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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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跪倒:“是奴婢失职,奴婢这就回去查清楚这件事。”
她身为行会的右矩子,行会涉嫌毒害长宁,自然是她的失职,春晓十分自责。
长宁摇摇头:“那倒不必,我想持令者只是为了警告我。”
“警告?”春晓不解。
长宁点头。
“就是警告,他在警告我有人想要我的命。”
长宁目光所及,是木鸢荷包里搜出的那包毒药。
郑贵妃一方要斩草除根。
突厥这边,看她不舒服的人也有不少。
“他显然不能得到我的信任,所以才用打草惊蛇的方法警告我,有人要对我不利。”
春晓更不明白了。
“持令者为了什么?他若想投靠殿下,当初又何必与我作对?”
第四四九章:目的
长宁目光深邃,持令者的确是个人物。
矩子失踪的二十年间,他不但撑起墨子行会还能维持行会的运转,在宋宜晟出现后还要在宋宜晟同郑安侯之间周旋,后来又要面对长宁派过去的春晓。
若是寻常人早就被内忧外患击垮,可他不但没有,种种行为反而总能出人意料。
显然,他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长宁眯起眼。
这个目的八成和她有关,否则持令者不需要费尽心思提醒她,确保她不会被郑安侯的人毒死。
墨家,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持令者知道自己学过墨家机关术?
可若真因为这个原因,墨子行会为何不去找慕清彦,慕清彦的机关术造诣分明在她之上。
长宁美眸忽然张大。
矩子令。
“春晓,持令者有没有跟你提过矩子令的事?”
春晓脸色一僵,忽而跪倒:“殿下恕罪,那日我虽然手持连环弩,但他们见我是女流之辈,不打算将矩子之位交给我,无奈之下我只能说说慕先生是我爹代师收徒的师弟,我爹将矩子之位传给了慕先生,矩子令的事我没有同他们说过。”
长宁眯了眯眼。
“你太小瞧持令者了,他早就知道你在为我办事,否则怎么会让杨德海接近你,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我,他一定认为矩子令就在我的手里。”
长宁轻笑。
持令者还真没猜错。
当初她夜探宋家宝库,还真把那不起眼的木球一道偷走,就是今天,她也一直藏得隐秘,就连春晓木鸢都不知道木球的位置。
“殿下的意思是?”
“矩子令的秘密很快就要揭晓了。”
春晓惊呆了。
杨德海此刻也脸色泛青。
“侯爷的意思是持令者想保护公主?为了某种目的。”
宋宜晟点头:“你跟着他这么久,就一点儿消息也不知道?”
杨德海目光坚定:“我从来都只跟着侯爷您。”
宋宜晟笑笑。
“什么也想不起来?”
杨德海目光忽而一凝,略带迟疑地抿唇。
宋宜晟很是热络。
“想到什么了?”
“侯爷您或许知道。”
宋宜晟一脸无辜:“我要是知道还用你想,哦,你是说从前的我。”
“是,当初侯爷锒铛入狱,令者就曾让我传话,说只要侯爷说出一个东西的下落,就能想办法救您出狱。”
当时的宋宜晟连说持令者狡猾,如今看来,的确是有一件东西。
“这可就难办了,”宋宜晟望天,很是发愁。
杨德海:“或许是这个。”
宋宜晟看他。
杨德海指着自己手臂内侧,隔着衣服什么也看不见,宋宜晟一脸不明所以。
他才反应过来,宋宜晟忘记从前,于是撸起袖子露出刺青。
“这是混元刺青,当年将军给我烙的,听说只有矩子令才能烙下这样圆度的刺青,所以矩子令就在将军手中,也就是您的手里。”
宋宜晟若有所思地点头。
“那他关注长宁做什么?”
“侯爷忘记了,当初公主为了复仇易容换面改名善云,在府上偷过一次东西,将一件对于您很重要的传家之宝盗走了。”杨德海道。
“哦?”宋宜晟一脸好笑,又充满憧憬:“易容,我竟真没有认出她么?”
杨德海垂头:“是,公主当时经历大变又在官奴司为奴大半个月,身形瘦弱,脸上也长着红斑很多地方都不一样,重要的是”
宋宜晟看他。
“您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将跟柳家大小姐有关的东西都烧掉了,只留下一副画。”杨德海小心翼翼道,希望宋宜晟能想起什么。
可惜宋宜晟仍是一脸迷惑。
“不管怎么说,我们找到了关键,持令者的目的应该就是长宁公主当初从我这儿盗走的那件传家宝,矩子令。”
杨德海点头,这件事大概就是这样。
“可这跟突厥人有什么关系?”他不解,“长宁公主在大楚的时候不是更方便吗?”
