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第2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连今年的科举状元,都对他看书的速度惊叹不已,连连说要是他今年也参加科举,说不定状元就是他了。这让尹璁听得挺不好意思的,他看书只是图个新鲜打发时间,看得快不一定全记住了,真要考他书里写了什么,他估计回答得不全面。
这天他从东宫上课,又按时来到博文阁,然后又遇到了这几天频频见面的状元郎。
尹璁这几天没少在博文阁遇到状元郎,状元郎跟他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他们俩都是好读书之人,一个心思天真单纯,一个性格木讷老实,两人倒是相处得挺好。尹璁尊敬状元,常跟状元讨教看什么书好,状元也不因为他的身份而歧视他,对他有应必答。因为博文阁和状元的出现,尹璁这段时间都很少吵着要出宫玩了,也没怎么想起柳渊来了。
乾德帝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状元的胆量,肯定不敢做出柳渊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还挺放心让尹璁跟状元往来的。而且能让状元分散尹璁的注意力也不错,那样尹璁就不会想着柳渊和柳渊跟他说过的话了。
见到状元又抱着一摞书过来,尹璁忙上前帮忙拿一些,问他要放去哪里。状元感激地对他说:“这些书是还回来的,放回原处就好。”
尹璁看了眼手里的书,认出是昨日状元才来借的,就以为他短短一天就把这些书都看完了,不禁佩服道:“庄兄好厉害,居然一天就把这么多书都看完了。”
状元见他误解了,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我并没有看多少,是因为从明天起我就不能随便来博文阁了,所以想着趁今天把书还回来,以免忘了。”
听到他说从明天开始他就不能随便来博文阁了,尹璁又是惊讶又是不舍地问道:“为什么不能再随便来博文阁了呀,你不能来了,那我自己在这边岂不是很孤单很无聊,跟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从哪些书看起了吗?”
状元很愧疚地跟他说:“我今天收到礼部尚书的消息,他说让我明天去礼部任职,我去了礼部之后,就不能继续待在翰林院了,也就不能随随便便来博文阁看书了。”
尹璁闻言,心里微微一动,雀跃道:“你也要去礼部工作了呀,那岂不是要跟柳兄一起共事了?那很好啊!”
听他提到柳渊,状元的神色顿时就黯然了不少,叹息道:“并非如此,我去礼部是补柳兄的空缺的,柳兄已经决定辞官回老家了。”
尹璁也是听他说了,才知道柳渊辞官了的事,一时有些不能接受。虽然柳渊对他的态度有些怪怪的,但他跟柳渊相处得还算是不错,柳渊博学多才,跟他说了很多他不曾知道的事情,他也是真心想跟柳渊做朋友的。
柳渊算是他各种程度上结交的第一个朋友,跟和乾德帝有关系的太子等人不同,是他在外面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柳渊的身份不像太子他们那么高贵,也没有那么复杂,跟他交往起来也不用小心翼翼的,他们俩才是身份平等的朋友,可以无话不谈,尹璁还是很看重这个朋友的。
所以他听说柳渊已经辞官准备回家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空空的,感觉自己的生活即将要缺少了什么那样。
他连忙跟状元打听道:“庄兄可知柳兄为何好端端的要辞官回家,他在朝中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状元苦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其中缘由,看柳兄欲言又止的样子,应该是在官场受到了排挤,不得已才辞官的吧。”
尹璁有些不太相信,“可是柳兄为人处世那么八面玲珑的人,在京城也结交了那么多高官子弟,怎么会被人排挤呢?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隐情啊?”
这也是状元觉得困惑的地方,柳渊明明把朝中的人际关系搞得那么好,应该没有人会排挤他才是,他又怎么会被迫无奈地辞官呢?他对尹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尹璁见从状元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便打算出宫亲自去问一问柳渊,看看他是有什么苦衷,自己能不能帮上他的忙。如果柳渊真的是被官场同僚排挤,那他可以帮柳渊去乾德帝面前说说情,让柳渊继续留下来做官,这样以后他在京城还能多一个朋友。
于是他问状元:“那现在柳兄已经离开京城了吗?”
