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红-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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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任何借口的一吻,宝绽窘迫着,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匡正却仗着他茫然,得寸进尺地扳住他,再次往他面前凑,宝绽吓得偏过头,第二个吻落在脸颊上。
如果自己没有躲呢?宝绽想,是不是就……
他连忙扶住栏杆,腿有些软,不是他小题大做,实在是他二十八年白活了,对这些事懵懂无知。
匡正喜欢对他动手动脚,他早就知道,可他不敢承认,每次被摁在床上露出肋骨,他都是愿意的,那些挣扎、喘息、麻痒,他全都喜欢。
喜欢,天经地义的感情,却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太不要脸了,对一个同性动了心,然后偷偷地装傻。
他不知道匡正是怎么想的,深思熟虑过,还是图一时痛快,但他知道自己,他是个又倔又拗的人,要是真和谁有了情,一辈子就认准了,熬了血剜了肉,就算是死,砸碎了骨头也不会变。
所以他不敢有哪怕一瞬的回应,只能狡猾地逃避,宁可做一个自私的坏人,也不愿意将来有一天被放弃、被留下、被迫无妄地怀念,如果匡正离他而去,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找别人了。
他的爱就是这样,是一生只开一次的花。
“宝处,”背后忽然有人叫,“傻站着干什么呢?”
“啊……”宝绽转过身,是应笑侬,“没事,我想想戏。”
应笑侬和他并排上楼,掏钥匙开门,宝绽想起昨天风火轮上那个小视频:“小侬,”他瞧着他如花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
“嗯?”天冷,门有点变形,应笑侬用肩膀把门顶开。
“我昨天……”宝绽吞吞吐吐,“看到你……”
应笑侬笑着拍了他一把:“怎么了我的宝处,打了一宿麻将打傻了?”
宝绽羡慕他的随性洒脱,鼓起勇气:“我昨天在网上……”
“应笑侬!”时阔亭噔噔噔跑上来,拎着两套煎饼果子,“你是不是穿我袜子了?”
应笑侬皱了皱眉。
时阔亭把左脚从军钩里拔/出来,袜子有点小,退到了脚后跟:“沙发上就两双袜子,你先穿的,肯定是你把我袜子穿走了。”
“是吗?”应笑侬没注意,“来,咱俩换。”
沙发上……两双袜子?宝绽愣愣地盯着时阔亭:“师哥,你们……”
“我们住一起了,”时阔亭冲他笑,“就前边不远,远航小区,等都收拾好,叫大伙过来吃饭。”
宝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时阔亭进屋,和应笑侬并排坐在沙发上,拌着嘴,把臭袜子往对方身上甩。
他们住一起没什么,可在应笑侬对全世界说出那句“男男情侣”之后,就显得不那么单纯了。
“哎宝处,”应笑侬开玩笑地踩着时阔亭的大腿,“你刚才要说什么?”
“没……”宝绽移开眼睛,侧过身,“没什么。”
他抿着嘴唇,转身回屋,还没走到门口,兜里响起微信的提示音,掏出来一看,是匡正发来了一条三十秒的语音。
他有事一般都打电话,宝绽觉得奇怪,开门进屋,把手机放在桌上,点下语音条,去换练功服,短暂的空白之后,阳光充沛的小房间里响起低沉的歌声:
“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
你是最迷人噶,你知道吗?”
昨天宝绽说,他喜欢这歌,想录下来天天听,匡正就给他发来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身体像是软了,四肢百骸都酥麻,三十秒结束,他凑到桌边,轻轻的,又点下去,像个自欺欺人的傻瓜,一遍又一遍循环这段歌声。
张雷不久也到了,三个角儿,一个大净、一个须生、一个正旦,时阔亭给他们操琴,只过了一遍,行云流水严丝合缝。
结束时还不到十一点,宝绽也没法留人吃饭,送张雷到门口,正要道别,从外头闯进来一个短头发的姑娘,白净脸,个子不矮,单揪住张雷的脖领子,大骂了一声:“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宝绽他们都傻了,七手八脚想拉开她,张雷却一副死硬的样子,用那条叫破天的嗓子嚷:“多小静,你差不多得了!”
没想到姑娘的嗓门比他还高:“张雷,你小子钻钱眼儿里去了!告诉你多少回了你不长记性,团里的活儿爱搭不理,跑到这种野剧团来充门面!”
“野剧团”三个字冲了宝绽的耳朵,他沉下脸,颇有气势地说:“姑娘,听话音儿你也是行里的,来我们如意洲闹什么事?”
“如意洲?”这个姓多的姑娘翻眼瞧着这座大戏楼,带着一股目中无人的狂气,“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图我们市剧团的名声,”她一双雪亮的眼睛,朝张雷瞪过去,“也就这种孬种上你们的套!”
“宝处,”应笑侬拽了拽宝绽,贴着他的耳朵,“我想起她是谁了。”
宝绽随着他转身。
“还记得我去市剧团应聘那次,”应笑侬旧事重提,“和张雷一起的那个女老生吗?”
宝绽记得,七年前,在市剧团的后台,那天张雷也是二进宫,给他配杨侍郎的是个女角儿,他们双双考上了,应笑侬却落马——原来就是眼前这姑娘!
宝绽转回身,挂着一抹锋利的笑:“听你的口气,好像如意洲这块牌子配不上你们市剧团的演员?”
