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崂山道士开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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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诗,自己如果写出来了还好,若是写不出来,两者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届时姓贺的不仅可以趁机再收获一波人气,同时也能让自己在众人的面前丢尽脸面,出一出胸中的怨气,堪称是一举两得。
“既然贺公子强烈要求,那小道也就只好献丑了,若是写的不好,还望各位见谅。”
事已至此,王晏也是别无他法。
早有侍从会意,从酒楼内搬出了一张桌子,摆好了笔墨纸砚。
之所以如此,就是要让他当着众人的面着写。
王晏也不客气,脑海当中早有一首绝句浮现,面带笑容,迈步上前,右手持笔挥毫,一蹴而就。
贺怀良以及数名儒生围观在侧,王晏写完一句,之前那名锦袍男子,便情不自禁的念出一句。
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流清气满乾坤!
从崂山道士开始
第二十章 大会开始
片刻功夫,毫无停顿,行云流水般流畅无比。
诗一成,王晏落笔,继而开口说道。
“贺公子以梅花为题,创下七言绝句,小道不才,便也借用梅花为题,同作七言绝句,诸位都是饱读诗书的士子,正好品鉴一二,献丑献丑。”
王晏拱手朝向众人行罢了礼,立于一旁。
非常时期,只好借用王先生的一首佳作应急了,正好他们同姓王,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王晏在心中千恩万谢,感激涕零,虽然王冕也不见得能够看到听到,但自己的心意总算是表达到了。
好在诗句没有记错,否则真是有些难以收场。
说实话,前世所学过的诗词文章,他现在还能记得的不多,这算是其中还算有些印象的一首。
此诗名为《墨梅》,出自元朝诗画大家王冕之手,王冕素有“梅花屋主”之称,无论是在绘画方面,还是在诗书方面,都有着极其高深的造诣。
王冕一生爱梅、种梅、咏梅,又攻画梅,他对于梅花的理解,不是一般人能够与之比拟的。
围在旁边的几名儒生,细细的将这首诗连看了好几遍,锦袍男子当即满面惊异之色,震撼无比。
贺怀良更是一把将桌上的宣纸拿到手上,凑到面前研读两遍,随即双眼微闭,似乎已沉浸其中。
“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流清气满乾坤!”
此诗一出,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为之一怔。
有些文采的,更是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闭上双眼,只仿佛魂飞天外,身临其境,不知不觉来到了洗砚池边,看到了那儿矗立着的一株梅树,嗅到了树上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清香。
整首诗通篇没有出现一个“梅”字,但是其中所表达出来的意境,却是非同凡响,引人入胜。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流清气满乾坤!”
“字字珠玑!字字珠玑呀!”
“如此精妙绝伦之作,当世少见呐!”
……
闻诗之人,无不折服!鉴赏之辈,无不惊叹!
贺怀良也是沉浸其中好一会儿,这才渐渐的缓过神来,长呼出一口浊气,他将此诗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桌子上。
他承认自己的《颂梅》,着实比不上这一首《墨梅》,二者根本就难以对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光是意境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他却并不承认,自己不如这个道士。
他贺怀良三岁背诗,五岁写文,七岁就已经能够自创诗词,十九岁着诗百首,精选二十一首,装订成册,定名《怀良诗集》,发行于各大书铺。
二十一岁于江南青藤书院作下一首《叹红尘》,一鸣惊人,被授“诗俊”之称,何等的荣耀。
以后还能不能做出更好的诗,他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这首《叹红尘》,算是他目前的巅峰之作。
此诗可是受到当今内阁大学士的亲口褒奖,并且还被收纳了大盛王朝的书库之中,诸多名士读过之后,也都是赞誉有加。
以他的才华,想要考取功名其实并不难,只因家中已经出过仕途中人,不愿他再搅入复杂昏暗的官场当中,故而他才宁愿做个风流才子,浪迹俗世红尘。
这道士所作之诗,虽然精妙少有,但若跟他的《叹红尘》比起来,终究还是黯然失色。
倒也不用因此而感到自卑。
说不定这首诗,便已经是这道士的看家本领了呢?
说不定他拿得出手的只有这一首呢?
当然,也说不定这道士确实是文采斐然,才高八斗!
