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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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允摇头。
这也是他比较担心的事。
慕清彦可是一方诸侯,是震慑四方的力量,他的选择,举足轻重。
“这便对了,郑安侯今日的话若是被慕清彦知道,你才他会如何选择?”
秦公允一脸喜色:“至少,他不会再去亲近郑安侯了,大殿下果然深谋远虑。”
只要慕清彦持中,秦家就已经很满足了。
秦太傅又摇摇头:“你太小瞧大公主了,大公主的心大着呢,她是已经在布局,收慕清彦为己用。”
“什么?!”秦公允震惊,“郡王不已经是大殿下的未婚夫了么?就算悔婚”
“这才是殿下令人敬佩的地方。”
秦太傅遥望远方:“相比起来,昭宁真是差太多了。”
寻常女子只会用婚姻来拴住男人,秦昭宁也不例外。
唯有长宁。
她要运筹帷幄,凭本事来收服臣僚。
秦公允不由陷入深思,而秦太傅又提醒:“还有,那郑安侯聪明一世,今日怎么这么急着,得罪慕清彦呢?”
“试探!殿下这是一箭双雕啊。”
秦家父子陷入沉默。
与此同时,突厥人驻扎的那所大宅里四下封禁严密,四处游荡的突厥人都赶回来,当中一名没有露出手臂的青年大步在前。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达尔敦说。
“到底怎么回事?伊戈尔,你说。”那若问,伊戈尔正是那个假扮他的人。
“伊戈尔完全是按照王子的要求表现,只是楚人狡猾,在那个戏园子旁唱什么从军的戏,咿咿呀呀,要灭我突厥王。”还是达尔敦替伊戈尔开口。
那若看他:“按着安排,伊戈尔要去大闹才行,你们不是闹了么?”
“是,只是只是半道杀出一只黑毛怪物,长得像狮子的狗,咬死了您交给伊戈尔的黑鹰,伊戈尔气不过才说要回突厥的。”达尔敦倒是对伊戈尔不错,替他开脱。
“黑毛怪物?像狮子的狗”那若怎么听着都觉得这种动物令他熟悉。
“你们把它画下来!”那若急道,心中激动。
当时神吼尚未成年,为了让神吼认主,他一直是用黑布蒙着,不让它见外人,只有自己来喂它食物。
所以这些狼头铁卫即便跟他亲近,也只知道他饲养了一条神秘狗并没有见过神吼的真正模样。
“啊?好。”伊戈尔急着戴罪立功,拿起笔歪歪扭扭地画了起来。
待画拿到那若面前,那若嘴角一抽。
“我让你画的是狗,不是人!”那若骂道,突然又一把抓过那张纸,摸着下巴:“这轮廓,怎么有些眼熟?”
画像上,女子持弓而立,伊戈尔当然画不出长宁的英姿飒爽,他只能用他贫瘠简单的办法来体现少女的犀利。
那若指着画像上,少女背后那放射状的数道线:“这个女人会发光?”
达尔敦尴尬地捂住眼。
“王子,那位公主着实长得美丽,就像草原上的第一道阳光,明亮绚丽。”有人形容。
那若啪地一声将画像扔到那人脸上:“混蛋!草原上的阳光,只有那若一人!”
“是,是”那人赔笑退下,但同行进宫的狼头铁卫们却都神色怪异。
“到底怎么回事?她是谁?”那若敏锐发现气氛不同。
达尔敦上前:“王子殿下楚人说,这是他们的公主殿下。”
“公主?哼,”那若嗤笑,满是不屑:“楚人的女人,也会玩弓箭?”
铁卫们更加尴尬。
王子啊,你要是知道那就是射伤你的小勇士,该有多下不来台?
达尔敦也不太敢说。
那若没好气的催促:“到底怎么回事?”
达尔敦没办法,只能开口:“楚人还说,他们的公主就是就是那日的小勇士。”
那若的眼睛瞬间瞪大。
“小勇士!那个在城墙上,三星赶月射伤了那若的小勇士?”那若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学着当日遥望到城墙上的那道身影的模样,惊讶的合不拢嘴。
“不可能!那若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女人!”那若在院子里暴走。
狼头铁卫赶忙让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王子的霉头。
但达尔敦他们模样又不像说谎。
正好伊戈尔拿着犬的画像撞上来,两个汉子差点撞个满怀。
“王子,狗。”伊戈尔举着画像。
那若瞪他一眼,才看到天狮的模样。
“小家伙,这可真是长大了,才八个月就能扑杀黑鹰,真是头神犬。”那若一眼就认出这鬃毛浓密的小家伙就是他丢失的神吼。
当日在庆安城外他落荒而逃,不得已将神吼丢在城外。
事后他入庆安打听,也是众说纷纭,有说被当众打死,有说被人救走买了,还有说逃到山上去了,总之是千头万绪,难分真假。
“原来那个被一女子救走的说法是真的,真的是个女人。”那若扬起下巴,“她不但打败了那若,还抢走了那若的犬,如今,还杀了那若的黑鹰,一个女人而已!”他越说越激动,最后都是吼的:“给我查清楚没有!”
