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倾天虞美人-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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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刘裕心情败坏的走出铭水居,在湖岸边吹着湖风,阴郁的心情并没有得到舒缓,反而更加的郁闷了。
道理他都懂,可他偏偏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嫉妒,不去在意。
他出来这么大一会儿了,天锦都没有任何的表现,他便知道她的意思了。
是他太矫情了么?
刘裕苦笑着摇摇头,转身正打算离去。
“救命,杀人啦!”一道急促的呼喊声,恰时传了过来。
刘裕心中一紧,抬眼便看到一位衣着脏乱的中年妇人,两手拖着幼子,拼命奔跑。在他们身后,追紧不舍的是一群面目凶狠地粗壮大汉。
他双眼微微眯起。
那母子仨人,很快就跑到了他面前,“扑通”一下,稍小的男童脚被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了。
刘裕再也站不住,飞快冲上前,一抱将那瘦小男童抱住,“当心。”
妇人见有人出手相助,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悲怆扑上去,抱住了刘裕的腿。
“公子,救命!求求您,救救我们孤儿寡母吧!”
刘裕的出现,叫那群黑衣人警惕了起来。眨眼的功夫,这群人便已将他看作这母子仨人的同伙,一并围了起来。
这番突然如其来的暴动,叫周遭的人四分五散。都怕惹上麻烦,自顾逃命去了。一瞬之间,刚刚还热闹的湖岸,已经看不到闲杂人等了。
刘裕暗叹一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那妇人眼见他站着不动,眼里的希望渐渐黯淡了下去。绝望便陡然而生,整个人都瘫在地下。
她身后一双儿女,害怕得抱成一团,颤颤哭了起来。
“别哭了,快去逃命吧。”刘裕终于回神,不满地朝那妇人扫一眼。
那妇人带着小儿小女,已经跑不动了,本以为死定了。见他肯定相救,又燃起了希望,身上仿佛也有了力量。她揽过一双儿女,跪在地下朝刘裕飞快的连磕了三个头,爬起来跑了。
目标一跑,这群面恶的大汉自然不依,抡拳就要动手。
说那时迟那时快,刘裕抢先抬腿踢了过去。
他的心情十分不妙,心底的火气正是无处可泄。这群恶霸算是倒霉,这会儿撞到他的手上,自然没有什么便宜可占。
他出手又快又狠,毫不留情。那群大汉,不过就是仗着人多势众,看上去怵人。实则不过是一群装腔作势的绣花枕头,遇到真正强硬的,就没辙了。
刘裕将这帮人打跑了,很是痛快淋漓。他抬袖擦了把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一群废物!”
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打也打痛快了,也没有再滞留的必要。只将衣摆一撩,便着背手穿街走巷,在弄堂里买了壶桃花醉,打算归家。
只是他走着走着,便觉得有些不对了。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来!”
随着这声冷喝,幽长的巷道便添了些阴沉。
他的目光也随之而森寒,“还不出来!”
第224章 番外1 熙宝引
寒风凛冽,百万铁骑踏雪而归!
深山野林中,一男子傲雪凌霜,冷风拂面,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微微皱眉,跨步走进静默的村庄。
放眼望去,整个村庄遍地铺着狐狸的死尸,白雪赤红,死状惨烈,极端诡异。
陡然间,一团白球从角落蹿出,停在男子面前,直直盯着他看,眼眸深邃幽怨。
“美姬。”男子似见了熟人,惊呼一声。
白狐转身而去,进了一间小庐,男子按住宝剑,也跟了进去。
屋中暖气弥漫,柴火未熄。走近,床榻上竟安睡着一个女婴,唯独没看见白狐踪影。
“陛下。”空中忽然飘荡出女子的声音,温柔低缓,忽远忽近。
“美姬,你在哪?”戎装金甲的男子连忙寻找,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陛下,妾身在生产前梦见一块无暇美玉,说不定就是这个孩儿了。”女子的声音缥缈不定,好似从天上而来,她没有回答男子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开心的事。忽而,她又叹了口气,低沉忧伤起来,“可惜红颜易老,美玉易碎”
男子听闻,豪迈大笑道,“美姬莫忧,喜悦祥和曰熙,家中藏玉曰宝,吾儿名熙宝,定是百鸟之凰,倾国天下。”
“多谢陛下厚爱”声音缓缓流淌,却未闻喜色,似有难以挣脱的枷锁,扣住她命运的咽喉,“只是妾身一族天妒人怨,多是难得善终的”
男子虎躯一颤,大斥道,“朕有百万雄兵,铁骨铮铮,朕之江山穷极北冥,直抵长江。此番永固山河便是她的家,若还不能护她周全,且让她倾尽吾之天下!”
