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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部分

从酋长到球长-第5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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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此时闽城发生的这些事,再联系到那封政治诉求的书信,嗟远山几乎可以确信:如果这件事没有幕后推手就有鬼了,而且这幕后推手隐藏的极深,否则不会提出这么古怪的诉求。
    在衡量了一切之后,嗟远山不得不做出一个看似极为诡异的决定:借助墨党的力量来平稳闽城的局势。
    陈健回来后拜访了嗟远山,而这几年嗟远山仔细研读过墨党的那些小册子和宣传材料,终于明白了一个问题:很多人想错了,墨党成立之初看似站在最底层,但并非是一个全民的或者说底层的党派。
    随着闽郡大作坊的建立,以及数年前旧墨党解散为进步同盟而进步同盟又解体后,墨党已经完成了从底层贫民党到雇工党的转换。
    这不是个底层贫民的党,只是个雇工党,只不过雇工恰好属于底层而已。
    嗟远山仔细想过墨党这些年做的事,捋顺了一切的脉络。
    从建立大作坊工厂,到投资机械技术进步,这正是一步步地为将来努力。借助社会上的资产,形成一个靠大工厂和大作坊大土地所有制下雇佣劳动牟利的人,并扩大雇工阶层的数量。
    引导着、引诱着将那些与土地租赁有关的资本尽可能变为靠盘剥工人劳动的资本,让原本只有租赁土地的资本投入到可以批量产生雇工的地方。
    甚至于他们一直致力于对大荒城的移民,那都不是站在国人贫民的角度上,而是在批量制造不同形式的雇工。那里的土地制度之下根本就不是传统的农户,虽然有些像,但那里的土地的所有权可不是私人所有制的。
    嗟远山在此时终于明白陈健曾告诉他的那番话:他们不是好人党,甚至不是心怀怜悯的贫民党,而是另一种力量的代表。
    于是,做出这样看似荒谬的决定也就成了一种正确的选择。
    除了那些不死不休的大商人大资本家外,最为有纲领有组织有力量且不希望摧毁机器、退回小土地制和宗法行会的政治组织就是墨党。
    此外这也是唯一一个有可能达成和解不至于被北方那些人借题发挥的政治力量,而且上次的矿工事件证明了这群人的组织能力,有足够的力量维持城市的秩序。
    当然,嗟远山觉得,如果自己要投机的这一方能够挑动双方对立甚至爆发流血冲突,那就再好不过。

第二十八章 主导权(六)
    理顺了这一切,权衡了利弊,嗟远山终于手书了一封特殊的信件,找出了藏起来的印信,授予墨党的纠察队维持城市秩序的权利,以郡里的财政支付,并且请求那些工厂主和矿主的支持。
    得到了信件后,乔铁心叫人仔细收好送回去,有了背锅的人和此时这个时代的师出有名的名,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组织一批力量参与到闽城的乱局之中。
    这是个危险的地方,稍微走错一步就会前功尽弃甚至万人唾骂。
    但这也是个充满机会的地方,正是从分裂后的影响力下滑后重新扩大影响的机会。
    “你们的人什么时候能够组织起来?”
    “城中的明天上午就可以,矿区的骨干们要七八天时间。会赶在那些人的前面的。”
    到底是哪些人,乔铁心没说,嗟远山却明白是谁,只是这时候总不能说破。就算嗟远山明知道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利用那些人,他也只能装傻装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要靠装不知道作为表达态度的方式,为将来争取政治资本。
    原本的忐忑随着墨党的介入,变成了为今后谋划的绞尽脑汁,在种种说不出的情绪之下,终于盼来了天亮。
    当太阳暖烘烘照耀大地的时候,黑红色的旗帜已经在郡守府前挥舞,但却没有踏足到那条看不到的线之内。
    一条写满了字的条幅高高地举着:我们也是国人,我们有生存的权利,我们有劳动的权利。
    很多人拿着枪,或是各式各样的稀奇古怪的武器,喊出的口号也是慷慨激昂。
    然而地上明明没有线,这些呼喊着口号的人却还不敢越线,数百年积累下的传统和威严终究战胜了无政府的自由,只剩下那些幕后煽风点火的那批人的恳求权利施舍来帮着他们战胜资本的幻想。
    嗟远山听着外面的口号,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底层还有那些狂热的年轻人,挥手将严阵以待的士兵散开,自己迈步走了出去。
    几个人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恭敬地递到了嗟远山的面前,喊道:“请郡守同意我们的请求,请郡守在上面签上名字递交都城。”
    看着上面五花八门的要求,嗟远山摇头道:“我不会签字的,而且你们找不到我的印信。而且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你们需要得到郡议事会的同意。”
    几个人呼喊道:“我们信不过他们!他们只知道喝我们的血肉。”
    嗟远山用一种像是嘲讽的语气说道:“这就是规矩,你们想要在这个规则内玩,就要遵守规则。除非你们打破这个规则,建立新的规矩。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们的选择很简单。”
    伸出手指指着那些人轻蔑地说道:“要么,打死我。要么,在规矩之内玩。我躲不过铅弹的。”
    他有些害怕,可最终人群中没有射出铅弹,只是有人喊道:“我们不是要叛乱,只是希望共和国给我们这些人一些生存的权利。请郡守务必答应。”
    数百人齐声呼喊,嗟远山坚决地摇头道:“我不可能答应。这违背了共和国的传统和法律,而且你们至王上与那些显赫家族于背叛共和的不义之中。”
    “恐怕郡守还不知道现在的局面,我们已经控制了闽城,还请郡守和各级官员去参加我们的议事大会。如果郡守不答应,那我们就让所有闽城的国人来决定这一切!”
