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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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还是站钟粹得多一些。
蔷薇一站出来,仍然威仪不减。
“姑姑但有吩咐,奴才们焉能不从。”
蔷薇心满意足吩咐完,才回去伺候郑贵妃。
另一边,还有好几个投靠了郑贵妃的宫妃明里暗里地给秦妃使绊子。
“平时倒没发现,这秦妃娘娘真是好手段,不声不响地就做了这六宫的掌权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她们阴阳怪气的议论并没有得到秦妃的回应。
倒是皇帝一早连朝都不上,只在未央宫对着柳后的画像怀念。
有不安于份的,便开始打起小九九。
她们找上长宁。
“大殿下吉祥。”带头的徐婕妤领着自己宫里的柔嫔和赵贵人来到未央宫,声称要拜见皇后娘娘。
“嫔妾入宫晚,还未尝见过娘娘玉容,但一直心存仰慕,昨日听说殿下找到娘娘画像,便想来拜上一拜。”徐婕妤动情声色地说着。
长宁睨她。
眼含春色,眉藏笑意,半点哀戚思念也无,却声称是登门来缅怀母后的。
简直好笑。
“那就拜吧。”她开口。
“是,”徐婕妤眼睛在未央宫里飘来飘去,却没看到想见的那抹明黄。
“来人,给几位引路。”长宁命道。
三位妃嫔正高兴,却不想进的是一间潮湿闷热的暗室。
“锁上门。”长宁在门外淡淡道。
“殿下!”徐婕妤有些慌,过去拍门。
“祭拜我母后当然要按着我母后的喜好来,几位脂粉气太重,怕是会冲到我母后,在屋子里散一散香气再去不迟。”长宁说道,却明日将暗室的窗户锁好,密不透风。
屋里只有用来照明的烛火带来光亮。
“殿下!您这样是”
“我如何了?几位若是诚心拜祭,就该在这儿好生侯着,若不是,我这就放你们出来。”
徐婕妤气得咬牙切齿。
她们是来见皇帝的,谁要拜祭那个死人!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好,我们侯着。”
长宁噙笑,吩咐一声:“太阳落山了再放出来。”
她转身离开。
“小蹄子,有你哭的时候。”徐婕妤听到外面动静,知道是长宁故意要闷着她们,忿忿骂了一句。
柔嫔和赵贵人不解看她,只见徐婕妤下巴微扬不再说话。
屋外,等候自家主子的宫女站成三排,若有心人注意,便能发现徐婕妤的宫女少了一人。
溜走的宫女找了一阵,终于发现在后院草丛前呆坐着的春晓。
“春晓姑娘么,有人让我递个东西给您。”
小宫女递了张纸条,春晓展开,竟发现那纸上画得是石墨绘的墨子印记。
“那人说了,邀您今日闭宫门前于北宫门相见。”
小宫女传完话就跑。
春晓没能抓住她,可看到那张石墨印记不由攥紧拳头。
墨子行会的人在要找她。
难道他们查出来父亲和墨子行会的渊源,想帮她报仇了?
春晓眼睛一亮。
如今宋宜晟被下了大狱,想必也没法跟她争锋,正是回到墨子行会最好的机会,但墨子行会她并不了解,一人独去,会否落入上次的下场。
春晓犹豫不决。
她抬头望了眼天色,有些焦急。
天一黑,宫门准是落锁,她若回不来
“小姐,小姐?”春晓还是觉得告诉长宁一声。
“什么小姐,叫公主。”银乔轻斥。
“是,”春晓屈膝一礼,银乔早已离开,她却迟迟没有起身。
公主。
是啊,人家现在是公主了。
还会理她的事么。
公主回到宫中的第一件事,也不是给她父亲翻案,而是为柳家翻案。
虽说两个案子大有关系,但孰轻孰重,春晓很清楚。
“殿下正在忙,让你等一会。”银乔进门,也被长宁撵了出来。
“是,奴婢奴婢不找小不是找大公主的,奴婢只是,只是想出去买些东西。”春晓垂下眉眼。
银乔却提醒她不可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出宫。
春晓嗯了声,却还是悄悄来到存放令牌的房间。
而屋子里的长宁忽然拍案而起。
“你说什么?母后是被召见的?”
第二五八章:自尽
宁长宁眉目冷峻,坐回正坐。
她底下跪着的老太监颤巍巍称是,不明白长宁为何突然反应这么大。
“陛下传的虽然是口谕,但起居郎处却有本记,殿下当可查证。”老太监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特意解释道。
长宁正正神色,语气从容起来:“你当年是母后宫中的领事大太监,这件事为何不提?”
