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捉妖司-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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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师徒情谊,就说当年,将老徐丢出去,让老徐去送死,来抚慰西周怒火,就这样的操作,一看就知道是老皇帝的意思,难道这个师傅就不知道阻止?
“张天师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您这又是逼问,又是翻找,让周某心里有些别扭,老徐是我义兄,跟我是过命的交情,一直在我身边,您这样不合适!”
“一直在你身边?”
周泽点点头。
“去岁九月,周某离京途中,经过一处山涧,遇到山匪袭击,就是被他所救,随后我们一路搭伴南行,此刻算算,已经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
张天师盯着周泽的眼睛,似乎在辨别这句话中的真假,随后话锋一转,接着问到:
“听志雄说,周刺史跟我那大徒弟徐功竹也是好友?”
周泽点点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盯着张天师。
“是,当年周某身陷囹圄,如若不是不良帅徐功竹,仔细调查西周迎亲使团案,找到真凶,周某早就身首异处,南行之时,他还送了一只妖兽给我随行。
谁知到了合江没多久,那妖兽突然感知到徐大哥奄奄一息的气息,周某带人去寻,在树林中看到歹人,带着一众不良人,还有白沙堡的人一切抵抗,算是将人驱赶。
为首那人也被抓,只是徐大哥已经仅剩一息,他交代了公主的事儿,别的一句没有说,更没有提及捉妖司,我觉得他那一刻是觉得解脱了。”
周泽说到这里,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他为徐功竹感觉不值,也对张天师如此咄咄逼问不耻。
“之前我跟张都尉说过一样的话,今日既然张天师提及,周某也想以徐大哥朋友的身份,问您一句,当年你可知徐功竹去南境,会有一死?
不对不该如此问,没有援军,不可暴露行踪,甚至捉妖司的人都不可以带,南境负责的张志雄更是没有到场,难道这不是让他故意赴死?”
周泽此时,已经跟张天师面对面。
老徐拦在周泽身前,周泽唇角都是血迹,如此一瞬不瞬的目光盯着张天师,他竟被这样的语气,逼问的退后一步。
良久,长吁一口气,张天师才开口说道:
“身在朝堂,有些事身不由己!”
周泽摇摇头,躬身朝着张天师施礼,这番动作让周围人一头雾水。
“天师说得是,既然身不由己,也无法护佑自己的弟子,那就不要再因为此事追问周某身边的人。
难道天师希望什么奇迹的发生,能让有些人死而复生?该愧疚的,还是愧疚吧,有些事儿,不是一句朝堂可以搪塞的,这一页我翻不过去。”
说完周泽拽着老徐后退一步,刚刚恢复气息不稳,人也极为虚弱,走动两步,都身子打晃,但是刚刚周泽这番话,没人觉得他是什么弱者。
因为,他在替自己的朋友说话,一个死了的朋友,心中最后对师傅的疑问。
宁王上前一步,脸上带着笑容,这时候需要他来收尾,毕竟这里是京城,不是他的南境,无法做到一呼百应。
“父皇今日也受惊了,还望陆久公公能多照顾一二,至于贺文青和太子的审问,交给三司也不现实,还请张天师费心吧。
稍后我去二哥府上,商议一下,朝中涉猎之人,也要一并审理,之后的一段时间,捉妖司要忙起来了,而捉妖司内也需要清理一番,毕竟茅山派的人无孔不入。”
陆久赶紧躬身。
“三殿下说的是,老奴一会儿就去照顾圣人,后宫中也会安置一番,至少不会让一些眼皮子浅的,少来晃悠,宫中守卫也会提高一个等级。”
张天师这会儿也恢复了正常,虽然不愿意接受,甚至非常排斥周泽的说法,可他所说的就是事实,自己有什么资格去问这些?
假如真的见到徐功竹,自己又有什么颜面去解释?
一句朝局不可控吗?
“老臣遵命,捉妖司中今日已经开始清理,今晚就会结束,一会儿臣会吩咐下去,派人将三清观清理一遍,所有茅山派弟子该抓的抓,该审的审,想来会找到一些信息。
至于朝着官员,虽然三司会审不方便,但可以命刑部的人,跟随捉妖司协同办案,如此一来,也能事半功倍。”
周泽戳了宁王一下,指了指御书房的龙柱,宁王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讲述柳宅墓地的龙脉和玉顶白莲。
当然,清理龙脉和那些花的人,却变成了宁王带领的一众人,周泽不在意这些,毕竟说他去清理的,也难以服众。
听到这个,张天师恍悟,赶紧看了一眼陆久。
“怪不得大唐龙脉总是有变化,像是有所缺失一般,没想到竟然是有人偷龙脉的生机,那玉顶白莲也成了九朵,不过这样的阵法毁去,殿下损失也相当大吧?”
