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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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干笑两声,挠挠后脑勺:“那咋办呐,阵法都是木生兄弟面对面教的,咱们这些人虽然是统领,可也不太清楚里面的猫腻啊。”
场上安静下来,都愁眉苦脸。
“让那些被教过的士兵去鹰眼关营中教授。”秦无疆开口,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自己临摹一份,将临摹好的放到信封里,朱漆封好。
“这个就是二十人阵法精髓所在,你们一道命人送去鹰眼关。”
“秦参谋真乃神人也!”赵参将不遗余力拍马屁。
秦无疆呵呵干笑:“神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老周最实诚,大嗓门一口喊道:“秦参谋这是找到木生小兄弟了吗!”
秦无疆笑笑:“我没找到木生。但宋家大小姐宋宜锦,当着我和曹世子的面承认,说她自己就是木生。”
场中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竟然真的是宋大小姐。”
“宋将军后继有人啊!”
大堂里称赞之声不绝于耳,就连赵参将都开始后悔,不该参宋宜晟那一本。
这要是宋家因功飞黄腾达,他可不将人得罪死了。
“好了,都各忙各的去吧。”曹彧挥手,令众人退下,好笑又无奈地偏头看向秦无疆。
秦无疆冲他耸肩,一边急着喊住方谦:“方统领留步!”
方谦灰溜溜地站住,看着身旁同僚一个个走掉,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秦参谋可一点儿不像当朝太傅嫡孙,简直比女人还难缠。
不过方谦虽不算聪明,但因局外人的身份,也隐约听出秦无疆刚才是话里有话,故此虽然这秦参谋对他穷追猛打,他倒也不算特别反感。
“秦参谋。”方谦硬着头皮回身。
“我方才从沈家来,见过了沈家大小姐,她”秦无疆拉长了音,他可是早就把沈家那些事儿打听清楚了。
“沈小姐怎么了?”方谦一个激灵抬头。
秦无疆哈哈大笑,摇摇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憔悴许多,估计,是害了病吧。”
“她病了?”方谦捏了捏拳头。
“我粗通医术,这病怕是不好治。”秦无疆摇摇头。
方谦心里咯噔一声,紧张抱拳:“秦参谋!沈家于庆安守城之役有大功”
身后看戏的曹彧用手摸脸,挡住自己脸上的笑意。
秦无疆却还一本正经地道:“非我不愿,而是不能,这病,只有方统领能治。”
方谦一怔,半晌,突然开窍。
一股热浪从脖子冲到脸颊,方谦整张脸就像煮熟的虾米一样爆红。
“哈哈哈,看来方统领也知道沈小姐害了什么病。”秦无疆捧腹大笑,还嫌事儿不够大似得,大嚷起来:“相思病嘛!”
“你!”方谦挥舞着碗大的的拳头差点就砸在秦无疆的俊脸上!
“方统领息怒。”曹彧看够了热闹,站出来圆场,一边将秦无疆拉到身后:“方统领息怒,友人唐突,曹彧,替他赔罪。”
方谦脸上肌肉抽动,强行收回拳头,冷哼一声:“世子爷言重了,方谦岂敢。”
曹彧笑容谦和,并没有因世子的身份而倨傲跋扈。
“但方谦粗人一个,不惧流言,可若坏了沈小姐的名声却是不该。”方谦瞥了秦无疆一眼,扭头就走。
曹彧回头瞟秦无疆。
“你这么急着和沈家小姐撇清干系,那善云就肯跟你了吗?她可只想着嫁给宋宜晟!”秦无疆突然喊道,方谦就像被点燃的炮竹猛冲回来:“她不是!”
秦无疆一跳躲到曹彧身后,拍拍好友肩耳语:“好了,交给你了。”
曹彧瞪他一眼,但仍翻手格挡住方谦的拳头,两人短暂交手,秦无疆已经跑得没影。
方谦气得磨牙,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被秦无疆设计了。
这下秦无疆就算不能猜到宋宜晟府里的善云就是木生,也会觉得她与此事有关。
曹彧见他反应过来,笑吟吟地对他抱拳,好心劝道:“他是匹脱缰的野马,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你倒不如好好配合,我们都省时省力。”
方谦咬牙不语。
他拦不住,自有人能拦得住。
“告辞!”
方谦离开,曹彧回到大堂敲了敲门:“说吧,到底谁是木生。”
“不知道。”秦无疆往嘴里丢了颗葡萄,干脆利落道。
“那阵法图又是怎么回事?”
