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逍遥王-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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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瑾略带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若柴二表兄未制止你,那女子是否你便要带回家?她不过只要十贯卖身钱,你因怜悯她的遭遇,敬重她的孝心,所以给了她二十贯钱,后来,她追来要求为奴为婢,你知此事不可,急于脱身,又给了她二十贯钱,不料,她越发坚定了要追随你服侍你的决心。四十贯钱啊,平常百姓家,一年到头不吃不喝能积攒五贯钱便已是幸运,你随手便掏出四十贯,人家会如何看你?不知五兄的月例是多少?小弟三岁时因搬到外院,月例涨成两贯钱,当然,各种笔墨纸张等不算。现在,小弟的月例是十贯钱。”
在崔瑾笑盈盈、冷清清的目光下,崔博珞再次埋下头,低声道:“我……在家也是每月十贯的零花钱。”那只是表面的,实则按照规矩,年满十四岁后,按照嫡庶之分,每月嫡子可在账另行支取二十贯的交际费,庶子则只有十贯,作为庶嫡子则为十五贯。次离京,父亲担心自己手没钱,便给自己在银行开设了一个账户,每月偷偷存入五十贯钱,说不能给二伯父添麻烦。又道,二伯父家富贵非常,自己也得注意些,不要给他们丢了脸面。但是,到了苏州后,每月账房都会送来十贯月例,说是与几位小郎君一样,包括晋王殿下、格山小郎君他们也是如此。到了苏州,便随同出海,哪里有机会用钱,回来后,账房便将一个存款折子交到他手,是近一年的月例,包括年节期间的奖赏等等。种种累计,便是极大一笔钱财,故此,他才不在乎那区区四十贯钱。
崔瑾倒是从未关心过崇仁坊崔府主子们的月例,而自家也没有庶弟,所以便没有那么复杂。只是,房遗爱和杜荷说,他在家的月例是五贯,到了苏州,崔府一视同仁,将他们的月例提升到十贯,让他们又是高兴又是惭愧。当然,大家早不在乎那点月例了,早几年便没向家伸手要钱,反倒是一箱箱地往家里拉好东西回去。而崔瑾家,约束很严,虽然将各种产业分了些干股给自家弟妹们,但每年分得的红利都是数字,要么存入银行,要么投资田土、商铺等等,然后钱滚钱、利滚利,反正,如今每年结账,除了刚刚出生的幼妹崔В渌苊妹敲看味家朔艿盟蛔啪酢;蚴鞘芰舜瞢i的影响,几个弟妹都成了勤俭节约的模范,恨不得将一个钱掰成两个用的,哪里会如崔博珞般随意便丢下四十贯钱?呵呵,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未参与营生便不知赚钱的辛苦啊!
崔瑾见崔博珞似乎并不在乎那四十贯钱的模样,轻轻摇摇头,笑着问正在做功课的崔琰:“琰弟,你可知如今一贯钱可购买多少粮食?”
崔琰放下手的书,抬起头,板着小脸正色道:“皇圣明,大力发展农业商业,故此民间物资丰富,如今一斗米只售五钱,通常一贯钱可以买两百斗米,即二十石。而四十贯钱,可购买八百石的粮食。假定一人一天可食粮半斤,那么,四十贯钱所购粮食可供一万八千余人一日食用,可供一人食用五百余年。”唐代的一石约为五十九公斤,以后世一般米价假设为五元一公斤计算,一贯钱相当于人民币五千九百元的购买力。换算下来,这四十贯可是一笔极为可观的财富。
听到崔琰的回答,崔博珞脸皮涨红一片,哼哼地喘着粗气。怪不得那女子一门心思要跟着自己走,若非护卫跟来,若非柴令武等人严词拒绝,若非见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面色不善,恐怕,自己真会因可怜同情而收下她了。事后,柴令武笑道:“也怪不得你,是这女子慧眼识英雄,一眼便瞧出你的不凡来,而她又偏偏长得楚楚动人,如那白莲花一般,最是惹人怜惜。呵呵,今后你见得多了,便能一眼识破她们的伎俩。”当时,崔博珞还觉得柴令武的话太过戳人,但听了崔琰的计算,心里狠狠地被刺了几下,原来,果真是自己糊涂了。五百年啊,给了她足够吃喝五百年的粮食,居然还不满足,以为跟着自己便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突然,他想起了自家父亲的一个侍妾尹氏,据说是在途偶遇救下,其爹娘被山贼所害,亏得父亲伸出援手,尹氏得以活命。父亲可怜她,便收了下来,然后又变成了侍妾。她虽得了父亲的一时宠爱,只是崔氏家规甚严,不得纳那无根无本之女为妾,妾室不得超过二人,加她无儿无女,所以不过两年便被丢开。崔博珞打了个寒战,若是自己手下那女子,是不是也会是这样的下场?自己尚未娶亲,家管教甚严,婚前不得有任何通房、侍妾,为防止万一,大伯父要求所有儿郎身边,奴婢不得贴身伺候,更不得魅惑主子。大伯娘更是干脆,直接将那些长相妖娆、品行不端的奴婢或是许配了人,或是放到庄子,总之不许在自家小儿郎跟前露面。崔博珞曾听自家兄长崔博玿抱怨过,服侍他多年的几个丫头都被放了出去,那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一个个长得水灵灵的,最是贴心。
崔博珞的脸色一变再变,崔瑾也不催促,只待他自己想清楚。最终,崔博珞闭了闭眼,长长地吐了口气,对崔瑾拱手道:“为兄知错,再不会如此鲁莽。多谢瑾弟!”