    嗟远山点点头,叫众人稍等,回去换了一身制式的丝绸长衫礼服,正了正衣冠,和那些惴惴不安的各级官员们一起,在众人的“邀请”之下前往了议事会大厅。
    议事会上的旗帜没有变,只不过在并排的地方,插了一支更矮一些的黑红相间的旗帜。
    广场前人山人海,许多人站在高处大声做着演说,外围有带着袖标的年轻人在维持秩序。
    不少闽郡议事会的成员都垂头丧气地坐在外面,并没有绞索在他们面前,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辱。
    不久前他们刚刚拒绝了这些人的请愿,没想到这么快这些人就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做出了回应。
    看得出,这些人要么是被“请”来的,要么是被“抓”来的,只有少部分的底层选出的代表们并不紧张。
    昨晚上的行动异常成功,大量的流民攻占了几乎所有界限之内的重要地点,并且靠着人数封锁了出城的通道,码头又被控制住后,城内逃到外面的路基本都被封死了。
    这些议事会的成员无一不是“知名人物”、“一郡之望”、“成功商人”之类,加上财产地产加成票权的缘故,这些人的住处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把这些人“请”到这里也就理所当然。
    城外的军队正在换防,人数不多;海军被调走说是去剿匪,也不太可能在短期之内返回;海商的雇佣兵不能镇压,没有权利。
    种种刻意或是提前预谋的环境,让这次起义前期的成功很容易,但大部分城市起义前期成功甚至成立自治政府都很容易,难的是能不能顶住今后的反扑。就像是陈健所熟知的那些历史中,喊出来自己当皇帝是件很容易的事,甚至可以快速成立自己的百官体系,难的是能不能撑到最后。
    上次矿工事件和之后的“制造选民”事件后,郡中的一些东西被修正,加上墨党分裂为进步同盟和进步同盟的解体,以及墨党上次在尊严进军行动中的作为,让议事会中墨党成员的人数锐减。
    要么发表宣言脱党、要么被选下去,但留下的终究还是一支可以说得上话的力量。这些人是真正被“请”来的,也是内部做出决定后让他们来的。
    除了这些墨党控制的议事会成员,还有一些算是近亲同盟的组织代表或是可团结的个人,比如湖霖之类。
    湖霖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墨党成员,苦笑着要了一把烟叶。上次墨党组织失业者请愿成立郡属工厂收容失业者、改救济为劳动尊严的事,让湖霖那一派重新和墨党联系的紧密了一些。
    只是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实在是湖霖没想到的,他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却明白恐怕要出大事。
    刚想要说点什么,身后一个带着黑标的人走过来,很是尊重地说道:“祝乾先生,请不要交谈。”
    看得出,尊重是发自真心的,湖霖毕竟写过影响过这些激进年轻人的书籍,也一直在为底层奔走。
    他有些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烟斗,那个制止他说话的人从怀里摸出火柴给他点上,却没有管在一旁叼着纸卷烟的墨党成员,将还在燃烧的火柴拿手一抖熄灭扔到地上。
    湖霖憋住笑,再看看对面那些脸色很不安的议事会成员,心说这回可有意思了。
    广场上回荡着各种奇葩的演说,宣扬着资本世袭的恐怖,扇动着对立,许多承受着水力作坊冲击即将破产的小市民们高声欢呼。
    “市民们!市民们!看看吧,这就是咱们选出的议事会成员哦,不,我说错了,咱们根本没有票权,怎么会选出他们呢?就算是稍微有些财产的、靠着自己的劳动纺织的市民们,也将很快失去这个资格。”
    “我们也是国人,可我们的意见却从没有人尊重,甚至我们都没有提出自己意见的权利。这样的议事会,只代表那些吸食我们血肉的家伙的利益,可不是代表咱们的!”
