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逍遥王-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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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施行连坐!
护卫暗自握紧了拳头,瓮声瓮气地回答:“那人说,他是博陵崔氏小十三郎、武阳郡公的舅兄!小人不信,小郎君之舅兄要么是太子和几位王爷,要么是范阳卢氏的大郎君或者是长孙司徒家的几位郎君,要么便是两位武校尉,那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诋毁败坏小郎君的声誉,着实可恨!”
而崔瑾也在仔细盘算。先从皇家算起,无论是谁,何须借用自己的名头?而卢氏和长孙家,也是如此。唯有武家,但是,武元爽兄弟两人如今已彻底改头换面,已不是当初那欺辱继母、妹妹的恶劣小子,再说,武元庆此次跟随回京,此刻便在车外护卫,而武元爽在长安,哪里有时间跑到洛阳鬼混?“可知那人姓甚?”他问。
护卫答:“他自称姓武,是武娘子的兄长。”
崔玦张张嘴,很是不屑:“怎会?嫂嫂家的那两位兄长一向老实得很,哪里敢如此嚣张?难道他?好啊,是不是他打出了兄长的旗号,说他是吾家兄长的舅兄!”崔玦厉声喝道。
护卫垂下头,连一向温和的玦郎君都动怒,不知小郎君会如何生气呢。他连忙道:“小人当时也极为生气,只是,又担心其有何缘故,所以才急急回来禀告。”
“将此事交给武元庆,让他速速去处置,某给他一炷香的时间,待会儿便要看到结果。”崔瑾淡淡地道。
护卫赶紧下去交代。透过薄纱制成的车窗,见到武元庆急急打马过来,很是气愤地拱手道:“请武阳郡公息怒,卑职这去将那卑劣小人拿下!”
“嗯!”崔瑾轻哼一声,令人稍稍放慢脚步,待武元庆处理完毕再去拜访花匠陈根。据说,陈根最是痴迷牡丹,对其它花卉便缺少了耐性,除了牡丹,其余花都是其老娘和妻女打理,好歹也算糊弄些钱财混个温饱,只是,妻子得病后便让家更加赤贫。
崔瑾也是挺爱惜羽毛的,又最恨那等狗仗人势、倚强凌弱之人,即便在如何淡薄,心里也有几分不痛快,便不再作声,默默地喝茶看书。
李治和房遗爱极为气愤,凑到一旁低声嘀咕,咬牙切齿。李愔和李贞毕竟与崔瑾的关系尚未达到“亲密无间”的程度,一人低着头数手指,一人撩开帘子瞅外面的风景。
不一会儿,武元庆回来,身后跟着一二十余岁神色惶恐的年轻人,再后是十几名家奴。武元庆转头对那年轻人说了一句,年轻人连连点头,停住脚步,家奴们围着他,小心翼翼地安慰着。
“请武阳郡公治罪!”武元庆单膝跪地,垂下脑袋,沉声道。
崔瑾皱了皱眉,冷冷地道:“说,怎么回事?那是何人?为何成了某的舅兄?”
武元庆老老实实地回答:“那是,那是卑职伯父家之次子,卑职的堂兄,名怀运。”
第四百二十六章 花痴
武元庆说那人是他的堂兄武怀运,原司农少卿、宣城县公武士棱之子,不过,自从数年前将武士棱将武珝姐妹逼出家门后,武士彟便与长兄断绝了往来,后来,武珝嫁入崔家,武士棱送来的添妆等等,全被武珝派人退了出去,送至崔府的礼,也被拒收。六零文学 而武士棱则因行为不检由从四品司农少卿降为从五品下某宫苑总监,爵位则由从二品的开国县公直接降为从五品下开国县男,也算官位、爵位相等了。其后,武士棱夫妇数次门求见,均被挡在门外,想通过旁人求情,才开口,便被崔崇等人止住。对这种卑劣之人,崔瑾是不想见到的。之所以没有刻意打压,也是看他也姓“武”,给武珝留一份脸面罢了。
房遗爱一听此人的名字,不由“扑哧”一笑:“哎哟,这名字取得真是……呵呵,好得很呢!怀运,怀孕!呵呵,好深远的意义。”
李治捧着肚子笑倒在崔瑾身,喘不过气来。李愔和李贞转过头去,肩膀一耸一耸的。
“好了,好了,不要作怪了!”崔瑾给李治揉着肚子。这名字也让他愣了一下,不过,后世见到的葩名字够多了,这算不了什么。
武元庆在车外很是尴尬,垂着头单膝跪地,不敢多说。武怀运听到他们的对话,哪里还不知是李鬼遇到了李逵,被正主抓到了正着。他心里也是很气愤的,原本他为右卫从五品下奉车都尉,但因自家老娘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贪了叔父留给武珝姊妹的财物,便落到这种天怒人怨的下场,自己也被赶到洛阳当了个小小的正八品下仓曹参军事。不是后来赶紧亲自去杨家道歉的么?是那两个臭丫头不愿回武府。也算武二娘走了运,居然被崔家小十三郎看了,还给她求了个郡君的封号。哼哼,虽说得了天子赐婚,但也不过是表面好看,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妾”,偏偏做出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有本事与武氏完全脱离关系,没有娘家的依靠,在崔家能过得好?
