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偏执小男友疯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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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女人意味不明地笑笑; 真是相逢恨晚啊……
几米外的石柱后,一个戴着帽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人慢慢凑近; 脚步极轻。
男人还在和电话里的人谈天说笑:“过几天我去给你探班怎么样?”
“你们剧组里那个叫须瓷的孩子……不错。”
“打过几次照面; 不怎么给我面子。”
藏在暗处的那双脚步猛得顿住; 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紧。
“很久没见过这么有味道的脸了……”
“你自是人间绝色,但性别不同,怎么能相提并论……”
男人看似毫无所觉,和女人调笑两句便挂断了电话,进入驾驶座前,状似不经意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豪车飞驰而过,掀起一粒粒灰尘。
……
今天的第一场戏是叶清竹和丰承的吻戏,整理完妆容便来到了片场,看见丰承略显紧张的表情,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头。
“一场一镜一次A!”
【洛煌勾起尚喜的下巴:“之前没怎么瞧,今日一见尚公公也是俊俏儿郎呢……”
尚喜微微握住拳头,像是觉得羞辱,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心中的紧张。
洛煌轻挑地抬起他的下巴,似有若无地落下一个吻。】
这份紧张是尚喜的,也是丰承的。
说来好笑,他跟了叶清竹将近两年,却从未得到接吻的许可。
他第一次感受到对方唇瓣的温度,与想象中的柔软不同,冰冰凉凉的没什么温度,和主人一样。
本来到这就该结束了,但那边的傅生迟迟没有喊卡,丰承便保持着姿势,虽然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但还是期翼着这一刻能持续地久一些。
傅生坐在监控屏前,脑海中还回放着须瓷说的话。
他抱着他的腰,说那些东西不是他扔的,他根本舍不得,可等他从那里出来,这栋公寓他已经进不去了……
他偷偷趁着半夜翘了锁,才将傅生的那些衣服带了走,本想要拿走他们曾经的照片相框,可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真相早已有迹可循,只是傅生潜意识地没敢多想。
须瓷的人际关系他再清楚不过,如果送他进去的人不是他的父母,那还能有谁呢?
母亲的名字像是一根刺卡在了喉间,刺得他鲜血淋漓。
多蠢啊……
“林律师,你女儿因为什么在进行心理治疗?”
“……她曾是163事件的受害人之一。”
多么可笑。
他盲目地信任着自己的母亲,可对方却背着他胁迫着自己喜欢的男孩,逼他说分手,逼他离开,甚至逼他改掉性向,最后酿成了这种后果。
如果须瓷没能坚持下来了,那他算什么,姜衫又算什么?
姜衫是杀人犯,他就是杀人犯的儿子,是间接的帮凶。
他险些失去了捧在心上疼了三年的男孩,他何德何能还能让对方想着念着度过这七百多个日日夜夜?
“卡!”江辉见傅生没有反应,一开始还以为他在思索场景,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在怔怔出神,眸中带着不太清晰的痛楚。
“没事吧?”江辉拍拍傅生的肩。
“……没事。”傅生嗓子透着哑,他站起身,“大家休息一会儿,我……”
“我出去透透气。”
任谁都能看出傅生的不对劲,叶清竹望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
心里像是压了一块重石,傅生确确实实快透不过气了。
可他还是想去看看须瓷,即便光是看看对方的眉眼便觉得窒息。
心疼和痛苦与歉疚快将他湮没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须瓷提起这事。
小孩正乖乖地坐在化妆镜前,黄音正在帮他画眼影。
他仰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傅生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朝准备和他打招呼的黄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可须瓷还是有所感觉,伸手朝旁边抓了个空:“哥,是你吗?”
“……是我。”傅生握住须瓷的手,声音又轻又缓,像是怕惊着他。
“是第一场结束了吗?”
“还没有。”
“那你……”
“想你了。”
须瓷微微怔住,尽管眼前一片黑暗,但还是自动在黑暗中描绘出了属于傅生的轮廓。
他想象着傅生说这句话时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了心底的那丝不甘是什么。
亏欠能把傅生一辈子绑在身边,可他最想要的还是傅生爱他。
如果歉疚大于一切,那喜欢便也失去了意义。
他后悔了……
可早已来不及,从重逢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妆容结束,黄音识趣地离开,这两人现在的氛围明显不对劲,她轻轻掩上门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须瓷刚睁开眼就被傅生捏住下巴亲了上去,带着这段时间里最浓重地侵占意味,像是发泄又似忍耐。
等傅生亲完了松开自己,须瓷才小声道:“唇膏没了。”
“……等会再补。”傅生把人拥进怀中,“给我抱一会儿。”
“……”须瓷把脸埋进他怀里,手挂在他腰上。
傅生有很多话想说,想说出来后为什么不找我?