状元如实回答道:“他现在应该还在官舍收拾行李,可能明天才动身。”
尹璁见今天天色不早了,一会他还得回承光殿,不然乾德帝又要问东问西的,便打算趁明天太傅休沐再出宫去找柳渊问一问。
第二天,尹璁等乾德帝去上朝后,就带着乾德帝给他的令牌偷偷溜出了宫,这次他下意识地没让乾德帝知道他出宫了。
出宫门的时候,守门的禁卫军似乎也不知道他是擅自出去的,见到他要出宫,也跟往次那样二话不说就给他开了宫门,还随口问他今天要去哪里玩。
尹璁敷衍地应道:“我上街吃点好吃的。”
禁卫军闻言就不说什么了,在他们看来,小公子还是个半大孩子呢,怎么可能愿意天天被关在宫里,偶尔出宫到外面打打牙祭也是正常的。就像上次去参加什么桃会,回来不还给他们兄弟带了很多桃子吃吗?
于是他们很放心地让尹璁出宫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尹璁这次出宫是没有经过乾德帝同意的,毕竟小公子手里还拿着乾德帝的令牌呢。乾德帝要是不同意,小公子能拿着那令牌吗?
尹璁出了宫,因为惦记着去找柳渊问个清楚,也没顾得上街上五花八门的早餐摊,直接往官舍的方向去了。
之前他跟柳渊出来玩的时候,见柳渊走过几次,所以他就记住了柳渊所住地方的方位,不消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官舍前。
这会儿京中的官员应该都进宫里上朝了,所以官舍没什么人在,门口甚至还有些冷清了。尹璁站在紧闭的门前敲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人来给他开门。
来给他开门的正是已经换下官服,穿着一般公子哥穿的普通衣袍的柳渊,这样的柳渊看起来憔悴了些,更加符合他在官场失意的落魄模样了。
而且偌大的官舍中,只有柳渊一个人,连个打杂的仆役都没有,让尹璁惊讶不已。原来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柳渊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
尹璁一时有些惭愧,如果他这几日出宫勤快一些,应该就能早点知道柳渊的处境了,都怪他这段时间沉迷在博文阁和状元看书,没有想过出宫看看。他见柳渊不如往日所见那样意气风发,不禁关心道:“柳兄你还好么?”
柳渊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吃惊,像是料定他会来那样。原因无他,他跟状元所住的地方本就不远,这两日状元更是经常过来开解他安慰他。他从状元那里得知,尹璁这几日都在博文阁里,经常跟状元打交道,只要状元把自己的情况透露给尹璁知道,尹璁就一定会过来。
更何况,乾德帝还自作聪明地把状元调去礼部接自己的位置,状元去了礼部后,就不能再随便进出博文阁了,到时候尹璁肯定会问状元原因,不论如何,尹璁都有可能知道他被乾德帝逼到辞官的事情。
如他所盘算的那样,尹璁真的知道了,而且还来找他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顺利,他很有可能今天就带走尹璁,就算带不走,也能让尹璁跟乾德帝的感情决裂。
他等这一天等了不知多久,等真的来临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心思是如此地恶劣肮脏,但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过错,如果乾德帝真的对尹璁好,尹璁真的信任乾德帝,那他是绝对没有一点可能会成功的。
如果他真的拆散了尹璁跟乾德帝,那只能说明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固吧。
柳渊看着门外的尹璁想着些有的没的,直到听到尹璁问他,他才回过神,露出个让人安心的笑来说:“我还好,只是小璁你怎么来了?”
尹璁便担忧地说:“我听庄兄说你要辞官了,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柳渊笑了笑说:“庄兄怎么还在你面前提起这事,让你替我担心,我明明没什么所谓的。”
尹璁见他都这种时候了,还介意别人会不会担心他,就鼓着腮帮子忿忿道:“这怎么可能没有所谓,你苦读多年书,才终于出仕,还没当多久的官,就被迫辞官了,你心里一定难受极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柳渊闻言苦笑道:“都到最后了,小璁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尹璁:“什么最后了,万一还有转机呢?我今天出来找你,就是想问你,究竟是谁在排挤你,让你连官都做不成了。让我知道了,我去陛下面前指出那人的不是,让他跟你道歉,你也就不用辞官了。”
柳渊看着他为朋友仗义的样子,觉得他还是太过单纯太过轻易信任人了,好像一点都不怀疑身边的做了错事那样。也是,若是尹璁不怎么天真,乾德帝又怎么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被困在皇宫里呢?
他见尹璁如此坚持,便顺水推舟地对他说:“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小璁先进来坐,我再慢慢跟你说吧。”
说着就让开身子,给尹璁进去。
尹璁进去之后,发现院子里放了不少行李,一看就是柳渊的。
柳渊一边带他进屋,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两天在收拾东西,所以有点乱,让小璁你见笑了。”
尹璁却莫名看出了些凄凉,喃喃道:“怎么也没个人来帮你?”
