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偏执小男友疯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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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瓷怔了一秒,他认识面前这个女人。
很久之前了,他和傅生刚在一起的时候,罗裳就已经是风娱传媒的金牌经纪人,她手下只有一位演员,那便是当红流量明星苏畅列。
苏畅列自出道起,便是罗裳带着,那时候他还不是罗裳名下的唯一艺人。
后来苏畅列越来越红,罗裳便开始专心带他一个,上好的大把资源全都送到苏畅列的面前。
可就在须瓷大一那一年突然爆出一条热搜,说是罗裳潜规则公司新人,随后短短几天里,受到了网友们的讨伐网暴,包括苏畅列的粉丝。
自那以后,罗裳便销声匿迹。
傅生曾和他表示过遗憾,罗裳是他为数不多觉得有真才实干的经纪人之一。
没想到兜兜转转间,罗裳竟然来了漫心这种新传媒工作室,而且是由她来带自己。
“我会给你打造一个灿烂的星途,但是做我手下的艺人,你得足够听话,我不会让你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交易,可你也要能吃得下苦。”
“……我明白。”
罗裳点点头,她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头上已经多了不少白发。
她朝须瓷笑了笑:“你选择这行是为了什么?”
须瓷微怔,许久没说话。
娱乐圈在国内的商业价值极高,明星的地位也是一样。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这一行,很多人都是仗着自己天生的脸蛋优势,幻想着一炮而红,从此过上轻轻松松拿钱的日子。
可这个圈子多数人也只是表面风光而已,且不论是前期后期都谈不上轻松。
当然,这也不能一概而论,也有很多是热爱唱跳、喜欢演戏的人,为了梦想奔波而来。
但这都不是须瓷所求,他不为这些。
导演是傅生所喜欢的行当,从前须瓷报考了傅生的大学,只是为了追求他的脚步。
后来傅生出国后,须瓷陷在黑暗中好一阵,重新见到光明后,须瓷毫不犹豫地踏入娱乐圈,只是为傅生回来后他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且有一个正当站在他面前的理由。
他想出演傅生主导的作品,哪怕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角色。
须瓷望向阳台地面上细碎的阳光:“为了……傅先生。”
罗裳愣了一秒,有些意外须瓷的坦诚。
她认识的姓傅的人只有一个:“你们是……”
须瓷垂眸:“……我们曾在一起过。”
“我明白了。”罗裳没再追问,也没多问他们现在以及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她和傅生在国外相识,漫心工作室的股份也有傅生一份,工作室成立后,傅生第一时间联系了她,希望她能重出江湖。
不论罗裳如今如何落魄,带须瓷多少有些大材小用。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罗裳指的是她曾经的黑历史,她在须瓷之前已经签了一位,他第一个问题便是罗裳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拥有一个有污点的经纪人。
可须瓷不关心这些,他抬眸看她:“您带我,是看在傅生的面子上吗。”
“……不是。”罗裳再次意外,“我和漫心合作的要求之一,便是我只要我自己挑选出来的艺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须瓷点头,表示知道了。
罗裳以为他会再继续问,然而须瓷却安静下来,好像并不好奇被选中的为什么会是他。
“你对接戏有什么雷点吗?”罗裳问,“我会尽量避开雷点,但不能完全保证。”
“不要接有过度亲密的对手戏。”
“过度亲密是指?”每个人对此的定义都不一样。
“……”须瓷顿了顿,“超过半分钟的肢体接触。”
罗裳哑然:“……”
她第一次见有对亲密戏标准还这么明确时间的。
“好,我尽量。”罗裳起身,看须瓷的大小行李箱,“还没收拾?一起吧,收拾完我带你出去吃饭,并讨论一下你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好。”须瓷本想拒绝她的帮忙,但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
有些事不能由他说出口,但罗裳是个很好的媒介不是吗?
床上的被褥都准备好了,不知道是工作室准备的还是傅生买的。
不过大概率是后者,因为搬家时须瓷想收拾被褥,却被傅生所拦住。
罗裳娴熟地帮须瓷套着被套,像是做过无数次了一样。
发觉须瓷在看自己,罗裳淡道:“习惯了……以前我也经常帮他套,他那大几千万的粉丝,可能都不知道自家快三十岁的哥哥,是个连被套都不会用的生活废物吧。”
须瓷沉默了会儿:“忘恩负义的人会有报应的。”
他有些恍惚,这几年里,他承过谁的恩,又负过谁的义?
