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送我上青云-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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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红姑是咱们北安州城南的一家青楼的老鸨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头牌,后来因为巴上了谢家的势,也就是之前的谢同知,便自己出来单干,然后经营了倚红楼。”
倚红楼?
这名字听着都耳熟。
“是之前那个叫阿俏的姑娘所在的地方?”
“你是说谢大公子的那个相好的?”
柳承恩轻嗤,“哪里还有什么谢大公子?再说了,谢松也只是谢家旁支,几年都不一定能去嫡系那边请安问候,若不是因为沾着谢这个姓,他恐怕也混不到同知这个位子上。”
王硕点点头,谢家的事情,他还是了解地挺深的。
谢松犯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谢家现在一众女眷也都被强行迁出了官邸,目前发卖了一部分,私逃了一部分,剩下的人,都暂居于谢松家的一座旧宅。
“谢松家的旧宅在良县。而想要去河泽,良县是必经之路。”
柳承恩听得有点儿懵,没明白什么意思。
“谢松在河泽还有不少的产业,只不过都是记在了别人的名下,所以当初查抄同知府的时候,才没有发现。”
“什么产业?”
“还得等我的人回来之后才能确定,不过,我的一位同僚现在在河泽府做事,他说河泽有一家生意特别红火的青楼,名为醉红楼,那家契纸上的主子姓耿,五年前,是从谢府出去的旧仆。”
谢家旧仆?
经营青楼?
是谢松疯了,还是他自己听错了?
谢家那样的人家,怎么能与青楼二字沾上关系?
谢家世代书香,而且名人志士层出不穷,否则,也不会成为了大兴朝的名门望族。
若是他未记错,肃王妃便是出自谢家,而宫中还有一位贵妃,也是同样出自谢家。
正是因此,所以肃王才一直很忌惮自己的王妃。
“此事关系甚大,我们得加倍小心。还有,暂时也不要往谢松的身上联想,万一透出风去,你我二人只怕会有大麻烦上身。”
王硕出身王氏,自然明白其中的关键。
一旦谢家认定了他们二人有故意抹黑谢家的嫌疑,那他们才是要倒霉了。
一个能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大族,那真不是能轻易招惹得起的。
三代为门,五代为阀,十代方为世家!
目前在大兴来说,真正的世家,也不过那么几个大族,而谢家与王家,亦都在其中。
“王千户,麻烦你先去查案子,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人脏并获。我即刻去牢里提审谢松。”
王硕伸手拦住他,“你不是说最好不要将谢家牵连进来?”
看着他满脸的不赞同,柳承恩倒是难得地笑了,知道这位是真心拿他当朋友一样看重了,否则,也不会多劝这一句。
“王兄放心,我只是需要弄清楚一些事,否则,想要绕开谢家,只怕也并非易事。”
“好。”王硕沉吟片刻,觉得柳承恩聪明,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
谢松被判了牢狱之灾,至于他的儿子也是一样。
原本是打算判流放的,可是说白了,他们这里就已经是大兴朝最穷最苦的地方了,要是流放,能放到哪里去?
真要是判了流放,反倒是有机会让谢家把人给弄出来了,到时候回家照样好吃好喝地,那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所以,最终才都判了牢狱之刑。
柳承恩先去提审了谢梓林。
相较于老奸巨滑的谢松,显然还是谢梓林这里最容易开刀。
谢梓林被关进来几个月了,整个人都瘦脱了形,不仅如此,胡子拉碴,篷头垢面,难以想像此人数月前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
“大人,求求你开恩呀,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谢梓林到底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人间险恶的娇气公子,这几个月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天天吃着以前家里狗都不吃的东西,住在了这种又冷又硬的地方,而且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天的阳光,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大人,只要能让我出去,您说什么都行!大人开恩呀!我去给苏公子赔罪,我去给柳夫人磕头认错,只要您肯高抬贵手,让我怎么样都可以呀!”
看着谢梓林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而且又不停磕头求饶的样子,柳承恩也只觉得无语。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现在才过来磕头认错,不觉得晚了些吗?
“谢梓林,本官今日过来是有些事要查问你,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能戴罪立功,本官自然可以上报来削减你的刑期,或者,可以给你调换一间环境好一些的牢房。”
谢梓林的眼睛一动,能换地方?
