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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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彦拱手不敢领受如此夸赞。
他脖颈白皙纤长,此刻更是闪着难言的光辉。
三两句话就能平息父皇怒火。
他比月长更厉害。
三皇子嘴角微动,斜睨了眼慕清彦精致的侧颜,喉结上下滚动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辽东不能一日无人镇守,你连夜启程,以防突厥大王子狗急跳墙攻我辽东。”皇帝令道。
“臣遵旨。”慕清彦抱拳一礼,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皇帝不会再让他留在长安了。
且不说他已给那若施压,就凭刚才对皇帝的谏言,皇帝也可以凭着那若急于回突厥这一点将和亲的事压下。
如此一来自然没有和亲之难,曹彧,慕清彦,都不需要再出现在公主面前。
慕清彦面无表情,倒退出大殿。
“郡王,陛下命您即刻起程,不得耽误。”福安派了小太监催促。
慕清彦:“是,不过我还需登观星台瞭一眼星图,定辽东大势还请陛下恩准。”
小太监当然做不得主,连忙把事跟皇帝禀报。
皇帝眼珠微动,挥手允了。
慕清彦在众目睽睽之下“初次”登上观星台绘制星图,钦天监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笑得合不拢嘴。
星图很快画好,他依然没等来想等的人。
这个时候,她大概已经安枕。
慕清彦叹息,实不该再来。
她那样的女子,手握生杀大权,比男子还要爽利,岂会在乎什么儿女情长。
慕清彦端详着手中星图,像是失魂落魄竟一步踩空走上了钦天监里一处为观星者临时准备的卧榻。
“郡王?”钦天监连忙喊道,那可是他睡得次数比家里还要多的卧榻啊。
“抱歉,”慕清彦回神道歉,又拱手告辞。
钦天监看着那清晰的脚印一脸苦色。
“师傅,能被郡王这样风姿的人踩上一脚,您就知足吧。”有小学徒笑说。
钦天监猛地反应过来,这可是辽东慕家传人的一脚,睡在上面说不定夜里都能有神机入梦。
“对,供起来!”
钦天监二话不说抱起褥子如获至宝地包了起来,打算日夜研究看看有没有什么天机在里面。
夜色越发浓郁,皇宫里却是灯火通明,几道旨意传来。
曹侯领兵收队,但仍留下三百精兵团团把守突厥营帐美其名曰护卫王子安全。
另一边,第二个知道消息的,是秦昭宁。
她收到的消息乃是从宫里传出,与之一道传来的乃是明日中秋家宴的宴请名单。
“这么快就到中秋了。”秦昭宁幽幽一叹。
近来发生太多事,以至于这样一个盛大的节日都没人关注。
只不知这次中秋,二哥能不能赶回来一同度过。
第四一五章:愿意
“小姐不必担心,等公主和亲的消息张榜发出,世人皆知的时候,二爷一定会回来,咱们世子也会回来。”听春倒是脑子转得快。
秦昭宁翻读一份书简,着落款处的曹彧二字,淡淡道:“希望如此。”
她抱着书简就寝,次日天刚亮便开始收拾形容。
秦昭宁以太后侄孙女的身份受邀参加晚宴,显然是有人要给她一个露脸的机会。
这场家宴是由秦妃负责,但此前宫中出了不少乱子,皇帝便下令让秦妃和郑贵妃一道主持家宴,这边是郑贵妃复出的第一步棋。
虽然宋宜锦的身份被戳破降为贵人,但郑贵妃帮皇帝的情分还在,皇帝这也算投桃报李了。
秦妃对此并不多言,依旧笑脸迎人,但如今再没有人觉得秦妃娘娘是什么软弱和善之辈,能将六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声不响地将自己的耳目布置到六宫的女人,哪个是好惹的。
况且五皇子开始参政的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如今议和之事未了,两位皇子和其背后的家族都维持着面上的和气罢了。
日头升起,皇帝用了早膳才不疾不徐地答应接见那若。
乾祥宫大殿。
那若穿着裸露的突厥劲装,带着马钉的皮靴走在大殿上回声清脆。
“皇帝陛下。”他抱肩,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突厥礼。
大殿两侧还站着武几位重臣,还有与议和有关的鸿胪寺卿等人,就连徐节也被召了过来伺立在最后。
“那若王子,”皇帝绷着脸,神情阴沉。
“朕昨夜收到战报,突厥右贤王部奇袭我大楚赤峰县,楚突两方正在和谈期间,贵邦如此行事实在太没有诚意了。”
那若并没有惊慌失措。
“皇帝陛下没有让人杀掉那若,可见已经清楚这是一场误会。”
皇帝眼皮子一耷拉。
“那若王子果然机敏,不过是不是误会朕还是想听王子你解释一番。”
那若拳头攥紧不过还是点头:“好,此事应该是大王子安德卓一人所为非我父汗之意,安德卓是突厥主战的第一人,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能引起皇帝陛下你的猜疑,扣押或者击杀那若,以此激怒父汗,让两邦开战。”
皇帝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朕还以为,突厥的主站第一人是那若王子你呢。”皇帝笑了两声。
那若身后的人脸色一沉。
楚国皇帝这是在羞辱突厥的金太阳。
那若竖起右手示意伊戈尔等人稍安勿躁,他自己则站出来:“没错,在来大楚之前那若就是突厥王帐里主战的第一人,那若认为楚人软弱可欺如那雪白的羔羊,而我大突厥的狼群却只能在西北苦寒的草原上颠沛流离,这不公平!”