“武校尉,现在不是追究你的过错。你且问你那堂兄几个问题,一是为何要强买他人财物;二是为何要强抢良家女子;三是为何要无故伤人;四是为何要冒充他人亲戚?”崔瑾语气凉凉地道。
“喏!”武元庆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武怀运。他也是数次过战场,手里也是沾染了血腥的,那气场一散发出来,让武怀运连连后退数步,好不易才稳住脚跟,扯着脸皮谄笑道:“元……元庆,咱们可是嫡亲的堂兄弟啊,以前你到京城来为兄我都没有亏待你啊!呵呵,二娘嫁到崔家,我也沾沾光不是?”
“呸!”武元庆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冷笑道:“你是忘了,家父可是亲口说与你家断绝往来的。当初,你家贪墨二娘、三娘的财物时为何不想着是自家亲戚?逼迫她们出府、不闻不问时为何不想着是自家亲戚?武阳郡公是何人?某兄弟二人都不敢自称为‘舅兄’,你却吃了熊心豹子胆打着他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说,你是不是故意的破坏武阳郡公的名声?利用武阳郡公舅兄的名号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没有!”武怀运连忙叫屈,“我是第一次,对,这才是第一次说出与武阳郡公的关系。不信?我可以发誓……”
李治凉凉地道:“若是发誓都可以,那还要衙门作甚?还是交给当地衙门,让他们好生审一审。既然连一个小小的花农都敢欺负,他在此肯定不止做了这件恶事!”
房遗爱也道:“正是,居然还恶意损害小十三郎的好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查,一定得好好地查,将他的祖宗八辈儿都查个清清楚楚……哎呀,错了啊,小十三郎,叔父我一时口误,那啥,武氏是你的岳家哈,但是这武士棱一家不是已经断绝关系了么,算不得亲戚了。哎,怪不得当初能做出那等恶劣之事,现在又倚强凌弱、欺男霸女,看来,这根子都烂了,得好好地修剪修剪,不然,应国公的名声都会被连累了。”
崔玦见兄长神色淡漠,知道他最恨这等卑劣之人,便低声道:“兄长,只怕事情闹得过大,嫂嫂那里会不会?总之也是她的娘家人不是?”
这些年,崔琰和崔珣与武珝没有啥联系,所以也谈不感情,也没有发言权。
武元庆其实也是不想将此事闹腾出去,毕竟是同根,武怀运没脸,也是自家没脸,即便当初父亲一狠心说什么断绝关系,但这几年听家来信,说年节时仍是有来往的,只是母亲不大理会伯父伯母一家,让自家娘子去处理。但是,他又不敢给武怀运求情,因为这几年,虽说与崔瑾面对面接触得少,但也是经常远远地看着的,深知他的性子。
果然,崔瑾淡淡地道:“你嫂嫂是明白事理之人。玦儿,你要知道,要想博取好名声,树立好形象,这要靠长期的努力,但想破坏,只是转眼之间。今日,若不严惩,旁人会如何看待博陵崔氏?不过,此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待回京后,便要对崔氏下进行一番清理,或许,时间过久了,某些人记性不好,又忘了当年的那番清查,忘了定下的规矩!”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家族大了,即便面的人个个谨慎小心,但下面的人却也不免有仗势欺人的。
崔玦只得道了声“是”。既然兄长早已主意,自己也不再多言。另外,他心也着实气愤,那武怀运算什么亲戚,居然敢借用兄长的名号在外为非作歹,这传到言官耳朵里,平白又是一场官司。
武元庆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只得挥挥手,一群士兵前将武怀运及其随从一并拿下。武怀运大声嚷着:“元庆,你作甚?咱们可是兄弟啊,虽然叔父不再了,但你也是武家的人不是?”
“住口!”武元庆气得前给他一脚,将他踢了个踉跄,倒在地。“蠢货,自个儿做错了事儿不赶紧认错赔罪,居然还敢将我牵连进去!哼,二娘眼里可没有你们这家子亲戚。”他低声喝道,“还不速速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然,待会儿可不是我能说得话的了!”他知道,崔瑾既然让他出面处理此事,是给武家留一个面子。
崔瑾不耐烦地挥挥手:“武校尉将这群人带到一边去,另外,让他先赔花农一百贯钱作为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陪伴费和精神损失费。”一百贯,也算一大笔赔偿了,能让武怀运小小的心疼好一阵。这也是见他尚未造成更大的恶劣影响,没有给他人造成更大的伤害。当然,若是待会儿审理出有其他世间,那交由官府按律处置,绝不姑息。
医药费、误工费,这个大家都懂,但后面的啥营养费、陪伴费和精神损失费是什么玩意儿?武元庆眼睛抽搐一下,这蠢货可怎么不消停一些了?当年伯父和两个堂兄都已经被狠狠收拾了一顿,还没吸取教训。随即,他又想到自己兄弟二人,连连暗呼“幸运”,当年若非父亲强制将兄弟俩送到妹婿跟前,又被妹婿扔进兵营,哥俩还是那无所事事、欺凌继母姊妹、强要姊妹零花钱的无耻纨绔。现在回想起来,不由脸红,居然为了那一丁点儿钱便去哄骗、威胁妹妹,太没出息了!他挺了挺胸膛,拱手喝道:“卑职遵命!”