宋宜晟摇头。
他又不是神仙,岂能事事料到,不过现在也能猜个一二。
“但我可以肯定,必然和突厥人有关。”
杨德海也点头,那个青须狼卫和他接头,给他创造下毒的机会,分明是想要借他的手除掉长宁公主,若说持令者和狼卫没有任何关系,他根本不信。
问题就在,他们根本不知道矩子令和突厥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宋宜晟突然一笑。
“当晚绑架我的那些人呢?”
杨德海一怔。
他当日就顾着救出宋宜晟,事后回想,那人不正是尹统领无疑。
“原来陛下也是为这个秘密才派人联系我的。”杨德海恍然大悟,随后又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让一国之君都不惜派出卧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宋家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宋宜晟听他的话立刻明白过来,咯咯笑得像个孩子。
“幸好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杨德海沉沉一叹。
他也想将猜到的一切忘记。
那从前的侯爷该负担了多少沉重的印记。
天光大亮,送嫁大军又一次启程。
下毒的事像是被所有人淡忘,只是此后长宁的饮食都万分小心,还恢复了宫中试毒女官的制度,所有入口的东西先由一位宫女试毒才能呈上来,甚至连触碰到的水都要先由人试过才能使用。
她这样的小心谨慎,连面都不露,也不理会那若的任何招呼。
突厥人中酝酿着一股不满的情绪。
他们都觉得公主太过矜傲,对那若冷淡,就是对大突厥不敬。
“伊戈尔不明白,她已经是王子的女人,为什么还要自己住帐篷,弄那么多楚国的规矩。”伊戈尔粗声粗气地问向达尔敦。
达尔敦连忙示意他禁声。
但长宁还是听到了。
毕竟伊戈尔地位不低,他和达尔敦都是骑马护持在那若左右,这一句逃不掉那若的耳朵,自然也能传进那若身后那驾马车。
但长宁没有反应,方谦冷着脸盯着那若。
“闭嘴!”那若呵斥伊戈尔,伊戈尔只能闭嘴。
但这件事却像点燃的火苗,在突厥人心中越烧越烈。
当晚扎营,他们便故意将那若营帐的桩子打在长宁营帐旁边,两个营帐的门还正对着。
这一下就搅乱了方谦定好的营帐位置。
禁军要求突厥人离开,突厥人叽里呱啦地说着突厥语,反而火速将营帐扎起来。
方谦黑着脸过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第四五零章:改道
“方将军不要误会,这只是权宜之计。”达尔敦上前笑说。
方谦扬眉:“权宜之计?”
“怎么,汉话不是这个意思吗?让王子与公主对着驻扎,既不会影响公主声誉,也能让王子安定大家的心,一箭双雕。”
方谦干笑:“原来这句话是这么用的。”
达尔敦也咧嘴,可下一秒方谦却变了脸色:“来人!给我把这帐子拆了,按原计划安营扎寨!”
“是!”楚朝的将士们就等着这句话,顿时一拥而上。
达尔敦没想到方谦竟然敢这么干。
“混账!那是我突厥王子的营帐,你们敢!”
方谦冷笑:“这是我大楚公主的营帐,你们既然敢在公主门前放肆,我们有何不敢?”
“公主已经嫁给我们王子,按照你们中原嫁鸡随鸡的规矩,就是我们突厥的媳妇,这有什么大不了。”
“现在还在大楚境内,公主就还是大楚的公主,何况公主与王子一日未完婚一日就不算是突厥人,就要按楚朝的规矩办!”方谦强调,将士们也不肯受辱,冲上前去。
可达尔敦不是吃素的,突厥人马立刻护住王子的大帐。
“突厥的男人马背上就能得到女人,何况现在公主已经嫁给我们王子,怕什么!”伊戈尔大大咧咧地喊道。
这一句无疑是严重的冒犯。
方谦眼睛都红了,“你敢侮辱公主!”
众将士纷纷拔刀以对。
伊戈尔还不明所以,局势就已经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
“怎么回事?”那若见状赶来,一眼就看明白问题所在。
“谁把营帐扎在这儿的?”他冷喝。
这不是纯心挑事吗?!
“王子!”
“王子!”
