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倾天虞美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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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风不起浪,无端的就传出虞美人的消息,就算是假消息,这里面也必有猫腻。
“王国宝。”
王国宝脸色微凛,“请殿下吩咐。”
“将虞美人旧部混进山阴的消息,给谢石叔侄递过去。”
王国宝愣,“消息是咱们得到了,为何要便宜了他们”
“不是假消息么”
“可是,万”
司马道子冷笑,“不管是不是有万,都让谢石叔侄去查。谢石不是要回寿阳吗寻个由头将他留下来。”
“殿下此举有何深意”
司马道子:“本王倒是听说了件有趣之事,听说他谢石在寿阳藏了人。”
“哦”王国宝大感意外,嘴里啧了两声,“想不到谢常侍平日里看上去本正经,竟也会传出这等风流韵事”
“想到哪里去了”司马道子不悦地看了他眼。
王国宝:“难道属下猜错了”
“真是藏了个女人,本王何必提起。”
王国宝:“殿下的意思是”
“你让张鹤悄悄去寿阳查下,此事不要声张。”
“诺,属下这就去安排。”
王国宝领命退出去,正好看到徐道覆翩然而至。他便站在雕花扶栏前等他走近,“徐道长不是早就回府了,怎么这会儿才过来可让殿下好等。”
徐道覆朝他微微拱手,不答反问,“王大人这是要走了”
“正是。”
徐道覆:“殿下心情如何”
王国宝嘴角抽,实在想不通他要走了,与殿下心情好坏有什么联系
他没好气道:“徐道长进去便知,告辞。”
徐道覆拂了拂衣袖,在原地送目他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背影,这才踱步进了书房。
听到脚步声,司马道子缓缓转身。今日不必出府应酬,司马道子身着身深灰色的圆领便服,腰间玉带边坠着枚上好的羊脂玉佩。
反观徐道覆长年的身道袍,羽冠高耸头顶,实在身不出什么新意来。
司马道子只看了他眼,就收回了视线,“那丫头今日在茶楼表现如何”
徐道覆张口便来:“不提那屋中三位女子是否是敌寇的身份。天锦到底不是真正的北朝公主,不开口时还挺像那么回事,只是开口便少了股凌人的气势。假的到底还是假的,老道辜负殿下期望,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70第70章牵引
司马道子笑道:“本王知道徐道长是谦虚,也尽力了。 方才王国宝已经将茶楼里的情况与本王讲了遍,既然那丫头身上没出问题,就让她多多出门,不必时时拘在府上。”
徐道覆捋着长须,明白他这是要拿天锦来引敌。
不过,他注定是引不出任何人的。
然而他嘴上去恭维道:“殿下这般安排周密,定能得偿所愿。不过,眼下老道倒是有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马道子:“讲吧。”
“今日出府,元显世子与我们道坐车去了趟茶楼。”
司马道子猛地抬眼,“他去做什么”
徐道覆:“大概是在府里憋闷,想去凑个热闹。”
司马道子:“为何王国宝没提起”
徐道覆不急不徐回答,“世子当时坐在马车里,老道让义女看着他,不怪王大人没看到他。只是回府时,元显世子却打老道先行回来了。两人跑到城楼上胡闹了番,才刚刚回来。”
“胡闹简直胡闹那逆子越来越不像话”
徐道覆此番目的,不过是想借司马道子之手,管治司马元显,好叫他没机会再凑天锦身边去。
眼下目的已达到,便拱手告辞。
他走后,司马道子脸色沉凉如水。身为晋帝依仗的权臣,司马道子向来不会只听面之词,怕到再亲近的亲信,也会若有保留。
况且徐道覆不过是他养的个门客,离亲信还久远。当下立即又派人去城楼核查了番,才确信徐道覆的话。
再想想那不服管教的逆子,只觉得太阳穴上隐隐作痛。
夜里。
芙蓉帐中好阵。
王氏被他折腾了几次,软绵绵趴在床褥间,嘴里莺啼娇语,累得不行便歪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司马道子身上舒畅了,反而没了睡意。侧头盯着妻子的睡颜打量了起来。心里想起的却陈年的旧事,那段他实在不愿意触及的荒唐。
可如果没有那次的荒唐,他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个儿子。
