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逍遥王-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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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活用度，所以日子也过得下去。去年，一直偏疼她的祖母去世，伯父和婶婶的态度便开始慢慢改变。曾十五娘爹娘去世前，给她定下一门亲事，今年，夫家派人前来探望曾十五娘，送来不少财物，那未来的夫婿也一同前来。“想必，就是那次被堂姊见到，她才心生不满。”曾十五娘心中哀切，“奴家多次听到堂姊讥讽，说奴家克父克母，配不上那未来的夫婿。奴家想着，不过是小孩子心性，便不与她一般见识，何曾想到，她居然会如此歹毒！”
曾十五娘泣不成声。青竹端来水，让她净面。不过片刻，曾十五娘收了泪水，极为冷静地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求恩公请官府秉公执法，决不能放过一个恶人！”
王哲忍不住插言：“你这样不是会害了你大伯家吗？先不提你那堂姊，说不定，你婶婶也知情呢！还有，曾氏一门，也会受到牵连啊！”
崔瑾重重地咳嗽一声，淡淡地道：“叔父这是何话？难道就让那恶人逍遥法外，好人就任人欺凌忍气吞声？他们既然能对一个孤女动手，必是想着无人给她做主。如此行径，当该重罚重判！”
王哲讪讪地道：“某不过是觉得应该以家族利益为重，既然已经无事，还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说了，曾小娘子以后还得靠着她大伯家呢！还有，她未来的夫家若是知道她如此心狠，说不得会退亲。”
曾十五娘长叹一声；“即便奴家放过他们，难道那未来的夫家就不退亲了么？出了这样的事儿，他家那么要脸面，怎能允许自家的嫡子将奴家娶进门儿？再则，堂姊不过比奴家大几个月，小小年纪便如此歹毒，不知今后还会害多少人呢！”
崔瑾暗暗点头，问道：“你可会后悔？”
“不，奴家不悔！”曾十五娘坚定地回答。
“你可想过后果？”崔瑾的意思，不是指她那大伯一家，而是她自己。
曾十五娘苦涩地一笑：“或是青灯一盏，最多，不过一死！”
崔瑾长叹，无论曾十五娘是否出头，既然已有供词，查下去，她那大伯一家总是脱不了干系了。若是其他人查案判案倒也罢了，如今已经被李元昌和自家老爹知道，其他人也不敢敷衍。“如此，某知晓了。你且放宽心，某会尽量让你不受干扰的。”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原本世间对女子就是极不公平的，就算是在那么开放的后世也是如此，何况如今？
曾十五娘退下。王哲仍是喋喋不休，说什么应当牺牲一女子保全整个家族的名声，说什么曾十五娘也太狠心了等等。崔瑾握了握拳，忍住心头的怒火，冷冷淡淡地道：“此事，某要向圣上和太子禀告，还请叔父自便。”说着，转身向书房走去，并喝令不得让人打搅。
王哲呆愣半天，说了句“最毒不过妇人心”便愤愤然地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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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帮助
王哲非常不平，被人奉承惯了，如今让人冷淡，心里很不是滋味。当王青问起他对崔瑾的看法时，他不屑地道“名不符实”。
而当崔芮向崔瑾提到那王哲，崔瑾笑道：“阿耶，不要扫兴，幸亏只是祖母旁支儿的亲戚，不然你若真有这样嫡亲的舅父，我有那样愚蠢轻狂的叔父，不知该是悲是喜。”
李元昌“扑哧”一笑，对崔芮道：“某也觉得那王真着实有些不知所谓，真不知是如何坐到这高位的。”
崔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想到数年前李元昌的自我感觉良好，还不也是如此？不过，这几年真是改变许多，性子沉稳许多。“汉王殿下为何还想到要到苏州呢？听闻圣上原本是想让你留在京城管理宗正寺，颇为清闲呢！”崔芮不解地问。
李元昌愣了愣：“景瑞是不欢迎么？某只是舍不得小十三郎这些小儿郎，不仅相处着无忧无虑，更能学到不少知识。长安，方方正正的坊间，巍峨的宫殿，威严的宫墙，总让人无法喘息。”几年下来，他已经喜欢上那宽广无边的海洋，喜欢海平线上生机勃勃的朝阳，喜欢那漫天的云彩，甚至那狂风暴雨，都是那么惊心动魄。自由飞翔的鸟儿，岂会喜欢巴掌大的笼牢？
