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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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阮凤怀着身子,很该让她心情好一些才是。
她笑吟吟的同阮凤道:“大姑,可见姑父这是吉人自有天相。”
阮凤也没搭理毛氏,这会儿阮明姿这话倒是说到了她心坎上,她有些激动,不住的点头,拉着阮明姿的手,“还是你找的大夫靠谱……”
毛氏冷哼一声,扭过了头去。
然而不多时,她又似想到了什么,又把头扭了回来,精光闪闪的看向阮凤:“……哎,既然你男人眼下没事了,你看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什么?”阮凤一下子没听到毛氏话里的意思。
毛氏本就是有些刻薄的面相,这会儿她故意耷拉下眉毛来,做出一副愁苦模样来,反而显得更是面目可怖,偏她浑然不觉,只在那“愁眉苦脸”道:“……娃他大姑,你忘了?你可是嫁出去的媳妇。咱们这大山里的规矩,这大过年的,可没有留宿姑奶奶跟姑爷的习惯!不吉利!”
阮凤这才明白过来毛氏的意思,她气得浑身发抖。
她家男人还在昏迷中尚未醒来,这毛氏竟然开口要赶她们出去?!
毛氏在那耷拉着眉眼:“哎呦我也不想的啊,娃他大姑也体谅一下。这不是咱们山里的古话,说这过年留宿嫁出去的姑奶奶跟姑爷,就等于是强留泼出去的水,这泼出去的水哪里还能回头?这不是对家里头老人不好吗?……咱娘身子本来就没以前康健了,要是再碰个什么忌讳,那岂不是……娃他大姑,你向来孝顺,想来一定能理解,对吧?”
阮凤气得浑身都在发颤。
她是真的没想到,毛氏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就真真的巴不得他们一家子去死吗?
阮明姿按住阮凤在发抖的肩膀,唤了一声“大姑”,让颤个不停的阮凤冷静下来。
阮明姿轻声道:“大姑,也别急,我们一会儿拿被褥做个软铺,请村子里的叔叔伯伯们帮着抬一抬,抬我家里去吧。”
阮凤顿了顿,倒是想起来,阮明姿虽然眼下基本住在了县城里,但她在这榆原坡,却是一直有个经常打理的小院子!
席天地皱着眉头,却也在一旁点了点头:“只要小心些,应该无碍。”
阮凤深深的吸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搬!”
毛氏这才有些急了,她原本其实是想吓唬阮凤几句,让阮凤如从前一般掏点银钱“破财消灾”什么的。
但她没想到,眼下那个向来逆来顺受的阮家长女,竟然突然变得这么刚了?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搬也好,反正她说的也是个道理,到底孝道为先,顾念长辈的身体还有错了?
说不定在路上一颠簸什么的,那严山就彻底嗝屁了呢?
阮明姿向来是个极为麻利的,她朝席天地跟阮凤点了点头,“你们在这等着,我家去找人抬软铺来。”
说着,便径直走了。
阮凤看向赵婆子跟阮老头。
方才毛氏说要让他们走的时候,赵婆子跟阮老头都没吭声,垂着眼不说话。
或者毛氏是别有图谋,但她这爹娘,定然是真的抱着那什么“留宿会妨碍家中老人康健”的想法!
这就是她拿婆家的银钱,源源不断孝敬了几年的好爹娘!
阮凤心有些寒,她收回眼神,没有说话。
只坐在炕边,盯着炕上昏迷的严山。
先前大夫就嘱咐过她了,像这种撞着头的病患,别人最好是别乱碰他。
阮凤当时还想着,一定要看好果哥儿,别让小孩子不懂事,碰到了他爹。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果哥儿乖得很没有碰,不愿意给她们一家几口留条活路的,却是她一直视作至亲的娘家亲人。
……
外头候着的村民不少,都想着大过年的,出了这么一桩事,也太不幸了,到时候办白事,他们也帮着搭把手好了。
结果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那嚎啕大哭声,只见着孙大夫拿着个什么方子匆匆出来了,不多时又见着阮明姿也匆匆出来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
众人都有些不解。
高婶子同阮明姿关系非同一般,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问道:“明姿,你姑父咋样了?”
阮明姿薄薄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来,脆声道:“姑父吉人自有天相,应是没什么大事了!”
至于可能会不良于行这事,她没有说。
生死之间大恐惧,能活下来,就是好的。
高婶子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来:“真的吗?那就好,那就好。”她慌忙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
——虽说不信佛,但这时候,好似除了感谢神佛,也没有旁的什么能说了。
阮明姿却又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轻愁来:“不过……”
外头的村民们都被她吊起了胃口:“不过什么?”
