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咒爆发一千年后-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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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一会儿你俩兄弟就跟我一起回方舟。”
王富贵连忙道:
“诶诶,老子话都还没说话,你着个锤子急啊。”
“哦?”
“老子走了,这学校的安全谁来负责啊,孔杰那穷酸书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人给弄死了,到时候老子还得来给他哭丧。”
“富贵叔,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妈的,你非要老子把话说明白?”
王富贵骂骂咧咧道:“老子不走了,你满意了?妈的方舟里好是好,生活了一段时间老子浑身不自在,在里头好像除了当兵,老子啥都做不了,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不习惯。”
“真的不习惯?”陈小风继续追问。
王富贵左看右看:“他妈的我刀呢?”
陈小风哈哈笑着跑开。
没人不想在方舟生活。
王富贵也是一样,但是现在的王富贵,显然是和孔先生走得近了,不忍心丢下孔先生一个人在这里,而孔先生又是犟脾气,看这回的动作就不像是要回去的。
王富贵也就跟着孔先生一起留下来了。
陈小风能看懂,但是他不说。
男人嘛,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王富贵不走,王发财当然也不会走。
就都留在这里呗,方舟后面也会出兵保护游民区,在这里也足够安全。
……
换了衣服洗了澡的陈小风和孔先生随意散步在游民区。
“……大概就是这样。”
陈小风简单说了离开方舟后自己遭遇,然后询问孔先生道:
“孔先生,你真不回方舟了?”
“不回去了,或者说,暂时不回去了。”
“为什么?”
“呵呵,在方舟里,我实在找不到我存在的意义,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回到这里,一边等陈小风回来……”
“孔先生,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
“一边寻找第二个陈小风。”
“第二个我?”
“你发现没有,你已经长大了,和以前相比,要兼顾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无论是王富贵还是王发财,又或者是你说的那个叫做楚江的好人,这些人都在或多或少地影响你。”
“是吗?哈哈哈孔先生你没说我还真的没注意。”
好像还真是。
按理说,楚江管游民区的事,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
但莫名其妙的,还是被楚江带了节奏。
为什么?
陈小风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因为楚江这个人太纯粹了,或许是因为他真是个精神病人的原因,但陈小风不在意具体原因到底是什么。
但他真的将楚江看做了朋友。
一个十分纯粹的朋友。
也正是因此,当楚江做出了一些以往自己并不太感冒的决定的时候,自己还是会选择支持他一下。
自己好像慢慢正在变成一个好人。
陈小风这样定义自己。
以往的时候,陈小风一直觉得,要在废土上生存下去,就不能牵绊太多。
但现在的问题是,已经有些人是自己舍不下的了。
孔先生自己舍不下。
楚江自己也舍不下。
王富贵王发财两兄弟,自己t竟然也有点舍不下。
方舟的武清锋,跟自己一起从废土到中土大陆,再回到西风道,走马道……一路走来的羁绊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归根到底,人终归是是群居动物,是情感动物,每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就是被他人需要。”
孔先生看着陈小风,如此说道:
“就像我在方舟内,没任何人需要我,方舟有我,无我,差别不大,所以我在方舟毫无存在的意义。
当我来到这里,这里的孩子需要知识,大人需要帮助,我能读能写,我都可以帮助他们,这里才是需要我的地方。”
陈小风心有所感。
每一个人存在的的意义,就是被他人所需要。
孔先生又对陈小风道:
“小风,你以前在西风道,除了我,谁都不管,你想想那时如果没有我这个人,你又当如何?西风道的你,没有一个熟人,顶多就是王发财会记得你。
如果有一天你消失,可能他会念叨你几句怎么还没有送野味过去,时间一长,那么王发财也就都不会念叨你了,那时的你即便是活着,那与死了又有何区别?”
陈小风忽的笑了出来:“孔先生,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你不教人向善吗?”
孔先生轻轻点头,对陈小风道:
“是啊,那时我觉得我只需要教你们读书写字就可以了,后来出现了你这个家伙,问题太多,以至于我都没法回答你。”
孔先生如此说,陈小风也笑了出来。
当初自己问孔先生问题,着实问地孔先生一度想要爆粗口。
“可是我才发现,我错了啊。”孔先生深吸了一口气:“我错了。”
陈小风的笑容逐渐收拢:“是因为衡恒吗?”
