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之翼-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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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仆说的话让佣兵队长点了点头:“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说明”
“你知道,我的叔叔除了管着这个双月镇,年轻的时候还在八叶之塔进修过。”
“知道,艾尔分会的幸运儿嘛”佣兵队长笑了笑,笑的时候表情还有些嘲讽的意味,然而很快他克制住了这种情绪,谨慎地看了一眼城墙上的红袍巡逻者,不再说话:“小子,忘了这句话。”
“好,我会忘掉它的,毕竟我有求于你们。”侍仆点点头:“这只白龙,就是八叶之塔分给我叔叔的协议学徒,你们不用怀疑,这条龙能够正常说话,智力很高,虽然它只是条幼龙,似乎是个变异品种,你们知道愚蠢的巨魔里面往往也有智力群的存在。”
“噢?那可有趣了。”佣兵队长收回了大刀。
“等等队长,我上天刚处理完我老师那里的急事,才传送到萨尔找你们。”佣兵团里的泰夫林术士忽然拿出一张纸:“最近北面确实有提到一条智力常并且患有嗜法癖的白色幼龙,并且通过了八叶之塔的入门考试,事情就生在我老师住所北面的瓦尔达。”
“哦?这么说这个小子很有可能是真的了?”佣兵团长看着通缉令上画着的一条白龙,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过嗜法癖是什么?”
“一种精神疾病,嗯。”术士想了想,解释道:“你知道龙和我们一样,都是靠着挖掘血脉力量施法的存在,因此能够挖掘出来的法术数量总体有限,并且受到年龄的制约,所以有一些喜欢魔法喜欢到狂的龙,就去学着像巫师一样收集法术,嗯,根据龙类自己的研究和人型生物施法者的研究,都证实了这对于龙类其实是一种精神异常。”
“也就是精神病喽?”佣兵队长点了点头:“一条精神病的龙,找了个红袍巫师当导师,听起来有点好玩。”
“看样子是的而且是很好玩。”术士点点头。
“这么说小子你还是在耍我们啊。”佣兵团长再次把大刀架在阿迪萨恩脖子上这一次是刀刃了。
阿迪萨恩脸色稍稍一变,他看着佣兵团长用那张通缉令不断地向他的脸拍过来,纸张拍在侍仆的脸上,出啪啪的声音:“这上面说:把这条龙生擒活捉送到瓦尔奇的法师那里,就能得到3oooo金币的悬赏,你用5oo金币就想让我们动手?”
“不,也可以把尸体给他们,可以领到一半的15ooo金币。”阿迪萨恩转了转眼珠道:“我可以再出155oo金币,不仅可以弥补你们的损失,还能免去你们一去一回的路费!”
几个佣兵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意动的表情,佣兵队长哼了一声,放下了架在阿迪脖子上的刀。
“运死尸总比运活物要轻松一些。”侍仆松了口气,说服道:“不是么?”
“是归是,不过,你小子倒是很有钱啊,早知道你叔叔达了之后带着全家一起成了新贵,垄断了从双月镇到塞斯克的商路,现在一看名不虚传呢。”佣兵队长冷笑起来:“不过,如果我在国内找到别的买家,是不是能卖出更大的价钱?”
“2oooo金币,给你们更大的收益,免了你们寻找买家的麻烦。”阿迪咬了咬牙:“说到底他也只是一条幼龙而已,把它拆了卖材料都卖不出这么多钱来。”
“听着很有道理,但你的叔叔追究该怎么办?”
“放心好了。”似乎最终一口气松了下来,阿迪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先生,你和莫克雷奇大人是朋友,应该听说过那个预言,那条龙死了,我叔叔只会高兴才对,他怎么会怪你们呢?相反,如果它活了下来,我叔叔他才会找你们算账啊。”
“那个预言倒也是”佣兵团长脸上终于露出了诚恳的笑容,他拍了拍阿迪的肩膀:“什么时候动手?”
“越快越好,看你们的时间,不过最好在三天以内。”阿迪狠狠地笑了笑:“我叔叔去艾尔省述职去了,三天以内抽不开身,这可是绝好的机会,研究所保护松懈,现在连八叶之塔那见鬼的保护条约都起不了作用,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那小子,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六个佣兵豪爽地大笑起来,望着他们渐渐走远,侍仆长长地吐了口气,很快他的脸上露出狠毒和愉悦交织的神色,犹如一只斑斓的蝎子。
竟敢做我叔叔的学徒?必须死必须死必须死!
他恶狠狠地喃喃自语着,走过一条小巷,突然轻狂地笑了起来:“你还以为你能学到魔法?愚蠢的龙!你进入了这里,就已经注定了你的死期了!谁也救不了你!”
“是么?”