见他醒悟,崔瑾摆摆手:“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只是小弟你看得多,经历得多,所以不免心思多一些,凡事都喜欢往坏处去想,如此,也可减少一些必要的麻烦。还望五兄不要怪小弟才是!”
崔珣凑过来笑眯眯地道:“兄长最是谦虚,您跟随两位国师学习那相术这么多年,只需要轻轻一瞟,便能看出那人的真假好坏。”
崔瑾白了他一眼,这孩子是盲目崇拜,以为自己真是神仙么?其实,相术他真的不太精通,只是半吊子罢了,哪里像别人所说,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现在他倒是每日练习那推演之法,越是钻研,越是深感其深奥。
一直未开腔的崔玦终于做完了今日的功课,将笔墨清洗干净,将墨迹尚未干透的纸张摊好,洗了手,这才走了过来。“五兄,不知你可否有个人账册?”他问。
崔博珞摇摇头,自己又没多少钱,也不像二伯父家的堂弟们有自己的产业,每月靠那点月例钱,若是不够,给爹娘说了,只要不用于其他,爹娘都是不会多说的。所以,何须记账?
一向活泼的崔琰叹着气摇着头,插话道:“五兄啊,不是当小弟的说你,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如此糊里糊涂地过日子?眼看再过一年要成亲了吧?若是连自己的钱财都不会打理,今后哪有钱给媳妇儿买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难道看一支珠钗都要向叔父和婶婶他们要钱?书要读好,钱也要会赚,不要做那只会死读书读死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无是处的迂夫子。哦,你救下的那女子的父亲不是如此?读书读傻了,只会之乎者也,不识油盐柴米,不仅害了自己的性命,还差点害了女儿的一生。什么书自有黄金屋,那是要你走仕途出人头地才行,可是,读书人何止千千万,能走过那独木桥的有几人?所以,要如兄长所言,精神物质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不可偏重一方,更不可忽视一方。哎呀,兄长,你说珣儿说的对不对?”崔珣抬起脑袋,一副求表扬的模样,甚是可爱。
崔瑾摸摸他的发髻,笑着点点头:“珣弟将为兄的话理解得极为透彻,为兄甚慰!琰弟、珣弟,你们要跟着玦弟好生学习,做一个德才兼备、武双全的好儿郎。”
第四百二十四章 伤仲永
洛阳城里见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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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恐匆匆说不尽,
行人临发又开封。
这日,柴绍、崔瑾等人便已到洛阳。与长安便近在咫尺了。当然,这是李治从地图看,不到一指的距离。崔瑾写了几封书信,令人速速送回京去。
东都洛阳,是隋后期的首都,隋炀帝大业元年(605)营建。东南通江都、太湖、浙江,东北通山东、涿郡,西通关长安的大运河,是华夏明和华民族的主要发源地,是东汉、曹魏、西晋、北魏及隋唐时期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隋唐大运河的心枢纽。
唐定天下后,将都城定在长安,但洛阳并未沉寂下来,反倒是更增添了历史的厚重与沉淀,加之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虽无京城长安的喧闹和拥挤,却多了几分从容不迫,多了几分包容大度,如那看淡世间繁华的老人,面对一切荣华富贵都能淡然处置。
行走在洛阳城内,嗅着那不时从高墙小院儿内飘来的国色天香,让人不由想推开那扇门,看看那门内富丽堂皇的“花之王”牡丹。洛阳是牡丹之城,隋炀帝时“辟地周二百里为西苑……昭天下境内所有鸟兽草木驿至京师……易州进二十箱牡丹”。《隋志素问篇》说道:“清明次五时牡丹华。”洛阳牡丹始于隋,盛于唐,而“甲天下”于宋,最终“花开时节动京城”。
对这些花花草草,崔瑾是极有兴趣的,寻思着要给长孙聘婷收集一些绝好的品种,说不得便能培育出魏紫、姚黄、豆绿、墨魁、二乔、娇容三变等名贵品种。故此,崔瑾便建议多在洛阳修整几日。海货早已经销售完,连同海捕捞的鱼,若非特意留了一些到长安,也是卖得干干净净。
此时,眼见距离李承乾大婚还有十几日,柴绍便允许最多在洛阳待三日。
崔瑾便立即令贵祥传唤本地的信息负责人,让他赶紧去收集各种较为名贵的牡丹品种。然后,便带着几个儿郎走街串巷观赏当地美景去了。
后世,洛阳围绕“千年帝都,牡丹花城,丝路起点,山水洛阳”,打造成国际著名的旅游城市。第一站,崔瑾便要求去龙门石窟。众人不解,房遗爱直言不讳地问道:“小十三郎,你不是道家弟子么,怎要去拜那佛家神像?”
