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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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对面柴垛里,我搜出来了宋宜锦当晚穿着的衣裳上的布条。”秦无疆又兴冲冲道。
长宁抿嘴看他。
“这么说来,宋宜锦的伤也是你砍的吧?”秦无疆自言自语却是自得其乐,见长宁瞥他,立马道:“哎,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也很烦那个冒名顶替的宋大小姐,什么时候,我们治她一个欺君之罪。”
秦无疆笑嘻嘻地,俨然已经将自己和长宁划为一个阵线。
长宁按按眉心:“木鸢,送客!”
秦无疆嘴里喊着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大摇大摆地离开,连宋宜锦的画都没想着拿。
“噗嗤。”长宁忽然笑出声来。
这个秦无疆啊。
第一零五章:春晓
秦无疆像只偷了腥的猫,得意洋洋回到县衙。
“知道是谁了?”曹彧眼前一亮。
不可否认,木生是个人才,即便是个女子,曹彧也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
“她不承认。”秦无疆耸肩,“不过我感觉是她。”
曹彧笑:“你还会感觉了?”
“证据也说明是她。”秦无疆瞪眼。
“什么证据?”
秦无疆一时哑然。
布条?和善云没关系。
沈家的那个带兜帽的女人,蔡老板的假女儿?
好像也和她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估计就算叫蔡老板来审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至于沈家母女,既然有心替她隐瞒,想来也不会如实交代。
一切都是秦无疆的感觉。
他感觉到方谦对善云的不同寻常,感觉到沈锦容的怪异,还有宋宜锦今天的表现,一切都让他感觉到,善云就是木生。
可偏偏没有证据。
什么证据都没有。
曹彧看他。
“我”秦无疆张圆了嘴,又砸吧砸吧。
曹彧哈哈大笑:“不容易不容易,竟然能让你吃瘪,不管她是不是木生,都是个人才。”
“你别笑!”秦无疆绷着脸,曹彧却笑得更厉害。
秦无疆脸上挂不住,挥拳就打。
曹彧轻松避开,举手:“好好好,我不笑,不笑了。”
“我其实有证据,”秦无疆横过手掌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声音有些闷:“这就是证据,我记得她的眼睛。”
“这,怕是不能说服陛下吧。”
“人多就行了。”秦无疆理直气壮,曹彧却摇头:“不妥,她到底是庆安候妹,你当什么人都能见?”
秦无疆撇嘴,所以他刚才才没提。
这个理由只能用来说服曹彧这种信任他的自己人,却当不了证据。
“不管怎么说,找到了就是个好的开始。”曹彧拍拍他的肩膀,“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善云,不过我觉得和她那个木生一样,不是真名。”秦无疆说。
曹彧眼神询问。
秦无疆一脸你蠢得没救的表情,“她多凶啊,又是三星赶月,又是要我滚,能叫善?”
曹彧望天。
他怎么能指望秦无疆这个没正行的,给他一个合理靠谱的解释。
秦无疆这边还在绞尽脑汁的找证据。
长宁已经出没在各个铁匠铺,之前她让人打造的墨子箭已经差不多,足有三十支。
她将箭组装上,用包裹包好背在背上。
一路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纵使如此,她回到木室摊开包裹才发现里面只有二十九支墨子箭。
长宁蹙眉。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途中有什么问题,她也没被人撞到,这箭。
蓦地,长宁眼前一亮,拨开箭矢,找到一张字条:
我来了。
盲盗。
果然是他。
长宁噙笑,很好,这样她的布置就全部到位。
就差一位主角了。
她捏着字条,递到烛火前烧掉。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盲盗没有让她失望。
长宁其实并不清楚沈家和盲盗的真实关系,但她知道,前世盲盗曾经为宋宜晟偷到了关键性的证据,成为扳倒郑安候的最后一颗稻草。
那个时候,她在宫中扶持宋宜锦和郑贵妃周旋,已经是水深火热,所以并没有太过详细地询问有关盲盗的事。
不过办成那件事后,宋宜晟便再没有用过这颗棋子。
甚至没过半年,沈家老爷子去世,沈氏一门很快就成了宋宜晟的钱袋子。
现在想来,这里面的确有很多的问题。
长宁眯了眯眼。
没关系,这些秘密,她今生都会一点一点地查清楚。
官道上,一对矮个子的小少年背靠着背,手持木棍。
其中一人哀求:“大哥,我们真的没有钱,你看我们这样子,哪里像有钱人。”
“小家伙,没有钱不怕,有人就行。”赤裸上身的胖子笑容。
“大,大哥,我们是男人啊。”花穗颤巍巍道。
她身后来自长安的春晓却打了个哆嗦。
长安城不少青楼妓馆都养着所谓的少爷,那最有名的男风馆不夜城甚至还以云月长为名衔,推出了一位头牌。
这样的风气上行下效,百姓中有好男风者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样的异类终归是少数。
她们竟然这么倒霉,就碰上了这极少数?