崔芮轻咳一声：“某只是担心汉王殿下会不习惯苏州的生活，毕竟出海是非常危险的。瑾儿性子倔强，某还想请你多多劝解他呢！”
“阿耶，男儿志在四方，儿子已经这么大了，哪能躲在爹娘的羽翼下生活？”崔瑾很是无奈，这阵子，他一直在接受教育，李世民的，李承乾的，祖父伯父的，长孙无忌和卢承庆的，等等，叮嘱了再叮嘱。其实，自己也想过上逍遥的日子，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哪里还容得自己退缩。退一步，所关系的各方利益就会受到极大影响。所以，只有不断地筹划，不断地努力。只有等到预定的所有目标全部实现，那时，自己方能功成身退吧，不知，那时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否？所以，自己又不得不筹划，更深沉的筹划，让自己的亲人全都能安安稳稳的。“阿耶，今日你可见到那王哲，就是因为坐井观天，才见识浅薄，自命不凡，着实让人笑话。”他道。
崔芮挖了他一眼，随手赏赐他一个爆栗：“真以为成了亲就可以和为父顶嘴了？敢教训为父了？”
崔瑾揉着额头，撇撇嘴：“君子动口不手，阿耶，您这么一个翩翩如玉君子，怎能动粗呢，会影响您的形象的！”
李元昌呵呵笑着，很是羡慕父子二人的互动。哎，子欲养亲不待，自己，再无机会了。这也是自己不愿、不敢待在京城的缘故。一看到那道宫墙，便想到那慈爱的老父，就忍不住想流泪。还是远远地离开，还是多多地找些事情做才好。
拉扯了半天，话题又转向这次的案件。崔瑾将曾十五娘的要求说了出来，崔芮摇摇头，道：“只要是追究她伯父一家的责任，对她今后都是极为不利的，只怕，曾家将无法容得下她了！但是，如此恶毒之人，怎能轻易放过？单单是她那不足十岁的堂姊，哪有那一千两的银子买人性命？至少，她婶娘就是脱不了干系的，甚至，她伯父也是参与其中。”真是可怜，父母双亡，还被伯父一家欺凌如斯，今后，那小娘子或是只能苦守青灯了。她那未来的夫家，哪里还能指望？即便真是被强人掳走的，这名节已经毁了。就算是自己，或也是不能容忍自家儿子娶这样一个小娘子。
“儿子倒是极为佩服曾小娘子的勇气，再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镇定，能够抓住唯一的机会逃脱出来，这样的心智，即便是那些儿郎，也没几个能够达到。”崔瑾正色道，“儿子让青竹青梅仔细观察几日，若是品行心性尚佳，若曾家真的容不下她，儿子可以荐她给聘婷当伴读，过几年，自然有更好的儿郎选择。”
这可是奇怪了，崔芮知道自家长子是最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特别是对这些小娘子，直白地说，很是无情，怎对这曾十五娘如此关心呢？
那些小娘子中，便有四人不愿回家，其中两个说，即便回去，也会再次被卖，下一次，不知会卖到哪里呢。另外两个小娘子则是觉得无颜见爹娘，回去，只会让家人蒙羞。崔瑾叹息不已，他们，才是最大的受害人啊！根据那些恶霸的招供，这些年不知经手了多少小娘子小郎君，大多数都是卖到那些不堪之所，即便解救出来，人都已经彻底毁掉了。“青竹，告知她们，若是不愿回家，可以随同咱们回苏州，到作坊做工，无需卖身，自力更生，过几年，便能寻一个好人家嫁了。”这是崔瑾唯一能做的了。苏州的那些作坊也需要人，其技术含量也不高，只要这些小娘子能吃苦耐劳，总是能养活自己。
那四名小娘子均表示同意。只是，这事儿还得通知其家人，不然，若被有心人知道，说不得又会惹来一番麻烦。
于是，跟随崔芮一行离开的，便多了五人，其中包括曾十五娘。
“小郎君，经过曾小娘子的安慰和鼓励，那些小娘子都平静下来了，特别是那两位一心求死的小娘子，今日吃了不少饭菜。”青竹前来回禀，欲言又止地道，“只是，奴婢见曾小娘子背地里偷偷流泪。”
不过八九岁的孩子，经受了这么大的磨难，同时也清楚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哪里能够平静得下来？而且，她还忍受着痛苦却安慰别人，这样的小女子，无法不让人佩服。崔瑾取了一本书递给青竹：“这里面我用红色划出的内容，你拿去请教曾小娘子，看她是如何解答的。”
青竹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过书，道：“是，奴婢就说是自己未曾读懂。”
若要当长孙聘婷的伴读，没有才识自然是不行的。所以，崔瑾才想考校一番。
青竹随后的回话。据说，这曾十五娘从小便是她父亲亲自教导，而她母亲也出自书香门第。在她五岁时，父亲外出患了重疾，不待回到家中便病故。接到消息，她母亲也病倒，不到半年也跟着去了，留下她孤零零一人，还好，有祖母的疼爱，只是，去年祖母又病逝，彻底成了孤女。崔瑾长叹，真是个可怜人，命运坎坷，还被人算计，若非聪慧过人，不知会落到何种田地。这样的小女子，值得帮助。
