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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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鸢纳闷。
“那丫头说那么一通,又是天星又是五皇子要入朝为官的,不过是在提醒我,她秦家势大,而长宁却是孤身一人。”
紫鸢点头,这是事实啊。
“这的确是事实,但她却故意让我略过了长宁的本事。”长公主挑眉,“宫里刚来的消息你也听到了,那长宁手腕如此高明,若是有她辅佐彧儿,结局如何,还真说不准。”
紫鸢眨了眨眼,“可大公主再厉害,也到底不是男儿身,日后这江山,还不是要传给男儿。”她点到即止。
长公主也叹了口气,“所以我才犹豫啊。”
若非如此,即便秦昭宁是什么天星,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先两手准备吧,看看柳家这案子怎么发展。反正她们二人既然都喜欢彧儿,拖一拖又何妨。”长公主满不在意地说。
“是。”紫鸢应道:“那奴婢先去安排世子爷和大公主见面的事?”
长公主挥挥手让她退下。
另一边,秦昭宁也收到了宫里的消息。
“秦妃娘娘执掌六宫了?这真是太好了。”听春大喜。
五皇子想登上至尊,这母妃的地位可是太重要了。
当初三皇子呼声那么高,还不是因为郑贵妃得宠,所有人都以为他能占据嫡子的名分。
但如今大公主回来了,郑家这外戚路怕是难走。
倒是秦家同大公主亲厚,秦妃娘娘更是借机得了权,行事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唯有秦昭宁听到消息不见喜色。
“她是真有本事。”秦昭宁攥紧手掌。
和这样的人争男人。
秦昭宁真的怕输。
她天星的事已经说出去了,一旦事情不成,她怕是难逃入宫为妃的结局。
这赌注,就是她的一辈子。
“小姐”吟秋看出秦昭宁的担忧,跪在她身旁,“我们该怎么办啊。”
“要不,我们请二爷帮帮忙吧?”听春提议。
“父兄都指着大公主呢,不会为了我同大公主翻脸的。”秦昭宁看得透彻。
两个丫鬟又都红了眼眶。
可怜的小姐,原本这样优秀,可想嫁给心上人的路怎么就这么难呢。
“长公主贪心不足,怕是会先拖住我们,只要秦家能在夺嫡之事上占据上风,我就还有机会。”秦昭宁怀揣希望。
她素手攥得紧。
实在不行,她就只能使出些非常手段。
秦昭宁仰头望向夜空。
她真心乞求。
苍天在上,万万不要逼她去做哪些,违心的事。
“那个花穗呢?”
“啊?还在屋外伺候呢。”
秦昭宁点头:“好好照顾她。”
“是,奴婢明白。”
夜幕垂下,长安城中不能安枕的人仍有许多。
三皇子府上最甚。
他自称反省,却没有老老实实坐在屋子里,反而焦急地踱来踱去。
“殿下,人来了。”三皇子的心腹近侍刘成上前行礼。
“快快快!快叫进来!”三皇子急不可耐地招手。
刘成退下,很快又带着一个头戴兜帽的灰衣男子入内。
“可算来了。”三皇子急急上前拉住他的手。
刘成退下。
“殿下慢着些。”男子一边上前一边摘下兜帽。
烛火下,是一张阴柔俊美的脸。
正是昨夜同三皇子在酒肆相会的云月长。
“慢不得,她是步步紧逼啊!”三皇子哎了一声,拖着云月长坐到离间去。
“殿下的事,刘成来路上都同小人说了。”云月长微一颔首算是见礼。
三皇子忙叨叨地摆手:“好了好了,我们俩还弄这一套做什么,你快说说,我该怎么破局。”
“这”云月长略显迟疑。
三皇子凑上去,云月长好看的脸蛋近在咫尺。
“不是连你都没法子了吧。”
云月长低头避开,稍稍退后:“殿下容我想一想。”
“想想想,今晚我们什么也不做,你就坐在这儿慢慢地想。”三皇子凌空按下手掌,示意他不急。
云月长喉结动了动,温顺地应了声是。
漫长的夜,时光像是静止一般,唯有窗外声声虫鸣提醒着他们,时间仍在继续。
“咚”地一声,三皇子昏睡中头从手砸落,磕在桌角。
云月长坐在棋桌前看他。
三皇子揉了揉眼睛,也看他。
“殿下,我找出症结所在了。”他说。
“快说。”三皇子一个激灵精神起来,催促道。
“这是一个大局。”云月长断言,指向自己身前的棋盘,“殿下请看。”
第二五六章:症结
“白子是殿下和侯爷,此时,您二位正背黑子牵着鼻子走,每一步都落入别人的算计之中。”云月长分析道。
三皇子撇了撇嘴。
“都是宋宜晟那个蠢货,竟然弄了尊真神上去,否则,我和舅舅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云月长笑笑:“事已至此,殿下还是再看看这棋局。”
三皇子舔了舔唇,颇有些不耐烦,但看云月长神色,还是低头瞧了眼。
“这一片,黑白子纠缠的,又是什么?”