阮明姿叹了口气:“不过还得请几位力气大的叔叔伯伯们帮我个忙。我姑父虽说艰难的死里逃生,但……总归是我姑姑跟姑父不好在爷爷奶奶家留宿。我家反正也是空着,还请叔叔伯伯们,到时候帮我把姑父给抬过去。”
阮明姿话里没有说阮家半句不好,然而越是这样,她缺漏的那部分,这些村民们脑补的就更是厉害。
一个个都面面相觑,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来——虽然他们确实有这个忌讳,但眼下都要死人了,这阮家还罔顾人命坚持这个?!
那可是亲姑爷啊!
第四百九十六章 太讽刺了
榆原坡的村民,这两年大多跟阮明姿都有点利益相关,再加上阮明姿用心经营,跟村民的关系大都很融洽。
再加上事关人命,大家都很踊跃帮忙,不多时,几个强壮些的劳力就帮阮明姿把软铺抬到了阮家老宅门口。
“哎你这孩子……”毛氏倚在门口,提高了音量,面露不虞之色,苦口婆心道,“家里头都说没事,你咋这么倔呢?孝顺你奶奶也不用非得在这么个情况下。你看看你姑父,这身子这样,能经得住搬来搬去吗?”
竟是把一切都推到了阮明姿身上。
阮明姿冷笑一声。
然而毛氏没想到的是,阮凤从屋子里牵着果哥儿出来,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二弟妹在说什么?这不是你亲口说的,我是嫁出去的闺女,我跟我男人大过年的不好在家留宿吗?”
直接戳破了毛氏的谎言。
毛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勉强笑道:“……娃他大姑,这话咋说的,我可没说过。”
她是万万没想到,向来逆来顺受,忍字当头的阮凤,竟然会直接跟她对上!
阮凤冷笑一声,牵着果哥儿的手紧了紧,带着满腔的怨忿,在毛氏脸上扫了一圈,“二弟妹,都这当口了,还装呢。这些年我对家里头如何,你摸着良心说一说,是少过家里半分节礼,还是少过一分银子了?你说章哥儿进学需要银钱,我就咬咬牙从家用里挪出银子来,前前后后,二十两也总有了吧?因着这个,我跟我家汉子没少闹矛盾。”
外头的村民们听着都有些哗然。
二十两,哪怕他们现在通过阮明姿的奇趣堂,挣了不少银钱,但这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毛氏脸色一变,强笑道:“……娃他大姑!现在你说这个做什么!家里也没逼着你给银钱啊!”
阮凤的身板挺得直直的,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抹跟她素日里唯诺隐忍形象完全不符的冷笑,“对,你说的没错,是我心甘情愿给的。我一直把我当成是阮家人,所以你们问我要银钱,无论是章哥儿上学,还是娘生病,我都掏了。可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我家男人身受重伤还要被迫搬出去!”
阮凤说的又悲又愤,在加上被众人抬到软铺上的严山还昏迷不醒的躺在那儿,头上包扎着的伤口渗着血,衣服上也沾上了不少血,一看就是伤得很重。
旁边村民们的议论声越发大了些。
高婶子一直看阮家这些人不顺眼,打从先前她们磋磨阮明姿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阮凤这话,她也没给阮家人留半点情面,直接大声道:“哎呦,我说安强媳妇,你们家这做的可真是没人性啊!旁的不说,难道你忘了人家阮凤她男人是为啥受伤的吗?是大过年的,被你家支使去修房顶!……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这大过年的,陪着媳妇回岳家的姑爷,还得给岳家干这种泥瓦工的活!咋着,你家安强有手有脚的,平时是不会修啊还是啥?”
旁边也有人听了直点头,“可不是嘛?别说是姑爷了,就是普通小工,在我家干活受了伤,我也不能马上把人家赶出去啊!这还是人吗?”