“阿耶，儿子恳求船只在宿州多停留两日，等曾十五娘的事情办妥，不知可否？”崔瑾向崔芮提出。
崔芮上下打量一番，笑眯眯地道：“瑾儿该不是看中了那家小娘子吧？你已经有这么多妻妾了，就不要再沾花惹草了吧！”
崔瑾对自家老爹的异想天开真是无语：“阿耶啊，您想些什么呢？儿子只是不忍心，想帮助她而已。您想想，但凭她一名孤女，如何与家族对抗？”
“为父派人将她送回去，警告一番不就是了，衙门那里，汉王和为父也会打好招呼的。”崔芮才不想给自己多找麻烦呢，苏州有那么事儿等着自己处理，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崔瑾摇摇头：“阿耶，若是她伯父将一切事情都推给那个奶娘如何？然后，人不知鬼不见地让她病亡又如何？这大家族中的龌龊，难道阿耶不知？这世间，最可怕的便是人心啊！”
“罢了罢了，随你吧！”崔芮不管了。另外，隽娘听说了曾十五娘的事情，非常同情，指示一定、务必、必须要处理好此事。
“只要不像那顾小娘子，好心帮了她，还不落下好！”崔芮警告。
崔瑾连连点头，这事儿，他自然会考虑周到。长孙聘婷那里，有长乐公主看着，以她的精明能干，若曾十五娘真有异心，再如何会掩饰，日子长了，总会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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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诱供
到达宿州，靠岸。王真已经派人通知宿州衙门，崔芮和李元昌不过是作为监督。
看着堂下听审的崔芮父子和李元昌，宿州刺史陈舟很是无奈。虽说与崔芮同级，但无论是比家世还是圣眷，自己都是比不上的。何况，还是在自己治下发生的案子。
李元昌板着脸，极为严肃：“此事，无论牵涉到谁，必须秉公办理，本王与崔刺史均已向圣上呈报，小十三郎也详细地向圣上和太子递交了折子。指使他人害数人，强抢良家女，企图逼良为娼，何等恶劣，何等歹毒，天地难容！”
话说到这份儿上，陈舟哪里还敢徇私包庇，忙道：“下官必会秉公执法，不放过一个歹人！”
崔芮淡淡地道：“曾十五娘本就可怜了，还被人如此欺凌，连苍天都看不过。某也得以此为戒，回到苏州后加大惩治力度，凡有欺负弱小，凡有拐骗人口等行为的，必严惩不贷。而那些风月场所，也得令人仔细盘查，一一甄别，若有逼良为娼的，无论是谁，无论是何背景，必严惩不贷！”
“阿耶，后面那件事儿，是否需要儿子向圣上和太子单独呈报？若是能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清查，想必更能从根本上打击拐卖人口的犯罪行为。”崔瑾问道。有需求才有买卖，将源头掐断，自然能最大限度地减少犯罪。
陈舟擦擦额头的冷汗，自己是招谁惹谁了，居然摊上这样的事儿，这几位一个比一个惹不起啊！特别是那崔小郎君，名扬天下，深得圣眷，莫说出身，就是那几位岳家，便惹不起了。
崔芮点点头：“可行，你自行考虑吧。”只要不是非常重要的事儿，他一概不管，长子经常向圣上和太子奏报，除非特别重要的事情，长子也不会禀告他。他也知道，长子极有分寸，办事沉稳，让人放心。
不久，衙门捕快回话说已经将那画像上的奶娘捉拿归案，曾十五娘大伯一家全都带到衙门，包括下人等。
陈舟重咳一声，喝道：“将那些下人分别审问，特别是曾大郎一家跟前伺候的那些人，更要严加审问，严加看管，不得串供，不得传递消息！此事，圣上和太子也是极为关注的，尔等可听清楚了！”
他这么一说，下面的别驾、长史、司马、录事参军、司法参军等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事儿，谁都不能伸手，谁的钱都不能要，不要到时候人财两空，将自己弄了进去。
得，赶紧分别审问那些下人吧。当然，那个奶娘是要最先提审的。这奶娘不过三十余岁，颇有些风韵，穿着打扮比普通人家的大妇还要精细一些。扑通一声跪下，那妇人不等问话，便自行招供：“都是奴家做的，与十四娘无关，是奴家见十四娘郁郁不安，心情不畅，一再追问下得知十四娘对十五娘的未来夫婿颇有好感，便擅作主张寻了几个人想将十五娘掳走……”
哎哟，这敢情还是个忠仆啊！崔芮父子互望一眼，不禁冷笑。这点小把戏，居然敢拿出来现眼。
若是平常，只要有人招认了，大家也就乐得装糊涂，但现在见崔芮父子和李元昌的神色，陈舟哪里敢有半点懈怠，“啪”的一声，将惊堂木重重一拍，怒喝道：“本官问你一句答一句，不得多言，否则，大刑伺候！”
提问：“堂下何人？”
回答：“奴家郑氏，乃曾十四娘的奶娘。”
提问：“为何要加害曾十五娘？”
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