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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美人眸-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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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着她们过来的知客僧,则是将她们引到了旁边的佛殿内。

    殿内地上摆放着精致的蒲团,显然与外面席地而坐的普通信众并不相同。

    能在此处坐着的皆是京城的世家贵夫人和小姐,虽说佛说众生平等。可是这些贵夫人乃是佛寺香火钱的主要捐赠者,即便是护国寺这样的地方,都会宽待她们。

    沈绛心底突然一松。

    护国寺将贵人们都安排在一处,倒是方便了她。

    于是沈绛找了一处蒲团坐下,安静等待着。

    此刻佛殿的大门皆开,所以即便坐在殿内,也能清楚看到外面法会的盛况。很多百姓已经在等着,殷切望着前方的高台,只等着释然大师的出现。

    沈绛也像众人那般,眼睛看着外面,可是她看着的并不是法台。

    而是门口随时会出现的人。

    终于,在殿内的蒲团不剩多少时,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整个佛殿似乎有了些动静,原本大家只是低声说话,在女子出现的一瞬,突然声音略大了些。

    可仔细听来,好像又普通闲聊,并未提到这女子。

    “是殊音姐姐。”方宝宁有些激动,扯了下沈绛的袖子。

    沈绛端坐在蒲团上,微垂着的眼睛,直到她抬头看过去,就见本来已走向另一边蒲团的沈殊音,仿佛有了什么感应。

    她微回眸,视线落在沈绛的身上。

    一瞬间,两人过分相像的一双眸子,似乎都在震颤。大殿内,明烛摇曳,照亮她们彼此的乌黑清澈眼眸,眼底仿佛有水光在隐隐滑动。

    此刻若有人仔细盯着她们的脸,一定会瞧出蹊跷。

    因为仔细看她们的五官,竟有惊人的相似。

    沈绛立即垂下头。

    而一旁的沈殊音极艰难,才能控制没惊呼出声。

    她站在原地,身后陪同的嬷嬷,看似关切的问道:“少夫人,可是有不妥?”

    这个嬷嬷很警惕的环视了殿内一圈,不过就是些贵夫人还有千金小姐,并无世子爷所交代的可疑之人呐。

    沈殊音手掌握紧,一颗心似被万斤巨石压着,简直不能呼吸。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表现。

    “无事,我只是瞧见了相熟的夫人,”她淡然道,就冲着另一边的一位夫人颔首示意。

    老嬷嬷一瞧,确实是与定国公府交好的夫人,便也没再疑惑。

    沈殊音在蒲团上坐下后,她将手指握紧到,指甲都快戳破手掌心。

    那样剧烈的痛楚,似乎能让她,控制自己不往后看过去。

    灼灼,怎么会在这里。

    爹爹出事之后,沈殊音就立即修书一封,派人八百里快马传信给沈绛,让她不要入京。她让沈绛去江南外祖家中,暂避风头。

    待爹爹被押送回京,沈殊音想要救爹爹,甚至亲自求过她的公爹定国公。

    当时定国公怒极,一脸铁青问她:“你是不是想让整个定国公,跟着长平侯府陪葬,才会善罢甘休。如今谁都知道,沈作明贪功冒进,葬送了我大晋五万好儿郎的性命,圣上如今能留他一条命,已是皇恩浩荡。”

    随后赶来的国公夫人,更是气急,竟不顾身份,当众指着她。

    “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沈家败落,我们国公府不曾嫌弃你分毫,你没有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沈殊音没想到,往日待她宽厚慈爱的婆母,此刻竟如此说。

    虽说树倒猢狲散,可是现实太过冷情,不过是一夕之间,竟全都变了模样。

    沈殊音低声说:“我只是希望国公府能够看在往日的情面,看在我们两家姻亲的份上,帮帮我爹爹。他一生镇守边关,劳苦功高,到了如今这个年纪还要在昭狱中受苦。”

    定国公冷着脸,一言不发。

    于是国公夫人冷漠望着她:“事发至今,我们国公府已受够旁人指指点点,如今你是罪人之后,若不是咱们国公府还能容下你,只怕你连栖身的去处都没有了。”

    沈殊音即便没想到,原来如今大家竟都这般看着她。

    她竟不气,反倒轻笑出声:“原来您心底是这般想的,我是罪人之后,今日沈殊音就自请下堂,从今往后,再不拖累定国公府。”

    也许定国公和夫人,都没想到沈殊音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相互看了眼,还是国公夫人开口说:“好呀,如今你还敢威胁我。你以为我当真不敢让沐阳休了你吗?你们成婚四年,你都没咱们方家生下一儿半女,光是一个七出之罪,便可将你休掉。”

