着地图,询问道:“华夏?她在哪里?我在地图上找不到她!没有一个城市、没有一个乡村,甚至没有一块地方可以让我们坚定地指出这就是华夏。”
    “在脚下,这是赵国;在海边,那是齐国;在西原,那是卫国……华夏在哪?兄弟之间为何流血?成百上千的人为何而死?”
    很简单的话,拷问着这些穿梭了时空的观众们,终于让他们想起了那个时代不只是英雄,更有数不尽的血,以及为了侯伯们私利的战争。
    华夏在哪?什么是华夏?享受了太多安稳的人们想象着那种展开地图却只能看到列国林立的时代,跟着一声叹息。
    幕台上的人们继续谈论着天下如何安定,直到有人说起了夏国,因为那不只是华夏诸国的心脏,更不是某个侯爵伯爵自己的国家,而是整个华夏人共同的祖国,在那里没有人可以说整个土地都是一家一姓的,而是归所有国人拥有的。
    观众们隐约明白过来,原来只有夏国统一是正义的,而其余侯伯不过是为了自己子孙万世的狗咬狗。
    正是这种认同,让后面的反叛变得正义起来,也让这些想要让小国内附夏国的行为变成了高尚的、崇高的、为了兄弟族群不再流血的神圣。
    也正是这种认同,让那场邪恶战胜了正义的屠戮变得可气,更可恨,尤其是看到同祖兄弟之间毫不留情地杀全家之后,更将血统神圣的肮脏和被所谓亲族掩护下的血腥展示的淋漓尽致——连同祖兄弟都可以屠杀,难道可以指望这样的人能够真的把国人看成人而不是他的私产吗?
    观众们看到了高尚、看到了丑陋、看到了血腥,也看到了希望。
    当一个母亲冒死护住了襁褓中孩子的时候,女人们总会揪心地想到自己的孩子以及那种母性所共通的爱。当母亲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给孩子而自己选择死亡的时候,更让观众们看到了人性的光辉。
    那个襁褓中的孩子,成为了幕台上与幕台下所有人的希望,那朵印在襁褓上的、仿佛火焰一样的花朵,让人们期待着这一朵火苗可以燎起倾天的焰,将这黑暗与丑陋冲散。
    至少……也要血亲复仇。
    被襁褓包裹的希望获救了,仅仅是因为一个人的善良,也因为救人者认同孩子父母的期待、渴望天下一统的安定。
    士兵们搜捕着每一个家庭,寻找着那个孩子,在难以辨认的时候就把所有最近出生的孩子都无故杀死了,只因为一个血脉神圣的人不允许有人能够威胁到他的位子,仅此而已,所以那些孩子都要死。
    机缘巧合之下,救人者自己的孩子被当做那个孤儿搜捕走了,但是真正的孤儿却留了下来。母亲抱着那个孩子,要去换回自己的孩子,沙哑着呼喊着,毕竟那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这个母亲不是没有人性的圣人,但却是最美的母亲。
    可是赶到的时候,那个小孩子连同巧合之下的印着花朵印记的襁褓都被用木楔子钉在了墙上,士兵们已经离开。母亲恸哭,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怀抱中的孩子带来的祸患,想要摔死这个孩子为自己的孩子复仇。
    当她举起的时候,观众们的心都揪了起来,纷纷呼喊着那些坏人才是带来这一切的根源,去杀死那些坏人……
    幕台上的母亲在举起孩子的瞬间,孩子叫了一声软软地听不清晰的妈妈,两个最简单的、最容易出的声音,却仿佛一桶最为炽烈的火药,将母亲的心击的米分碎,瘫坐在地上,不住地仿佛哭泣一样告诉孩子自己不是你的母亲,自己已经不再是母亲了。
    但最终,母性的光辉还是让这个女人留下了这个孩子,埋葬了痛苦,将曾经孩子的一切都转移到这个孩子身上,从姓到名。
    就这样,这个孤儿活了下来,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把这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并不知道真相,快乐而又无虑。
    和所有幕台下的观众一样,在受过基本教育之后深信人的伟大的、世界是美好的、一个人可以凭借双手改变一切的命运。
    直到有一天和邻国爆了战争,理由只是国君想要更多的土地,“父亲”被抓走战死沙场,母亲思念成疾重病不起。
    临终前将一切告诉了孤儿,随手撒手人寰。