那些如蛛丝一般交织的记忆牵扯万般,纠缠不清。
他不怕报应,他就是死,也要死傅生怀里,像一滴深红的朱砂痣,死死地烙在他心里,记一辈子才好。
罗裳微微讶异:“你信我?”
“我信傅先生。”须瓷平静道。
他了解傅生,正直上进,责任感强,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正面形象,如果罗裳不无辜,他们又怎么会合作。
罗裳并不生气须瓷的坦诚:“既然在一起过,为什么要叫傅先生?”
须瓷没有再回答,手有些微颤。
傅先生……是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以前他就算直呼其名也带着显而易见的亲昵,如今他就算叫哥,氛围间的生疏也无法藏匿。
何况傅生刚刚说过,别那么叫他。
“枕套呢?”
罗裳接过须瓷递过来的枕套,她看见上面的红痕愣了一下:“你手上有血?”
须瓷一顿,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大拇指,伤口处已经不再出血,周边的血迹有点干,但还是在布料上留下了痕迹。
“刚刚不小心划到了。”他毫不在意,下楼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并贴了个创可贴。
回到卧室,他看见罗裳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在吃药?”
须瓷目光微凝,他刚刚明明藏起来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罗裳手上拿的是安眠药:“睡不着的时候会吃。”
“这种情况多吗?”
“……”
须瓷沉默了,罗裳了然:“你如果想要长远发展,我希望你能尽量信任我,别隐瞒太多东西。”
她工作这些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有没有故事或是阅历深浅单从眼神便能看出一二。
出门之前,罗裳说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要求:“将来,你迟早会有和苏畅列同台的一天,我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作为我的人,希望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不会。”
除了傅生,这世界上其他所有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人都已远去,也都不再重要。
须瓷摩挲着手腕,那里的的凹凸已经被遮容膏填满。
等待电梯的时候,他想了想,将手机的原始屏保换成了一只猫的照片。
……
咖啡厅里,林征对面的傅生站起身,他抱起一个纸箱:“林律师,麻烦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林征摇摇头,“你母亲生前和我也算交好,往后有事你也随时可以找我。”
“你也别怪她瞒着你,大概是怕你难过吧。”
“毕竟眼睁睁看着亲人走向死亡而无能无力,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回到车上,傅生没急着启动,他靠在椅背上,打火机啪得一声,火苗点燃了他口中的烟。
傅生深吸了一口,随即轻轻吐出一圈烟雾。
他神色复杂地望向副驾驶座上的纸箱,指尖微不可见的发颤。
母亲姓姜,单名一个衫字。
姜衫是个好强的女人,对待傅生严厉苛刻,期望很高。
她也曾温柔过,但自傅生父亲离开后,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强势霸道,妄图掌控身边的一切。
但傅生和姜衫的感情也很深,这是他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对姜衫而言也是一样。
可也正是这样,越亲近的人给对方的伤害便是越深。
姜衫一直从发现病情到病死,都没跟傅生提过一个字。
身在大洋彼岸的傅生,一直收到了律师发来了遗嘱声明才知道自己失去了母亲。
他不知道姜衫到底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连绝症这种事都可以藏着,真的只是为了避免他煎熬痛苦?
还是说这是一种另类的惩罚?
傅生抽完两根烟,才缓缓打开纸箱,里面的东西多是姜衫的一些随身物品,车钥匙,手表,脖子上的项链,她戴了几十年的黄金耳环,还有一部手机和一把钥匙。
最后这把钥匙显得有些突兀,姜衫住在有名的富人别墅区,家中有保姆,别墅大门处也不需要钥匙开门。
傅生只不过多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把钥匙的来源,毕竟是他生活过好几年的、属于他和须瓷两人的家。
傅生心里蓦然一颤,他踩下油门,脑子里一片混乱。
二十分钟后,他抬眼望着这栋熟悉的公寓,在车里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迟迟没有上楼。
钥匙在手中越握越紧,傅生甚至在想,可能是他想多了,天下相似的钥匙那么多,也许不是……
……
罗裳随口一问:“听说陆导给你加了一个露脸的镜头?”