虽说他看上去年纪轻轻的,而且也是名不见经传,但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何其之多,一切皆有可能。
“道长之诗,果然绝妙!贺某今日才算是开了眼界,真是佩服!佩服!”
贺怀良拱手躬身,态度也是有所改变,行礼说道。
“不敢!不敢!其实此诗也是小道借鉴于他人之作,只因各位抬爱,小道不忍坏了雅兴,不得已这才墨写下来,实在是不敢居功,惭愧之至!”
此言一出,贺怀良心中稍有些释然。
“道长谦虚了!”
他目光随即望向一旁的青袍儒生,那人顿时会意,虽然心中折服,但态度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道长恕罪!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你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与我等一般见识。”
无论这首诗是不是他原创,但有言在先,对方确实是写了出来,而且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致赞叹。
堂堂七尺男儿,说出去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他自然不会食言,而且贺公子都有所示意,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因此上前直接朝着王晏赔罪。
其余儒生见状,也是纷纷跟着赔礼道歉。
王晏一一还礼,客套了几句,本来他们还准备邀请王晏进酒楼里赴宴,说是互相交个朋友。
不过却被王晏给推脱了,只说自己尚且有事在身,改日有时间再聚不迟,就此请辞离去。
对于自己的姓名以及安身道观,为了避免麻烦上门,他也就并没有透露。
但经此一役,《墨梅》这首诗,短时间内那是迅速的传遍了府城各大学院,乃至大街小巷。
而此诗出自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年轻道士之手,也是随之广为流传。
……
当日,王晏回到松风观,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王晏与师父自辰时出发,约莫两刻钟的时间,抵达崂山学宫正门之外。
今日是士子大会的第一天,也就是崂山学宫内部弟子考核的日子,所考核的对象全都是上一届新招收的弟子,人数不多,共占据了两个考场,分上下午共试四场。
考场周围有人严密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准有人在附近大声喧哗,违者一律剥夺参加大会的资格。
所有受到学宫内部邀请的宾客以及评师,乃至朝廷官员,今日一天的时间,都会有人带领着参观学宫,熟悉环境,以便于为明日的重头戏做好准备。
众多宾客之间,不乏名士才子,王晏和师父两个道士混居其中,竟是显得有些突兀。
好在他人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紧跟着前方引路的士子,仔细的劳记路径,以及明日所到场的区域等。
他们当中有大部分的人,都是第一次受邀来崂山学宫,不熟悉里面的环境也很正常,就算有些来过的,由于年老健忘,亦还得再帮助着回忆一下。
从崂山道士开始
第二十一章 院长上门
在学宫逛了大约有两个时辰,尚且没有彻底地参观完,可见这崂山学宫的占地范围是何等广阔。
不过所走过的地方,路径王晏几乎都已经记得了,自从服食了那朵黑藤上开出来的紫花,他的记忆力大幅度提升,说是过目不忘也并不夸张。
熟悉了明日他们所需要到达的场地,以及学宫内的大致环境,最后在学宫的膳食堂蹭了一顿午饭,师徒二人便索性告辞离去了。
包括其他的评师宾客,有参观完离去的,亦有刚刚赶来的,正门之间进进出出,倒是颇为热闹。
回到松风观不久,老道士便被观主请去论道,王晏无聊之际,干脆便在厢房外面的院子里练起拳来。
只见拳风呼啸,一招一式,隐隐有恶虎扑食之神形,凌厉霸道,刚猛非凡。
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流逝,王晏也不知道练了多久,他只觉得越练越有劲,越练越能找到某种感觉,出拳的速度、发力、招式,仿佛在与意念产生着一种特别的共鸣一般。
“好!”
又一套招式打完,王晏尚未从这种感觉之中走出,恰在此刻,院子里忽然响起了抚掌叫好之声。
王晏回拳收功,朝着那声音的来源之处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浅灰色长衫,头戴儒冠的肥胖老者,面色和蔼,夹杂着一丝微笑,正站在院门边。
王晏不禁心生疑惑。
这儿是客房,目前安排住下的,也只有他与师父两人。
如果老者是前来进香的香客,不可能会跑来此处,而且看他的穿着打扮以及气质,明显也不像是观中的道士。
既然如此,那么他是何身份?又为何在此?