“呵,”她无礼地笑,“那当然!”
宝绽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势单力薄的男孩子,现在的他要钱有钱,要圈子有圈子,在唱戏这件事上,他有上天摘星辰的底气:“在我看来,”他昂起下巴,从容地说,“市剧团已经日薄西山了。”
这是呛了多小静的肺管子,她横眉立目:“说什么呢你,让钱撑傻了吧!”
时阔亭和应笑侬对视一眼,也觉得宝绽的话说过了。
“我们如意洲才是红日当空,”宝绽不是个狂人,但佯狂着,要为如意洲争一个脸面,“不服来战?”
多小静是个爆脾气,硬压住了,咬着牙说:“好啊,”她一把拽住张雷的领子,扫一眼如意洲的三个人,“下周,有胆子就到市剧团来,我摆开场子等你们!”
宝绽潇洒地拱起手,抱了个拳:“回见。”
她狠狠地横他一眼,拽狗似的拽着张雷走了。
时阔亭和应笑侬一左一右站在宝绽身后,一个说:“冲动了,宝处,”另一个说,“咱们要是真去市剧团砸场子,那就和整个正统京剧圈为敌了。”
半晌,宝绽问:“怕了吗?”
“开玩笑,”应笑侬答,“长这么大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喂,”时阔亭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咱们是不是有点飘了?”
“也该杀个回马枪了,”宝绽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让如意洲重新回到正统京剧圈的视野。”
回屋收拾好东西,他戴着耳机下楼,手机里放的是微信语音,小郝为他打开车门,他养尊处优惯了,一弯腰坐进去。
到家时刚过十二点,雪下大了,别墅区一片白茫茫,匡正打开门,细心地扫去他肩头的落雪,把他揽进屋里:“冷吗?”
“不冷。”宝绽听了一路他的声音,见到本人,脸不由自主发红。
匡正盯着他苹果色的面颊,故意问:“怎么不回我微信?”
“我……”宝绽下意识躲闪,“我没听到。”
匡正眯起眼睛,他在撒谎,这不是第一次了,狠心地把自己的热情踩在脚下:“宝绽,我想跟你谈一谈。”
“哥……”宝绽怕他说出口,那些惊世骇俗的东西,“我去换个衣服……”
匡正突然把他拽回来,很大的力气,砰地顶在门上,他的忍耐到极限了,被耍的,被逼的,在任何一段感情里,他从没这么狼狈,但还是强忍着,怕吓着他:“你衣服上……有雪,在这儿换吧。”
可宝绽已经吓着了,颤抖着睫毛,匆匆脱掉大衣,扭身想往里走,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匡正扯他了,也许他不经意挣了,两个人用力拉拽了几下,较劲儿似的,嘴唇和嘴唇碰到一起,毫无防备地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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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一〇九
微微的; 吸了一下。
深一些; 又吸了一下。
两双眼睛对在一起,那么近; 近得在彼此眼中看得到自己,一样的惊慌失措; 一样的始料未及。
匡正没想这么做的,他只想拉住他; 可身体先于脑子动作了; 荒唐无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应该立刻抽身; 装作是个意外,但那柔软的感觉实在太好,像渴久了的人见到了水,又像是养了经年的花终于开放,他沸腾着; 抛不开。
“嗯……”宝绽完全蒙了; 瞪着眼睛被他吸吮; 不知道反抗,或许是不想反抗,靠在门上徒然发抖。
匡正皱着眉头凝视他; 以为他在纵容自己,他那么信任这个哥,哪怕不是一个吻,而是一把刀; 他都不会眨一眨眼睛躲一下,而自己则卑劣的,利用他的信任,无法无天地干下流事。
匡正的性格,既然做了,就不留余地。
他整个人压到宝绽身上,不想他怕似的,用手盖住他的眼睛,然后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微小的刺激,宝绽哼了一声,接着,唇缝就被舌尖深深扫过,地挑逗,一遍又一遍,让他张嘴。
宝绽不懂这种暗示,只是被舔得发麻,脑袋里像是炸了,嗡嗡的,连心脏都缩紧,灵魂深处有个声音无耻地叫着“哥”,甜蜜的,胆怯的,说着“我喜欢你,哥”。
他没张嘴,匡正的额上出汗了,在这种事上他是猛兽,从来没有耐心,只按着自己的节奏掠夺,宝绽却让他焦躁,他不懂还是不愿意,匡正分不清,掐住他的下巴,惩罚似的咬他的下颌线,时轻时重,直到耳朵。
宝绽要疯了,像是要被吃掉,又喜欢,又恐惧,无措地抓住匡正的肩膀,带着鼻音哀求:“哥……”
他张口的刹那,匡正伺机已久,回头咬住他的嘴唇,连喘息的余地都不给,老练地撬开他的牙齿,舌头溜进去。
宝绽在他怀里弹了一下,算不上剧烈,但柔韧鲜活,接下来就予与予求了。
另一个人的舌头在自己嘴里,这种事,宝绽连想都没想过,只觉得战栗、羞耻,腰软了,贴着门板往下滑,是匡正抱住他,要把他拆碎了那样的用力,让他什么都不敢想,只知道依偎他。
唇齿间的事难以形容,不是纠缠、湿黏、灼热这样几个词就能概括,是销肌蚀骨,是灵魂出窍。匡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