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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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嬷嬷应是,来到宫门口。
可她时间算的对,却迟迟没迎来长公主。
“怕是被什么事耽误了。”她喃喃,又多等了一刻钟。
此时,长公主的车架才姗姗来迟。
“殿下。”段嬷嬷行礼。
长公主脸色并不好看,跟着段嬷嬷就进去了。
她刚从侯府出门,就听说睢安候传了家法要打曹彧。
长公主岂能由着。
她就这一个宝贝儿子,曹彧又一贯懂事听话,她心疼的,平时都舍不得说半句重话,哪里肯让睢安侯责打。
劝了半晌,才听明白,原来是因为昨夜率兵缉盗之事。
“我打了他,昨夜便是他自己的主张,不打,昨夜,便是睢安侯府的态度。”
睢安侯的话说的明白,曹彧跪在她身前,叩头请母亲离开。
他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
秦无疆可以为了柳家冤案脱离出去,自己一人奋斗。
他不能舍下父亲母亲,但为秦无疆做这点事,还是可以担当的。
“秦家,到底在掺和什么事?”长公主不明白。
便是曹彧,也说不清楚。
倒是睢安侯久经事故看出了几分端倪。
“怕是那最沾不得的事。”
长公主闻之变色,忍痛看了儿子一眼,拂袖离开。
入宫之时,她又听到凤驾出宫,又迎回大公主之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显然是摸不清楚状况。
如果长宁真的活着,还是从郑安侯府被找回来的,那郑贵妃距离后位,就算是跨出了半只脚了。
长公主脸色阴了两分。
楚乐阳此前对她的羞辱,她可是铭记于心。
长公主睚眦必报的性格,此刻根本见不得郑贵妃一脉好。
偏生是她做了皇后。
那曹彧若想再保容华,不还是要娶七公主么?
难道要娶长宁?
她心中一动,只要皇兄还在世,注定会把长宁捧上天,倒是曹彧根基一稳,也不怕什么。
“殿下,到了。”段嬷嬷看长公主失神,提醒道,又似随口说了句:“秦家三小姐也在呢,陪太后聊了好一会儿天了。”
“昭宁?”长公主眉头一皱。
这个时候,秦昭宁怎么会在宫中。
“三小姐是来谢恩的。”段嬷嬷当然要先给,以免进去闹出什么岔子来。
“娘娘赏了三小姐一枚金镶玉的血玛瑙镯子,三小姐可喜欢得不得了。”
镯子?
长公主一怔,待见到段嬷嬷的模样立时明白。
就是她的那枚镯子。
她想给楚乐阳这个“未来儿媳”的镯子。
第二二二章:事忙
长公主进了大殿。
显然,通过段嬷嬷的话里话外,她意识到了秦太后的意思。
秦昭宁,是秦太后属意的外孙媳妇。
“母后的眼光果然很好,这镯子用金丝镶过,越发好看。”长公主只夸镯子不提人,暂不表态。
并非她不喜欢秦昭宁,相反,她和太后一样,对秦昭宁很满意。
但她始终认为曹彧既然有尚主的命,又何必委曲求全,退而求其次?
秦家再风光,能有郑家的未来么。
长公主心中摇头。
不是她小觑秦家,而是秦妃和五皇子一直都是存在感极低。
五皇子年方十六,书读的是好却没什么让皇帝瞩目的特长,人也一贯的中规中矩,更没有在朝任过一官半职,全无历练经验。
便是满朝武,也没有几人想到过五皇子。
秦家一贯以“不争”治家。
当初的秦太后也是因为不争二字得先皇青眼,在当初那尔虞我诈的险恶斗争中,笑到最后。
秦家如此治家,在英明睿智的先皇眼中当然是好的。
但当今皇帝却不似先皇那样慧眼识人。
他偏宠偏听,连肱骨之臣柳老将军都被郑安侯陷害至死,若冤案属实,宋郑二人纵然要遗臭万年,但皇帝也难逃昏聩之名。
这些东西,很多人不是不明白,而是必须要装傻。
比如长公主。
她身为皇妹,所得恩宠皆来自皇帝,这一代还有下一代的皇帝。
“你若喜欢,母后那儿还有一只,你拿去带。”秦太后笑说,一边摸着秦昭宁的手。
令她满意的是,秦昭宁不疾不徐,并没有表露出失望的模样。
果然是秦家的好孩子,比乐阳稳重得多。
长公主噙笑,与秦昭宁聊得更加热络。
“太后娘娘,陛下设了晚宴,邀您和殿下同去。”段嬷嬷提醒。
这是宫里的规矩。
祭天之后,皇帝会在承德殿设宴款待众卿,而后宫这边,则由郑贵妃主持,设置家宴。
长公主当然在列。
“正好,昭宁,你也随哀家过去,见见你的表姐。”
“是。”秦昭宁笑应。
她早就料到会有赐宴,正好她也想见见,那位,长宁公主。
不过这场家宴对于楚乐阳来说,却不是那么想去了。
“大公主?还是从舅舅府里抬回来的,这就是你们的谋划,找回我那个好姐姐,让她嫁给慕清彦?”楚乐阳质问。
“乐阳,你莫要生气。”三皇子坐在她桌前劝道,“她孤身一人,没有母亲,没有兄弟,现在连外族都没有了,联姻辽东又有什么大碍?”
