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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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他在机关术上造诣高深,恐怕已在她之上。
如此,对墨家的了解应该远超于她。
毕竟在墨家这方面,长宁是全然不了解的,这是宋宜晟前世的第三只手,他半点口风都没有透露给她。
长宁拿着矩子令又有些迟疑。
慕清彦。
这个男人姿容俊美,武功智谋皆是上品,还懂玄妙神秘的观星之术,实属罕见之才,若能收揽麾下实是上佳之选。
但长宁只怕自己驾驭不了他,反倒被这只披着绵羊般温柔外皮的辽东猛虎吃得一干二净。
她将矩子令收回匣中,放弃了去找慕清彦的想法。
“咚咚”,银乔叩门。
“进来。”长宁说。
“殿下,”银乔行礼,上前半步:“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昨天长春苑是这样一回事”
银乔将事情娓娓道来,长宁眉头越挑越高。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是长宁前世积累的宝贵经验,所以即便昨日已经从曹彧口中了解了一部分情况,她还是特意派人打听了一下长春苑的事。
“春晓也派人来报,说是在长春苑的确有人见到了女扮男装的秦家三小姐。”
“秦昭宁,”长宁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事有蹊跷。
秦无疆虽然无状,因为她同秦太傅玩弄权术而生她的气,却也不至于小气到破坏曹彧见她的机会。
何况秦昭宁是大家小姐,这种事怎么可能望风而动,知道得比曹彧还快。
最最终于的,秦无疆是什么人。
满长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冲冠一怒为红颜,为风花误不惜错过科举的壮举可是传的天下皆知。
还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调戏风花误?
这简直匪夷所思。
想必秦无疆自己也会警惕。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查到刺伤秦无疆的人是谁了?”长宁问。
“怪就怪在,秦家二爷没追究这件事。”银乔声音玩味,“有说是已经逃掉了,也有说已经被偷偷处置了,还有”
“还有人说就是秦无疆自己的闹剧。”长宁接话。
银乔点头。
长宁轻笑:“闹剧是事实,但却不是秦无疆搞出来的。”她目光一凝:“是秦昭宁。”
银乔眼睛一亮:“殿下的意思是?”
“秦昭宁喜欢曹彧,这件事我早就知道。”长宁说,语气颇有些失望:“我只是没想到,她会自贬身价,去使用这些下作手段。”
“利用秦无疆引走曹彧,万一事发还能借秦无疆的兄妹之情,让秦无疆替她瞒住,后路都想好了,的确是昭宁的风格。”长宁说,语气有些冰冷。
银乔脸色一沉。
如今谁人不知曹彧是大公主看上的人,秦昭宁一个臣僚之女,竟然敢使手段跟殿下抢人。
“奴婢去跟秦妃招呼一声。”银乔不忿道。
长宁摇头:“不必了,家丑不可外扬,你便是说了秦妃也不能把秦昭宁怎么样,反而会让我与秦妃生疏,见面尴尬。”
“那她日后若是再使什么手段?”
长宁不屑一笑,手指漫不经心地在茶盏上敲打:“她现在的这些手段也就只能在后宅用用,不足为虑。”
“那世子爷那边,用不用”
提到曹彧,长宁微微一笑。
“不用提醒他的,他若是喜欢秦昭宁,我早就成全她们了,但显然,”长宁扬起下巴:“他喜欢的是我。”
即便是前世,曹彧也没有表现过对秦昭宁的特殊,她又岂会把男人往外推。
银乔一笑。
也对。
自家殿下不论出身还是容貌都在秦昭宁之上,还与曹世子两情相悦,旁的女子便是想生事,还能怎样?
“就让她瞎忙活去吧。”银乔笑说。
长宁却转着茶盖,很是惋惜地叹了口气。
“秦昭宁,可惜了。”
银乔不明所以。
长宁抿抿唇:“她本是才华横溢的女子,学问见识都不输男儿,如今却学小女子作态,只想着内宅琐事,相夫教子,半点没了前从前的宏图之志。”
从前?
银乔不明所以。
“难道殿下从前和秦昭宁认识?”