崔瑾扬扬眉,自从拜了袁天罡为师后,自己便被深深地打了道家的烙印。他只得解释道:“不为那佛像,只因两千余件碑刻题记。”
崔玦笑眯眯地拍拍身边厚厚的一叠纸张:“房二叔,这可是功课哟!兄长说,每人都必须临拓至少十份碑刻。”
房遗爱一听,赶紧闭嘴,心一阵哀嚎。哎哟,这好不容易出来玩耍一会儿,都要做功课,这小十三郎真是太无趣了。
程处默兄弟摸摸脑袋,憨厚地道:“表弟,咱兄弟的字儿虽有不少长进,但要拓写碑,呵呵,怕是要把人家的石碑弄坏了吧?”
尉迟兄弟连连点头,他们最是头疼读书写字了,但偏生崔瑾管得严厉,每日都布置了功课,将时辰分得清清楚楚,若一项未完成,那对不起,今儿你不用吃饭睡觉了,得先将功课做好才行。为此,他们是吃够了苦头,与人打架还要痛苦。
崔瑾淡淡地扫了众儿郎一眼,却只问崔琰:“琰弟,你以为呢?”
崔琰一本正经地回答:“能欣赏到前人巨匠之书法,真切感受其笔韵,是何等有幸?说不得,多拓写几张,多临摹几份,便能掌握更多的书法技巧。”
崔珣点头表示赞同,崔玦欣慰地拍拍崔琰的肩膀。
房遗爱撇撇嘴,这下子,便要一整日都待在龙门石窟与那些佛像作伴了。不过,他环视四周,还好,作伴的人挺多的。话说,他是追喜欢看尉迟兄弟笑话的,黑脸大汉,笨手笨脚,让他们舞枪弄剑倒也罢了,拿着那笔,却重如千斤,写一篇大字下来,便是汗水淋漓,全身湿透,也不知他们年幼时是如何启蒙的,会不会气死了老夫子。瞧着尉迟兄弟哭丧着的脸,房遗爱极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崔瑾扬扬眉,浅笑道:“房二叔如今的字正到了一个瓶颈,今次可要好生体会理解才是,多多拓写,反复临摹,如此才能有所突破。所以,你的任务可不仅是十份哟,加倍,不,至少三倍才行!”
“啊?”房遗爱的笑声立即被掐断,张大了嘴,眨眨眼,“不会吧?小十三郎,叔父我好像这几日没做错什么吧?让我仔细想想,我敢肯定,每日的功课都保质保量完成的,没有偷奸耍滑,没有敷衍了事,非常认真。这个,晋王殿下可以作证。对不对,晋王殿下?”
李治耸耸肩,拍掉他企图攀附自己的魔抓:“少啰嗦,让你做什么做什么,表兄这是为你好,要知道,这是千载难寻‘突破’的机会啊!”
“不会吧?晋王殿下,你太没义气了!”房遗爱不满地嘀咕着。
崔瑾大手一挥:“出发!”于是,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众儿郎向龙门石窟进发。儿郎众多,各家护卫便是好大一群,加柴绍派出的士兵,便是千众,惊得路人纷纷躲避。但看那虎狼一般的士兵护卫,便在知道这群人不好惹。其实,为防碰到路人,马速并不快。虽说扰民,但崔瑾并不敢真的做出那“微服私访”之事。这些儿郎,且不说有三位王爷,便是其余众人,一个个都是出身不凡,精贵得很。之前,他早派人前往龙门石窟,将里里外外全都搜查几遍,但凡是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之人,都关押起来。次京城遇险后,他便极为谨慎。即便自己还会有如此好的运气,能够躲避歹人的暗箭,但旁人呢?身边还有三个心爱的小弟。
在龙门石窟待了整整一日,崔瑾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若是以他的意思,即便是待半月一月都是不嫌多的。只是,此次时间紧迫,只待下次再来了。
马车内,崔玦认真地欣赏着各人拓写的碑刻,叹了口气:“还是兄长写的最有神韵,其余,哎,徒有其表罢了!”他又拿起自己拓写的那叠字儿,摇摇头,很不满意。
崔瑾不由暗笑。不过十岁大的孩子,再如何努力,也只能是写得旁人工整些罢了,如何能与自己这种两世人相?“玦弟不要妄自菲薄,你还小,无论是手劲儿还是见识,都有所欠缺,再过几年,便能超过为兄了。”他安慰道。
放下纸张,崔玦叹息道:“兄长无需安慰小弟,想当初兄长才三岁时,写出的字儿便已让虞师惊叹,十年过后,更是神采飘逸,入骨十分,一个个字儿如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形态各异,有神有韵。算再过几年小弟的字长进了,难道兄长不是再进一步?不过,小弟并不气馁,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