为什么要受姜衫的胁迫,他想说对不起,还想说心疼你。
可言语在此刻显得极为苍白无力,从他回来到现在也有快两个月了,须瓷从未和他提过这件事。
他受了那么多折磨和痛苦,却从未在他面前说一句委屈。
傅生微仰着下巴,眼眶通红一片。
手下的发丝细密柔软,身形却单薄瘦弱,他花好几年时间才养起来的乖张阳光,就被姜衫送去的短短几天戒同所,折磨成了现在的模样。
林律师也有份……
挂电话前,林律师还在颤声说着对不起,他不知道那里会是这样的,他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须瓷。
他不该在姜衫询问解决方案时,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说自己是无心之过,否则怎么会舍得把女儿送到那种地方……
可事实上,就算没有那些侮辱践踏,单纯的戒同所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受过高等教育的母亲,还有身为律师的林建盛,他们竟能做出这种蠢事。
傅生把人揉进怀里,声音低哑难听:“崽崽……对不起。”
“……”须瓷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别说对不起……别这么和我说话……”
傅生怔住原地:“我……”
须瓷攥着傅生衣角:“我听见你和林律师的电话了……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须瓷语无伦次道,“我不要你自责,你别这样……”
别这种痛苦又悔恨的样子……
他心疼。
傅生眼眶的热意快止不住了,他捧着小孩的脸,一下一下地啄吻着他的脸。
怎么会是他的错。
谁都有错,姜衫是错的、林建盛是错的,戒同所是错的,唯独须瓷不是。
他怎么会有错?
他是这种无妄之灾的受害者,而傅生是错误的源头。
他不该丢下小孩独自离开,不该相信他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更不该听信了姜衫看似决绝的话。
唇舌交缠在一起,须瓷尽力地汲取着傅生的气息:“你不要这样……我错了,你别哭……”
他吻在傅生通红的眼眶上,亲掉了他眼角的湿润。
他后悔了,他怎么能这样……
明明不是傅生的错,明明一开始没想要他知道……
为什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须瓷听见了另一道声音:因为心底的恶魔在作祟啊……
你早就不是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少年了。
现在的你是从阴暗的沼泽地里硬钻出来的,却妄图禁锢不属于你的光。
须瓷的眼泪浸湿了傅生胸口的衣服,他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傅生……你别这样,这里好疼……”
傅生的手被按在须瓷遍体鳞伤的心脏上,像是隔着久远的时光,抚着那个曾经在戒同所阴暗的小房间里、痛苦绝望的小孩。
第49章 第 49 章
【“他没说爱我。”
“爱不是靠说的。”
“可他也不愿意碰我。”
“或许只是心疼你; 没舍得而已。”
“我不要他的心疼了……我只想要他说喜欢……”
他低着头,终于感到了无措不安,如果没有喜欢撑着,那等亏欠耗空的那一天; 也必然是末日到来之时。
他什么都可以失去; 除了傅生。
“会的; 我们不一样……他会爱你; 会救你。”】
……
眼泪将刚刚化好的妆容糟踏得一塌糊涂; 淡金的眼影落在睫毛上,也和眼角的泪水混杂在一起。
傅生从未这么心痛过; 哪怕上一次须瓷和他说分手的时候。
他用指腹轻轻擦去须瓷眼角的湿漉,托着他的腿根像抱小孩似的把人抱了起来。
太招人心疼了。
须瓷的眼泪就像是一把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扎进他心脏; 鲜血淋漓。
傅生想问须瓷恨过他吗; 可话到嘴边却又问不过口了。
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 须瓷依然爱他,甚至于在他回国后从未透露过当初发生过的事。
他把委屈和煎熬酿在心底,从未给过他压力。
体温相贴的感觉让须瓷呼吸稳了些; 但眼泪依然在掉; 傅生胸口的衬衫已被浸湿大片,黏糊地贴在皮肤上。
他轻拍着须瓷消瘦的背部,骨骼的凸起全都有迹可循。
小孩身上的那些疤痕,他如今的心理状态; 都是他和母亲犯下的罪。
他也不无辜。
须瓷哽咽着,重复着之前的话:“你别难过; 我不是故意的……”
傅生微微怔住; 声音干哑:“傻不傻……”
是他的错啊; 也是姜衫的错。
须瓷紧紧扒着傅生的胸口,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挤:“我们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把它忘掉,我们重新开始……”
他抬起哭得泛红的脸,急切地吻在他唇上、下巴上,像是小兽害怕抛弃,自顾自地讨好亲昵。
“好。”傅生回吻着他,安抚着他的情绪。
他本想问为什么要受姜衫的胁迫,可须瓷抗拒得太明显,傅生怕他发病,于是所有的话都咽回了心底。
重新开始。
多简单的四个字,却可能要一生去完成。
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在一起,但须瓷的人生呢?