一个低而有磁性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伴随着一股寒气。
阿迪打了个激灵,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被一个尖锐的东西一把拽进了小巷一侧的院子里,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又被一只长满了尖刺的东西重重地压住了,忍不住出一声惨叫。
39 预言
白龙用脚踩着阿迪萨恩的后背,尖锐感来自他爪子上的粗大骨节。天籁
白龙的后腿粗而有力,身体重心低而稳,整体轻盈,这让他可以比较容易地双足站立。
于是这一只龙脚就给了年仅14岁的侍仆巨大的压力,他十分勉强地扭头,才看到压着自己的白龙正抱着一大罐不知从哪顺来的蜂蜜,用西红柿蘸着吃。
是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如果我记忆没有错乱的话,我应该没得罪过你。”白龙抹了抹嘴角的红色汁液,低头冲着阿迪萨恩笑了笑:“但你为什么要打我的主意呢?”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龙先生。”阿迪萨恩脸色变了变,满头冷汗地笑了起来:“我我只是个侍仆而已。”
“你还是导师的侄子,用2oooo金币买我脑袋的人。”白龙三两口把手里的柿子吃了下去,又从后背的包裹里面掏出了另一个谁知道他刚才短短的时间里究竟偷了多少个,他一边咬着一边说:“我都听见了。”
“怎怎么会啊哈哈?”侍仆抽了抽嘴角,嘴硬道:“这肯定是你的错觉,龙先生,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提醒你,如果你因为看我不顺眼就要杀掉我,我叔叔肯定会知道的,哪怕你在我身上用了诅咒和法术也是一样。”
“你一定是搞错了,小朋友。”白河怪笑起来:“谁说我要杀你来着?”
一股戏谑自白龙的视线传递上身体,仿佛跗骨之蛆般让阿迪萨恩陡然感到一阵不详。
白龙怪笑一声丢开手里的柿子,撕拉一声扯掉了他的裤子。
侍仆惊恐地叫了起来:“你!你要做什么!”
“我刚才就现了,这镇子上的蚂蚁可真是又大又肥啊!我想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白龙怪笑着把蜂蜜罐子倒扣过来,将大半罐蜂蜜洒在阿迪的腿上,醒悟过来自己可能会遭遇什么的阿迪扯开嗓子想要大声尖叫,白河一个掌击打在他的喉咙上面,嚎叫就变成了嘶哑的呻吟。
阿迪萨恩被倒提起来晃了几下,蜂蜜就洒遍了他的大半身,衣襟里面藏着的卷轴什么的也都掉了出来,白河重新把他按在花坛的泥土上,那一群群蚂蚁成群结队从窝里爬了出来,很快就爬满了侍仆的两条大腿。
“啊!你这个恶魔!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剧烈的瘙痒让阿迪萨恩很快涕泪齐流,他拼命地挣扎着,却被白河踩的结结实实,随着闻香而来的蚂蚁越来越多,他的两条腿爬满了黑色,甚至有一些好奇的小蚂蚁继续向上,侍仆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异常怪异。
他的脸庞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又变得蜡黄,喉咙里的也出简短、快、短促的干嚎声。
白河蛤蛤大笑起来。
侍仆双眼满是血丝,双手深深地陷入地面,他艰难地嘶吼着,用充满怨毒的目光看着白河:“不!你要杀、呃、就快点杀我!我叔叔一、啊、呃!、一定会为我报仇的!我诅咒你!”
“你真的误会了,我说了不会杀你,那就肯定不杀你,只是玩个游戏而已,你竟然紧张成这样!不好玩。”白河笑嘻嘻道:“来,咱们来换一个,小鸡过河?小鸡过河怎么样?呃,看来你不懂得小鸡过河,那就让我来教教你吧。”
他把侍仆翻了过来,剥下内裤,龙爪钳几根那处的软毛,用力“啵儿”地一揪,可怜的侍从浑身一颤仿佛触电般弓起了身子。
白龙迅猛粗暴的动作使几处毛囊出了血,与蜜香混在一块儿,大大增加了对蚂蚁的吸引力。
更多的蚂蚁和小虫向那儿涌去,侍仆已经完全失去了挣扎能力,只是双手捂裆,一双小腿抽搐似的乱蹬起来。
白河洋洋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很好玩?”
“恶恶魔!快停下来!我叔叔一定会找你算账的!”侍仆翻起了白眼,白沫从嘴边不断冒出。
“哟!还是个硬茬!看来这招是满足不了你了。”听了侍从的话,白龙啧啧称奇地捡起一根硬树枝,他把侍仆的身体翻了过来,那白白嫩嫩的屁股就撅了上来:“那再换一个,看我把向我开炮这招改良一下,一会儿就用几根树枝撑开你的菊花,然后把蚂蚁放进去”
“停停止!你这个恶魔!不要继续了!”阿迪萨恩屎尿齐流,眼泪、口水、鼻涕、泥土混在一起糊在他脸上,如同一张演戏的大花脸,极其滑稽。
断断续续的干嚎和咳嗽不断地从他喉咙眼里挤出来,以至于说话都萎靡无力,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他终于开始了求饶:“我我去找那些佣兵,让他们走不会去骚扰你的你!停下!快停下!我求你了!”
