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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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安侯府。
有平阳长公主做后盾,曹家军做保障,她如果有了这么一个婆家,那可以说是能在长安横着走了。
宋宜锦目露精光。
宋宜晟已经被柳华章迷了心智,她才不要按他的安排走呢。
她要靠自己。
宋宜锦攥紧了手边的包袱,里面那件曹彧的衣裳沾满了她身上的脂粉香。
另一间车厢里,罗氏悠悠然喝了口茶。
“真是龙争虎斗,精彩万分。”她笑说。
“这还没到长安呢,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若是到了,只怕能把天掀开。”罗氏噙笑,指尖挑出了一叶茶梗。
“姨娘,您怎么答应跟着老爷来长安了。”她的婢女罗素忧心忡忡地伸手接过茶梗。
罗氏面无表情,掀开车帘,队伍已经走在官道上。
此地靠近长安,行人不少。
不过宋宜晟到底是个侯爷,官威不小,两侧并没有闲杂人敢靠近,更没人敢看她。
就听罗氏淡淡道:“我来,找些滋味。”
一队人各怀心思,终于望见了长安城巍峨耸立的大门。
人声更加嘈杂,门前多少百姓挑着担子排队进城。
城门前还贴着一些告示,有人围着观看,好不热闹。
“什么人!”守城官拦住宋宜晟的车队。
宋宜晟使了个眼色,有铁甲卫取出令牌递过去。
“庆安侯?”一个身材偏瘦的守城官看了宋宜晟一眼,脸上肌肉抽动两下,跟边上的人道::“这是哪号侯爷,我从前怎么没听说过。”
宋宜晟脸一沉。
这是哪儿冒出的守城官,竟然敢羞辱他。
他再不济,也是皇帝亲封的庆安侯,虽是天子脚下各路尊神齐聚,但也不能容忍一个小小守城官的羞辱。
“放肆!你敢对侯爷不敬!”铁甲卫们吼道,拔刀半截。
场面一瞬静下来,小老百姓顿时散到四处,生怕殃及池鱼。
“误会,误会!”守城统领赶来,让人将之前那守城官拉下去,一边下令放行。
宋宜晟脸阴着,御马前行。
此前那个瘦弱的守城官被拦到一旁,还在冲他做着鬼脸。
“哼,”宋宜晟催马快行。
长宁听到声音,悄悄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她就知道,寻常守城官哪里敢找宋宜晟的麻烦。
果然那这位小爷。
宋宜晟也是想到这一层,看到守城官的态度才没有追究此事。
而他进城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派铁甲卫去查。
“不必查了。”长宁喊道。
宋宜晟看她。
就连宋宜锦都怔住,冷笑一声:“怎么,你还认识长安的人。”
“我当然认识,刚才那位,是晋王殿下。”
宋宜晟浑身一僵。
莫澄音是在长安待过的,她说的话当然可信。
“呵,你功课倒是做得不少。”宋宜锦磨牙,这样一来,宋宜晟更要对她深信不疑了。
宋宜锦攥紧拳头,她终于知道自己输给柳华章什么了。
这样充足的准备,她就没有。
长宁微抬下巴:“我还知道这长安的大街小巷,福云记的桂花糕,天一斋的五色香果糖,宋大小姐若是感兴趣,我让木鸢带你的丫鬟去买啊。”
她抱着手臂,笑看宋宜锦脸色越来越僵。
“你少给我得意!”宋宜锦拂袖而去。
宋宜晟只觉得她不可理喻。
柳华章虽然是从长安出声,但她自小却在庆安长大,根本没来过长安城,又如何得知这些东西。
宋宜锦这死鸭子嘴硬的毛病,真该改一改了。
宋宜晟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长宁先选房间。
这个客栈的别院他已经包下了,长宁选了东厢房入住,窗正对着院门,还有一颗桂树做挡。
而宋宜晟则安顿好一切,出门往郑安侯府去。
长宁从窗户看到,招手叫来绮月:“去城门口看看,告示上说的什么。”
第一五七章:护花
绮月到城门口打听一圈回来。
“城门口有好几张告示,有抓逃犯的,是个大胡子,有庆安辽东大捷陛下犒赏三军的,还有几张说的是收税,奴婢觉着没什么用就没细看。”绮月说。
“没了?那个逃犯怎么回事,长安城没什么重要人物丢宝贝?”长宁问。
前世这个时候,长安可是因为一偷儿闹得沸沸扬扬,好几位侯爷家中宝物失窃,引得他们连名上书参奏京兆尹。