“可是我想嫁给慕清彦啊!”楚乐阳瞪着一双大眼,额上红色朱砂随着她的皱眉挤得上扬三分。
三皇子伸手去揉她的头,被楚乐阳避开,无奈道:“你勿要任性,坏了舅舅的大事,待来日,三哥再好好补偿你,可好?”
楚乐阳咬住下唇,眼泪汪汪地抱住哥哥的手臂:“我不嘛,三个哥既然疼我,就让我为哥哥嫁到辽东多好。”
三皇子皱眉有些不耐。
他好言相劝,可妹妹却被惯坏。
“三哥,你别忘了,历代先皇都把嫡女嫁到辽东的,若非平阳姑姑闹着要嫁给睢安侯,她也是要嫁到辽东的。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哥哥心有大志,这关键时刻,可不能押错了宝。”楚乐阳劝道。
三皇子眉头一挑,折扇打了打手心:“乐阳此言,也有理。”
“就是,哥哥可要替我跟舅舅母亲说清楚,不能把这大好的机会便宜了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小贱种。”楚乐阳冷哼。
这些年来,长宁都是她最大的敌人。
三皇子却笑得什么:“怎么不知真假,她从舅舅府里抬出来,如何会不知真假。”
楚乐阳眼睛一亮。
“三哥的意思是”
“好了,我先走了,可不想同一个贱种虚与委蛇。”三皇子挥挥手,出门时不忘嘱咐:“家宴就说我忙着处理公务,去不成了。”
楚乐阳笑了。
原来是个假货。
“来人,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好好会一会她。”
往常,她没法同一个死人争,总被楚长宁压上一头。
如今,“楚长宁”可算是回来了。
三皇子赶着出宫,七公主忙着打扮,长宁在未央宫中回味母亲的味道,就连一个小宫女都忙着端茶递水,准备盛宴。
总之,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事在忙。
只有一个人,很闲。
忧心如焚地闲。
这个人,就是宋宜锦。
她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被叫进宫,不明所以地又被晾在一旁。
整个下午,就见宫里上下忙来忙去,只有她一个人等在偏殿的绿瓦小间里候旨传见。
一颗心从起初的忐忑不安,到现在的木然。
皎月东升,她越发焦灼。
就是原本来教习她面君规矩的嬷嬷都已经懒得再讲述规矩,借口如厕跑出去三趟,显然是去闲磕牙了。
毕竟宫里今天的热闹,可不止一件两件那么点儿。
从凤驾出宫,到庆安侯入狱,再到大公主归来,甚至连未央宫上那一场勾心斗角,都值得一提。
谁有空管宋宜锦啊。
一个小小的庆安县主,又没有皇室血脉,在这皇宫大内,连个主子都算不上。
估计这场谢恩就是陛下的一时兴起,现在出了寻回大公主的事,估计陛下早就忘了宋宜锦是谁了。
“嬷嬷,请问我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陛下?这天已经黑了,若是陛下不见我,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宋宜锦忍痛拔下手上的镯子带到嬷嬷手上,想换点儿有用的消息。
毕竟她困在这小瓦房里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非但没有晚饭,连口水都没喝上。
外面的事,她也一概不知,实在惶恐。
嬷嬷睨了眼腕上镯子的色,稍显满意。
“嗨哟,瞧县主说的,是陛下召您来的,没有陛下的话谁敢送您回去,不想要脑袋了?就是退一万步说,万一陛下突然要见您,您不在,我们担待不起,您就担得起?”
“是是,多谢嬷嬷教诲。”宋宜锦陪着笑,忍着心里的委屈苦楚,舔舔干干的唇:“嬷嬷,能不能,给我口水?”
嬷嬷刚走了一圈回来,根本不想给她倒水,索性翻了个白眼:“县主还是省省吧,仔细待会儿面君时突然有了便意,面君失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宋宜锦强撑着笑:“多谢嬷嬷指点。”
安静片刻。
宋宜锦又忍不住问:“那,那这宫里这么热闹,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
“大事当然是有,”那嬷嬷贪心不足,瞄上了宋宜锦头上的金钗。
宋宜锦暗中咬牙,干脆利落地拔了钗递给她:“嬷嬷且于我说说,我这一人困在屋里,实在无聊。”
“好啊,”嬷嬷将钗别到头上,自己也兴致勃勃地说起来:“陛下的大公主回来了,是从郑安侯府接回来的”
“大公主?”宋宜锦喃喃。
第二二三章:挨打
“是长宁公主吗?”宋宜锦问。
“还有几个大公主?”嬷嬷反问,兴致勃勃地说那凤驾的排场。
宋宜锦抿抿唇,喉咙越发干渴。
同人不同命。
她心中既恨命运不公,又不敢怨陛下的大公主,只关心道:“那嬷嬷有没有别的什么消息,比如庆安侯?”