    果然,一切都是假的。

    沈殊音想起之前,她一直未怀孕时,国公夫人还安慰她,不急,他们都还年轻。

    如今沈家败落,她没有了原先的利用价值,倒是全把真面目露出来了。

    沈殊音带着丫鬟回房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在定国公府,上门求娶时,父亲便已派人打探过。

    如今这位定国公资质平庸,圣眷也不过平平,只领着一个正三品的闲职。不过长子方定修却是勋贵世家中,少有的出色之辈,再加上一副好相貌,确实是个好夫婿的人选。

    说起来两家确实是门当户对。

    即便方家真的是对沈家有所图,但是只要沈殊音能幸福便好。

    只是待沈殊音嫁入国公府才发现,定国公府不过瞧着光鲜亮丽,这么多年下来,国公夫妇不善经营,再加上定国公府还未分家,人口众多,底子早已经被掏空了,只等着娶一个高门大户的女儿,拿嫁妆进去填补。

    她虽心底不畅,可是方定修却待她真的好。

    婚前,他虽从不曾越矩,却总是偷偷托人给她带各种小礼物。他出京办差,回来连家都不曾回,就让人先把给她准备的小礼物送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黏人,梳子,手钏,各种小玩意。

    却藏着他的小心思。

    他说他加冠后,一直不叫母亲相看自己的亲事,就是为了等她及笄。

    而两人成亲之后,方定修更是待她一心一意,不仅没有通房、妾室,就连他身边伺候的丫鬟都被打发走了。

    沈殊音以为他们会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没想到沈家败落,什么都变了。

    她去找国公之前,方定修已三日未回家了,她派人去找,也得来一句,世子爷公务繁忙,暂时不得空归家。

    待丫鬟收拾东西时,一直未见人影的方定修终于归家。

    他一向儒雅的脸孔上,竟还有胡茬,显得有些疲倦。

    “阿音,我一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就立即赶回家中。你别与母亲置气,你也知如今岳父之事,牵扯甚广,她也是心焦才会说那样重的话。”

    沈殊音看着他温柔的面孔,方才坚定要自请下堂的心,又动摇了。

    口出恶言的是婆母,她对他终究还是留着眷念。

    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被人艳羡的神仙眷侣,未出事前,京城不知多少贵女都羡慕她,羡她事事圆满,羡方定修待她的这份一心一意。

    沈殊音望着他,问道:“如今是我连累了你,母亲说的对,你前途要紧。”

    方定修握住她的手掌不松,低声说:“这几日我未归家,是因为忙着周管家的事情。”

    “周叔?”沈殊音露出惊讶之色。

    方定修眸底含着温柔说:“有人举报说周叔藏匿了沈家的财产,所以刑部将他抓起来审问。我知他是看着你长大的家中老人,虽说我不能救出岳父,但是我总能帮你把周管家救出来。”

    当时的沈殊音,就落了泪。

    心底更是后悔不已,她竟如此轻易就将和离的话说出口。

    实在是比不上他待自己的这片赤诚。

    是啊,那时候沈殊音以为这个男人将一颗心都捧给了她,在全世界都要厌弃她时,他终究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她曾以为她遇到了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什么时候,开始第一次产生怀疑的呢。

    大概是她再也出不了国公府,就连她身边的人都出不去。

    方定修说这是为了保护她。

    一开始她是信的,可是直到他几次三番的旁敲侧击问她,爹爹有没有留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给她。

    沈殊音当然是摇头,她说:“爹爹这一年一直西北,未曾回京述职。我们通信也不过说些家常话。”

    方定修似是不信,还是继续问道:“岳父掌着兵权这么多年,哪怕是一些暗卫,他也不曾交给你?”

    沈殊音只觉得荒唐,她说:“爹爹一心保家卫国,从不结党营私,何至于要留下什么这种见不得光的势力。”

    “若不是你的话,就是沈绛吧。”