须瓷:“……是。”
“不错,看来陆成挺喜欢你,他很少会为哪个演员动剧本。”罗裳笑了一声,“接下来,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手机滴滴两声,须瓷低头看了眼,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来的信息。
——东西已经交给他了。
——谢谢。
发完信息,须瓷便删掉了信息记录。
他难得抬眸很浅地笑了笑:“裳姐,您刚说什么?”
手机还在响,那串号码还在追问——
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东西什么时候给我?
须瓷像没听见一样,安静地听着罗裳对他下场工作的安排。
第14章 第 14 章
【“我还是让他知道了……”
“没关系,你只让他知道了最表面的一部分不是吗?”
“可他会难过的吧……”他低着头,“但我不能让他走得越来越远……”
“别想太多,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得调整一下自己。”】
……
夜色已至,须瓷走在小区寂静的道路上,抬头望了眼星空。
今天的月亮只有一小块月牙,其它部分都被乌云所遮盖。
小区环境真心不错,带着清凉的宁静,偶尔有几声低语,伴随着他人轻缓的脚步。
明明是夏季,也因为设备管理得当,几乎感受不到蚊虫的存在。
须瓷坐在公寓楼下待了许久,他看着小区门口的方向,迟迟没有等来那道熟悉的身影。
说不清坐了多久,附近遛狗的住户也都散了,月牙来到天空正中央,映在须瓷漂亮的眼眸里。
他没有来。
许是不在意,许是因为母亲的死亡产生了愧疚,又或许正在某个热闹的地方寻人买醉。
须瓷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他控制不了傅生的行为,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得知傅生的存在。
他望着购物车里已经下单的护腕,指尖掐入掌心。
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须瓷转动钥匙的声音亮起,须瓷顺着传进屋内的微弱亮光,看见沙发上有一团黑影。
阳台没有关闭,凉风吹着点点酒意入了须瓷心里。
“……傅先生?”他没有开灯,低声询问。
“……”
那团黑影站起身,慢慢走到须瓷身前,抬手让屋内一片亮光。
须瓷猝不及防地和这双夹带着红血丝的双眼对上视线,心口一阵闷疼。
傅生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但话到嘴边,最终都归结为一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回来”两个字有些微妙,仿佛是他们同居的那会儿,须瓷有时候和人约架晚归后,傅生也会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句话的前提是,他们共同拥有一个家,回的是同一个归处。
“在楼下坐个会儿……”
傅生身上的酒味挺重,看起来喝了不少,屋内没有酒瓶,应该是在外面喝的。
须瓷没问他怎么开的门,而是低声问:“傅先生饿吗?”
“……嗯。”
须瓷走进厨房,烧开水下了碗面条。
面条是他从出租屋带过来的,也是他曾经常吃的主食之一,毕竟经济又实惠。
傅生安静地站在后面看着须瓷娴熟的动作,开火烧水下面条……
过去的须瓷被他纵得没边,很少会进厨房。
于是就连下面条这么简单的事也能十次下糊九次,要么水放少了,要么面放多了,或是没熟或是太烂。
两年过去,须瓷的厨艺没见增长,面条依然煮得过烂,里面除了水什么都没有,盐也放得有点多。
但傅生没说什么,他一点点地将面碗吃见了底,才缓缓放下筷子。
傅生瞥见须瓷手上的创可贴,他靠在椅子上,朝须瓷说:“手给我看看。”
须瓷沉默地走到他身边,伸出了被剪刀划伤的右手。
创可贴被撕开,伤口捂得有些发白,傅生蹙着眉头:“怎么弄的?”
“……不小心划到的。”
傅生没再问:“有酒精吗?”
须瓷下意识地看向茶几下方,傅生顺着他的视线走过去,拿出了一个医药箱。
有些意外的是,医药箱里的东西很齐全,感冒药退烧药,伤药绷带碘伏,基本该准备的一切日常药物都准备了。
碘伏已经用了大半,旁边还有一瓶没拆封的,第一卷绷带也只剩下一小团。
须瓷目光微闪,解释道:“演打戏的时候容易擦伤。”
傅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但没再过问这些。
他握着须瓷的手腕,帮他的大拇指消毒换药,且重新贴上一个创可贴。
“罗裳给你安排了下一份工作吗?”
“……”须瓷一静,来了。
他顿了一会儿才说:“裳姐让我去试镜燕导的新戏配角。”
“不用去了。”傅生抚平创可贴翘起的一角,抬眸看他,“来我的剧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