低缓的声音轻轻叹息,似早已看透人世,包含着遗憾渐渐远去,“风雨多变,世事无常,自古唯有日月长久,哪有江山永恒?望陛下珍重珍重”
第225章 丹徒
随着他的冷喝,黑暗的巷道内磨磨蹭蹭走出一高两矮三道人影。刘裕眯着双眼辩认了片刻,认出是刚才的母子仨人。
“不是叫你们逃命去吗?怎么还在这里?”他皱着眉问。
天已经黑了,巷道百姓屋檐下挂着昏黄的灯笼。灯光打落在他们的脸上,刘裕这才注意到他们身上又脏又乱。适才慌跑不慎摔跌的男童,走动时脚还是跛着的。
那妇人注意到刘裕打量的目光,脸上微微涩然不安。可看看一左一右两个孩子,她咬咬牙,扑通一下又朝着刘裕跪了下去。
刘裕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跳了一动,“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妇人泫然欲泣,“多谢恩人替我们赶走了恶人”
“只是举手之劳,大姐不客气。”刘裕松了口气,上前欲将她扶起来。
哪知妇人非但不起,还拉着一双儿子也跪了下来。
“恩人行行好,可否借我些银子”
刘裕微怔。
妇人捉襟见肘,连忙弯腰拜了下去,“我知道此番是唐突恩人了,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若只有我一人也就罢了,只是我这两个苦命的孩子自从被那帮恶人盯上,他俩就一直跟着我东躲西藏忍饥挨饿,还请恩人垂怜。”
她说这话的时候,身侧的两个孩子都十分的安静。妇人拜下去,这姐弟俩也随同一起拜下去,瘦瘦弱弱的样子十分惹人怜。
刘裕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将两个孩子扶了起来,又才去扶那妇人,“这位大姐,快别跪了。有话好好说,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此地人?”
妇人见他面目温和,忍不住拭泪,“我们是丹徒县人。”
丹徒?刘裕微惊,上上下下又将这母子仨人打量了一番,从这母子仨人衣着打扮来看,也只是寻常的百姓,怎么就惹上了恶霸呢?
他不动声色,“前面不远有个客栈,天色已经不早了,孩子们也需要休息,不若在下先送你们去客栈?”
妇人十分惊恐,连说不敢。刘裕只当她是客气,弯下腰就要去抱跛脚的男童。
岂料刚刚还十分安静的女孩儿,突然用力推开他,一把将小男童拽到了身后,凶狠道:“不许碰我弟弟!”
这样强烈的戒心,令刘裕始料未及。那妇人连忙道歉,“恩人好意,我们心领了。那客栈,我们实在是住不得啊”
“此话怎么讲?”
“那些恶人还会找来的”
原本救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妇人的话却叫刘裕不由得深思。若当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他的举手之劳,或许并非是救人,说不定反而害了人。
既然救人,何不救到底呢。
刘裕心中微定,“大姐若信得过在下,不妨细细说来,兴许在下能帮得上忙。”
“这”妇人有些迟疑。
说话间,两个孩子腹间咕噜咕噜叫唤了起来。
刘裕温和笑道:“虽说去不得客栈,但饭还是要吃了。你们放心,有我刘裕在,定然不会让你们再叫那帮恶霸欺负去。走吧,边吃边说。”
刘裕纯然无害的笑容,终归是叫这母子仨人放低了戒心,一顿饭下来,他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不幸,竟和自己有些关联。
刘裕也是丹徒人。别看他平日里独来独往一副没落浪子的模样,实则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那便是浣风楼大公子。
说起这浣风楼,乃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刘氏后人从彭城迁居丹徒后,渐渐累积成熟,在当地已经颇有名望,成了百姓的庇护之地。
如今时局,刘氏的浣风楼卷入人命案,得罪朝廷,被处处针对。死去的那人,正是眼前这妇人的丈夫,俩孩子的亲爹。
却说,此人无意间惹了丹徒县令的纨绔儿子,揪扯之间不小心将人打伤。他自知理亏,恐遭报复,便请求浣风楼主相助。
浣风楼得知详情出面调和。本来一切都顺利的。哪知一夜过去,这纨绔官二祖,不知怎地就暴毙了。县令震怒之下,便要这一家子为他死去的儿子陪葬。
这妇人的丈夫便是被人活活打死。母子仨人还是在浣风楼的掩护之下,才得已逃出丹徒。不想,还是走露了风声,被人一路追到此地。
妇人边讲边拭泪,刘裕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他父亲在世时,与官府的关系就有些紧张。这么些年过去,也不知是否有所改善。如今又扯上了人命,还是县令的儿子人都追到了这里,想来必不会善罢甘休。
现如今时局如此混乱,以他对官府的了解,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对浣风楼发难。
也不知道阿则和母亲是否能够应付
刘裕心里不由烦躁了起来。