“这便是她高明之处。”云月长道:“这是陛下的后宫。”
三皇子抬头:“好了我的月长,我知道你聪明绝顶,就别卖关子了。”
云月长点头应是。
“其实很简单,殿下之所以会觉得棘手,是因为您的对手不是大公主,而是秦家。”
三皇子扬眉,“这两个,不都是我的对手吗。”
“不是的,殿下。只要陛下答应了三司会审,那么朝上将由秦太傅一脉为柳家主持公道,这一桩就足够吸引侯爷和殿下的全部注意力。而后宫,贵妃和公主,则由太后和秦妃娘娘牵制。”云月长一一指了相应的棋子。
三皇子细细想来,的确如此。
难怪他总觉得对手实力雄厚,原来是对上了秦家的全部力量。
秦家从前就是唯一一个能与郑安侯分庭抗礼的家族,现在他们又身处劣势,自然吃不消。
“那,你说的症结又在哪儿?”三皇子问。
云月长笑笑,“症结就在这棋盘之外。”
三皇子看他。
云月长指尖还握着一颗黑子。
“大公主。”云月长说着,将黑子放在棋盘最中央的位置。
三皇子似乎有那么些懂了,又未尝摸透他最核心的意思。
“楚长宁,你是说楚长宁她”
云月长点点头:“殿下想的没错,这大局纵横交错遍布朝中内廷,但大公主这位才智卓绝的布局者,却是身在何处?”
“她,她不在这局中。”三皇子喃喃。
“或者说是暂时脱离局中。”云月长找了个更为妥帖的词。
三皇子眼睛在棋盘上下打量。
果然,他和舅舅疲于应对柳家的案子,母后则为凤印头疼,而乐阳必不肯放弃嫁入辽东的事。
总之,他们都有很明显的目标要做,唯有楚长宁没有。
或是说,他们暂时没有发现楚长宁的目标。
“如果我们能找到大公主的目的,就能破局了。”云月长道。
“目的,目的我这就给母妃递口信。”三皇子神采奕奕,动作轻挑地摸了一把云月长的脸:“真是我的好弟弟。”
云月长垂头,看不出神色。
这边消息递出去,三皇子还没有放他走。
“还有朝中的局,你再给我解解,我看舅舅说的法子根本行不通,烧了刑部的证据能有什么用,那都是半年前的老账了。”三皇子倚着罗汉床催到。
云月长坐回床边,缓缓道:“殿下怎知,这火是郑安侯所放。”
“除了舅舅还能有谁?”
云月长笑笑:“所有人都认为是侯爷,侯爷还做,岂不冤枉。”
三皇子撑着胳膊坐起来:“难道是,有人诬陷舅舅?”
“也不尽然,您大可以问问侯爷。”云月长道。
三皇子摇头:“不行,我能接你过来,是因为你那儿没有眼线,舅舅的郑安侯府却是风口浪尖,我现在闭门思过,可不能同舅舅有联系。”
“殿下英明。”云月长夸了一句,三皇子顿时有些膨胀,“月长虽然聪明,但宫里的局势也不是那么容易看透的。”
“殿下说的是。”云月长淡淡道。
三皇子满意点头:“这事先不说,主意呢?”
“主意是有,就怕殿下不愿。”云月长指着棋盘一角那身陷囹圄的一子,开口:“解铃还须系铃人。”
三皇子没好气地哼了声:“你要我救那个蠢货?”
他翻了个白眼,“不瞒你说,我和舅舅已经打算好了,一旦出事,就让他背锅。”
“这并不相冲,”云月长淡淡道:“庆安侯如今已是砧板上的肉,大公主绝不会放过他,只是什么时候死和怎么死的问题,谁也救不了他。”
“那你还”三皇子疑惑。
“大公主生长在庆安,长安城中没有一人了解她的性格,唯有宋宜晟这个未婚夫不同,所以殿下想找症结所在,也该从他入手。”
三皇子眼睛转转:“好,我想办法。”
“殿下若是不便,月长愿为殿下走这一遭。”云月长毛遂自荐。
“辛苦你了。”三皇子摸上他的手。
“为殿下效劳。”云月长站起身,借口不敢久留便告辞离开。
三皇子讪讪收回手,放他回去。
云月长收买狱卒来到天牢。
阴冷潮湿的大牢里不时传来滴水声。
见到宋宜晟,他自称是郑安侯的人。
宋宜晟靠着栅栏边的墙上低着头,发髻散乱,手臂上前日被抽出的血痕已经红肿得渗人。
“我就知道,你只能来找我。”宋宜晟阴测测地笑。
“除了我,没人了解她了,没人。”
“庆安侯若真了解她,还会落到这步田地?”