孔先生微微点头,他对陈小风道:
“你说,当初如果我教导他们一些仁义道德和善良,衡恒他是不是就不会跑?现在也还是会跟在我身边,一口一个孔老师地喊我?”
陈小风:“……”
孔先生继续道:
“小风,老师以前,真的错了,老师来到这里,想要赎罪,你说衡恒以后会不会回来?”
陈小风:“……”
孔先生红了眼眶,他继续对陈小风道:
“衡恒不坏啊,他一开始很相信你,也信任我,所以他才会用死威胁他父母去到我西风道的学堂,他父母死后,他也才会一路追上我们,跟着我们走了一路。
可是你说这么长的时间,我怎么就没有好好教导他呢?如果我能跟他多聊聊天,多了解一下他,他或许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孔先生,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无论旁人说多少,做多少,路始终需要自己一步步地去走,衡恒他如果能明白这个道理,那早就该明白了,这和你没有关系。”
陈小风对孔先生道:
“我都记不清楚杀了多少人了,但我仍旧有我自己的底线,衡恒没有,我们来的路上有一口肉吃,他都能喊出声来,这样的人,您又能指望他成什么大器?”
孔先生沉默良久。
陈小风继续道:
“整个西风道,才出来了一个陈小风,整个走马道,也才有一个屠刚,我们两人能带着一群人跋山涉水来到孤川,孔先生,您教导学生,应该是点到为止。
什么事都要老师解释通透,而不是自己领悟,积极提问,那是教学将没有任何意义,作为您的学生,我会如此出色,难道不是因为我多思多想积极提问吗?
学生出了问题,竟然是老师自责内疚,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老师向来都是一视同仁,孔先生,你无愧于任何一个学生。”
第202章 众生相
下午。
小雪还是在飘。
下了车后,走过绿荫小道。
小道两边修建着来往行人歇息的凉亭,夏天的时候,这些凉亭老是被居住在这附近的老爷子和老太太们常年霸占。
他们有的腰上挂着小蜜蜂听曲儿,嘴里还跟着哼哼唧唧。
有的手里拿着蒲扇茶壶。
不过这两天小道两边自然是没人了。
两天后就是除夕,这两天方舟的人们都在准备年货。
只有一些半大小子带着小孩子在小区的广场上玩着不算厚的积雪。
武清锋站在广场中间抬头看自己家的窗户。
四周的几个小孩却被背着残剑的武清锋吓得一愣一愣的。
“哥哥,那个姐姐好像电视里面走出来的人。”
“别瞎说,电视里面走不出来人的。”
灯没亮。
爸妈不在家吗?
武清锋抿了抿嘴,走进自家单元,电梯门刚好要关上,武清锋快步上前按住了电梯,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走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两个老太太不时就看武清锋一眼。
然后嘀嘀咕咕地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叮。”
电梯停靠,武清锋出了电梯。
两个老太太这才继续道:
“啊哟这姑娘怎么和前两天据说死在外面的姑娘那么像吗?”
“可不是嘛,刚才都吓了我一跳。”
“诶,你说会不会是回魂儿来了,这多吓人啊。”
“妈耶可别乱说,这大过年的。”
其余几户人家的门上都贴了红色的福字,爸妈怎么不贴?以往快过年的时候,爸爸可是带着自己张罗得最积极的人,而且……
门怎么没有关?
还有抽泣的声音?
武清锋瞬间警觉起来,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以往妈妈收拾地干净宽敞的客厅,如今凌乱不堪,没有开灯,窗户也没开。
客厅里就靠着窗帘间隙投射进来的天光照明。
看着妈妈坐在沙发上,抱着镶有自己照片的相框不停地抽泣,头发凌乱,已经憔悴地不像样子。
再看爸爸,身为男人的他还是忍着悲伤,轻轻安慰着妈妈。
武妈若有所感,缓缓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武清锋。
开口说话声音嘶哑:“她爸,我……我看到清锋回来了。”
武爸轻轻摇头:“老婆,你振作一点好不好,说什么傻话呢?”
武爸缓缓靠在沙发上:“出现幻觉了吗?”
武清锋:“爸,妈,我回来了。”
武妈:!!!