宁王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陆久一脸恍悟,伸出手指,不断指着御书案的边缘点着。
“我知道了,怪不得今日贺真人没有动作,难道是龙脉被毁,他也受伤严重,自己逃都困难。”
张天师点点头,眉头紧蹙,这事儿比预想的要大很多,而且他守护龙脉多年,竟然没有察觉有人偷龙脉生机,这就是自己的疏忽。
“稍后,老臣派人去那里查探一番,不过这龙脉的事儿,殿下还望不要透露,一切等圣人最后定夺,至于太子,今夜老臣亲自审问,殿下还是回避的好。”
。
第三百三十章 我是徐功竹【单身的朋友们七夕快乐】
宁王脸上带着感激,这番话已经说明张天师的意图。
宁王跟着固然好,但也容易引起他人的非议,如若张天师能秉公处置,太子这次很难逃脱。
别的不说,就是之前白少卿的事儿,也会被翻出来。
“那就辛苦张天师了,京中的事,本王不便多插手,不过朝臣的动向还是需要您来控制,毕竟太子在储位近三十年,我不希望因为此事,让朝局动荡,甚至让有心人得逞,更不希望边关有所异动。”
“殿下放心,我马上就去安排,朝中人,自然有捉妖司的人掌控,以备不时之需,至于禁军。。。。。。”
张天师看向陆久,陆久一脸的不愿意。
“哎呦喂,甭这么看老奴,老奴亲自跑一趟,禁军会安排好,殿下请放心,不过殿下在京中何处安置,至少圣人问起,老奴也好有个答复?”
宁王自然知道陆久的意思,京中原本该有他的府邸,不过在南境十几年,这开府的事儿,也就是走了一个过场,毕竟荆州的宁王府可原本是宁国公府。
“本王去都亭西驿,就在驿馆暂住,有任何消息,去那里找本王即可,本王没有那么多讲究,既然敲定,那本王带着周刺史先行一步,他虽保住性命,还需要修养。”
陆久和张天师一起施礼,宁王在前老徐扶着周泽在后,快步出了御书房,早已有小太监将马车准备妥当。
来的时候,可没有这番礼遇。
当时,丢下马车还是陆久吩咐,才来人将马车驶离的,显然是因为御书房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所有人都有了变化,察言观色的功夫,越是这样的底层人,越是能够感受到风向。
三人上车,一个小太监过来驾车,老徐也没推脱,趁着这个时间给周泽再度检查一番,宁王见检查完,才赶紧问道:
“三元如何?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
老徐摇摇头。
“殿下不要担心,如若没经历柳宅墓地那一次天雷,三元这会儿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此刻三元已经大体没事。
就是刚刚他体内对抗这些鬼气,反应比较强烈,如若圣人服用,不捏开丹药,不会有任何感知,或许夜里才会一命呜呼。”
宁王的脸上还是不断变化,再怎么说,这是他的父亲,谈不上想要孝顺,总归心里还是有些异样。
老徐一扬手,一个隔音罩出现,似乎是因为见过张天师,他此刻倒是没什么放不开一说了。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没有镇南军在京城,总是少些底气的。”
宁王笑了,看了一眼周泽和老徐,没急着说话,就这样一个表情,周泽瞬间恍悟了。
“别急,殿下一定是想了别的办法,让我猜猜,难不成让刘成带队,装作庆家军,绕到京郊,随后分散汇聚在京郊某处?”