他本该入骄阳一样的未来,要多久才能还回来?
或许,这笔债他一辈子都还不完。
须瓷的唇瓣很软,原本冰冰凉凉的温度也在亲吻中变得灼热,他被吻得快要窒息,但却没有挣扎的意思。
他依然紧紧抱住傅生的脖颈,任他侵占、肆虐。
须瓷得到了一点呼吸的空档,他直呼着傅生的名字:“你爱我吗?”
这种问题傅生没少听过,他们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须瓷就经常开玩笑似的问这类问题,你喜欢我吗,爱我吗?最重要的人是我吗?
热恋期的时候傅生自然不吝啬于回答,他问他便答。
后来两人在一起久了,须瓷或许感受到了他的态度,慢慢便不再问了。
直到他们分别前夕的那段时间,每每须瓷任性无理取闹完,低头来道歉后,也都会问上一句。
只不过问题有所变化,从“你喜欢我吗”、“爱我吗”变成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不爱我了?”。
傅生不舍得让他胡思乱想,自然依旧耐心地回复。
有时候气急了还会一边揍他屁股,一边反问他“我不爱你会被你气成这样都舍不得对你说句重话?”
他们吵架的时候,傅生多是偏向冷静的一方,有时候会独自出去让须瓷在家发泄一会儿,有时候会去客房睡。
可他不知道,他所以为的不舍得说重话,到须瓷那里就变成了冷处理、冷暴力。
须瓷不怕他骂他打他,就怕他不理自己。
倘若两年前吵架的那段时间,须瓷问出这个问题不是要肿屁股就是要挨一顿操,但此时此刻听到这个问题,傅生却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他看。
他怎么会不爱他。
是他害得须瓷患得患失毫无安全感,嘴边的话刚要说出口,就见门被敲了两声有人走了进来。
丰承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姿势,有些尴尬地别过眼:“江导让我来问您,下一场要不要……”
傅生眼眶还红着,但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下一场推到下午,第一场重拍,让他们整理一下状态,我一刻钟后来。”
“……”
丰承有些小窃喜,又可以亲一遍了!
喜悦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浮出表面,就对上了须瓷阴冷的眼神。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傅生蹙眉看了眼愣在原地的丰承,把须瓷往怀里拢了拢:“还有事?”
“……”
随着傅生的动作,须瓷的表情回复到了平日里的样子,刚刚的阴鸷仿佛只是丰承的错觉。
门随着丰承的离开而关闭,傅生捏着须瓷的下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因为刚哭过,小孩看起来格外可怜,软得傅生恨不得把人揉进身体里。
“我……”
须瓷嗓子哭哑了,第一个音有些失声,他咳了一下才说出完整的话:“对不起……耽误你工作了。”
傅生揉揉须瓷的脑袋:“之前就想说了,别这么跟我说话。”
须瓷表情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傅生有些舍不得离开,只想把人抱在怀里好好疼一疼:“是你的话,无论多久都谈不上耽误。”
他怕须瓷会有负担,于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状似把之前的一切都抛之脑后,亲吻着须瓷因哭得情绪激动而发红的面颊。
“……”
须瓷坐在傅生腿上,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背,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那可以再抱一会儿吗?”
“好。”傅生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下一场戏本来是须瓷的,但现在他哭成这样,眼睛估计也肿了,根本拍不了,所以才跟丰承说下一场推后。
他突然想起了刚回国那段时间的事,有些无奈地笑笑:“那时候你叫我傅先生,还带着姓氏喊我哥,我真心凉了半截……”
“……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