武爸:???
两个一个激灵同时站了起来。
武妈丢掉照片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口,伸手就捧着武清锋的脸:“真的…他爸,真的!清锋回来了!他爸咱们女儿回来了她!我不是做梦吧?我不是做梦……”
说着话,武清锋武妈一会儿掐自己,一会儿打自己,甚至还用头去敲门来证实自己真的没有做梦。
“妈,你干什么呢!”
武妈仿佛疯魔了似的:“不是幻觉!他爸!这不是幻觉!女儿回来了,咱们女儿回来啦!哈哈哈哈没死,咱们女儿没死啊!”
武爸愣在原地,死死地咬着牙关,红了眼眶,最后呼吸也开始加重。
这大概就是爸爸和妈妈的区别吧?
妈妈的情感永远流露于表。
爸爸的情感永远藏匿于心。
武妈先是对武清锋亲了又亲,最后一把抱住武清锋嚎啕大哭起来。
“你不回来,爸妈可怎么活下去啊…你要是再不回来…妈都想去
“妈,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武爸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颤抖不止,声音都带着哭腔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武清锋红着眼眶看着爸爸,爸爸的脸上也带着泪痕。
在她的记忆里,爸爸别说哭了,眼眶都从来没有红过。
这一刻武清锋才体会到,原来一个人去世了,家中的亲人会是如此模样。
武清锋双膝下跪,颤声道:
“爸,妈,女儿不孝!”
武妈连忙扶起了武清锋:“快点起来,这是干什么……”
武爸抹了眼泪,开了灯,拉开了窗户,客厅里又是一片明亮。
武爸督促着武妈:“这大过年的,女儿也回来了,你老哭什么,应该高兴才是啊,年货也还没有置办呢,马上就要除夕了啊。”
武妈拉着武清锋的手,说什么也不愿意松开。
仿佛一松开,武清锋就会从自己眼前再次消失似的。
……
“楚大哥,我们去哪儿里啊?”
“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陪楚大哥玩儿啊。”
“白薯,有点主见好不好?”
“那我们去看一下天使教会好不好?我想去还愿。”
“还愿?”
“对啊,楚大哥回来前,我每天都会向大天使长米迦勒许愿,希望楚大哥可以平安回来。”
“我一直都很平安,有大哥罩着我!”
“那你去不去嘛?”
“去去去,反正现在我也不知道去那儿玩儿,索性去看看你说的那个什么米迦勒也不是不可以啦。”
“谢谢楚大哥。”
孟白薯穿着楚江给她新买的衣裳裤子,围着楚江欢呼雀跃。
街道上偶有甜蜜的情侣,还有拿着鞭炮到处找狗屎炸的熊孩子。
楚江孟白薯融入其中,丝毫没有违和感。
“对了楚大哥,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有兄弟姐妹?”
“是的呀。”
“你能带我去见他们吗?”
“不行!”
“啊?为什么不行?”
孟白薯有些失落。
楚江干巴巴道:“我……我不敢啊。”
“为什么?”
“因为二姐可凶了,这回我是偷跑出来的,几年没回去,要是我回去了,她非得废了我不可。”
“那么凶啊?”
“那可不,所以我真的不敢回去。”
“那你总不能一直不回去吧?”
“所以我就在后悔啊。”
“后悔?后悔什么?”
“你说我当初跑出来干什么玩意儿,我也好想回家哦,七妹做饭可好吃了,想想都馋死了。”
“我做饭不好吃么?”
“嗯……说实话,挺好吃的,但是和七妹相比还是有点距离。”
“哼!”
“随便哼,我是老实人,一向都是实话实说。”
“以后不做饭给你吃了,自己烤你那半生不熟的肉吃去吧。”
“哼!孟白薯做饭天下第一好吃,谁敢说不好吃我就跟谁急眼,真的!”
孟白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就你这样还老实人呢?”
楚江摇头晃脑地对孟白薯道:
“你不懂,我是精神病人,刚才说七妹好吃的是另一个我,现在的我才是本我,真的我。”
孟白薯白了楚江一眼,埋怨道:
“楚大哥,你以后不许说自己是精神病人,其实你比谁都好,就是正常人。”
楚江扣了扣脑壳:“大哥老骂我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