那太好了。
他也不想着直接回家了,知道不可能。
若是能换一间稍微舒服一些的,晚上睡觉不那么潮不那么冷,他就知足了。
“大人请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官问你,可认得红姑?”
“认得的。”
谢梓林将自己所知道的红姑的身分都说了一遍,正如先前王硕所说,的确是自幼便出自青楼。
“倚红楼是红姑自己的产业?”
谢梓林愣了一下,摇头,“这倒不是,与她合伙的,好像是还有一位公子,那位公子极少露面,不过,那倚红院里的打手大部分都是那位公子派来的。”
柳承恩眼睛一眯,“可知是哪位公子?是否是北安州人士?”
“那位公子姓林,是河泽府人士。我以前也是和阿俏一起喝酒的时候,才无意中见到了这位林公子。他并不常来北安州,听说一两年可能来一次。”
“他不常来,那这倚红楼的红利又是如何分配的?”
“我听阿俏提过一句,好像是倚红楼的大掌柜是林公子的人,他会定期派人给林公子送银票和帐册过去。”
第332章 出言狠辣的苏锦绣
这林公子是又是何人?
不过,竟然也是河泽人?
“你可知道耿叙?”
谢梓林的眼神闪了闪,显然,这是知道了。
柳承恩轻笑一声,“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或者是隐瞒本官,只是本官提醒你,机会只有一次,你若是不能好好把握,自然还会有别人可以得到这个机会。知道耿叙其人的,自然不止你一个。”
谢梓林自然也想到了同在牢里的父亲。
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几个乞丐被关在一起,天天都要忍受着那些人的暴力和嘲讽,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我说,我都说。”
谢梓林只要一想到了自己目前的苦日子,就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出卖的。
“耿叙原是我谢家的家仆,几年前,有人来刺杀我父亲,被他挡了一剑,父亲为了感激他,便还了他自由身,之后,耿叙便离开了北安州。”
谢梓林抬头,对上了柳承恩那似乎是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心里头打了个突,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他,他去了河泽。”
柳承恩挑眉,似乎是耐心有限,“说说看吧,醉红楼?”
谢梓林面色一白,然后看向他时明显是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你,你知道了?”
“说吧,给你机会交待,就最好是毫无隐瞒。”
谢梓林这下子不敢再耍心机了,“是,我说,耿叙的确是在河泽开了一家青楼,我先前也以为这与我们谢家无关。可是后来有一次,我无意中撞到了耿叙竟然以送年礼为由给父亲送上了大笔的银两,此时我才知道,那醉红楼的事,父亲竟然也是知情的。”
“事后我找父亲理论,父亲只说那是下人送来的孝敬银子,他知道醉红楼是什么地方,身为谢家人,怎么可能与那等低贱之所有牵扯?耿叙只是利用了谢家的这块招牌,所以才在河泽站稳了脚跟,这才每年奉上孝敬银子。”
也就是说,醉红楼与谢家无关。
只是耿叙没少借着谢家的声势来给自己撑腰,所以,每年送些孝敬银子,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事实上,很多的高门世家都是如此。
他们不屑于自己经商,觉得那是低贱之事,是有污于自己的声名的。
所以,很多人都是派家仆来打理一些店铺营生,就好比苏孝为苏锦绣做事一样。
如果换成了这样的角度来理解的话,那么,既不会影响了谢家的名声,还能得到实际的好处,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谢松接收这些银子,那也就是心安理得了。
毕竟,耿叙就算是得了自由身,可他也改变不了曾是谢家家仆的事实,而且,若是没有了谢家家仆的身份,他一介普通百姓,这日子怕是更不好混。
所谓的拉虎皮扯大旗,也不过如此了。
有些事情一旦被掀开了一个角,也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谢梓林将一切都全盘托出。
包括北安州的倚红楼也会每年给谢家送银子的事儿,一并都交待了。
其实这倒不算是什么太大的秘密。
谢松以前是同知,仅次于知州的官员,在北安州这个地界儿,想要安稳长久地做生意,总得有人照拂着。
所以有谢同知这样一位大靠山,自然也是为了能生意顺遂。
只是,极少有人将这种事情拿到明面儿上来说就是了。
柳承恩说到做到,让谢梓林签字画押之后,给他换了一间牢房,单人间。
虽然仍然还是有潮湿阴暗,可是最起码,多给了他一床被子,而且只有他一个人,不会再有人暴打他了。
柳承恩收起这些供词,又提审了谢松。
谢松这里,可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也可以说,谢松这种在官场上混了半辈子的人,自然是知道轻重的。
所以,怎会轻易地开口?