    也就是这一刻,仇恨让他疯狂、无助让他苦闷、弱小让他恐惧、失去让他孤独。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个稚嫩的年轻的肩膀去扛起来,而地位的差距又让他产生了难以抵抗命运的不安和绝望。
    所有的苦难都在这一刻爆出来,于是活着或是死去成了一个难题。活着就要与无涯的苦海相争,为善良和正义以及亲情而战,可是太难。相对着活着,此时此刻,死去竟是最简单却又最纠结的选择。
    这个孤儿也不是那种高大全的君子,所以更让观众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到了自己的苦闷,忧郁自己的弱小。
    曾有赔掉了一切的商人,看到这一幕,听着这一段独白,想到了自己一无所有时的绝望,也曾想过自杀的安眠。但正如幕台上的孤儿一样,苦闷中还有更多的责任要担负起来,于是坚持着从绝望中走出。
    曾有家庭遭到变故的市民,看到这一幕,听着这一段独白,想到了自己乍经变故时候的迷茫,那种黑云压城难以喘息的滞闷中,也曾有过生与死的思考……
    曾有在优越家庭和学堂里长大的学生,看到这一幕,听着这一段独白,想到了自己步入真正生活时候的苦闷,那种现实与想象的巨大反差,绝望而又迷茫的苦闷……
    不同的人眼中是同样的故事,却引了不同的回忆和思考。幕台上不是一个坚定的人,不是一个生而全能的人,可正因这样才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着人味儿的人,是数千人的影子糅合在一起的实体。
    弱小的孤儿此时不仅仅要复仇,还要肩负起真正父辈的理想,改变这个黑暗的国度。就像是一只小蚂蚁要肩负起搬走大山的使命。
    痛苦的迷茫与思考中的懦弱,却不是是否复仇的纠结。
    幕台上,直到有一天,孤儿看到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不被暴君所抓走,用小小的玩具弓箭毫无惧色地攒射着抓人的暴君的爪牙,孤儿才明白论起来那个小孩子更为弱小,但影子却把自己都遮罩了。
    苦闷迷茫后的坚强,才是真正的坚强。擦掉迷茫与纠结,用力撑开黑暗,决定向前走,即便前方布满荆棘,也正是这个时代不屈的人的写照,不信鬼神不求天地,只问双手能否撑得起一个人字。
    隐藏住恨与懦弱,彰显出坚强,开始了最为艰难的复仇之路,而这条路却又难的令人指,也更让观众们充满期待。因为如今就是这样一个时代,靠着自己的努力,还是有机会富足,有机会拥有名声,有机会成为社会的上层,甚至有机会在贤人祠留名、在议事会声,甚至成为华夏的王……虽然只是理论上,但却并没有堵死彻底因为血脉而绝望。
    这样的人更符合这个唯利是图、渴望实现个人价值的时代。
    那种真正纠结到骨子里的、被宗教洗脑的、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要担负拯救使命的人不会符合这个时代、这个族群、此时此刻的审美和认同。
    而那种因为血脉就高人一等所以孤儿不能死自己的孩子可以死的命运,也不会被这个时代、这个族群、此时此刻的价值观所认同——即便不是因为血脉,而是因为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的一诺千金,也很难让此时此刻的这些人理解,因为他们没有那样的文化底蕴;更不会理解另一个时空的元蒙时代的赵这个简单的字的深刻含义。
    大抵真正的哈姆雷特会被此时的这群人怒骂脑有病、而真正的赵氏孤儿会被这群人不理解。不是因为故事不伟大,而是因为看故事的人不行。
    时代与文化底蕴是抄袭能否成功的保证,不同时代会有不同的认同,所以可惜面目全非,却又幸好面目全非。
    不会留名千古,只会风靡一时。

第二十七章 面目全非(下)
    一个装修别致的雅阁之中,是孙湛从外地请来的客人,来观看这幕戏。=
    当这几个人看到最后,看到孤儿获得了众人的支持,并在众人一致推举下拥有无上权利的时候,终于露出了笑容,也终于看到了他们想要看到的东西。
    他们是孙湛真正的志同道合的朋友,至少孙湛是这么看的,但事实上未必。