宋宜晟猛地抬头,双目赤红:“我怎么知道她没死,她怎么会没死!”
“她没死,所以你们宋家要死了,”云月长蹲下身,贴着栅栏:“你可知道,你妹妹宋宜锦是衍仙长算出来的天星,可就算如此,还是被陛下下了大狱。”
“你说什么!”宋宜晟抓住栅栏急切的问,“什么天星。”
“老天真的偏爱你们宋家,可惜,你们自己不争气,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云月长嘲讽。
宋宜晟几乎陷入疯狂。
偏爱。
他们是上天偏爱的。
“那是苍天有眼!”宋宜晟怒吼,猛地伸手去抓云月长的袍子。
云月长拂开宋宜晟。
“成王败寇,有些人就是能让苍天闭上眼,”云月长睨他:“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云月长凑近了,他的兜帽子垂下,只露出一双嫣红的唇。
“有人托我问你,那东西,在哪。”
“你不是郑安侯的人!”宋宜晟瞪大了眼。
“墨子行会,一诺千金。”云月长扬起下巴,“只要你说出东西下落,我们一定救你出去。”
宋宜晟冷笑。
“我是矩子,你们就是有了矩子令,也找不到想要的。”
云月长攥了攥拳头,猛地蹲下擒住宋宜晟的下巴,声音狠戾:“说!”
“在,”宋宜晟被迫仰头,声音有些扭曲:“在那个晓的丫头手里。”
云月长猛地甩开他。
第二五七章:召见
春晓。
云月长眼睛转了转。
当日那个被神秘高手救走的丫头,就晓,而杨德海又在宋宜晟的侯府里看见过春晓,所以他们墨子行会早就知道春晓的情况。
“你当我们是傻子么?”云月长冷笑。
“大公主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能有矩子令?”
宋宜晟咳了两声,斜眼睨他:“你怕是还不知那小丫头的身份吧。”
云月长睨他。
“我宋宜晟可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滥好人,当初救那个丫头,是因为她的肚兜。”宋宜晟目光有些发贼地仰头看他。
云月长蹙眉:“肚兜?”
“看来你知道的也不算多。”宋宜晟眯了眯眼,“我爹,也给我妹妹留了那么一件防身。”
话到此处,云月长还有什么不明白。
那春晓,只怕与莫侍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很可能,就是莫侍郎的私生女。
前任矩子一共就两个徒弟,但两个徒弟都离开行会,使得矩子和矩子令同时不知所终。
如今矩子之位在宋师兄手中,那矩子令就很可能在莫侍郎手里,再传给他的女儿。
“原来如此。”云月长轻哼一声:“这丫头在你跟前这么久,你也没有得到矩子令?”
“我有求于她的姐姐,自然不能打草惊蛇。”宋宜晟咬牙切齿。
他将长宁当成莫澄音,又有求于“莫澄音”,自然要对“莫家姐妹”客气一些。
谁知道
云月长轻笑:“甚好,矩子如此配合,待我们寻得矩子令后,必定不忘矩子恩德。”
宋宜晟攥紧拳头,眸光狠戾。
云月长带上兜帽走出大牢。
他的小厮上前递了张手帕:“公子。”
“通知家里,东西在那个名唤春晓的丫头手中。”云月长擦了擦手,望向三皇子宅邸,“看来这件事,还用上他。”
哒哒哒,一侧跑过一队疾驰的巡城兵甲。
出了火烧刑部证据的事,整个长安城的防卫都严密起来。
毕竟再出事,京兆尹这个官就算是做到头了。
云月长看了眼,登上马车。
天已经大亮,想来也没人敢放肆。
而三皇子府里的消息传到皇宫里去,又耗费了半日时辰。
郑贵妃正在抄写经。
“昨儿才递了口信要我们找症结,今儿又来,皇儿这头脑怎么就在回去时灵光。”她问。
蔷薇有些迟疑,又开口:“殿下府中智囊不少,许是有哪位才思敏捷吧。”
郑贵妃嗯了声,“那就照他说的办,本宫如今也躲在方外,倒她想耍什么花招。”
“是。”蔷薇退下。
钟粹宫如今已经不再执掌六宫,但该往这边跑的人却一个都没少。
皇帝虽然默许长宁保存凤印,延禧代掌六宫,人们却不认为盛宠十五载的郑贵妃会一朝沦落,所以宫人们都是两边讨好。
甚至于还是站钟粹得多一些。
蔷薇一站出来,仍然威仪不减。
“姑姑但有吩咐,奴才们焉能不从。”
蔷薇心满意足吩咐完,才回去伺候郑贵妃。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