不等王晏有所动作,那老者已经率先迈步走了过来,一双眼睛打量了他一番,忽而开口说道。
“小道长这拳打的可真是生猛啊!虎虎生威,老夫一时之间情不自禁,没有打扰到道长吧?”
得他赞誉,王晏自然也不好不作出回应,因此连忙朝着他打了个稽首,行了一礼。
“老先生过奖了,小道胡乱练的拳法,实在是不堪入目!倒是老先生,莫非是这里面的行家?”
此言一出,老者不由得干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老夫年轻时练过几招,甚至还不如你咧!哪里算得上是什么行家,何况现在老了,打不动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他一通感慨,王晏也只好附和着点了点头。
“时光流逝,乃自然之态,老先生何须在意,但求珍惜当下,活得无愧于心便好。”
闻听此言,老者的双眸明显一亮。
“好!好一个无愧于心!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能有这般见解,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
老者一手捋着胡须,面上带有一丝满意之色。
听到这里,王晏的心中不禁一怔,注意到他最后一句话,其字里行间的意思,显然有些不对。
“老先生!您认识我师父?”
王晏试探性地出言询问。
老者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自我介绍起来。
“老夫姓邱,是崂山学宫盛书院的院长,想必你师父也曾与你说起过吧!”
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看到他们的回帖,得知二人住在这座道观里面,只因当时要处理一些事情,一时之间走不开,直至此刻,方才有时间前来相探。
“原来您就是邱老院长!真是失敬!失敬!”
得知了对方的身份,王晏连忙再度施礼。
此人的穿着打扮极为朴素,不过身形体态富硕,一看就知道平日里的伙食极好,再加上方才谈吐之间,毫无院长的架子,倒是很难让人联想到。
“我师父正在与观主论道,既然老院长亲临,还请稍坐,晚辈这就去请他老人家前来!”
一旁自有石桌石凳,王晏请那老者坐下,正准备走,然而脚步还没有迈开,院门外却骤然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老道士走了进来。
“不用去了,为师已然知晓!邱老兄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原来之前老者到达观中,说要找他们时,就已然有观中的弟子前去通报。
“哈哈哈哈!玉衡道兄,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啊!”
邱院长自石凳上起身,大步的上前相迎。
“王晏,还愣着干什么,上茶!”
王晏反应过来,当即进屋去拿茶叶茶壶。
两个老人相对而坐,好一番畅谈,除了互问对方近年来的状况,另外就是与大会相关的一些事宜。
王晏站在一边伺候着,自然也跟着听了一些。
今日内部新晋弟子考核,上午处理完一些琐事,下午他是完全空闲的,故而也不必担心工作问题。
只是茶过三巡,正事交代完之后,虽说还在找着话题,但老院长的面色,却在不知不觉之中黯然了下来,眉目之间,也似乎夹杂着一丝愁绪。
“邱老兄啊!正所谓来日方长,叙旧闲谈,依贫道看不如就此为止吧!我观邱老兄印堂发暗,想来近日定是有事不顺,如今既然亲自前来了,何不干脆将难处告知贫道,也好早日解决不是!”
老道士此刻抿了一口茶,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老院长望着他,先是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也罢!”
经老道这么一说,王晏也是心下惊奇,不禁盯着那老院长的额头看了好一会儿,这油光锃亮的,他怎么就看不出哪里暗了呢?
也是!他要是能看得出来,那还用得着师父教么!
“此次玉衡道兄赏脸前来参加大会,依理而言,邱某本应一尽地主之谊,怎奈现在有家不能回,怠慢之处,还望道兄勿怪呀!”
邱院长满脸愁苦之色,拱手施礼,表达歉意。
“邱老兄有事,还请但说无妨,不必拘礼!”
老道士承蒙他当年相助重建道观之恩,结下因果,故而心中一直想找机会了却。
而这邱老院长,此次也是着实没有办法,不得已这才以邀请他来参加士子大会为由,顺便为自己清理一桩麻烦事。
此事对于他来说,着实是折磨得他心烦意乱,甚至是全家老小都不得安宁,现在有家都不能回。
不过对于老道士这种拥有高深道行之人而言,却无非只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罢了!
因此当下也不犹豫,将自身的遭遇以及难处,缓缓的道来。
从崂山道士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