世人都以为是柳后主动抱着公主去拜见皇帝,这才撞见行刺之事,但今日听到此处,显然不是这样一回事。
“这老奴觉得没必要说啊,也没人没过问此事。”老太监有些讪讪:“陛下哀痛太深,老奴也不敢提及。”
若是引起陛下自责,他小命难保。
方才若不是长宁要他陈述旧事,一时走嘴,也不会提到此事。
长宁不语。
主动过去和被召见在旁人看来当然是没什么差别,即便是前世的长宁也不会留心这么一个细节,但如今的长宁却不一样了。
她思虑周全,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如果母后真的是被父皇召见的,按着宫里的规矩,传陛下口谕也是要公之于众的,当日宴饮在场的那么多人,为何没有一个听到这份口谕。
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父皇做了吩咐,让传口谕的人不要声张,要么,就是有人假传口谕,故意将母后骗过去。
不论是这两者中的哪一个,都足以证明,母后的死绝不是个意外。
难怪母后要掉包她,原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但母后既然知道事有蹊跷,怎么还是去了。
长宁眉头紧锁,手指波浪似得翻动。
“你先退下吧,这件事不要同别人提起。”长宁吩咐。
老太监也是宫里的老人,自然明白这里面的规矩。
“娘娘对老奴恩重如山,便是殿下不嘱咐,老奴也不会说出去的。”老太监说道。
长宁让他退下,一切都进行的悄无声息。
这便是凤印的好处。
即便六宫中人摇摆不定,但她如今手握凤印就是这六宫中的掌权人。
那些奴才也不敢像前世那般对她阳奉阴违。
这让她少走不少弯路。
木鸢端着茶盘进来奉茶。
长宁饮了一口,还在思索。
光有凤印显然不够。
她要的,是查清楚当年的一切。
长宁费尽心思,让将自己从重审柳家冤案的事情中抽离,除了避嫌之外,就是为了能抽出手来,查清当年母后调换自己和柳华章的真正原因。
“这个原因父皇肯定知道。”她喃喃。
“公主您说什么?”木鸢立刻问道。
她可是一直支着耳朵小心谨慎地伺候,奈何还是没听清长宁刚才的话。
“没什么,”长宁淡淡道,又望了一眼:“春晓呢?”
“春晓?”木鸢也四下望去:“奴婢刚还看见她在门前坐着发呆呢。”
“发呆?”长宁挑眉。
是了,春晓是莫侍郎的女儿,如今柳家一案重审,莫侍郎的案子却只是陪衬,能否得到清查还不一定。
长宁笑笑。
她是皇家的公主,一言九鼎。
既然答应她了,怎么可能反悔。
“许是在照顾天狮吧,”木鸢替春晓圆了一句。
长宁倒是没打算追究:“去把她找来,我有话跟她说。”
如今宋宜晟入狱,那墨家机关术和墨子行会的事,也该着手处理了。
这两桩倒是可以齐头并进。
“是,”木鸢正打算去,就听到宫外有人喧哗。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有个小宫女悬梁自尽了!”宫人急急来报。
长宁起身跟过去。
未央宫后面的小花园里,一个小宫女挂在枝头,左脚上的鞋子都蹬没了,落在前面的花泥里。
“公主!”银乔急急要蒙住长宁的眼。
长宁微微摇头,拨开了她的手。
她又不是小孩子。
“先放她下来。”长宁吩咐。
内监赶忙上前将小宫女抱下来。
长宁亲自上前。
“公主,”银乔想拦着,“不吉利啊。”
长宁摆摆手,“庆安战场本宫尚如履平地,岂会被这这区区小事吓到。”
她迈步上前,半蹲着检查小宫女的尸体。
小宫女眼睛瞪得奇大,脖子上的勒痕虽然摩擦得厉害,但只有一道,显然并非被勒死后再吊上去的。
长宁又检查了一番。
“的确是自尽。”
木鸢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她不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血腥,但她没想到,在这个她认为是仙境的地方,也有这样的血腥。
而且这样的赤裸裸。
就悬挂在皇后所住的未央宫。
未央宫啊。
“今日是谁当值。”长宁问。
“这天还没黑呢,这么大个人吊死在这儿,都没人看到?”银乔也骂。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负责园子里花草的当值太监咚咚叩头,辩解道:“奴才不过去外面打了桶浇花的水,回来就成这样了,奴才真的冤枉!”
长宁睨他。
当值的衣襟上还有水迹,花园的月洞门前也的确有一滩水。
看来这未央宫的后花园,对方是了如指掌。
“查清楚她的身份了么?”长宁又问。
“还没,现在只知道这不是咱们未央宫的宫人。”掌事的嬷嬷道。
长宁看了她一眼,扬手:“来人,搬来桌椅,本宫就在这儿等消息。”
嬷嬷顿时惶恐,连忙催促起来。
“快快快,快叫六宫的人来辨认,这是哪一宫的晦气东西,竟然跑到未央宫来寻死觅活的。”嬷嬷催促。
长宁坐在靠背椅上,小宫女的尸体就在她脚前,每个来认的,都能看到大公主举重若轻地饮茶。
她刚刚得到凤印,宫里就出这样的事,还特意堵在未央宫前。
这分明是有人在给长宁和秦妃添堵。
长宁表情淡漠,直到有人喊出一声:“珠儿!”