宋宜锦想,她入宫这么久都没回去,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找她的。
看这个样子,就算陛下今天一晚上不见她,也不会有人给她一口水喝。
这又是皇宫大内,她哪儿敢撒野。
宋宜锦也算是娇生惯养了,当然不想吃这个苦头,只盼着宋宜晟早些想到办法救她出苦海才好。
这个时候,宋宜锦也不生气了。
她们毕竟是亲兄妹,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虽然彼此已生嫌隙,但关键时刻,宋宜锦还是相信,宋宜晟不会对她不闻不问的。
“庆安侯?”嬷嬷想了想,哎呦一声,吓了宋宜锦一跳。
“庆安侯,莫不就是,那个得罪了长公主,被陛下下了大狱的那个庆安侯?”嬷嬷指着宋宜锦,眼神一变再变。
她就算记不清楚是哪个侯被陛下下狱,但宋宜锦的封号她却是记得清楚的。
庆安县主。
要真是那庆安侯被下狱,岂不就是这庆安县主的哥哥?
难怪她打听。
“你说什么?”宋宜锦立起眼睛,一把抓住嬷嬷的手,“你说我哥被下狱了?”
“哎哎,你干什么,你放手!”嬷嬷呼痛,宋宜锦才撒手,“嬷嬷,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说的哪儿是真的,我不过是道听途说,你别当真啊。”嬷嬷急着说。
若事情属实,也不敢由她通知宋宜锦。
她可是宫里的老嬷嬷,很清楚在皇宫中通风报信的人大多都没什么好下场,赶忙想圆回来。
但宋宜锦已经有了苗头,便越想越害怕。
陛下到现在都没见她,是不是就因为,宋宜晟出事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嬷嬷咽了咽口水,也不理会宋宜锦,急着跑出去再打听。
宋宜锦在屋子里坐立不宁。
她不需要再缠着嬷嬷问。
因为只这嬷嬷稍后的态度,她就能知道,出事的到底是谁。
没过多久,那嬷嬷竟端着茶水果盘笑呵呵的走来。
宋宜锦心里咯噔一声,桌下的双手都在颤抖。
可她强忍着恐惧,扯出一丝笑来:“多谢嬷嬷提醒之情,宜锦心里记下了。”
“嗨哟我的县主,您这是说什么呢,老奴,老奴可什么都没说。”嬷嬷急着辩白。
“怎会,我可听的清清楚楚,我那金钗不还在您头上戴着吗?您出去这一趟,看到的人一定不少吧。”
嬷嬷吓得一个哆嗦:“我的姑奶奶哟!”
皇城中,因此很是热闹,皇城外也不弱。
罗峰负荆请罪,来到秦家门外。
秦太傅得知皇帝找到了大公主,还是从郑家抬出去的,顿时明白了他的来意。
罗峰背着的是荆条,请的,却不是罪,是婚。
他是来替郑安侯示威的。
秦家让秦妃抹掉秦昭宁的名字,也是在变相拒绝三皇子的意思,郑安侯分明是在用大公主的事提醒他们,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秦太后迟早会老,皇帝迟早会老,但三皇子还年轻。
立太子的事,陛下虽然没有个明确的表态,但他们却并不为难。
毕竟,现在接触朝政的,就只有三皇子一人而已。
陛下即便不明说,这历练的意味也很清楚了。
再等到曹家的联姻一成,七公主下嫁曹彧,三皇子得到曹家军的助力,这件事也会水到渠成。
他们秦家再怎么反抗,也抵不过大公主和郑贵妃的联手,只要陛下一道圣旨降下,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
“简直可恶,小人得志!”秦无疆怒骂,“来人!来人!七斤,去,他不是负荆请罪吗,那就留给我抽他三十荆条!”
“无疆!”秦公允厉喝。
俗话说,打狗也主人,这罗峰是郑安侯的人,又是顶着一城百姓的眼珠子来的,秦无疆动手打了人,那就是打了郑安侯的脸面。
郑安侯。
焉能善罢甘休。
“父亲,这还没开始审呢,您就对他示弱了?”秦无疆却是浑然不惧。
“别说她说过,让我们不必担心郑安侯这后手,就算是”秦无疆的话卡住。
“就算什么?”秦公允蹙眉,怎么话说到一半?
只有秦太傅听出了端倪。
“无疆,你说的高人,莫非是个女子?”秦太傅问。
到了此刻秦无疆也就不再隐瞒:“正是。”
“女子?又是女子。”秦公允好生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