“铿锵!”大殿之外的带刀侍卫们纷纷拔刀冲入大殿,皇帝跟前的御前侍卫大统领商如锋也长剑出鞘只待皇帝一声令下便上前制住这口出狂言的狗屁王子。
突厥人当然不甘示弱,双方对峙,气氛冷僵。
“继续说,”皇帝神色未变依旧笑语。
商如锋带头收了刀剑,御前侍卫们倒退出殿。
那若也领突厥人收刀,自己上前:“此来议和本无关那若,但那若心存不忿,想寻找射伤那若的小勇士一决胜负,顺便破坏两邦和谈这才随行前来。”
皇帝显然是听到了那若后面那句不过,“王子不妨直说。”
“不过来到楚朝后那若便后悔了。”那若噙笑对上皇帝的目光,麦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眼里则是鹰时的狡猾与精明:“贵国有长宁公主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绵羊。”
皇帝脸色已是不悦,那若却敞开双臂合在胸前行了个突厥礼。
“那若愿意拜倒在公主的裙下,只要皇帝陛下肯将公主下嫁给那若,那若可以承诺突厥与大楚永结盟好,互不侵犯!”
那若话音刚落,反应最剧烈的却不是皇帝而是他身后的伊戈尔:“王子!”
昨夜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达尔敦拉住伊戈尔,僵硬着脖子摇头。
谁都看得出,王子被楚人那位太阳般耀眼的公主迷惑住,根本舍不得放手。
即便牺牲信誉也在所不惜。
那若瞥了身后一眼,继续劝说:“只要陛下同意,日后突厥王庭中将世世代代流淌着楚皇帝您的血脉,两家绝无再互相征伐的可能,大楚的百姓也不必再流血牺牲,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脸上摆着僵硬的笑,膝头的手已经攥成拳头。
这条突厥狼,还舍不得撒口。
“王子这个提议是很不错,不过朕还需同朕的臣工们商议一番,大约七八日后可以给王子回复,”皇帝笑得像只狡猾的老狐狸。
安德卓已经动手,那若必定急于回草原争夺皇位,肯定是一天都等不了。
鸿胪寺卿站在一旁终于体察到上意,站出来道:“况长宁公主乃是陛下唯一嫡女,她的婚事即便是行嫁娶之礼也要挑上个黄道吉日走个三四月才行,王子若是心诚,还许忍耐个一年半载方能成事。”
皇帝忍不住笑出声,又沉声嗯道:“正是,我大楚乃礼仪之邦,此事不容半点疏忽,刘卿,所言深得朕心。”
那若脸色一青,这条老狐狸以为能用时间卡住他吗?
“不急,”那若露出阳光般的一笑,让皇帝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安德卓是那若王兄,其为人那若再清楚不过,有勇无谋,加上冲动的右贤王撺掇,即便那若不回去,他也成不了事。”
“那若王子是怕回到突厥自投罗”声音从最后传来。
是徐节。
那若不认识此人,只道:“皇帝陛下怎么理解都可以,只是不能娶到长宁公主,那若是不会离开的。”
皇帝脸色更黑。
那若竟然真敢这么跟他耗着?
议和的事已经拖了这么久,满朝武和天下百姓都在等着这个结果,皇帝还真是跟他耗不起。
难道真的开始给长宁准备嫁妆,一旦如此可就在没有回头路了。
而且长宁那儿他还说不准会有什么变数。
这个女儿太聪明,又经历过这么多,心志刚毅本领非常,只叫他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皇帝扫过众卿,此刻有些后悔让慕清彦连夜离开。
若是慕清彦还在朝堂,倒是可以让慕清彦站出来背这个锅,以婚约为由阻止长宁下嫁。
就在皇帝犹豫要不要推慕清彦出来背锅时,大殿门猛地被人推开。
“长宁公主愿意和亲。”
第四一六章:征服
皇帝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硬下去。
女孩从门外跨过殿槛,嘴角噙着意味深长地笑,一字一句说的清楚:“三皇兄信誓旦旦保证和谈没有问题,长宁这个做妹妹的,岂有不成全之理。”
皇帝站起来,脸色青白如纸,但当着众卿的面却不好像长宁发难。
他岂不知长宁的意图。
只是长宁这样做就是将自己逼入了死胡同,再无退路。
唯有那若,亲眼见到长宁让他兴奋不已:“公主?”