“你是哪个宫的?”长宁慢悠悠放下茶盏,问道。
认出珠儿的宫女赶忙跪倒:“参见大公主,奴婢,奴婢是景福的,这珠儿也是我们景福宫的。”
长宁嗯了声,静待下。
“她,她是徐婕妤的宫女。”那宫女只得实话实说。
“徐婕妤,”长宁眉头一动,望向一旁。
银乔立刻点头,就是被她关在暗室热了一天的徐婕妤。
“哦,看来这个珠儿就是跟着徐婕妤来的了。”长宁说着,给银乔使了个眼色。
“去请秦妃娘娘过来吧,这种事,合该由她处置。”
“是。”银乔应道。
第二五九章:口谕
秦妃不用长宁通知便已经赶到。
徐婕妤三人也被放出来,一身是热得臭汗淋漓,也不想着能见皇帝一面了,只想回去好好洗个澡。
“珠儿?”徐婕妤眼睛一转,摇扇子的手更急了,“是嫔妾宫里的,不过只是个小丫鬟,臣妾代掌景福,也不能时时盯着一个小丫鬟不是。”
长宁看着徐婕妤眼神闪烁,演技浮夸的模样就知道她心中有鬼。
依稀记得,这徐婕妤前世好像就是和郑贵妃纠缠不清。
“珠儿死了,就挂在未央宫后花园里。”秦妃坐在正上方开口。
徐婕妤一怔。
长宁施施然说道:“她死前,留了一封书信,说是”女孩子眼睛一转,取出一张纸来瞄了眼:“你逼迫她在未央宫自尽,要给本宫和秦妃娘娘一个下马威。”
“胡说八道!”徐婕妤当时就喊出来:“殿下娘娘明鉴!嫔妾绝没有做过这种事。”
“那这张纸是怎么回事?”长宁抖落着。
“假的,当然是假的,珠儿根本就不识字!”徐婕妤大声辩解,身上的汗更多了。
长宁和秦妃对视一眼。
“婕妤宫里,一个管不上的宫女识不识字徐婕妤都一清二楚,突然自尽你却不知?”
“我!”徐婕妤舔了舔干涩的唇,眼睛惶恐乱转:“我这也是猜的,珠儿她是宫女,也不一定不一定识字的。”
长宁冷笑一声,将纸丢在地上。
白纸雪片儿似得飘落,没有任何字迹。
徐婕妤猛地抬头。
“麻烦秦妃娘娘替长宁主持公道了。”长宁起身,秦妃冲她回礼:“殿下客气,是臣妾职责所在。”
长宁转身离开,徐婕妤仍想抓住她的裙角。
“殿下!嫔妾冤枉啊!”
长宁甩开她,兀自出门。
“来人,先将徐婕妤禁足景福宫中,在此事未曾查清前,任何人不得探视。”
“秦妃!”徐婕妤怒喝,“你没有证据,凭什么冤枉我,我要见陛下。”
“陛下若想,自会见你。”秦妃开口,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身边的嬷嬷也上前:“娘娘,殿下派人提醒,说那珠儿的后脑肿了一块,应该是先被人敲晕,才吊在树上的,让您小心些。”
秦妃眸光瞬息万变,点头:“替我谢过殿下。”
老嬷嬷撤下去,但这珠儿死于谋杀的事却不知为何传开了。
宫中人心惶惶。
谁也不知道会在何时就突然被人敲晕,挂在了未央宫的枝头上。
皇帝大为恼火。
“这皇宫是朕的家,连朕的家都如此充满威胁,难怪长安城里不是闹盗贼,就是纵火!”
“陛下息怒,是臣妾无能。”秦妃跪在皇帝身前请罪。
“父皇息怒。”样貌清秀的少年郎跪在皇帝脚前,细看之下,和秦无疆还有几分相像。
五皇子主动请缨,要替皇帝分忧。
皇帝看了看儿子,允了他在五城兵马司的差事。
秦妃依然没起身,她柔柔弱弱,我见犹怜。
皇帝叹了一声,扶她起来。
“这岂是爱妃的不是,分明是有人故意为难爱妃。”
皇帝只是耳根子软,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事,他岂会看不出来。
秦妃和长宁刚一掌权,就出这档子事,最受益的,分明就是郑贵妃。
“陛下,贵妃娘娘一听这事儿气昏过去了,急召太医院的人过去,您看?”福安却匆匆来禀。
皇帝心里一揪。
贵妃陪伴他三十年,气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