从酒楼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夜幕上缀着点点星子,时隐时现。
妇人和一双儿子衣衫都十分的单薄。知道那帮人,兴许是乔装的官府之人,刘裕也不敢随便把人安排在客栈内。思来想去,就把人领回了家中。
天色尚早,天锦还没有睡。正与朱瑾坐在灯下闲聊着,关三爷则是在院中打了一套拳法,刚刚收势,门就开了。
他目光微抬,看到刘裕,只是抿唇淡漠地点了下头。正待转身,突然觉得不对,定晴看去,顿时一愣。双眼不由地就眯了起来,再看向刘裕时,眼神颇有不善。
刘裕微哂,心知他是误会了。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回头对母子仨人道:“你们且先在院中稍等片刻。”
妇人惶惶不安,搂着俩孩子忌讳地看着院中壮汉,顺从地点了点头。
刘裕这才转回身,朝着关三爷微微示意,抬步去找天锦。
关三爷目送他进屋,索性也不走了。抱着手臂半依在梁柱间,目光炯炯地盯着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好在院中无灯,惶恐的母子仨人也不敢四处乱看,并未看清他脸上的敌意。
屋中二人,早听到院中动静。刘裕进来时,朱瑾已经站了起来。看他挑开帘子迈进来,满脸堆笑。
“驸马回来啦。”
第226章 分歧
刘裕的心都已经飘去丹徒了,早已经不记得白天在铭水居的不快。见朱瑾也在,他反而松了口气。
“朱瑾姑娘,有件事情需要拜托你。”
“啊什么事情?”朱瑾不免惊讶。
不止是她,连天锦听了这话,也不由地抬起头来,目含不解地看向他。
刘裕便将所遇之事,简单的与她俩说了一番,“现下,那母子仨子被我带了回来。虽说他们是来山阴投亲的,但我料想他们的行踪既然已经暴露,亲戚家中还是不去为妙,所以还得麻烦朱瑾姑娘替她们安排好去处。”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驸马的吩咐,朱瑾定会妥善安排。只是现下天已经黑,便让他们在此处暂住一晚,明日再做安排,不知驸马觉得可妥?”
刘裕点头,“甚妥,有劳了。”
朱瑾笑了笑,见他眉宇之间的忧虑尚未褪尽,心中略有所悟。不过,她并没有多事,拱手告退。
她走之后,屋中气氛微微变化。灯下,天锦明媚妍丽的面容,勾得他这才记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刘裕默然,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不开口,天锦也无话。该说的话,她确实是已经说尽了。只是这简陋的屋宅笼统只有三间卧房,现在又添了仨人,她今晚便也不可能再去跟朱瑾挤一张床榻了。
正犹豫着,就听到他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
“明日,我要回丹徒一趟,你可愿意与我同行?”
闻言天锦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刘裕一笑,扭头朝她看过来,“是了,你还不知道,我其实也是丹徒人。家父已故,家中尚有继母和幼弟。我刚才说的那母子仨人的遭遇,与我家中有些牵扯,我担心家中生变,得回去看看才能安心。”
天锦置放在膝上的手,虚虚一握,眉头越蹙越紧,“你现在不能回去。”
她的眼里明净湛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现在是什么形势,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我的身份在南朝并不能曝光。不如,我明日派关三爷去打听探消息,等弄情事情之后再回去?”
刘裕摇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简单。”他不知该如何跟她说浣风楼的事情,垂下眼去看桌上的时时跳着灯火,无奈叹道:“家中已经得罪了朝廷,可能会有灭门的危险,我非回不可。”
天锦按按眉头,“不管怎么说,浣风楼也是江湖中大帮派,民心所向,岂是区区一个县令能够撼动的。”
“你知道浣风楼?”刘裕一怔,随即又释然。她身后可是有宠大的虞美人,想来朱瑾他们早已将他的背景都查清楚了吧。
刘裕苦笑,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一介布衣平民,家人妇孺所能依仗的不过是家父生前积下的些许威望。朝廷若有心为难,也不是不可能。既然公主不便出行,那明日我一个人回去吧。”
这话说的就有些诛心了。
天锦虚圈的手,蓦地握紧。眼里微微闪出一丝怒意。她自认对刘裕已经够坦诚了,从前如何,已是不能改变。不可能只要他心里不痛快了,她就得一再哄着他。
她没说话,面无表情取了份宗卷扔了过去。
刘裕手忙脚跳接住,“这是”
“自己看。”她冷着脸,瞥了他一眼,不再搭理。
刘裕狐疑地看了她一看,将宗卷打开。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大吃了一惊。
“这这”
天锦嗤道:“这有什么奇怪!虞美人遍布天下,只要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