王氏出身于太原王氏,母族是显赫的世族。当年太后选定在王氏族中给他选王妃时,皇兄很是犹豫,虽然最后是答应了,然而却迟迟未指定是哪个王氏。
他的婚期拖再拖,眼看王氏族中适龄的女子都嫁了出去,他却还直光着。
他生于皇族,看着光鲜极了。可从小就耳熏目染,很明白皇室里的勾心斗角,还有那些看不到的黑暗龌龊。
他与皇兄是同母的亲兄弟,又是被授了实权委以重任。皇兄会忌讳他,他都知道。否则,又怎么会如此拿捏他的婚事。
夜已经深了,万籁俱寂。
司马道子依旧是半点睡意也无,索性披了外衣起身走了出来。
秋日的夜晚,弦月如钩,迎面是淡淡清风。
睡在外室的婢女很快被惊醒,连忙惊惶起身行礼。
司马道子手抬示意她不许出声,“去取盏灯笼来。”
婢女手脚麻利,很快就将灯笼取来了。
“殿下”
“本王自己走走,不必跟着。”他接过灯笼轻轻缓缓出了主院。
幽幽的灯笼乱无目的的在府里穿行,可无形之间又仿佛有种牵引。
当面色沉凉如水的琅邪王出现的清宸院时,守门的仆从还当见鬼了。
“殿殿下”
司马道子语气平平,好似不经意般地,问:“世子睡下了吗”
“世子巳时就睡了。殿下是否要见世子,奴这便去喊世子起来”
“不必了。”司马道子淡淡丢下句,转身走了。
大晚上,乍然醒来见到只飘浮在半空中的暗昏的灯,仆从显然被吓得不轻。等司马道子走远了,才敢嘀咕了几句,跑过去将门关好。
夜,再次恢复了沉寂。
据说巳时就睡了的马司元显突然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脚下不小心带动了块瓦。
“啪”地坠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垂头将那碎瓦看在眼里,脑中却不期然地想起在被摔下城墙的那块玉佩。
他嘴角微微勾起,心情愉快地转动着手中的炭笔,悄无声息地走进寝房。
这样寂静的夜晚,但凡出点声音,就格外的惹人注意。更何况是块瓦掉下来摔碎的声音刚刚躺下的仆从,个惊吓人从床上坐起来,以为是司马道子去而复返,连忙去开门。
可屋外空荡荡的,哪来的人
他正想着,就听到背后的动静,转身看,却只来及得看到道黑影,闪进了世子的寝房。
眼花还是真的见鬼了
仆从素来胆小,实在没勇气去想。他飞快将门合上,路跌跌撞撞冲进房屋。连鞋都来不及脱,直接钻进被褥,蒙头盖,瑟瑟抖。
被当成鬼的司马元显,早把外面的动静听在耳中。今夜他心情极好,懒得理会,抱着被褥就睡了。
翌日,切如常。
天锦在采桑的轻唤下,睁开眼。习惯性地又往被子里拱了拱,才翻身坐起来。
采桑替她撩开帐幔,四目相对。就听她惊呼声,“公主,你的眉毛”
“我的眉毛怎么了”天锦不解地问。
本来还迷迷瞪瞪的,采桑这声惊呼来的急促又突然,瞬间让她醒神了。
“公主,你还是自己去镜前看吧。”采桑脸色几变,神色颇为复杂。
天锦不明就理,起身就往梳妆台走去。当她看到镜中出现的条浓密粗黑的字大眉时,便也如同采桑那般,被吓得大跳。差点抓起桌上的妆盒冲着镜中人砸过去了。
“公主别急,这是炭笔画的,能洗干净。”采桑突然醒悟,连忙将净脸的水端了起来,面替她清洗,面念叨,“都怨我,夜里睡得太沉,竟被人闯进来了都不知道。”
她这话,叫天锦听了脸色顿时青阵,白阵,青白加交,好不精彩。她咬着牙,牙缝里立即碰出四个字。
“司马元显”
哪知,屋外很快就传来道愉悦地声音。
“大清早的,你喊本世子做什么”
此话出,屋中主仆两人双双被惊住。
他那放肆的声音都到门边,眼看着就要迈进来了,天锦惊慌失措转身飞快扑进帐幔。
“别许他进来,快挡着他”
第71章出去
门外,立即传来“噗嗤”笑声,“有什么可挡的,本世子根本没打算进去”
他虽然行事荒唐了些,但男女有别还是懂的。小 说
明知她惊慌失措是在怕什么,可他就是忍不住使坏。
其实,早在采桑进去唤天锦起床的时候,司马元显就已经进来了。此时,他正抱着手臂,大大咧咧地靠在门边,放肆嘲笑,就是存了心的,来吓唬她。
天锦哪有心情理会他,直到接过采桑递过来的衣裙周正地穿上了,才松了口气。
字浓眉被她粗鲁的擦去,采桑快替她挽好
感觉等得差不多了,司马元显再次开口,“喂,怎么还不出来”
这痞里痞皮的语气,顿时就把天锦刚刚压下去的火气,蹭蹭蹭地又窜了上来。
她大步走到门,横眉扫,“司马元显,你玩闹是不是也该有个度”
原本摆足了吊儿郎当架势,准备再狠狠嘲笑她番的司马元显,见她绷着脸,双目眯成线,心里没由来的跳。
“生气了”
天锦:“难道我不该生气吗捉弄人有意思吗”
果然是生气了。