长宁的明丽,强势,无一不敲动他的心扉,让他一颗心火热滚烫如爆发中的火山岩浆汹涌澎湃。
“公主都答应了,皇帝陛下,你再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推迟我们的婚约了,哈哈,那若恳请陛下尽快周全聘礼,让公主跟那若回突厥!”那若兴高采烈,事情比他想象中容易太多。
长宁亲口答应婚约,皇帝再不能以任何理由推脱,否则这议和失败天下苍生再受战争之苦的罪名就要落到他的头上。
“长宁,”皇帝站起来,脸色都能阴处水来,“你真的想好了?”
“儿臣想好了,”长宁没有任何迟疑,女孩依旧明艳如昼:“儿臣只有一个要求,父皇昨夜答应过放方谦出来,儿臣要方谦做送嫁将军,护送儿臣出嫁。”
“不行!”皇帝猛地拂袖,桌案上的奏章被他掀翻在地。
这一刻他是真的慌乱起来。
长宁要嫁。
她还要即可就嫁。
嫁到突厥,远离朝堂。
乱了,全乱了!
皇帝双手撑着桌案,目光熊熊似火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是君王,他的秘密关乎家国大业,岂能在这朝堂之上流露半分,尤其还当着异邦王子的面。
“好,朕答应皇儿的要求。”皇帝垂下双手,目中是深不见底的阴寒。
长宁明眸雪亮,眨也不眨:“多谢父皇。”
那若更是喜不自胜:“公主,那若没想到公主竟然愿意嫁给那若,真是,那若太高兴了。”
长宁上下扫他一眼,转身离开。
“这公主也太过分了,当我们王子是什么!”伊戈尔当着满朝武也不曾含蓄。
“无妨,这才是那若要征服的烈马,是草原上最罕见的母狼。”那若目中璀璨,竟当着重臣的面说了出来。
“那若王子!”徐节不堪受辱,站出来呵斥。
那若哈哈大笑是真的半点儿不恼:“放心,那若会让公主成为草原上最美丽的明月,只有她才配得上做我大突厥的可贺敦!”
“你!”徐节想冲上前却被鸿胪寺卿抓住手腕,那若就趁这个空隙猖狂大笑,得意洋洋地离开朝堂。
如今他不但解除性命之忧,还得到了向往已久的公主,可以说是此次和谈交锋最大的赢家。
鸿胪寺卿望着大殿门半是绝望半是遗憾地一叹。
看来这大腿是抱错了。
皇帝黑着脸,乾祥宫的大殿就静得连根针掉地上也能听见。
陛下的心思越来越难猜,尤其是关于公主的事,就连一贯善于体察上意的郑安侯都屡屡吃亏,他们当然不敢妄自揣测掺和。
伴君如伴虎,就像鸿胪寺卿之前攀上了大公主的枝,可如今公主突然答应和亲只怕是前途堪忧。
稳妥起见,还是明哲保身得好。
毕竟今次是大公主自己愿意和亲,他们若是阻拦还拿不出办法,只怕史册之上要背上千载骂名。
皇帝皱眉思半晌,终是脱力般挥挥手:“都散了吧。”
“是”众臣拉着长音告退。
另一边那若回到营帐,青须狼卫第一时间上前劝阻:“王子,这里面一定有诈!”
那若已经收敛那副狂喜的表情,“我当然知道。”
“公主狡猾,楚人卑鄙,只怕是想借机探测我突厥实力。”青须狼卫蹙眉道,其实他也看不透长宁这一步棋的目的,不过他认定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上涂满了看不见的致命毒药。
“不必紧张,迎娶公主本就是我们的目的,现在不过是她主动送上门,难道那若还不敢收吗?”
青须狼卫点头,的确,这就是他们最初的目的。
“那属下这就去准备,趁慕王得到消息之前尽快带走公主。”青须狼卫道。
那若表情微僵。
“这件事的确是那若失信于慕王,那若有愧于他。”
“王子都是为了突厥大业,既然明知道慕王属意公主,就更不能让这两个人成亲。”青须狼卫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两个人联手,大楚将是铁桶一块,到时候突厥凶悍的狼群将永远被挡在长城之外。
“行了,去准备吧。”那若灌了一口酒,心里还是闷得难受。
达尔敦倒是看出那若的心思,拉着伊戈尔低声说了两句。
伊戈尔一副的确如此地点头,大喇喇走到那若身前拍了拍胸口:“王子喜欢公主,把公主从慕王的马背上抢过来,就是咱们大突厥的风俗,有什么大不了的?慕王若是真喜欢,就让他来草原上把公主抢回去!”
那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