外头村民三三两两的议论了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对阮家人的不满。
毛氏平素里都爱要一个脸面,闻言脸都臊红了,感觉所有人都好似在对她指指点点的。
她丢下一句“别听她们瞎说”,打了帘子赶紧回了屋子,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阮明姿见阮凤终于硬气了一回,也小小的出了心里一口恶气,这会儿红着眼眶,颇有些难受的模样,她过去小声劝道:“大姑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阮凤一凛,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榆原坡的乡亲们帮着把昏迷不醒的严山,用软铺抬到了阮明姿家里。
阮明姿这小院,高婶子跟吕蕊儿一直帮着打理着,哪怕多日未住人,也是窗明几净,整齐干净的模样。
众人小心翼翼的帮着把严山抬到了阮明姿里屋的床铺上,走的格外平稳,尽量不让严山有半点颠簸。
席天地又给严山把了把脉,朝有些紧张的阮凤点了下头:“无妨。”
阮凤朝众人深深地一揖:“真是多亏了各位。”
众人都笑着摆了摆手,本来就是一个村的,人命当前,自当是互帮互助。
送走了众人,阮凤坐在炕边,怔怔的看着炕上昏迷不醒的严山发呆。
阮明姿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阮凤:“大姑,屋子里钥匙你拿着。等走的时候,帮我把钥匙给高婶子就行。”
阮凤回过神来,感激的接过那钥匙:“……大丫,这次真的多亏了你……”
阮明姿浅浅一笑,低声道:“大姑从前虽说总劝我隐忍,但总归对我们姐妹俩还不错。我这也是投桃报李。”
阮凤愣了下,她先前其实也觉得,大弟家里的这对姐妹,实在太犟了些,而且不知道为了阮家这个大家庭牺牲,她其实是颇有微词的。
但总归是大弟留下来的两个孩子,大弟就这一点血脉了,她虽说有些事对她们不大认同,却也还算照拂。
可阮凤没想到,她稍稍照拂过的姐妹俩,对她一腔热忱,还在危难时救了她男人的命;可她几乎倾尽家中一切去奉养的娘家呢?却那般下作,巴不得她男人死……
讽刺,太讽刺了。
阮凤苦笑。
阮明姿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悄悄的出了屋子。
高婶子正在院子里等着她,两人压着声音聊了几句,阮明姿托她后面几日帮着过来照看下,看看她大姑这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高婶子一口应下了。
又聊了几句家常,阮明姿笑着问了起来:“说起来,今儿怎么没见蕊儿?”
高婶子摆了摆手:“别提了,一颗心就跟玩野了一样。跑她姑姥姥家玩去了。”
阮明姿从怀里掏出个早早备下的精美锦囊来,递给高婶子:“这是给蕊儿备下的新年礼物,不是什么值钱的,一点小玩意。婶子帮我给蕊儿。”
高婶子也没推脱,笑着接了过来:“我替蕊儿谢谢你。”
话音未落,就听得大门那传来一声问:“阮明姿呢!?奶奶找你!”
阮明姿跟高氏一道看去,却见院门口那站着一个小胖墩,脸上有些虚虚的浮肿,满脸写着不耐烦。
不是阮家那个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独苗阮成章,又是谁?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丧母长女不能娶
阮明姿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说起来,阮成章这个堂弟,毛氏跟赵婆子的心肝肉命根子。可自打他被高秀才那边的学堂劝退之后,小小的年纪,竟然沾染上了酒。常常跟着一群比他大个两三岁的混混,喝得颠三倒四的。
酒喝多了,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就不一样了,虚浮的很。
高婶子也不大喜欢这个小小年纪就开始酗酒的小子,看了阮成章一眼,替阮明姿问道:“你奶奶找明姿,什么事?”
阮成章很有些不耐烦,“我哪知道?”
他打了个酒嗝,“……没事就赶紧过去。”说完,有些嫌恶的看了阮明姿一眼,走了。
高婶子握住阮明姿的手,也有些不虞:“别理那一家子。”
阮明姿确实也没打算理,只是她想着阮明妍还在马车上一直等着她,这会儿也该把妹妹接下来了。
然而她家马车是停在阮家老宅外不远地方,阮明姿过去接阮明妍的时候,就见着阮家门口外头,那些看热闹的村民已经散去了,只剩下她那辆马车,以及马车旁站着的几个人。
远远的看着,像是车夫在跟他们交涉着什么。
其中两人是毛氏跟阮安强,另外两人,阮明姿却是不认识。
阮明姿拧了拧眉,大步上前。
走得近了,就见着那两个不认识的人,似是想上马车看一看,车夫警惕的拿着马鞭在那拦着:“……车上有我家二姑娘,两位自重。”
阮安强不耐道:“什么二姑娘三姑娘的,不就是我那哑巴侄女在上头?这又咋了,这算起来一个是她表婶,一个是她表哥,上去看看咋?”
旁边那两人也连连附和。
车夫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却死死的拦在马车前。
阮明姿心头火起,冷笑一声,上前道:“哪门子的表婶跟表哥?让我来看看?”
几人俱是一惊,回身一看,见着阮明姿反应各是不一。
毛氏方才刚在阮明姿手上吃了个亏,这会儿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不过她向来是个嘴甜心奸的,面上微微扭曲了一瞬,便一副好二婶的模样笑着同阮明姿道:“哎呦,方才让章哥儿去喊你,明姿这么快就来了。想来也是很想见到你表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