柳渊随手将挡路的行礼搬到一边,应道:“我现在已经不是朝中官员了,平时伺候我起居的小厮被调去了别的地方,我还能住在官舍,已经是很好了,又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不过我东西也不算多,这两日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等今晚我雇的马车一到,让马夫帮忙搬上去,就能了无牵挂地回家了。”
尹璁越听越觉得他辞官后的日子过得有些凄楚,见他今晚就打算走,就挽留道:“你真的不能在京城再多待些时日吗,万一事情真的有转机呢?这些东西你就先放去客栈,或者你在京城的朋友家,等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走。”
柳渊叹气道:“小璁,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这次是真的非走不可了,就算我不想走,我也不能再留在京城了。”
尹璁疑惑道:“为什么?你只是被排挤不能做官了而已,既然你身上都没有官职了,朝中的臣子还要继续迫害你吗?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在陛下眼皮底下做出这种陷害忠良的事情?”
听他提到乾德帝,柳渊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如果,想要我离开京城的正是圣上呢?”
尹璁不可置信道:“怎么会,你可是今年的探花,国家栋梁,对陛下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爱惜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迫害你?”
柳渊苦笑一声说:“如果我安分守己,对圣上来说确实就是国家栋梁,但如果我碍了他的事,那我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想除我而后快,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尹璁奇怪地问道:“你做了什么让陛下先要除掉你的事?”
柳渊看了他一眼,半晌笑着说:“可能是因为我跟小璁走得太近,跟小璁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吧。”
尹璁听了这话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算什么理由,我跟你是朋友,有什么走得太近的,而且我们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他为什么会觉得你碍眼?”
柳渊叹气道:“可能是陛下太过在意小璁,容易患得患失,所以才不希望小璁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吧。你我虽然只是君子之交,但是在陛下看来可能就不一样了。可能是陛下对小璁的占有欲作祟,所以才……算了,我还是不说那么多了,也许我走了对谁都好。”
尹璁却反对道:“不行,怎么能因为这种小小的误会,而让你放弃自己的前途,这明明是陛下想多了,是他的错,跟你没有关系。我去跟他说明,让他不要仇视你,也不要再排挤你了。”
说着他就作势要回宫里找乾德帝,还是柳渊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劝道:“还是算了吧,陛下对我积怨已久,小璁你贸然去他面前为我求情,只会影响你们俩的感情,为了我实在不值得。”
尹璁着急道:“可这明明就是他自己乱想,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实不相瞒,陛下实在是个爱吃醋的人,他连我亲近一点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都会兀自生气。可能是看到我经常找你玩,所以他才会对你不满,这也许是我的原因,我去跟他说明就好了。你被牵扯进来实在太无辜了,你若是因为我跟陛下而丢了官职,我以后一定会很愧疚的。”
柳渊听了尹璁这一番话,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尹璁真是个心思单纯又善良的人,可惜这样的人,先是遇到了吃人不吐骨头的乾德帝,又遇到了不安好心的自己,也算是他命不好吧。
但不管怎么样,柳渊都不觉得尹璁继续留在乾德帝身边是件好事,伴君如伴虎,帝王最会翻脸无情,也许哪天尹璁就要命丧深宫。若是能让尹璁脱离苦海,就算尹璁认清他也不是个好东西,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柳渊也觉得值了。
只是,他也不太敢保证,如果尹璁一定要走,乾德帝会不会放了尹璁。如果乾德帝只是单纯迷恋尹璁的美貌,那过段时间,采女进宫,也许乾德帝就会把注意力放在更加年轻新鲜的女子身上,很快就会忘记尹璁了。也许他可以再在京城等一段时间,等到选妃之后,到时候乾德帝移情别恋,尹璁也该死心跟他走了吧。
不过眼下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他垂下眼对尹璁坦诚道:“这事,其实也不能只怪陛下,其实是我逾越在先,陛下会想除掉我,也是情有可原。”
尹璁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说?”
柳渊看了他一眼,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知小璁还记不记得桃会那天,我跟你说的话。”
尹璁困惑道:“你指的是哪些话?”
柳渊:“就是我跟你说的,卫灵公和弥子瑕的典故。”
尹璁被乾德帝宠了几天,有些得意忘形,差不多都要把《说难》里讲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会被柳渊提醒,他才猛地想起来他当初所提心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