春晓猛地一挥棍子,大喝:“跑!”
两人分头逃窜。
可惜,人家是三个人,她们上哪儿逃得掉。
“啊!”花穗尖叫,被胖子提了起来。
春晓头也不回,一头扎进林子,想跑到对面的官道求救。
可她小胳膊小腿,哪里是两个中年汉子的对手,她一个躲闪失误,被其中一人在胸前抓了一把。
赤红的肚兜露了出来。
“嗨哟,运气不错,是个娘们!”两个汉子对视一眼,追的更欢。
春晓紧咬,哎呦一声被树根绊倒,两名汉子哈哈大笑,一人急不可耐地向她扑来。
蓦地,女孩抬头,眸子里闪着寒光。
汉子一怔,再低头,发现胸前竟然插着一排粹毒银针,不甘地轰然倒下。
“老高!”另一人大呼,不明所以。
春晓借机爬起来,衣衫不整地冲向大路。
她肩头雪白,但细看之下,那鲜红的肚兜上部却带着一排细密的针孔。
贼人穷追不舍,春晓四望,就见远处行来一队人马。
她想也没想地冲过去。
宋宜晟一挥手,一队铁甲卫策马追去。
贼子连忙逃走,春晓长舒口气。
但很快,她就觉察到一道炽热的目光盯着她胸前。
春晓一震,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肚兜外露,赶忙合好衣服。
宋宜晟收回目光,春晓也被带上前。
“你是官奴。”他在马背上俯视。
春晓额上的奴字很好辨认。
春晓一震:“奴婢是被释放的官奴,有奴契为证。”
“奴契呢?”
春晓一模胸口暗道糟糕。
定是刚才撕扯时丢在林子里了。
“这里离庆安不远,你是庆安官奴司的吧。”宋宜晟问。
春晓有些拿不准宋宜晟的意思,只点头应是。
“很好,那你可认识善云?”
“不认识。”
“莫澄音呢?”宋宜晟再开口。
春晓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杨德海打起精神看向宋宜晟。
“她是我家小姐。”春晓紧张地咽着口水。
“很好,她就在我府里,你跟我走一趟。”宋宜晟扬鞭驱马。
春晓垂头,默然跟上。
第一零六章:县主
终于,宋宜晟的一队人马回到了庆安。
以他庆安候的身份已经可以清场,何况,他是来宣旨的。
庆安县大大小小官员俱来接旨,秦曹二人也不例外。
例行公事的嘉奖繁,落到实处,不外乎一些官员升降,抚恤死去战士家属云云,当宋宜晟念到方谦升任正七品大统领时,嘴角不由一抽。
方谦原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更不用想了。
“还有一道恩旨是宣给宋宜锦的。”宋宜晟维持表情不变,眼底那抹怒火掩藏的很好。
若非宋宜锦坏事,此刻他已经补了工部侍郎的空缺,收拾入京了。
但当着庆安一众官员的面,他当然不能说什么,只举着给宋宜锦的那道圣旨回庆安候府。
秦曹二人面面相觑,曹彧略有忧色,圣旨颁下,可就谁也救不了她了。
秦无疆却不厚道地笑了。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宋宜晟马不停蹄,看到熟悉的朱漆大门。
早就有人通知府中众人,他大步进门虎虎生风。
杜氏带着宋宜锦和仅剩的连氏罗氏两位姨娘侯在大堂,都有些惶恐。
圣旨,上次接到圣旨时,宋宜晟飞上枝头,成了庆安候。
这次呢。
宋宜晟深深看了妹妹一眼,宣读圣旨,声音透着一股磨牙的味道:“恭喜了,庆安县主。”
宋宜锦瞪大了眼。
庆安县主。
是她?
她成了庆安县主。
杜氏抓着女儿的手,喜不自胜。
好啊,好啊。
庆安候妹和庆安县主,那可不是一个等级的荣誉。
县主,是女人自己的荣誉。
除了那些皇亲国戚和极受皇帝宠信的公候之女,寻常女子哪有这份殊荣。
杜氏开心了。
这下,女儿可以嫁的更好了。
宋宜锦也攥着帕子抿嘴噙笑,原本她是配不上曹彧的。
但有了县主的封号,她距曹彧可就更进一步。
宋宜晟看着母亲妹妹,闭上了眼。
毫无政治头脑。
愚蠢!
