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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余烬之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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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博说着扣动扳机,什么也没发生,冷汗顺着面具的缝隙流下,萨博依旧镇定,随后将左轮枪放在了桌子的中央。

    “我清楚,这是一场心理战,赢家永远是那些意志坚定的人,还有那不畏死的疯子。”

    洛伦佐接过了左轮枪,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便将枪顶在了自己的头上。

    “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意志坚定的人,还是疯子?”萨博问道。

    “你会知道的。”

    扣动扳机,是空弹槽,洛伦佐将枪再次丢到中央。

    此刻已经开了两枪,那致命的子弹就藏在接下来的四次之中。

    气氛不知何时起已经燥热了起来,乐曲变得激昂,好像那战争的军乐,将一重重的热情如浪潮般推击着,看着那弹巢上的浮雕,那鬼神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它们相互厮杀咆哮,最后在满天的大火里归为灰烬。

    “你很有勇气。”

    萨博赞赏了一下,再次举起左轮枪,可这一次左轮枪沉重了不少,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握住,而在这时洛伦佐的声音幽幽响起。

    “知道吗,所有的赌徒都是亡命之徒,我们靠的是那股狠劲,不能露出任何胆怯,一旦你露出……甚至说当你心里有那一丝畏惧时,你就已经输了,就像挥舞剑刃的剑士,哪怕犹豫半分也会令自己的头颅被敌人斩下。”

    “你觉得我畏惧了?”

    萨博感觉自己仿佛受到了嘲笑一般愤怒道,他试着扣动扳机,可在那冰冷的触感下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那扳机就是纹丝不动。

    自己本应无惧,可在这一刻数不清的情绪涌上了心头,看着赌桌的对面,洛伦佐那灰蓝的眼眸依旧冰冷,就像那熟悉的北方海域一般。

    又是空弹槽,最终萨博还是扣下了扳机,幸运的是子弹并不在其中。

    “该你了。”

    他故作冷静道。

    还剩三发,根据顺序接下来一轮即使没有子弹,那么第三轮时最后一发子弹依旧是洛伦佐,他必死无疑。

    缓缓的举起了枪,洛伦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害怕了吗?你现在停手还来的及,我会取走你的双手,可你还活着。”

    萨博劝告着,就像最开始说的那样,这是一场心理战,只要击溃了敌人的内心他就输了,他已经想到洛伦佐接下来放弃尊严求饶的样子,他的另一只手也扶在桌底下握紧了枪。

    亡命之徒总是疯狂的,萨博得预防洛伦佐最后不肯履行赌约,反而开火的情况。

    伊芙在一旁脸色已经惨白,手拉住了洛伦佐希望这个家伙能停止这个疯狂的举动,继续下去死亡的概率无限变大,她很清楚那所谓的二分之一只是屁话。

    “你疯了吗?”

    洛伦佐转过头看着她,女孩真的很漂亮,不愧是菲尼克斯的公主,即使那面具也遮掩不住她的闪耀,这让洛伦佐想起了曾搭乘蒸汽电车前往那城市的边缘,那里是空旷的绿野与蓝天,没有蒸汽塔没有乌云,美好的就像天堂,令人舒心,眼前这个女孩也是如此。

    “今天是我的幸运日,今天如此,今夜以后也是如此。”

    他说着,预想中的求饶没有,洛伦佐不知何时脸上已是疯狂的兴奋,那种狂乱的感觉即使隔着面具也能感到那狰狞,那是赌徒的样子,山穷水尽的癫狂。

    狠狠的掐了掐女孩那白皙的脸颊,洛伦佐看向了身前的萨博道。

    “你已经输了。”

    “我输了?”

    萨博想过洛伦佐会报出伯劳的大名来求情,可他想不到他会说这么一句话?

    “是啊。这是心理战,你说的。可当你试图撼动我的心神时,是否说明你已经不敢确定自己能获胜了呢?”

    洛伦佐说着扣动了扳机,是空弹槽。

    那是诡异的感觉,赌徒是不能认输的是,甚至想法都不可以有,当你认输时那就是死期。

    萨博突然有种惊觉的寒意,这个男人从来到这里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这是一个意志纯粹的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萨博,我赢了。”

    他发出了胜利的宣言,再次扣动扳机,弹巢猛烈的向前转动一格,复杂的机械互相咬合带起微弱的火花,可最后什么也没有,死亡的子弹依旧停留在弹槽之内,幸运女神没有放弃他。

    这本是必死的局,可洛伦佐就好像知道子弹在哪个位置一般,越过了那两次空槽,将最后的死亡留给了萨博。

    最后一次机会,里面装有子弹,而枪口指向了萨博。

    那公牛的面具之下已经淌满了冷汗,从头到尾这个该死的游戏都在这个人的掌控之中,这才是他选择这个游戏的原因,意志坚定的人根本赢不了,谁也没想过连续扣动扳机,疯子才可能是这个游戏最后的赢家。

    “践行赌约吧,萨博。”

    枪口指着他,洛伦佐甚至没有汗流下,对于这个男人而言这死亡的边缘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

    “你不怕我反悔吗?”