可怜京兆尹背了这个锅,被皇帝一番斥责,勒令尽早破案,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绮月摇头:“没有,逃犯说是杀人潜逃,好像杀的还是他的妻子,衙门正抓人呢。”
长宁点头。
看来她猜得没错,前世那个偷儿,应该就是盲盗。
不过今生盲盗被她引到庆安,虽然交易完成已经不见踪影,但想来她也没那么闲,转头就跑来长安闹事。
长宁手指磕在桌上。
其实这样最好。
虽说之前出了不少乱子,被宋宜锦知道她柳华章的身份,但好在这些变数都被她平息,如今没人信宋宜锦的疯话,一切还按着她的计划进行。
只要方谦和秦太傅那边不断施压,宋宜晟和郑安侯就得马不停蹄地准备恢复她大公主的身份。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闹出什么小插曲得好。
变数太多,即便是她也难以控制。
长宁噙笑。
现在这样,最好。
“哦对了,还有一张是说三日后中元节祭祀的事,陛下祭天,百姓们夜里可以放河灯,听说特别热闹,连大道宫都要办三天三夜的道场祝祷。”
中元节。
长宁微怔,挥挥手让她退下。
绮月看出她表情有异,乖乖退下,木鸢春晓两人也一样离开,只留长宁一人和天狮独处。
转眼间,中元节将至。
长宁摩挲着天狮头顶柔软顺滑的长毛,若有所思。
依稀记得前世的中元节,她已经跟着父皇祭天祭祖。
当时她心中忐忑不已。
生怕出疏漏。
生怕,被天地大道识破,降下灾劫。
她不怕死。
但她怕报不了仇。
怕牵连宋宜晟,害了宋家满门。
所以,当前世宋宜锦指责她们冒险,置宋家母女生命于不顾时,长宁坚硬的心为之一颤。
也因此,长宁对宋家母女格外照拂。
即便她们二人对她和宋宜晟的婚事千般阻挠,她也没有过多计较。
长宁只觉得可笑。
当年的宋宜锦可真是个戏精,演技炉火纯青。
不过如今,宋宜锦不但骗不了她,连宋宜晟的信任都失去了。
长宁噙笑。
她还真想看看,宋宜锦还能折腾出什么浪花儿来。
不过这一世一切进程都因她的设计而拖慢。
中元节将至,她才刚入长安。
郑安侯的计划就是开始的再早,也不可能她一入长安就恢复身份。
看来这次的祭天,她是不能陪着父皇了。
长宁瘙着天狮的下巴,小家伙瘫成一坨黑亮毛球,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她提起精神,叫来木鸢:“你去福云记给我买份桂花糕回来,再包上一份,让福云记的小伙计送到秦家,给秦二爷。”
“啊?”木鸢眨眼。
“不识路?”长宁蹙眉。
莫澄音生活在长安,她的大丫鬟不该不知道福云记的地方。
“识得识得,可是”木鸢不好意思笑了:“秦二爷虽然喜欢吃桂花糕,可是府上是不收福云记的桂花糕的。”
长宁挑眉,“你怎么知道?”
她还以为,只有自己这个前世同秦无疆交好的人才知道这个秘密,敢情这满长安的女子都知道了,看起来这送礼的也不少。
这秦家的下人,嘴可不够严实啊。
木鸢垂头,又挠头。
长宁恍然,失笑一声:“原来如此。”
不过也不稀奇,长安城的贵女十个有八个心仪秦无疆的。
像他这样体贴知心的男儿,若是宝贝着你,必定将你捧上天,哪个姑娘不爱呢。
莫澄音,应该也不例外。
“那你是去他府上送过东西了?”
“没有没有,小姐虽然打听梦郎君的喜好,却绝没有干过逾矩的事。”木鸢连连摇头。
长宁松了口气。
恢复公主身份前,她暂要顶着莫澄音的名头行事,这要是被秦无疆知道,她“曾”是他身后的狂蜂浪蝶,还了得。
长宁几可以预想到秦无疆的反应,那必定是惊天动地的,臭不要脸。
女孩笑笑:“无妨,既然如此,你便说是给秦家客院住的方先生送的。”
木鸢应是退下。
“桂花糕,桂花。”方谦鼻腔一阵桂香,仿佛再见到那月夜树干上闭目的少女睫毛纤长地抖了抖。
“她来了。”他捏着一块桂花糕笑开。
秦无疆得到消息也异常兴奋。
他今日已经听说庆安侯一程入长安,在城门口还和“守城官”晋王殿下起了点冲突,正想着夜潜进那间客栈瞧瞧,有没有那位让她心心念念的莫小姐时,方谦就给他递了这么个消息。
“真是厉害啊,也不知道她怎么忽悠的宋宜晟,竟然真把她带到长安来了。”秦无疆挤眉弄眼。
方谦一听却脸色不佳。
莫小姐以身饲虎,着实委屈。
当初,他也想过等一切平息,若他还有命在就照顾莫小姐一生一世。
但如今。
他望向沈锦容,噙笑饮下她端来的茶,心头的纠结暂且搁下。
可秦无疆这家伙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嗨呀我上次去,宋宜锦就说宋宜晟那狗东西对莫小姐图谋不轨,可她这性格,可不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呐。”秦无疆念叨,心里像揣了颗鸡蛋,不上不下梗得难受。