    也就是那次,当沈殊音听到他冷漠的喊着沈绛二字,而不是平时的三妹妹。

    她心头犹如被泼上一盆冰水,彻底被冻住。

    沈殊音一向聪慧,或许她被蒙蔽一时,可是时间长了,她也会发现不对劲。

    这些日子,方定修提到爹爹时,说的最多就是爹爹是否有留下东西给她。他是不是真的关心爹爹,想要救爹爹出来,其实她内心已经感受到了。

    只是她心底一直残存着一丝侥幸。

    她希望是自己太过敏感,是自己在沈家出事之后,成了惊弓之鸟。

    直到周叔被杀的事情传来,方定修回来说,有人闯进小院将周叔杀了,还说那个人肯定是掌握了爹爹的东西,现在开始杀人灭口。

    可沈殊音却不相信他了。

    她被他软禁在府中,耳朵被堵住,眼睛被蒙上,所有听到的消息皆从他口中说出。

    他想要让她心中的黑白是非,就是他所传达的那样。

    偏偏沈殊音没有,她不再盲目相信方定修的话,因为行动比言语更加有用。

    她一日不出国公府,就一日不会再信他的话。

    哪怕他还是她的枕边人,她也必须要保持冷静和理智。

    直到这次方定修主动要带她来护国寺的法会,说是带她出来散散心。沈殊音因着想给爹爹还有三妹妹祈福,自然也想来。

    但她也明白,方定修只怕不会无缘无故带她出来。

    沈殊音已猜到自己或许是个诱饵,用来钓一个方定修想要抓住的人。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竟是被用来钓沈绛的鱼饵。

    灼灼,她又在心头轻轻念了一遍沈绛的小字。

    要不是老嬷嬷此刻,就在一旁随侍着,她真想站起来喊一声,让沈绛快些离开,快跑,有多远跑多远。

    不要再抓到。

    但她不能这么做。

    方定修此刻还不知在何处,说不定他就站在角落里,仔细盯着这个佛殿,看着接近她的每一个人。

    沈殊音知道他身边有个叫罗永的侍卫,早上这个侍卫分明是陪着他们一起来的。

    可是刚才沈殊音看着方定修身边一直没有人。

    这个罗永是不是已经去布置好天罗地网。

    此刻她心底焦急万分,偏偏心底不能表现出万一。

    她要保护灼灼。

    此时,谢从静室出来,正巧郢王妃也刚从自己的厢房出来,她瞧见谢时,便径直走过来。

    郢王妃刚走到他身前,便似按捺不住,问道:“方才兵部杨侍郎家派人来请罪,说他家公子得罪你,被你淹在水中,弄得半死,可是有此事?”

    谢一笑,反问道:“他们这是来请罪,还是来告状的?”

    “你竟还有心思与我说笑,我还听说你惩处他的时候,一众闺阁小姐都在场。你还熟视无睹,把那帮小姐吓得够呛。”

    谢道:“吓得够呛吗?我倒是不知。”

    见他丝毫不在意的态度,郢王妃忍不住上火道:“程婴,那杨侍郎的公子算个什么人物,岂需要你这般大动干戈。你可知你当着这些闺阁小姐,这般行事偏激,日后京城之中会如何宣扬,与你名声也有碍啊。”

    不怪郢王妃上火,谢本就是因为加冠礼出家之事,落了一个行事偏执的名声。

    这一年来,她也有心想要给他挑选世子妃人选。

    可是那些贵夫人虽眼热他尊贵身份,却也怕他真的不恋红尘,万一真将女儿嫁过来,他又再生出家念头,岂不是叫世子妃日后成了活寡妇。

    如今倒好,竟当着这么多贵女的面儿,那般惩处杨公子。

    岂不是让人更加畏惧他。

    谢干脆问道:“母妃是怕别人多想,还是霍家多想?”

    郢王妃被他问的有些哑口无言,待冷静后,她不由辩驳道:“竹韵有何不好?她乃英国公府嫡女,样貌、家世皆与你般配,这样的姑娘做你的正妃,才正是合适。”

    谢没想到郢王妃,被戳破之后,还这般说。

    于是他神色微冷:“母妃,若说这京城之中最不适合嫁给我的,只怕就当属这位霍家小姐。她姑母是谁,你不是不清楚。如今太子和三皇子,虽表面上还兄友弟恭,可私底下早已经势如水火。你选霍竹韵当我的正妃,这是要告诉所有人,咱们郢王府要站在三皇子这头吗?”

    “当然不是。”郢王妃当即否认。

    许久,她才低声说:“我知道按照你父王的意思,咱们就该给你选个家世一般的女子,可是程婴,母妃不想再委屈你了。”

    凭什么她的儿子,身为亲王世子,便得只娶一个普通家世的女子。

    郢王妃说:“况且霍竹韵也是太后看好的,太后也是心疼你,不舍得叫你娶的太低。”

    谢淡然道:“对我而言,娶不喜欢的女子,才是委屈。”

    “竹韵样貌出众,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这样的姑娘你真的不喜欢?”郢王妃也是有些无奈。

    谢见她还不死心,干脆把话说明白:“她便是再好,与我而言,也跟草木无疑。不喜欢便是不喜欢,这件事日后母妃不要再提起。”

    与我而言,也与草木无疑。

    这句话让郢王妃一时无言,连这般出众的霍竹韵,在他眼中都如草木,他究竟要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还是说他依旧还想要出家?

    郢王妃面色发苦。

    她问:“若是你不喜欢霍家的姑娘,京城那么多贵女,总能有你喜欢的。”

    突然她抬头望向谢,声音迟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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