    萨博冷冷道。

    “只要你肯放弃尊严,自然可以反悔。”

    这就是代价,因人而异的尊严,对于有的人来说可以为其而死,对于有的人来说它根本不存在过。

    萨博是维京人,即使科技发展的今天他们依旧对那旧日的信仰留有留恋,抛弃尊严只能让他永远被英灵殿拒之门外。

    四目相对,就像握紧剑柄的剑士,他们狭路相逢,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

    伊芙看着那公牛的面具,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那面具的边缘滴落,就好像血一样,将桌布染暗,这真是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尊严还是告诉洛伦佐一切。

    “该死!”

    萨博怒骂着拔起了桌下的枪,可洛伦佐比他更快,银白的丧钟下一秒便已经定在了他头上,可他还在犹豫,一旦扣动扳机既得不到情报,他还会死在这里,可就在这时有更快的剑划过。

    那是一支腾空的手臂,握着还未能开火的手枪,鲜血飞溅,将整个桌面染红,萨博甚至还未等发出惨叫剑刃便斩断了他的喉咙。

    他死了,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就这么被那鬼魅般出现的剑杀死,无力的搭在桌子的边缘最后倒下,紧接着男人取代了他的位置,坐在了洛伦佐的对面,那染血的刺剑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边缘的刃口崩裂,不知杀死过多少人。

    “洛伦佐·霍尔默斯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男人的脸好像是被压扁的五官扭曲,是个畸形,带着渗人的微笑他捡起了尸体上的面具随后戴在脸上。

    公牛的面具被血染红,猩红的鲜血顺着雕刻的纹理蔓延,在血液的浸透下,这面具仿佛活了过来,在那面具之后仿佛藏着的是食人的妖魔。

    “那么……很高兴见到你,萨博先生。”

    洛伦佐楞了稍许,脸上的笑容更盛随后说道。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如同铅云般压在心头。

    今夜的赌局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二十章 东之夔龙

    浓重的乌云遮住了月亮,今夜的旧敦灵显得格外的黑暗,高大的建筑成群拔起,在那微光的映衬下仿佛扭曲狰狞的庞大森林。

    齐柏林飞艇依旧在夜空之上巡航,那明亮的灯光洒下,却不愿分给下城区一点,这里是那么的黑暗,深邃的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今夜戒严,各个通往下城的路口被严格把守,但守卫在那里的却不是骑警们,而是荷枪实弹的皇家禁卫军,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当他们意识到时他们就已经在了。

    铁靴踏击着潮湿的地面,冰冷的铁鸣回荡在无人的深巷。

    士兵们穿着红色的大氅,身上装备着来自机械院的新式“龙吼”步枪,那是被形容成步枪的重炮,每一次开火时它都能在枪口带起三尺长的火焰,随后在那龙吼般的震鸣中沉重的弹丸高速出膛,能将敌人连同身前的甲板一同贯穿,这武器起初的设想就是攻坚,在它的齐射下石砖的掩体脆弱不堪。

    铁哨被叼在口中,黑夜里时不时有乌鸦般的哨声响起,仿佛来自死神的使者。

    “他们不会步入下城区对吧?”

    伯劳打着喷嚏问道。高处不胜寒,这里是一处高台之上,对外掩盖的身份是蒸汽塔,但实际上它是伯劳的望楼,在这里指挥官能看到战场的一切,并作出指令。

    尽管有炽热的蒸汽涌动,但伯劳依旧觉得寒冷,用力的裹紧了衣物。

    “他们负责封锁,在那龙吼之下,天亮之前没有人能离开下城区。”

    今夜有很多的东西不可以被公布出来,哪怕是皇家禁卫军也不行。

    加拉哈德看着黑夜里那微光闪烁的地方,淡淡说道,目光沉稳慎重,他向来如此。

    “如果敌人众多呢?那么多妖魔的冲击之下,他们能守住吗?”伯劳有些担忧,下城区紧挨着外城区,所谓的地狱与天堂之间紧密无比。

    “这里是旧敦灵,我们不能放走任何一只妖魔,甚至说都不能让他们离开地宫。”

    加拉哈德很清楚今夜会发生什么,在他们身前的不远处是一片废墟般的建筑,但两人都清楚,那极乐的盛宴此刻就在那地表之下,那里的人们醉心狂欢,却殊不知死神已在门外。

    “现在是蒸汽的时代,齐鸣的枪火足以摧毁任何敌人,还记得那些依旧留恋旧日时光的翼骑兵吗?他们纵横大陆,灵活的更改护甲,可以是重骑兵也可以是轻骑兵,他们在身后插着双翼,在冲锋时犹如降世的天使。”