突厥众人跪在他身前,那若顿时绷起脸来。
这件事显然不能善了。
他若退步,失了面子是小,涣散军心就事大了。
原本他就是要回突厥和安德卓争夺汗位的,这时候失去军心,可是大难。
“方将军,伊戈尔虽然行事唐突,但他说的不无道理。”
那若站到两队人中间,背对突厥人施施然开口:“长宁公主已经是我的王妃,就算我们还没有回到突厥成亲,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你横加阻挠,只怕不妥吧。”
方谦虎着脸:“没有不妥,我奉命守护公主,就不允许别有用心的人挡在公主驾前。”
那若脸色微青。
这个方谦竟然油盐不进。
“出什么事了?”春晓先一步跑过来,“殿下问营帐还没扎好吗?”
长宁还等在马车里。
“请公主稍后。”方谦回道,春晓看了眼目前情况,转身回到马车上禀明情况。
长宁眯起眼。
突厥人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急着挑衅,看来是真的不想让她平安到达边境。
长宁掀开车帘。
远处的两个正对的营帐正入眼帘。
“王子,王子息怒,既然您对公主一片真心,我们先遵守楚朝规矩吧。”青须狼卫站出来劝说。
那若正需要这么一个台阶,一挥手令人换地方扎营。
突厥人似乎对这个狼卫非常尊敬,见他出面调停才罢休。
方谦仍是一肚子火,命人立刻将突厥人扎营的桩子拔了,眼不见为净。
一想到长宁就要远嫁他这心里就闹得慌。
长宁听到他孩子气的命令微微一笑,转身回马车等候。
这一夜风平浪静。
突厥人得到青须狼卫的安抚,不再那样躁动,看来是打算撑到边境外,等到了突厥人的地盘,方谦的威风就要大打折扣。
一夜渐去,天蒙蒙亮,将士们就开始拔营出发。
“按着这个速度,明日下午就能到庆安。”方谦看着马后的宋宜晟,又望向长宁的马车,心里既忧又喜。
忽然,前方队伍一变道路,走到另一条官路上。
方谦立刻派人追上前面带路的突厥人,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子说得到前方消息,左贤王在银州城外帅兵接应,所以命突厥人改道,前方将士都是长安禁军并不识得路,这才走错了方向。”
“那若到底在搞什么鬼?”方谦一时慌了神。
改道银州,那今晚就能到达边关,明日天不亮就能出银州城到突厥边境。
这件事太大以至于惊动了长宁。
“方谦,”长宁叫住想上前质问的方谦。
“昨夜事情平息的蹊跷,今晨那若又突然改道应该是听到什么消息,你不要将话说死,先打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方谦应道,驱马上前。
那若似乎就在等他。
“方将军。”
“王子,怎么改道都不通知殿下,是否太目中无人了?”
那若笑说:“方将军言重了,既然是迎亲,路线自然是我们来定,更何况,谁说要走庆安那条线了?”
方谦脸色一僵。
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王子的意思,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从银州离楚,只是没有告知我们而已。”
“是那若失礼,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那若笑得一口白牙,虽然热络但这件事显然是不可更改的。
方谦眯起眼,那若扬鞭一甩:“呦嘿!快点,今晚必须出银州到我大突厥的地界!”
那若的吆喝仿佛有着魔力,突厥人纷纷相和。
“哟嘿!回家咯!”
楚朝将士下意识加快步伐,长宁的马车稍快,车内就有些颠簸。
她端茶的手就在抖,茶水也荡起波纹。
“殿下,我们怎么办?”方谦到车窗附近问计。
那若这一招出其不意,他们跟本毫无准备,一旦出了银州城,外面是左贤王布置好的上万大军,他们这三千人可就一点儿优势也没有。
长宁端茶的手稳了稳。
“你觉得那若这是早有预谋,还是突发奇想?”
方谦蹙眉:“看他之前对殿下的模样不像是作假,但昨夜起就变了个人一样不再缠着殿下。”
长宁嗯了声,放下茶盅:“看来,的确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才会让他改道银州。”
方谦脸色不善。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下毒的案子还没怎么查清楚,突厥人今晚就要他们离开楚国边境。
难道真把长宁嫁到突厥去?
长宁沉声:“静观其变,不是还没到银州城呢吗。”
银州是边境重镇,也驻守着大楚兵卒,只要还没出国界,一切都就还来得及。
而她,也一直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天色渐渐落下,急躁的情绪开始爬上方谦的脸,就连那若也紧绷着脸,不断催促队伍行进速度。
长宁忽地笑了。
她很好奇。
“到底是什么事让那若这么害怕,急着回到突厥?”
第四五一章:跟我
天还没黑,改道银州城的送嫁大军就已经到了附近。
银州城沿途一片惶恐。
他们都知道陛下为了江山天下,将自己的嫡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