无比屈辱的话从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此刻侍仆的大脑已然被痛苦和恐惧占据,完全失去了威胁白龙的张狂与和佣兵讨价还价的冷静。
“白痴,已经晚了。”白河一脸笑容忽然收敛,他伸出龙爪紧紧地攫住阿迪的脑袋,将他硬生生地提了起来:“他们可以不要你的2oooo金币,难道连通缉令上的三万金币都不想要了?”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别折磨我了!你是恶魔!真正的恶魔。”侍仆绝望地嘶声道。
“说。”白龙扭过侍仆的脸,对着那双惊恐的眼睛呲起了一口森冷的龙牙:“那个预言究竟是什么?”
艾尔省会,创生之厅
这里是红衣术士会八个大本营之一,一群红衣巫师的例会已经结束,留下一些高层的席位导师正在闲谈,不过更多人都去早早忙了私事,这地方一向如此。
“等一下,萨恩六席。”红衣巫师笑吟吟地叫住了商量完了事情转身要走的高大巫师:“听说,八叶的第三个弟子已经到了?你准备让他存活多久?”
“安姆比斯三席,您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十分无聊,一个学徒能在我们手下活多久取决于许多因素,而我让他活多久恰巧不是这些因素中最重要的那个。”克劳雷萨恩皱了皱眉:“如果你叫住我就是为了这个,那我建议你多从事一下研究或者行政工作,前者是为世界奥术展做贡献,后者是为萨尔这个国家做贡献,而不是和我扯闲话浪费时间。”
“这就是很正式的事情呢,萨恩先生,虽然我们能够理解你和八叶之间的关系,但请千万要记住,你究竟是个萨尔人,这一点很重要。”这个长着一脸皱纹但笑容常开的老巫师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这个学徒的事情结束,我和八叶的关系自然就解除了。”克劳雷萨恩眉头皱的更紧了,满满的不耐烦写在一张脸上:“还有别的事么?”
“别的,自然也有,亲爱的萨恩三席,对于席关于北方新行省的开拓问题,真的没有环转的余地了么?”老巫师笑吟吟地问。
“毫无疑问,没有。”高大的红衣巫师盯了老巫师一阵,讽刺地笑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了大门处的光芒中。
“真是傲慢啊,萨恩六席。”红衣巫师们议论纷纷起来。
“说起来,你们感应到没有?”坐在最高席位的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女人道:“萨恩身体周围的魔法灵光似乎又复杂了许多,看上去已经远远过了我们在座的大多数人了。”
“是的,毕竟是整个萨尔国五十年来最优秀的一位,不然八叶怎么会看上他呢?你们别忘了他从八叶那里毕业只用了四年。”一个语气尖酸的男巫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的施法能力越过魔网第七环是在五年前吧,现在又有了进步,了不得啊,他今年才刚刚四十岁。”
“啧啧啧啧。”
红衣巫师们出连连的惊叹声,这个年岁触摸到魔网的第九层,在整个安塔斯,除了得到秘法女神青睐的那几位,千年来也没有几个吧。
“即使是席议会的总议长,在这个年岁恐怕也”一个下层巫师议论了一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闭上了口。
“那都是不可考的事情了,不过天才总是存在的。”男巫叹着气道:“就是不知道下次大研讨会的时候评定职称,这位天才萨恩先生会排到我们学院的第几席呢?”
他轻佻地笑着,视线却撇向众席位中央的一片阴影。
阴影中似乎传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冷笑,轻佻的男人笑容更加怪异:“只是我们还不确切地知道,这个八叶出来的天才究竟和我们是不是一条心呢!”
“你的话太多了,塞多纳四席。”安姆比斯皱起了眉,颇显威严地说道。
男巫悻悻地闭了口。
“好了,好了”正在议论渐渐变得嘈杂的时候,阴影中的声音终结了这一切,这个声音轻而低,却正好让每个人都能听得见:“会议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巫师们站起了身,纷纷对着阴影行礼,有条不紊地离开了大厅。
阴影下一片黑暗,唯有一只纤细保养良好的手掌,不紧不慢地抚摩着椅子扶手头上的魔兽雕刻。
那一双视线也仿佛凝望着大门,似乎穿越了时间,定格在了某一处的过去。
那只白净的手猛地捏成了拳头,仿佛什么东西在其中粉碎一般。
一声阴柔的冷哼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回荡。
“快跑吧!趁着叔叔还没回来,飞到预言法术无法准确捕捉到你的地方去!你以为我不对你动手!我叔叔就会放过你了?别痴人说梦了!你已经死定了!我叔叔是不会允许你这样的学徒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