    加拉哈德不屑的说着,对那旧时代嗤之以鼻。

    “可最后他们能做的只有为旧时代陪葬,坚固的铠甲在黑火药面前什么也不是,最后一支翼骑兵在冲锋的路途上被火炮杀光,唯有他们的指挥官冲到了高台之上,可他仅仅一人,战局已定。”

    “伯劳这是新时代的黎明,曾经披着重甲的翼骑兵都倒在了我们手中,何况那些妖魔,他们都是那旧时代的遗物,就应该好好死去才对。”

    加拉哈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夜里的微光映亮了他的面具,火药的味道在他身上弥漫。

    “看起来今夜会死很多人……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今夜进攻,明明那位神秘公爵的身份我们还没有探清,现在无疑是打草惊蛇。”

    伯劳俯视着他的王国,这里是个肮脏的垃圾堆,那么他就是那位耗子国王,他很清楚今夜会死多少人。

    “来不及了,我们发现了疫医的行踪,他现在应该就在那极乐之宴里,你很清楚他会做出什么,那个时候事态就难以挽回了。”

    伯劳沉默,他很清楚加拉哈德口中的疫医是谁,而且今夜加拉哈德才是指挥官,他只负责协助。

    “那位大侦探现在应该也在那里,对吧。”

    “是的,没有他的情报我们也想不到会是萨博帮助了他们。”

    加拉哈德看了看手中的怀表,时间尚未到,还有时间。

    “你还能联系上那位侦探吗?如果能的话叫他赶快离开吧,今夜可不是一位侦探可以参与的了。”

    “你们要净化整个地宫?”

    伯劳神色一冷,这会是场大屠杀。

    “没人知道那位疫医会留下什么,亚瑟的意思是斩草除根。”

    停顿了很久,伯劳叹了口气,他联系不上洛伦佐,现代最快捷的通讯是一种叫无线电的东西,可这东西目前只在净除机关内部装备,甚至外界都不知道有这项技术的存在。

    洛伦佐听不到伯劳的呼唤,他现在孤军奋战。

    “看起来你的大侦探要死在那里了。”加拉哈德冰冷的说道。

    “不,那是个祸害,东方人常说祸害遗千年。”伯劳笑嘻嘻的,对于这个大侦探,他自信满满。

    “祸害遗千年?”

    加拉哈德挑了挑眉,他有点听不懂这来自东方的话语,即使世界在中庭之蛇下变得无比狭小,可那遥远的东方对于所有人而言依旧是一句模糊的词汇。

    蒸汽科技掀起了革命,那盘踞在东方的巨龙也为之惊醒,英尔维格在结束了光辉战争之后,蒸汽科技的力量达至了顶峰,新式的蒸汽船与战争飞艇,各式威力巨大的火炮崭新出场,所有人都觉得没有人能再挑战英尔维格在诸国的地位时,东方的巨龙来了。

    那是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船员们依旧如往常般检查着船体,准备出航,可在这时无尽的波涛不断的涌起,一重重击打着渔船们,仿佛有风暴来临一般。

    抬起头,于是所有人都看都了那从浓雾之中驶出的庞然大物,它是那么的巨大,大到仿佛来自古老神话中的怪物一般。

    那是两个文化之间的直接碰撞,许多船员当时直接吓傻在了原地,他们从未见过那么大的船,哪怕英尔维格的皇家旗舰在它的面前也犹如幼儿一般,更为惊愕的是它的构造,蒸汽船已经出现快近百年了,可那大船就仿佛从历史中驶出一样,没有用任何钢铁,仅仅是坚固的木材便组建起了这一切,浑然一体就如同从一颗撑起世界的大树上生雕而出。

    那是名为夔龙的大船。

    竖立的风帆遮天蔽日,上面缝制着盘踞的东方龙,上百门火炮从船体的两侧伸出,船首是那狰狞的龙头,没人见过那样的生物以为是末日的来临。

    令人绝望的是那日出之时,湿润的雾气随着日光消散,海面变得清晰起来,这时人们才看到在那巨船之后的海洋,那是上百艘与它同样的大船,上百的旗帜飞扬,仿佛迁移而来的红雀,燃烧天幕的火雨。

    这是一支横跨世界的舰队。

    恐慌与绝望一瞬席卷了雷恩多纳港口,一直蔓延到旧敦灵的铂金宫内,这支来自东方的舰队明明武器落后了几十年,可依旧没有人觉得能打赢这场战争。

    这是英尔维格人第一次见到来自东方的人,他们以为他们会想传说中那样恐怖,可那位名为左镇的将军没有带来战争,他穿着甲胄走进了铂金宫,他说他带着皇帝的旨意而来,留下了来自东方的礼物,随后女王将机械院的知识回礼给了他们,于是这群东方人带着蒸汽的科技离开了英尔维格,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都没有再出现在那海平面之上。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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