“不认识。”长宁面无表情。
不过是她前世用得顺手的得力干将,这枚失了心智,若不知回头。
换一枚便是。
第三一一章:胆大
银乔看了看长宁,女孩若无其事地饮茶。
长宁虽觉可惜,但却可以理解。
因为她的重生,注定要改变许多人的人生轨迹。
秦昭宁即便被更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因为今生长宁绝不会再自毁长城,诛杀秦氏一族。
如此一来,秦昭宁缺少灭门之痛,官奴司服役之苦,还是朵温室娇花,心胸和眼界自然不够宽广,只局限在内宅贵女的圈子里,看不到外面的姹紫嫣红。
“殿下是为监国圣公主,既尊奉与御阶之后,掌朝政于乾坤之中,何不以陛下为称?”前世秦昭宁的谏言犹然在耳。
她辞赋俱佳,书画一绝,让多少男人低头,创一代女官之先河。
如今,斯人却是啾啾野鸣,登不得大雅之堂。
长宁缓缓移开目光。
人虽因变数而变,但根本还在,她倒不会枉下论断。
只看秦昭宁肯不肯回头罢。
“还有什么事么?”长宁问。
银乔欲言又止。
长宁自然看得出,光凭长春苑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银乔如此急着找她。
“也不算太大的事,只是殿下之前吩咐过要严密关注突厥使团,奴婢才想着要不要跟您说。”银乔说。
长宁立时放下茶盏。
“说,事无巨细,统统要说。”长宁神色肃穆。
这一世,除了突然闯入的慕清彦外,突厥人可以说是最大的变数。
慕清彦好歹还算是楚朝的臣子,长宁还能放点儿心,但是对于狼子野心的突厥人,她是提起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严阵以待。
“是,”银乔点头,将昨晚宴请突厥使团时发生的事一一说来。
“按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就是那突厥小王子不甘心给咱们陛下磕头行礼,只肯行他们的礼节,有言官提起,他还气势汹汹地”
长宁挑眉:“那若做了什么?”
银乔舔了舔下唇,小心翼翼看了眼周遭才低声道:“他吹了声哨子,从天上飞来一只金雕,可把陛下给惊着了。”
长宁顿时冷下脸,“好他个那若。”
“谁说不是呢,他还当众大笑,说他们突厥人都是草原上的雄鹰,是狼群,说他的父汗怎样勇猛这让陛下的脸往哪儿放啊。”
这点猫腻银乔都懂。
那若故意恐吓皇帝,分明是在示威。
长宁脸色阴沉:“突厥小儿当真狂妄,父皇可还好?”
“陛下奴婢偷偷打听到,陛下受了惊从太医院抓了两副安神助眠的药服下,这事可没人敢声张,奴婢也是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才打听到的。”银乔说。
“辛苦你了。”长宁说,旋即又扬眉:“那若就没有闹出别的什么事来?”
银乔摇头:“没别的了,突厥使团现在被安置在宫外,奴婢已经招呼过春晓,让她多派人手注意。”
长宁嗯了声:“春晓做得倒是不错,这么快就能整合人手,往宫里传消息。”
银乔点头。
“不过你也别太高兴,墨子行会的水不浅,春晓孤掌难鸣,消息的真假还需自己辨别。”长宁说。
银乔似懂非懂地点头。
“你同春晓打好招呼,除了突厥使团,还有慕清彦的住处也要盯着。”
“辽东郡王?”银乔微诧。
殿下不是对郡王挺有好感的么,怎么这就监视郡王行动了?
“慕清彦的行踪你们想跟也跟不上,我是让你们监督着,别叫突厥人混进去。”长宁扬起下巴。
她可还记得,当初在庆安县,那若轰轰烈烈的攻城,为的哪斑。
慕郎。
那若开口要人,要的便是慕清彦。
否则便屠城。
加上那若之前在两场战役中,都败给慕清彦,那若对和慕清彦一较高下的心还不更旺盛。
如今慕清彦恰好也在长安城里,连皇帝都知道分开二人,那若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慕家世代镇守辽东,未曾让突厥人突破防线半步,双方不说是你死我活也差不了多少。
辽东一役,慕清彦还亲自出手斩杀突厥右贤王部猛将。
辽东也有不少人是死在突厥人手里。
这些血仇加在一起,双方见面,以突厥人的脾气,那若还不要一决生死?