    这些人真正交好的曾是三十六郡中某一郡的年轻郡守,年轻有为、背景雄厚、有能力有担当,但未必能够在十几年后成为尚书左仆射,继而成为下一任的王。
    如今局势看似安稳,实则暗流不断。
    在齐国这一片最后可以获得功勋的战争结束后,一切都将固定下来,之所以迟迟不打还在谈判,不过是各方势力都在做最后的准备以求获得最后的军功。
    而在国内,一些矛盾依旧存在,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并非是那些在街头谈论的鸡毛蒜皮,而是真正有发声权的人所争执的事。
    前几年的国人议事大会上,有人提议征收个人税,凡是年入超过四千个银币的都需要缴纳一定数额的税,但在投票的时候,这些被财富加权选出的议事会成员们大部分投了反对票。
    相反,有人提出了征收人头税的提议。这很显然对他们有利,同样的百十个铜子,对于赤贫的人来说很沉重,但对于那些腰缠万贯的人来说不值一提。
    征税的问题只是一部分,还有诸如大量的公产荒地如何售卖的问题,更是争执不断。
    大投机商们提议,至少要一千亩以上才能出售,不能小块出售。这遭到了大部分中层的反对。
    同样,需要大量人手的农场主更是反对售卖这件事本身,尤其反对政府主导的开荒十年后土地归买地者所有这件事,因为他们需要大量的廉价劳动力,而一旦法案通过,那么劳动力必然稀缺上涨。
    南方沿海一带的商人、作坊主、矿主们则支持这个法案,并且站在了那些中层的一边,提议可以允许更小的、譬如一百亩左右的土地售卖。因为这样他们可以将大量的产品卖出去。
    这只是冰山一角,各种矛盾层出不穷,前些年修通的一条运河又将各种肥田矿与水路连接在一起,粮价暴跌,更让大土地主们趁机兼并了一些小农。部分小农破产,沦为雇工,或是涌入城市,他们又渴望政府收归议事会的权利,希望有个人能够完全站在他们这边。
    如今各方都在观望,那些街头扯淡的人根本不在这些真正观望、准备站队的人当中。如今还有最后一战,战后站在谁那边?是作坊主、商人?还是大农场主?至于中层市民和小农,那只是可以利用的力量。
    如今来看,因为对外航海的失败,大农场主那边占据着优势,他们甚至想要实行禁止雇农任意流动的政策,将他们困在土地上。
    两边都支持一部分人,于是这位年轻的郡守想要走另一条路。
    他圈子内的人从故纸堆中翻出了数百年前的一些书本,仔细琢磨了许久,决定做些大事。
    首先这群人走遍了大河南北,考察着每一处的发展、人心、矛盾、愿望,并在三年前得出了一个结论。
    大量的小农处在破产的边缘,他们分散而又没有发声的力量,所以对党派和议事会并不热衷,相反他们渴望一个真正的、拥有无上权利的、绕过议事会的人做他们的王,代表他们的利益,而不是代表议事会的利益。
    再三确认了这种可能,以及对未来的分析之后,这位郡守决定做件大事。
    首先是把自己装裱成四百多年前姬夏的真正认同者,不断读书开口闭口都是姬夏当年如何如何。同时在郡内做了一些有益的事,笼络了一群对现实不满的年轻人,兴修水力、组织小农建立合作农庄、扶植中层、打击不法分子。
    但暗中也拉拢了一批大作坊主、矿主和一部分军人、大农场主,毕竟缺了他们的支持根本走不远。
    数年来,政通人和百废俱兴,表面上俨然一副为中层和小农代言的架势,获得了极高的威望和声望小农和中层既然很难在议事会发声,那就很期待这个看起来是披着姬夏的皮的人能够站出来为他们做主。
    本来两派已经为十几年后开始站队,现在却又多出了第三个选择,而且是一个看起来在中层和小农那边名望颇高的、伪装成中低层代言人的一位,愣生生地又重新杀出来一条路。
    也因而,各种准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孙湛进入这个圈子,并不知晓这些,只是出于一种政治追求,一方面看到了今后阶层禁锢的绝望,一方面又害怕底层毁掉他们,另一方面或许也想要爬到上面但是又缺乏机会,最后也的确有那么些看到了不公和唯利是图之下和看似公平的不公,生出了一种只要有人拥有无上权利,就能变革、才能变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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