“查清楚了殿下!”有精通汉话的突厥人赶忙来报,将关于大公主楚长宁的种种一一汇报。
这些都是长安城大街小巷热议的消息,此前那若没有可以去打听皇帝的公主,如今指名道姓打听楚长宁,自然很快得知。
“柳华章,原来是柳一战养大的,难怪这样凶悍,”那若一直在笑,像一头狩的公狼,狡诈又危险。
“是王子殿下,已经确定她就是木生,原本这些东西我们今天也就该打听到了,这楚人真是狡猾,难不成他们是算好时间了?”
那若摇头。
“不,不是他们,是她。”那若竖起一根手指摇摇,“是她想利用这个身份试探伊尔顿,又能适时暴露身份激怒那若,让那若不会因为楚人的冒犯而返回突厥,这样议和的事就还能继续下去。”
“一箭双雕,她真是头狡猾的母狼。”
第三二二章:礼物
“那这么说,伊戈尔的身份已经被楚人识破了?我们该怎么办?”达尔敦问道,伊戈尔正张着嘴,还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被识破的。
那若大刀阔斧往那儿一坐:“那位秦太傅敢赌,不就是楚人对咱们的试探么?可惜我还有事没办完,不能离开,而且那若也不想离开。”
他眼里的精光让达尔敦感到不妙。
他们草原的男子从来不善掩藏情绪,那若眼中燃起的火焰已经不是洗刷耻辱那么简单,还有征服。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被女人打倒,何况是那若。
突厥的金太阳。
此番知道那小勇士是个女人后,王子的眼里就闪烁着可怕的光辉。
是征服。
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征服。
王子是草原的金太阳,是草原的雄鹰,未来的狼王。
他口中狡猾的母狼可不只是敌人那么简单,还是物,是女人。
“殿下,有人说小勇士哦不,是长宁公主,她和您的敌人辽东慕王是有婚约的,她迟早要嫁去辽东到时一样能和您交手,您不必急于一时。”达尔敦说。
显然,他是怕那若将目光过多地放在女人身上,忘记了此来的使命。
“慕王的女人,”那若吸溜一声,舔着唇角:“那若更感兴趣了。”
当日庆安一役,慕清彦布局,长宁坚守,他们夫妻二人倒是够夫唱妇随,配合默契的了。
那若鼻哼一声:“草原上的母狼都是属于狼王的,而一片草原只能有一个王,不是他慕王就是本王子,这头母狼本王子就是不要也绝不会放给慕清彦的。”
达尔敦还想阻止。
那若又开口:“慕清彦一个人就已经很难缠,再把这个女人放过去,日后辽东郡这块骨头,可就更难啃了。”
达尔敦深觉有理。
“只是这个公主好像颇得楚人皇帝的宠爱,说是皇后唯一的女儿,大楚的皇帝岂会把她送给大突厥?”
“不急,她射过本王子一箭,他们楚人的戏本子里是怎么唱的来着?不打不相识,本王子若是痴心一片,留在长安岂不就名正言顺了?”那若冷笑。
达尔敦等人低头行礼:“王子英明。”
“我这就修书一封,你替我转呈父汗,告诉父汗这个计划。”那若拍着自己堪堪痊愈的伤口冷笑:“本王子倒要看看,那楚国皇帝能有多疼惜这个公主。”
达尔敦刚领命还没离开,那若又吩咐:“你即刻派人入宫,就说大突厥需要一个交代,要求严惩那个点戏的公主,否则我们即刻拔营回突厥。”
“严惩?点戏的应该就是长宁公主,殿下这是要?”