崔瑾等人便不再理会他们,下车走向花农的小院儿。此时,陈根一家四口已经恭谨地站在大门口,陈根面颊是清晰的巴掌印,很是狼狈。
“多谢各位郎君!”陈根躬身拱手,小心翼翼地道。看这阵势,不知是何等贵人驾到,瞧瞧,那么多人高马大、穿着明光铠甲的士兵,该不是哪位王爷吧?
“不必多礼!”崔瑾和蔼地道,“此次是想看看你培育的新品牡丹。”
“请郎君稍后片刻!”陈根连忙到后院儿抬了一盆花出来。所说已经是初秋,但这牡丹仍开得艳丽。房遗爱等人惊讶地叫起来:“哎呀,居然是同株两色!”
李治抚摸着下颌,偏着脑袋想了想,道:“表兄,这是不是和娉婷表姊培育的双色玫瑰同样法子?”
植株生长势强,花朵丰满,同株、同枝开紫红、粉白两色花朵,甚为特。崔瑾眼睛缩了缩,这不是“二乔”么,但是,应该是出自宋代元丰年间银李园,原称“洛阳锦”,移至曹州后改称“二乔”。不仅能同株、同枝开紫红、粉白两色花朵,还能同一朵花紫红和粉白两色同在。真是高手在民间,居然提前了一个朝代出现在世人眼里。“果真是新品种!”崔瑾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这盆牡丹,“不知可取名字?”他问。
“不……不曾,还没想好,想的名儿都不好!”陈根哆嗦着回答。其实,他先取了个“二色红”,觉得不好,又取了个“洛阳锦”,但是女儿说不太贴切。
“花开二色艳无双,便叫‘二乔’吧!”崔瑾叹息道。
众人纷纷叫好。
崔瑾又叹道:“二乔,花千层,起楼,异色不同。每朵紫、白二色,亦有半红半白者,或正红正白不等。可惜,可惜,这只是最初培育成的品种,仅为一株两色,若是能一花两色才算真正的‘二乔’呢!”
陈根一震,眼冒着精光,低喃道:“可以吗?一花两色,不能吧?这已经是费了十几年的功夫,才终于培育出一株双色。哎,一花两色,真是不敢想!”他连连摇头。这些年,为了培育新品种牡丹,这个家已经败落得不像话了,连妻子得病都没钱医治。还有女儿,既能干有体贴,模样又周正,因为没有钱置办嫁妆,也一直没许人家。哎,为了这些花儿,自己入魔没关系,却是生生连累了老娘和妻女。他垂下头,心凄苦。
“阿娘!”陈根的女儿低呼一声。原来是他重病的妻子先前因为武怀运闹腾,支撑着从床榻爬起来,现在终于倒下。
崔瑾皱了皱眉,转头对李宝道:“宝叔,麻烦赶紧派人回城请位大夫来。”
李宝提议道:“只是不知这位娘子是得了什么病,若是知晓,也好带些药材来。”既然要做好事,便有始有终也好让人欠下人情。昨晚,他听崔瑾说要亲自前来,便琢磨着,是不是看了这个花农。
崔瑾便问陈根可否已请人诊治过。陈根答,说是操劳过度,加之吃了顿没下顿,受了风寒,便一病不起。
崔瑾一听,简直无语。哪怕是多卖几盆花,也不会让家人吃不起饭啊!真不愧为“花痴”,宁可亏了自己和家人都舍不得买心爱的牡丹。
“多谢郎君!”陈根偷偷瞅了瞅崔瑾,只觉眼前一亮,愣了愣,这位郎君的容颜简直胜过那国色牡丹啊!崔瑾的眼风淡淡扫过,他心一凛,赶紧埋下头去。“这位……郎君,小人,小人没钱,只能用这盆牡丹换取药资。哦,若是不够,后院还有数百株花,虽非新品种,但品相也是极好的,您若不嫌弃,便一并拿去吧!”陈根说着,却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心脏,让他心痛不已。可是,再如何心疼,都不过妻子的命。若是这位郎君大方慈悲,多赏赐几个钱,还能给女儿置办嫁妆。至于这些花,罢了罢了,卖卖了吧,为了这些花,让这家也破败不堪,还连累到了老娘和妻女。他捂住了脸,一下子跪倒在地,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
李治哼哼两声,冷笑道:“真是个痴子!这花重要还是家人的性命重要?孰轻孰重,难道到此刻还拧不清?即便今日给你再多的钱,过不了多久,还不是会被你败光,那时,还有谁能救你?”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