“宋宜锦房里的,她放在桌上故意要给我看,我就拿咯。”秦无疆耸肩。
曹彧蹙眉,连阵法图都有,这宋大小姐十有八九应该就是木生。
“那你还说,没找到木生?”曹彧噙笑。
他和秦无疆至交好友十多年,这么简单的字游戏,瞒得过外面那群武夫却瞒不过他。
秦无疆抠抠耳朵,恨不得将宋宜锦的尖叫从脑袋里抠出去。
“我是没找到木生嘛。”
“既然你怀疑她,何不就让她去鹰眼关指导阵法。”曹彧走到案前,一边抽出一封书信一边道。
秦无疆没好气道:“那大小姐是胆子小不是傻,连我进书房都能把她娘抬出来,要是让她去鹰眼关,她们娘儿俩还不一场双簧唱得整个大楚男人颜面无光?”他翻了个白眼:“我可不去触那个霉头。”
曹彧摇头,将信丢过来:“好了,但你还是得触另一个霉头。”
秦无疆结果信展开,摸了摸下巴:“要我们尽快把木生找出来,报上去领赏?”
曹彧点头:“庆安大捷,陛下开怀,自然要犒赏三军。你总得给陛下一个名字吧。”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我来写。”秦无疆自告奋勇。
曹彧按住他的笔:“若真是冒认,你这一封书信,她便是欺君之罪。”
“你总是这么好心,”曹彧拨开他的手,片刻书成。
他举起折子,吹了吹墨迹:“今儿有个小丫头的话说得好,什么事都得量力而为,她若真是自不量力,就与人无尤。”
第九十三章:流寇
宋宜锦还不知道自己一时的嫉妒与贪念已经让她骑虎难下,甚至又被秦无疆暗搓搓捅了一刀,还在沾沾自喜。
不管怎么说,她都抢了柳华章的功劳。
只要运作的好,这件事将永远是个秘密,毕竟在她眼里柳华章不敢公然露面,就算露面了,又凭什么证明她才是木生。
宋宜锦磨牙,每每回想起今日在长宁脚下匍匐哀求的模样,她都焦躁难耐。
如果宋宜晟真的旧情难忘,那柳华章能活下来,八成就是他在暗中操作。
宋宜锦想想就头大。
若真是她哥所为,那她昨日大张旗鼓地让人抓捕柳华章,可就是自寻死路。
“该死的,她为什么还不死!”宋宜锦抓狂,身边丫鬟个个噤若寒蝉。
不过现在没有秦无疆的打断,她又想起写信的事。
“咯吱”一声,侯府侍卫后行礼。
宋宜锦亲手将信交给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路小心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就差没说别被晴暖阁的善云看到了。
侍卫长领命,正要出门,又被宋宜锦叫住:“我的绣楼还有我娘的斋堂,你也要加派人手保护。”
“啊?”侍卫长一怔,不过眼见宋宜锦又要发怒赶忙应是。
出了门,他才哼声,不过还是找了个机灵的侍卫办差。
侯府后门,侍卫便装牵马,就见一个漂亮丫头蹲在地上哎呦,细看之下,似乎是崴了脚。
他过去搀扶,闻着姑娘身上的香味,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谢谢大哥了,你是要出远门吗?”小丫头笑问,脸蛋在月光下白的透明。
侍卫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
“等大哥回来,我再好好谢您。”小丫头识趣没有多问,笑容娇憨。
“等什么,你现在就能谢大哥啊。”侍卫一把掐着小丫头的脸蛋。
小丫头紧张地笑笑:“大哥还是快去吧,要是耽误了事儿,可不好办。”
侍卫一想到宋宜锦,也没了兴致:“那你可得多等两天,别急啊,哥哥回来一定好好补偿你。”
小丫头推开他:“快去吧。”
侍卫无比遗憾地牵马离开。
小丫头啐了口,一溜小跑,来到晴暖阁里:“姑娘猜的没错,是远门,奴婢还看到他怀里的信了。”
“委屈你了。”长宁淡淡开口,交给她一封银子。
“不委屈,不委屈,若不是姑娘施救,奴婢的妹妹就被大小姐打死了。”绮月感恩戴德,她的妹妹绮星就是那个被宋宜锦抽了三十鞭子的小丫鬟
长宁嗯了声,将一瓶伤药交给绮月。
“这是军中的伤药,你偷偷给她擦不要被人发现,否则你不好解释。”
“多谢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姐妹一辈子都不敢忘。”绮月叩头。
长宁正在给神吼剃除伤口附近的被毛,因为夏日炎热怕它感染,只是挥手让她退下。
神吼呜咽一声,它身上的三处箭头都没有伤在要害,只是对于幼犬来说,这伤很难熬。
长宁用软垫给它做了窝,不过这倔强的小东西自然少不了挣扎。
“等你伤好了,再想着反抗我吧。”长宁敲敲它的脑壳,看着自己的杰作。
小家伙没了蓬松的被毛,少了几分威武,却是虎头虎脑,憨憨可爱。
长宁拍拍它的头:“等我回来。”
她取出藏起来的连环弩弩和仅剩的一支的墨子箭。
当初为了逼退宋宜晟用了三根,此前射杀突厥将军和三星赶月又用了五根。