“那若倒不这么认为,她既如此聪明,肯定已经想办法甩得一干二净,相反替她背锅的人必定是她所讨厌的,就算我们不动作她自己也会要求严惩。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帮她这个忙,算是那若给她的见面礼。”
长安这边风起云涌。
突厥议和使团加上辽东郡王的到来让这座城市,处处都是巡查的官兵,不过即便如此也止不住长安大街小巷的欢喜。
好客又好事的长安百姓自己庆祝得欢天喜地。
相比之下,与长安这个首都遥相呼应的东都洛阳则清净许多。
除了十六年前帝后同巡东都外,洛阳很长时间都没有来过什么大人物,百姓们也安安心心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这一日洛阳城门被一道道快马加鞭的黑衣人冲入。
街上百姓们见怪不怪地避开。
哪座城市没有秘密,何况洛阳这地界好,地处中央依山傍水,算是雄踞中原的位置,哪能没个来往人士。
这一道蒙面黑衣人在客栈落脚,下了马车换上夜行衣,秘密潜入一座地宫。
地宫入口下场,即便在这炎炎夏日里也让人觉得一阵阴冷。
四处都有守卫,他们只是与人换岗交班。
黑衣人当中的最后一名走入那最深处,换掉了石门外原本的黑衣人。
“滴吧,”石门后传来水滴砸在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地宫里十分响亮。
没人去张望,也没人去看。
把守石门的人只蹲下身,细细听着水声。
滴吧。
滴吧。
他似乎能从这水声里,听到什么讯息一般。
“太顺利了,一切都太顺利的。”石门后蓦然传来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
相应的,还有铁链震动,哗哗的流水声。
就像是沉重的链条被人从水中搅动造成的混乱声音。
不多时,声音停下。
“替我,送个礼物给她,一份见面礼”年迈的声音又道。
石门原本作为看守的人回来,黑衣人转身离开,步履匆匆,最后几乎是用逃的,飞身跃出地宫的机关,嗖嗖嗖,四下暗器飞腾而出。
“有人闯入!”地宫里响起警报。
黑衣人飞也似得凌空一翻,策马奔逃。
夜幕之下,踪迹全无。
长安皇城,金碧辉煌的未央宫大殿里,传来银乔幸灾乐祸的笑。
“陛下有旨,要严惩点木兰从军这场戏的公主。”银乔屈膝禀报。
长宁轻笑,并不意外。
“郑安侯他们,是否添油加醋地说了许多?”
“正是,”银乔笑容更甚,“宣旨的正往咱们宫里来呢。”
“这那若倒是挺配合,也就不用我费心提醒郑安侯了。”长宁一颗白子落地,堵住了黑子的一枚气孔,屈指提子。
乾祥宫的太监进殿宣旨,长宁恭恭敬敬地接旨。
“陛下说了,”那公公上前低声道:“这罚俸半年,面壁十日抄写女训是罚,殿下发现有功,当赏。”
公公一声令下,又是一串儿的內侍宫女端着托盘上殿。
南海的明珠,西域的宝石,南方的绫罗蜀绣的绸缎各二十匹,还有钗鬟首饰成匣。
这简直抵得上三十年的俸禄。
“另传陛下口谕,长宁所供鸡汤甚是美味,着允其自由出入乾祥宫,以示恩宠。”公公高声道。
“殿下,这陛下的心思您可懂得?”
长宁点头:“懂得。”
所谓自由出入乾祥宫,便是在给她参与议政开后门,而禁足十日,则在给她乔装出宫辨认那若找借口。
“多谢父皇恩赏,这些礼物和恩典长宁收了,不过处罚的旨意,却是不能受的。”
“大殿下”公公脸色一僵,小心翼翼地问:“您不是懂了吗?”
“自然是懂,正因懂,才不敢受。”
长宁微扬下巴:“敢问公公,父皇因何降旨责罚,罚得又是谁?”
第三二三章:入朝
“这这殿下不是为难小的么”
“公公别担心,如是说便是。”长宁噙笑道。
公公喉结动了动,试着回答:“陛下是因因点的戏码不合适而罚,罚的当然是点戏的殿下您。”
长宁:“前面对了,本宫没有异议,但后面,谁跟你说点戏的是我了?”
满场沉默。
银乔站出来道:“虽是大公主请几位殿下看戏,但这做主人的哪有亲自点戏的道理,自然是客人点什么唱什么。”
公公张张嘴,没说出什么。
长宁已经笑着命人:“将父皇的赏收好,至于这旨意,还得劳烦公公往钟粹那边跑一趟了。”
皇帝跟前伺候的哪个不是人精,“瞧这事儿弄得,真是打扰大殿下了。”
说着他躬身退下,急急忙忙地往乾祥宫递了消息。
“乐阳?”皇帝也是一惊。
“是,奴才已经查过了,的确是七公主点的戏。”
还留在大殿的郑安侯顿时嘴角一抽。
“陛下,七公主想必是无心之失,但这处置已经下了,实在不好更改。”
“郑爱卿能这样说,朕很欣慰,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皇帝一言落地,圣旨马不停蹄地传到了钟粹宫。
“让你千般小心万般谨慎,到底还是捅出这样大的篓子,连你舅舅这次都不能帮你!”郑贵妃戳着楚乐阳额头,楚乐阳也哭得梨花带雨。
无端端地,她便受了这个罪。
她又不是令了皇帝密令的长宁,要罚可是实打实的罚,更重要的是,原本作为补偿的赏赐却全被楚长宁劫去了。
皇帝碍于颜面,绝不会再赏赐第二份,否则岂不是太明显了,突厥人肯定不会满意这种明罚暗奖的事。
所以她这委屈是受定了。
“她简直太狡诈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