好在柳承恩先审了谢梓林,就目前来说,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也基本上都拿到了。
所以,谢松这里,他反而没那么期待了。
谢松再次被关押进去,而柳承恩则是让人火速控制了谢家的家眷,然后亲自带人去了一趟良县。
与他同行的,还有苏锦绣。
毕竟余下的那些人中以女眷居多,所以,苏锦绣出面,应该会更好解决一些。
柳承恩也是不想落人口实,再让人给他扣一顶欺负孤儿寡母的帽子。
再次见到这位谢夫人,苏锦绣还是觉得挺感慨的。
当初无比风光又骄傲自信的谢夫人,竟然也有如此朴素卑微的时候。
不再是官夫人了,甚至还是犯官家眷,见到苏锦绣,是要行大礼的。
苏锦绣坐在了主座上,叫了起。
谢夫人一家现在住的宅子还是不错的,分了前后院儿,因为不再是官眷了,所以三进的宅子是不能住的,没有那个资格。
“梁氏留下,无关人等都暂且退下。”
“是,夫人。”
梁氏,也就是谢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女丫环统统被带出去,心底微慌。
“不知夫人大驾光临,是有何要事?”
苏锦绣微微眯了一下眼,“梁氏,你可知道红姑?”
梁氏的眼神一暗,“知道的,是北安州内倚红楼的老鸨子。”
苏锦绣见她开了口,便知道她果然是知情人。
“那我们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连同那位林公子,或者是耿叙的事情一并都说了吧。也免得我一个一个地问,太慢了。”
梁氏吓得脸色煞白,人一下子便瘫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苏锦绣。
“夫人?”
“说吧。”
梁氏却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摇头不语。
苏锦绣笑了,“我知道你自以为还有倚仗,可是你要想清楚了,身为书香门第,却参与进了贱藉的勾当,你觉得,这种事情,哪一个家族的人会出来保你?”
梁氏眼神闪躲,仍不肯开口。
“听说你的亲生女儿如今在夫家过地并不好,还有你的儿媳妇如今正怀胎艰难,你说,若是这个孩子没了,而谢梓林又身体娇弱死在了牢里头,你会如何?”
梁氏猛地抬头,“你想做什么?”
第333章 四郎不能再查了(三更)
谢松当然不止是谢梓林一个儿子,可问题是,现在他们这一支落魄,谢家的其它儿子是否能顺利长成,还是一个未知数呢,这个时候,若是不能保住谢家长孙,那的确是大错一件。
梁氏边摇头边怒斥,“不,你不可以这么做!你,我们没有犯错,你不能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
苏锦绣笑地十分温和,“这个词用的好呀,梁氏,当初你还是同知夫人的时候,没少对别人的事情指手划脚吧?送出去了好几个庶女,如今她们可曾为你的儿子使过一点力?”
这话简直就是在往梁氏的心窝上捅刀子。
她的确是送出去了不少人,有自己的庶女,还有自己的婢女。
说到底,要么是为了拉拢同僚,要么就是为了能安插一些自己的眼线,又或者是为了作践那些个不听话的庶女。
到了现在,被夫家舍弃,强行送回来的有一个,其它庶女虽然未曾让夫家遣返回来,可是都已经和娘家断了联系。
“夫人,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呀。我一介妇人,外头的事又如何能清楚?我只是管着宅内事务,外头的事情一概不知呀,还请夫人明鉴。”
苏锦绣垂下眼睑,对于梁氏的不知趣,显然是很不满意。
“春桃,既然梁氏这么不识好歹,那你现在就去将那碗药给人灌下去。现在没了,也省得将来生下来了再受苦。”
“是,夫人。”
梁氏吓得魂都要飞了。
那可是她的长孙,是她嫡亲的孙子!
“不!夫人饶命,我说,我说!”
梁氏原以为苏锦绣不过是吓吓她,自以为对这个知州夫人了解颇深,总以为她是个心软的,不可能真地下狠手。
可是没想到,人家连药都带来了。
这下子,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梁氏知道的的确不算多,至少不比苏梓林多,可是从她这里倒是套出来了一个独家消息。
林公子并不姓林,其全名竟然是耿林,而且按辈分算的话,竟然还是耿叙的一个远房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