    “现在,就让我们看看他们的嘴脸!”
    “两年前,这些人制定了禁止砸毁机器法案,凡是砸机器的人不仅仅要赔偿损失,还要被投入监狱或是被流放。可这个法案我们并没有提议,甚至我们都反对,可就是这么通过了!”
    “市民们!今天,就是今天,我们要自由地提出我们真正想要的、而不是这些代表着吸食我们血肉的家伙利益的、我们这些没有票权的国人所希望的意见!”
    “既然他们可以提议制定禁止砸毁机器法案,我们今天就要提议禁止新建水力机器作坊法案。让那些大机器滚蛋,恢复咱们市民的尊严和自由,以及劳动的权利!”
    那些聚集起来的小市民们高声欢呼着,纷纷喊道:“议事会的诸位,投出你们的票吧!”
    “对啊,让我们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在维护你们心中的正义!”
    “让我们看看我们到底算不算国人,算不算是人!”
    叫喊之余,不少狂热的小市民将火枪朝天射击,发出砰砰的响声,冒出一阵阵的火药的白烟。
    叫喊声、枪声以及之前那些因为砸毁机器被绞死的旧故事,让很多坐在那里的议事会成员瑟瑟发抖。
    一个人走到这些议事会成员的面前,大声地宣读了禁止新建水力机器作坊法案的全部内容,读完之后重重地将那张纸往桌子上一拍,喊道:“诸位!投票吧!就当着所有闽城市民的面,让我们看看你们真的代表着国人的利益吗?还是说,我们这些人就该死,就根本不是国人?”
    刻意煽动的话语再一次点燃了那些小市民的激情,有人抬着两个巨大的透明玻璃做的箱子摆在了桌子的前面。
    一个写着支持,另一个写着反对,没有弃权的选项。
    箱子的后面是狂热的、被水力机械和分工制工厂以及期货投机逼的即将破产或是已经破产的数千小市民。
    箱子背后的怒火和故事,是两年前被终身流放的一些人,是挂在广场半年多被绞死的砸毁机器的带头人,以及被打断了腿和胳膊的妄图砸毁机器的破产市民。

第二十九章 主导权(七)
    “来吧,议事会的大人物们,请行使你们神圣的权利,让我们看看到底我们算不算是国人,我们这些人的利益到底有几个人在乎!”
    “是哦!投吧,大人物们!”
    “我们看着你们呢,肥胖的猪狗们!”
    “应该把你们架在火上烤,看看你们身上的肥肉,足可以熬出一大锅的油啦!”
    “你们绞死他们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各式各样愤怒的叫喊声让整个广场都陷入了疯狂,闽城自然是繁荣的,但这繁荣的背后隐藏的矛盾和积累的愤怒总有爆发的时候。越是繁荣,这种矛盾和对抗的愤怒也就越深,新的机器和新的分工制工厂与银行期货投机,让贫富差距的积累速度更快了。
    面对着愤怒的市民,很多人选择将票投入到支持的玻璃箱中,但也有一部分人仍旧坚持。或是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或是因为心中的信念,亦或是一种自我的坚持。
    很多人投了反对票,这些反对票引起了市民的愤怒,但也只是应该愤怒的愤怒。就像是猫总会偷鱼偷腥一样,人们见到猫偷自家女人小心藏起的晾晒的干鱼会愤怒,但这种愤怒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情理之中的愤怒。
    湖霖坐在了墨党那些议事会成员的左边,轮圈的话他在这些墨党成员的前面。
    此时支持票占优,围在四周的市民们已经开始庆贺。在他们看来,湖霖自然会怜悯自己的遭遇。剩余的墨党成员虽然说有些想法和自己这些人不太一样,但想来在这件事上也不至于站在自己这些人的反面,怎么说这些人还是有良心的。
    湖霖站起身,拿起手中的那种单薄的、很便宜的、但却赋予着旧时代规矩的沉重的票,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周围那些人的期待的眼神,长叹了一口气。
    几年前陈健出海之前,在都城的那个雨夜,他问过陈健一个问题,但那时候陈健没给出答案。
    他骂过陈健冷血,也骂过陈健眼中的世界是死的,只不过是把世界当成一片画布,肆意地在上面挥洒。
    但在陈健出海后,他在闽城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变化,那种新旧之交的矛盾真真正正变为现实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就算自己不冷血,就算自己眼中的世界是多彩而鲜活的,就算自己有良心,可仍旧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明白那些破产小生产者的痛苦,也目睹了那些原本日子过得尚算可以的市民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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