司马元显连忙笔直身体,靠过去赔笑道:“别气别气,会儿我带你出去玩,算是给你赔罪,算可以了吗”
“谁要跟你出去玩。”天锦没好气地推开他。
司马元显仗着身量比她高,动不动,只盯着她乌亮的头顶,“本世子带你去醉望楼,吃最好吃的水晶小煎饺,鲜肉虾仁小馄饨还有菊花豆腐羹,如何”
天锦更生气了,“你当我是小孩,哄就跟你走”
见她不受美食诱惑,司马元显眉头就拧了起来,蛮不高兴道:“我都跟你赔罪道歉了,不过是吓了吓,你还昨天还差点摔了我的玉佩呢。”
“那能样吗”
“能”
“”
两人这般大眼瞪小眼,反倒让采桑忍不住笑出来。
“公主,元显世子,快别吵了。早膳都已经在前厅摆好了,世子不如与我们道吃吧”
司马元显在天锦面前落了面子,见她摆出台阶,他立即顺其而下,“还是你的个婢女懂事。”
天锦气结。
这人真是真是,阴阴怪气
明明昨天还那样生气,恨不得要吃了她的样子。今早却跟抽风的还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将她眉毛画成那样的
想到自己睡觉的时候,被他闯进寝房,还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就感觉脊背凉飕飕的。
三人起前往前厅,天锦认真想了想,觉得这等邪风不能助长,并打算好好说道。
“元显世子。”
司马元显立即道:“你不是直都连名带姓喊全名的突然这么客气做什么”
罢了,跟他说话真累心,天锦干脆不再理他。
今日的早膳比较清淡,以往是天锦与采桑共食,份量刚刚好,突然多出了个人来,便不够了。
桌早膳吃得盘干碗净,意犹未尽。
司马元显毕是男子,饭量大,悄悄摸了摸依旧瘪着的肚子,可怜地望着她。
“没吃饱”
他狠狠点头,双目灼灼,“不如我们出去吃吧。”
被他搅和,其实三人都没有吃饱。
天锦也摸了摸肚子,痛快应下,“好”
见她同意了,司马元显的双眼立即就亮了,腾地站了起来,“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走。”
竟是早有预谋
天锦不由朝采桑看去,主仆两人时面面相觑。
就听采桑小声道:“公主还是先顺着他,静观其变,省得总被缠着。”
想想也是,但愿他只是心血潮。现在这样相安无事也可能只是暂时,指不定突然就翻脸呢。
抱着这样的心情,再看看司马元显那兴致高昂的样子,她刻意落后他五步的样子,与他拉开距离。
车轮滚滚,琅邪王府的马车当街而过,路畅通无阻。时辰还早,可醉望楼却已经人满为患了。司马元显霸王本质不改,很快就弄到临窗的位置。
这里视角好,窗下是热闹的市坊,楼下吃客进进出出,远处大街还传来阵阵吆喝叫卖声。
司马元显可能真是只是为了带她出来大吃顿,三个人,他点了满满桌子吃食。
吃到分饱,天锦就放下筷子,目光抬,便看到坐在对面桌子的三位女子,六只眼,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
又见面了
天锦不确定这回是无意间撞到,还是依旧是她们刻意为之。但在她看向她们时,三位瞬间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埋头吃起东西来。
“怎么不吃了”察觉到她停下来,司马元显便将手旁的鲜鸽汤推了过来,“尝尝。”
“不喝了,够饱了。”天锦摇头拒绝。
司马元显倒是没有硬塞,她不喝,他自己喝。只是他肚子再能装,也不可能真把这满桌子的东西都装进去。况且还有许多,动都没有动过。
“世子平日里都是这挥霍的吗”
他斜了她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又要跟我讲道理不成”
天锦欲言又止,那天在城楼上说的那些话,她收回还不成么。
却见他抬手扬,店中杂役立即笑容迎上来,“元显世子,这些剩下的,跟以前样包起来带走的吗”
“嗯。”司马元显淡淡地应了声,抿嘴站起来,又斜了她眼,“走吧。”
走,自然是要走的。
只是临走之时,天锦忍不住又朝对面的桌的三位年轻女子看去。三人仿佛浑若未觉,边用餐,边笑语盈盈地说着话,并不再她看。
采桑突然扶住了她的手臂,压低声音小声道:“公主别看了,王大人来了。”
说话间,王国宝已经看到了他们,不动声色地目光在天锦与司马元显身上来回扫圈,举步朝着这边走来。
王国宝:“世子可是要回府”
司马元显莫名其妙地看了他眼,“与你何干,别挡着道”
“世子”王国宝急急抬手,挡下他的去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