宁王白了周泽一眼,顿时刚刚那带着一丝骄傲的笑容消失了。
“行了,别猜了,跟你聊天一点儿成就感没有,赶紧出宫,跟他们汇合,我们直接去都亭西驿,这样派人出城更加方便。
我这个太子皇兄,在位快三十年,即便是再无能,身边也聚集了一群人,捉妖司需要办的事儿太多。
原本贺真人那里就有人渗入捉妖司,内部清理、掌控朝臣、审理太子以及同党、还要控制三清观,如此多的事情,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老徐微微摇头,少有的如此直接对宁王表达他的看法。
“捉妖司还有一套人马,叫做鬼面人,是捉妖师里面筛选出来的,绝对忠诚,平日这些人都隐藏在地宫附近,或者是京郊某处,更有一些有不一样的身份,可能是朝臣,可能是某家的下人。
这些人没有名字,从不用真面目示人,身上藏有剧毒,只要心念中有不忠的想法,就会引动一种特定的符咒,瞬间变成干尸,圣人这一代并未动用过鬼面人,恐怕他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只人马。”
宁王一怔,老徐是周泽最信任的人,可再信任,他不过是江湖中人,怎么对捉妖司的这些秘辛了如指掌。
要知道别说是他们,恐怕很多在捉妖司多年的人,都不知道鬼面人的存在。
宁王的表情,周泽岂能看不懂,稍微沉吟片刻,周泽拱手说道:
“不瞒殿下,老徐就是张天师的大弟子徐功竹,我让阿筝给他改头换面了,之前为了老徐的安危,没有说实话,还望殿下恕罪。”
宁王赶紧扶住周泽的手,他非常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这是将周泽还有老徐的命交给他,如此重托让宁王心里一暖。
“快起来,对外依旧说之前的说辞就行,刘成都去过天姥山,没查出来问题,自然别人也查不出来什么。”
老徐躬身说道:
“其实也不算说谎,天姥山埋葬的那人,确实也是我的一个师傅,此人就是曾经的鬼面人,只是用金蝉脱壳之法逃脱,不过身负重伤,我救了他,他也指点我修炼。”
宁王点点头,想到鬼面人的存在还是心有余悸。
“为何我都不知鬼面人的存在?”
“此事说来话长,鬼面人原本就是专门守护龙脉的一群人,几乎不参与捉妖司一切日常俗务,渐渐地人们都忘记还有这样一群人。
只是在这两代捉妖司内,鬼面人开始参与捉妖司的一些事物,甚至有些人白日摘掉鬼面生活在京城都不为人知,至于圣人,恐怕早已忘记这些人的存在。
尤其是开始信任茅山派之后,更是对捉妖司不闻不问,张天师没有多计较,也是因为有这个底牌。
所以调动人员捉拿茅山派的人,我认为捉妖司能够做到。”
宁王恍悟,换个角度来想,这或许是一件好事,怪不得张天师那么处变不惊,甚至多次被辱也都忍下来,在今日却一反常态,如此强硬地帮着他们,不过是希望一次压倒。
“也算是好消息,一会儿到了驿站,老徐去城外找刘成,人马集结起来,避开禁军,出了南城门,另外三侧分别把守,见信雷而动。
至于茅山派的三清观,银甲卫的人守在四周,如若有人逃脱,直接斩杀,不必留情。”
。
第三百三十一章 你是我爹爹吗
老徐躬身称喏。
此时马车停下,老徐收起隔音罩,看了一眼马车外,这会儿已经来到宫门口,崔毅正在眼巴巴看着。
见到宁王的马车,赶紧飞奔过来,脸上的担忧不减。
“殿下和公子你们出来了,刚刚这里调集了很多禁军人马,将守卫都换了,而且宫门口不准进出,新来的禁军还要驱赶我们,听闻我们是殿下带来的人,才作罢。”
周泽拍拍崔毅的肩,他是真的着急了,毕竟进不去,这里能知晓的不多。
“无事,赶车我们离开。”
崔毅还想说什么,被老徐一巴掌拍开。
“别废话,赶车去都亭西驿,所有人上马!”
如此一声吩咐,比崔毅的唠叨有效。
南境来的所有银甲卫全都上马,这些人身上是带着杀气的,那是真正见过血的刀,跟禁军那种威风凛凛不同,冷冷地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崔毅也没敢再说啥,挤下去那个小太监,宁王和周泽上车,马车快速离去。
门口的关向忠一脸紧张的神色,看看宫中,看看门前的禁军,他不敢去阻拦,虽然传出来的命令是禁止出入,可宁王他不敢阻拦,也没理由阻拦,微微叹息一声,朝着众人挥动手中横刀。
“宫门关闭,严加防守!”
。。。。。。。。。。。。。。。。。。。。。。。。。。。。。。。。
都亭西驿。
老徐去传信,宁王也去见银甲卫的人。
周泽其实想让宁王先留下,至少在他身上留下一些特别的印记,然后再去做其他事,不过匆忙间忘了说。
只剩下周泽回到房间,崔毅一副好奇宝宝的架势,想听周泽说什么。
周泽摆摆手,他现在是真的累了,而且松弛下来,身体说不出的感受,不似疲惫,而是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那只笔在你这里?”
崔毅愣了愣,在身上翻找了一顿,才恍悟般从周泽腰间的皮质小包里面,将那支笔取了出来,没有锦盒,就用一块帕子包裹着。
“柳家墓地回来后,公子说过当时想着这支笔要带着就好了,我就从老徐身上找出来,塞入公子的包里,刚刚在御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就跟我说说吧?”
周泽白了一眼,简明扼要说了一番,崔毅听得瞪圆了眼睛。
“贺真人就这么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