如今只剩这一支了。
没有了特制的弩箭,连环弩就发挥不出它射程和连发上的种种优势,只能当做便携的防身武器使用,实在大材小用。
长宁敲敲桌子,看来她这几天有活了。
突然,院子里响起小丫头的声音。
“这是大小姐要奴婢送来的。”
长宁允她进来,原来是白日里那些资料。
宋宜锦到底年纪轻,抗压能力远不如当年,被她这连蒙带吓地耍了一通,现在果然疑心是宋宜晟“痴心救她”,害怕牵连宋家满门,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长宁将资料简单翻了一遍,把没看过的挑出来单独存放。
咯哒一声,机关匣上锁。
长宁嘴角噙笑。
前世宋宜晟是怎么诓骗她的,这一世,全落在宋宜锦的头上了。
同样的骗局,同样的困惑。
就让宋宜锦在这条死胡同里慢慢挣扎吧。
长宁换了身衣服擦掉奴字,从后窗溜了出去,从城防司后门的客栈牵出雪浪,给它顺了顺鬃毛。
老板娘养得挺好。
“走吧,我们得去杀人越货了。”长宁翻身上马,疾驰而出。
方谦带兵巡逻,城门前正好碰到,一眼认出她来。
“我去。”方谦拦住她。
长宁早就料到他会有此提议:“不,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方谦一怔。
“你找个借口去官奴司查一下,当初工部侍郎莫家的家奴还剩几人,是否还在服役,如果有你尽快找到他们。”长宁交代,她看了一眼月色:“到时辰了,我先走一步。”
她扬鞭,策马出城。
因为方谦的原因,城门守卫很干脆就给她开了城门。
她一直掐着时间,刚一出城便加速追赶。
雪浪是突厥宝马的后代,脚力远比寻常马匹快,在距城外十里左右的官道上追到了那名侍卫。
和她计算得差不多。
因为赶夜路,侍卫的警惕性很高,听到身后有马蹄响动,警惕的拔出长刀。
没成想,长宁策马加速,很快就越过他。
“也是个赶夜路的。”侍卫松了口气,收起刀。
可就在这瞬间,一道黝黑的精光闪电一般从前射来,他连眨眼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箭射中。
临死前,他只来得及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回头单手持弩,送他归西。
“怎么会”侍卫到死也不相信,竟有人能单手持弩,奔跑中还能射得这么精准。
长宁驭马回头,将他的尸体拖到道边草丛里。
一封浸了血的信被搜出,长宁吹了吹火折子,让它烟消云散。
宋宜晟远在长安,想回来,马不停蹄也得三天时间。
而她这次玩得,就是这个时间差。
“唏律律”身边雪浪不安地打着喷嚏。
长宁警惕地底下身,白皙耳廓微动。
有大队人马在林子里行动,已经不远了。
她眉头一蹙。
大楚和突厥兵的脚步声都不会这么稀稀拉拉,只有一种可能。
流寇。
第九十四章:勇士
“来得真是时候。”长宁看着地上的尸体冷笑一声。
她正担心这尸体没人“认领”呢,既然有流寇路过,就嫁祸给他们好了。
长宁冷笑,她对流寇半点儿好印象也没有。
这群人欺善怕恶,不敢上战场对付突厥人,就只会欺负逃难的老百姓,掳掠无恶不作。
若非庆安守军必须要防守城池,她早就找借口灭了这些流寇,现在他们倒送上门了。
长宁顿生一计。
她举目四望,远远看到了一些火把,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又蹲下身将尸体伤口刮花,拖到一颗枝丫低垂的树下。
屈膝抬腿,长宁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割了两根树藤,就地取材,做了个简易机关。
流寇的先头部队已经很接近了。
长宁压低身子,取下尸体上的弓箭嗖嗖就是两支。
两个最前边探路的流寇应声而倒。
“有人!”流寇们立刻紧张起来,长宁也不恋战,将弓箭丢到尸体上,转头就跑。
雪浪已经在她的命令下先一步在前面等她,此刻她跑回大道上,只有此前侍卫坐的那匹枣红马。
长宁啪地猛抽了它一鞭子。
骏马扬蹄嘶鸣,哒哒哒地沿着大路疾驰。
“那边也有!”流寇们慌慌张张喊道。
嗖嗖嗖,流寇们射出第一轮箭雨。
树藤被流箭射到,底下缀着的石头摇摇晃晃,摆动幅度越来越大,终于不平衡掉了下来。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可不算小。
又一轮箭雨唰唰而来。
长宁趁乱离开,找到前面的雪浪,翻身上马,疾驰回城。
此时天已见亮。
长宁有些疲倦,回到客栈将雪浪送回马厩,又给方谦在暗格中留言,交代他城外有流寇出没的事,这才回到庆安候府休息。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