“接旨。”他一板一眼道。
宋宜锦眉头一皱,不明白哥哥这么严厉做什么。
这不是好事么。
难不成他还嫉妒自己的妹妹。
宋宜锦抿唇,恭恭敬敬将过程走完,依然很高兴。
她也是领过圣旨的女人了。
闲杂人都被遣散,宋宜晟阴阳怪气地冷笑:“庆安县主,很值得高兴吗?”
“哥,你阴阳怪气的做什么?我还没问你”
“你还想问我?我倒要问问你,你冒名顶替的是谁?”宋宜晟也是一肚子的话要和宋宜锦问清楚。
“你知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是要抄家灭门的!”宋宜晟冲着妹妹怒吼。
要不是他在京中舍掉官职,拼着斥责罚俸的责难,替宋宜锦兜了回来,宋家现在就要回到原点了!
“晟儿,你这是做什么?”杜氏赶忙劝和:“宜锦做了县主是好事。”
“好事?”宋宜晟一脸不可理喻地看向杜氏:“娘,您没听到陛下给她的是什么封号?”
宋宜锦和杜氏都怔住。
庆安县主和庆安候。
有什么关系吗?
宋宜晟深吸一口气,“县主,是有食邑的,她和我共享一个食邑,算怎么回事!”啪地一声,宋宜晟气得差点掀桌子。
“说到底,原来是因为我抢了你的食邑。”宋宜锦冷笑。
宋宜晟捂住眼睛,气得脑子嗡嗡响。
“愚不可及!”
“我愚不可及,那你呢!你救柳华章,你就聪明了吗?让皇帝把封赏给柳华章,让她做庆安县主,你就开心了吗!”宋宜锦大吼大叫。
当她愿意做这个县主吗?
当她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冒名顶替吗?!
还不是因为柳华章!
柳家已经被抄家灭门了,是她们宋家举报的,柳华章还要杀她。
她为了柳家没了爹,柳华章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还要杀她!
她怎么能忍。
怎么能让柳华章成为木生,让她接受封赏,得到入宫面圣谢恩的资格!
宋宜锦气出了眼泪。
她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宋宜晟,为了宋家。
宋宜晟竟然还跟她吼!
“什么柳华章?”宋宜晟怔住,原本的暴怒,委屈,错失良机的遗憾,统统被抛到脑后。
他怔怔上前,双手抓住宋宜锦的肩,“你说什么柳华章?她已经死了,你让她接受什么封赏?你到底在说什么疯话!”
宋宜晟用力摇晃,宋宜锦吃痛尖叫,杜氏赶忙上前分开二人:“宜晟你怎么能这么对妹妹!”
“我怎么对她?”宋宜晟一脸不可理喻看向杜氏。
“我为了她,我放弃了谋算这么久的官职,我为了她,被皇上斥责,被罚俸,被折辱,还要我怎么对她?!”宋宜晟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眶通红。
宋宜锦怔住。
她哪里知道宋宜晟在长安经历了什么。
最难熬,莫过于被捧得高高的,高到以为梦寐以求的东西触手可及的时候,嘭地一声,跌回谷底。
宋宜晟本以为工部侍郎的位子探囊取物般简单。
却在一瞬间,什么都没了。
这对于一心想往上爬的他来说有多痛。
只有宋宜晟自己知道。
回到家中,母亲妹妹又这般糊涂,愚蠢,半点长远眼光也没有。
这一切,就像一双死死勒住他脖子的手,窒息而绝望。
杜氏戳了戳女儿。
宋宜锦抿着唇,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宋宜晟这样的表情让她害怕,也心疼。
她拉了拉宋宜晟的衣角:“哥”
宋宜晟攥着拳头,冷冷看她。
宋宜锦脸上挂不住,一股火又窜上来,“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就骂我。”
“好啊,你说。”宋宜晟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
宋宜锦一窒。
突然让她说了,她这一肚子的问题,反倒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宋宜锦虽然现在缺乏政治头脑,但本质上不笨,很快捋清事情的头绪。
“柳华章,她还活着。”宋宜锦盯着宋宜晟,问出了困扰她这么久的问题:“是不是你救了她。”
宋宜晟哈了一声,原本平静下去的情绪再次暴躁。
他舔了舔嘴唇,看向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华章,”他盯着地面,多久没有吐出这个名字了,久到他都已经忘记,每当念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就会狠狠一抽。
“柳华章是我辨认的,也是我看着她被斩首的。”宋宜晟每吐出一个字,手指便捏得嘎嘎响一声。
“你说她活着,说我救她。”宋宜晟目光一瞬间阴狠起来,猛地一推宋宜锦,大喝:“你是恨我不死吗!”
第一零七章:争执
宋宜晟何等力气,他暴怒之下的推搡,宋宜锦就像被丢出去的纸人,踉踉跄跄,哐地一声磕在桌上。
咔嚓嚓,桌子被宋宜锦撞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