秦无疆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
此前不知道她是“莫澄音”,以为她柳家人的身份说什么也不会从了宋宜晟。
可现在知道她是莫家的女儿,莫家的仇人是谁也轮不到远在长安连庆安伯的爵位都捞不到的小小宋宜晟,所以她二人之间就没有了“深仇大恨”。
秦无疆还真担心以她那敢拼的性子,会做出什么后悔终身的事。
后悔终身。
他不知道对于莫澄音来说会不会后悔,因为她毕竟是为了报仇。
但秦无疆知道,他若不阻拦,他一定会后悔。
这样一朵鲜花,焉能插在宋宜晟这坨狗屎不如的畜生头上。
他自诩人间护花使,决不能眼看着这种事发生。
“我今晚就去找她,宋宜晟敢对她不轨,”秦无疆掌刀一切,目光凶狠:“小爷就阉了他。”
第一五八章:妙人
方谦看着秦无疆,略显尴尬地笑笑:“有秦参谋护持,最好不过。”
“那当然。”秦无疆嘿嘿一笑,他从未见过这样隐忍善谋又有趣的女子,自然要好好珍惜。
“二爷,”秦无疆的小厮叩门,模样欲言又止。
秦无疆嗯了声,看到小厮晃了晃手里泛着花香的花笺,口型比着:“风姑娘”
“嗨哟,可惹怒梦妤了。”秦无疆一拍额头,匆忙出门。
他回长安闹了这么大的阵仗,却一直忙着方谦的事,连声招呼都没递去长春苑,当然要惹得红颜不快。
“快快快,把我从庆安搜罗的东西带上,去长春苑。”秦无疆催促。
“二爷,老爷不许您再去那种地方。”他的贴身小厮七斤劝道。
“哪种地方,梦妤在的地方,就是穷山恶水也能开出一池碧莲。”秦无疆说,对风花误评价极高。
七斤无奈:“小的去备马。”
秦无疆狠狠拍在七斤头上:“才跟着爷吗,当然是悄悄去,不要惊动马房,爹肯定派人看着呢。”
主仆很快跑开,秦无疆并没有注意到方谦铁青的脸色。
他才刚觉得秦公子也算可以托付之人,秦无疆就跑去逛青楼。
那长春苑是什么地方,他方谦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怎么忘了,秦无疆可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冲冠一怒为红颜,蜚声长安城。
靠他秦无疆护花,怕是辣手摧花还差不多。
方谦的心提起来,很自然就道:“拿酒来。”
沈锦容劝说。
他望着女孩白净面庞,心中又是一阵挣扎。
另一边,秦无疆溜出府去,很快就见到了风花误。
当日在台上艳舞,如彼岸花般妖娆的女子此刻身着白纱褶裙,裙摆上绣着金边红梅,洁净得耀目。
她曾许下心愿。
终此一生,这圣洁一面,都只为秦无疆一人绽放。
因为这世上只有他一人懂得欣赏,值得她为之盛放。
所以秦无疆不来,她心忧。
想到此处,风花误噙笑的唇角凝滞,坐在琴台前,手指拂过琴弦。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
“二哥哥,你来了。”风花误回首,扑入他怀中。
“梦妤可要恕罪,不是二哥忘了,是太忙了,太忙了。”秦无疆连连告罪,没有推开风花误,而身后七斤端着一堆东西,见状没有进门。
风花误略显羞涩,低头退出他怀中,一边命丫鬟收下七斤的托盘。
“二哥哥,你这一程可有伤病?”风花误拉着他的胳膊,上下检查。
“放心吧,曹彧在我身边,突厥人要杀也先杀他,杀我这个小兵做什么。”秦无疆嬉笑。
殊不知,他一匹白马,不着铠甲,战场上可是潇洒风骚。
但他不会说出来。
因为你永远不忍心对真正担心你的人,说自己有过多少危险。
风花误,就是这样的女人。
秦无疆笑笑,主动将她揽入怀中。
风花误心中却是上下难安:“何事这么急?可与郑安侯有关?”
“梦妤也知?”
风花误点头,一边命人退下关门。
“往日与郑安侯结交的几位大人自你回来都未尝登门,想必与此有关。”
她悄声。
秦无疆冷笑:“狐朋狗党。”
风花误一指抵在他唇上,告诫:“莫要纵意。”
秦无疆抓住她的手,“放心吧,我有分寸。”
风花误点点头,这一点,她还是相信的。
“那,边关的风景美么?”她依偎进秦无疆的怀里。
“美,”秦无疆拉长了音,脑子里却浮现的是木生蒙面杀敌的模样。
“姑娘呢?”风花误盯着他的眼,发现那双眸子并没有聚焦在她身上,她出身风月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