“奴婢这就去传话。”银乔道,又提醒一句:“殿下,午时到了,您说这几日要喂活物的。”
长宁嗯了声,起身走向对侧的大殿。
她是去给天狮喂食。
天狮的伤早就痊愈,还长大不少,黑鬃毛的獒犬威风凛凛,坐在地上已经同门口的石狮子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它贪凉躲在空旷的偏殿中,长宁还命人准备了不少冰块放在它附近,以免天狮中暑。
这处大殿也是长宁驯养天狮之处,寻常人不得靠近,也没人敢靠近。
天狮平常嬉戏玩闹就在大殿中,除非长宁露面,否则任何人踏入都会被他视为侵犯领地的敌人,谁还敢进去。
那还冰块添水,都是小太监拿着钩子远远进行的。
这雪域天狗的名头不是白叫的。
如今天狮虽未成年但一声吼吠,也如猛兽来临,足以让闻者心胆战栗。
“天狮的粮呢?”长宁来到殿前。
立刻有小太监上前,手里提着装了三只活鸡的笼子。
长宁点头,推开大殿的门。
天狮脖子上拴着长长的铁链,除了出大殿的门,几可以在殿里自由行动。
这里是天子居住的地方,贵人成群,多少都和长宁有血缘关系,她还是很谨慎的。
天狮一见长宁便开心地凑过来,鼻子一皱又转头向小太监低吼一声。
长宁接过鸡笼子,让太监出去。
小太监如蒙大赦,只觉得又能多活一日。
没多久,大殿里就响起三只鸡惊恐的咯咯叫。
长宁腰上别着鞭子,驱赶鸡不能跑到铁链范围外,供天狮杀。
天狮的表现也令她满意。
兔起鹘落,那是一扑一个准。
剩下的就是进餐时间。
天狮凶悍地撕扯着,鸡毛漫天飞舞,血腥凶悍。
不愧是前世那若座下的神吼,当真凶猛,幼年时怕就是用鲜血饲喂出来的。
那若。
长宁看着天狮若有所思。
如今宫里宫外是都知道她养了一条黑毛犬,但真正见过天狮的人却不多。
那若恐怕还不知道,他的神吼已经被自己收服。
天狮吃完三只鸡,感觉到长宁视线立刻抬头,黑豆似得眼满是灵性,冲着长宁憨憨地吐着舌头。
长宁邪气一笑。
“我楚长宁一贯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那若”她五指波浪似得一动顺势攥拳,“希望你的胆子够大。”
第三一二章:成全
“去打听一下,突厥议和使团这几日的行程。”长宁吩咐。
银乔很快便回来,“殿下,那使团如今是鸿胪寺和礼部的大人陪着今日是参观长安城的繁华,明日好像定的戏班子,后日是杂耍班子,没有和哪位大人见面的行程。”
长宁嗯了声。
“父皇这是还没想好开什么条件,突厥人不开口,满朝武也拿不准他们的意思,这才迟迟不肯提上台面。”
银乔哪懂这些,只等长宁吩咐。
“明日的戏班子,定的是在什么地方?”
“在梨园,陛下指了两出越剧,让突厥人随便点,”银乔笑了,“这突厥人能听懂吗?”
长宁也笑:“突厥民风彪悍,哪里听得惯咱们汉人的婉转唱腔,对牛弹琴罢了。”
这群人里,也就只有那若能懂上两分。
但那若再怎么精通大楚的化,也是生长在突厥草原上,估计这辈子也没听过这么地道的戏剧,能不能欣赏得来,还是两说。
“那就定在明日,你去给几位小公主送请帖,明日,我也请她们看戏。”长宁说。
“那七公主呢?”
“楚乐阳?她这几日安分么?”
银乔点头:“安分,安分极了,奴婢都觉着不像七公主了。”
长宁哼笑一声:“楚乐阳一心和我比肩,如今我回来了,她岂能安分。”
前世,楚乐阳纵然知道她是“假货”,还是把她当楚长宁一样,明里暗里的手段,一分也未少过。
她能安分?
“是郑贵妃看得严,她没有机会罢了。”
“殿下的意思是?”
“郑贵妃不给她机会,我给。”长宁扬起下巴:“我可得成全这个野心勃勃的妹妹。”
长宁笑道:“明日,上至六公主下至九公主,可都得给我请到了,不来,便是不给我这个大公主面子。”
“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办妥。”
郑贵妃昨夜睡得晚,今晨便多睡一些十分,到了午后精神还不错,手枕着贵妃榻闭目盘算,并没有睡意。
可长宁派人传的话却是诛心之言。
“这小蹄子,我还没有找她的麻烦,她倒先出手来算计我!”郑贵妃拍案,敲得手心疼。
蔷薇赶紧上前握着她的手:“娘娘仔细着手疼。”
“手疼,总比明儿心疼得好,去把乐阳叫来。”郑贵妃命道。
楚乐阳才听到长宁的令正在愣神,这边就收拾着去见郑贵妃。
“母妃。”
“乐阳,母妃关你的这些时日,你可有想清楚?”
楚乐阳目光闪烁,“女儿明白,母妃都是一片苦心,是女儿太任性了。”
郑贵妃看她。
“女儿已经将与慕与辽东郡王有关的东西都烧了。”楚乐阳说。
真人都来了,她留那些画像书卷有什么用。
蔷薇却哎呦一声:“殿下可算是想明白了,不过是个偏远小城的王爷,哪里比得上咱们长安城的贵公子,繁华富贵,权势熏天?”
楚乐阳眼皮动了动:“是,只要将来三哥能得到父皇青眼,女儿这辈子才算有了依靠,有母妃和哥哥在,夫婿算不得什么,何须较真。”
郑贵妃眉头一挑:“好孩子,你能这么想,母妃很欣慰,明日那楚长宁约着你们看戏,想来定是有什么诡计。你可要小心防范,不要着了她的道。”
“女儿明白。”
“下去吧。”郑贵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