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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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了。
就好似阮明姿是从舒雅婵手里把桓白瑜抢过来一样。
桓白瑜眸子里翻腾着怒气。
但看在平阳侯老两口的份上,桓白瑜却也不好对舒雅婵如何。
阮明姿反倒看得很开,舒雅婵甚至都没有跟她同台竞争的资格,输得是一塌糊涂,这会儿败犬说几句酸话,吠几句,也就由她去了。
老平阳侯虽说也觉得舒雅婵这般说话不妥,但他转念一想,舒雅婵今儿经历了这么一遭,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口不择言,也是能理解的……
老平阳侯便有些叹气:“婵儿,不要这么说。你奶奶身子弱,不好再受颠簸。你若想回去,我让侍卫送你回去便是。”
舒雅婵怨憎的眼神落到了阮明姿身上。
虽说只一眼,但那一眼却犹如毒蝎。
舒雅婵不发一言,转身走向幽深夜幕中。
桓白瑜看了苏一尘一眼,苏一尘会意,让人将舒雅婵跟老平阳侯的两个侍卫,送出了宫。
……
平阳侯老两口带着阮明姿在宫中歇下,舒雅婵一人坐在平阳侯府的马车里,一言不发的回了府。
等到了府中,她便直奔她娘的正院。
果不其然,她娘这会儿正在小佛堂里跪着念经。
而她爹舒安楠不在,怕是去哪位姨娘的院子了。
不过,舒雅婵也不在乎这个。
她哽咽的喊了一声“娘”。
正在念经的苗氏心下一惊,猛的睁开眼,赶忙从佛祖面前起来,见女儿已经泪流满面,哭得眼眶红肿,当即心如刀割,拉着舒雅婵的手,一迭声的问:“婵儿,这是怎么了?你不是陪你祖父祖母去宫里赏灯了?”
她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声音都颤了起来,“可是……可是在宫里受了欺负?”
以平阳侯老两口的身份,能让舒雅婵受了这么大欺负的,怕是只有皇家的人了。
舒雅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扑在苗氏怀里,声嘶力竭:“娘!咱们都被阮明姿那个表子给骗了!……她,她早早就勾搭上了丰亲王!”
苗氏一惊,手里的佛珠串都差点扯烂。
她顾不上手里那串佛珠,赶忙将舒雅婵扶到软塌上,着急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婵儿你莫急,先跟娘说。”
苗氏原本在小佛堂时便会屏退众人,这会儿屋子里也没有旁人在,苗氏问的毫不顾忌。
舒雅婵一边抽噎,一边把今晚发生的事给苗氏说了一遍。
当苗氏听到桓白瑜亲口说出要娶阮明姿为正妃时,她眉头跳了跳,气到骂了一句粗话!
她金尊玉贵的女儿,丰亲王那个眼瞎的不要,反而去要一个卑贱的商女!
真真就是猪油蒙了心!
舒雅婵哭得满脸是泪:“娘,这该怎么办啊?丰亲王,他,他根本不喜欢我,他眼里只有那个阮明姿!”
苗氏知道濒临崩溃的女儿这会儿只能指望她了,她稳了稳心神,搂着舒雅婵安慰她:“娘的好婵儿,你就放心吧,丰亲王是什么身份,那个小贱人又是什么身份?他们成不了的。”
这话总算让舒雅婵打起了几分精神,舒雅婵哭的没先前那般厉害了,抽抽噎噎的:“可我见,祖父祖母都很赞同的样子……”
第九百六十八章 甘太后与我母后不合
苗氏一听这话,便是一声冷笑,薄唇一掀便是骂道:“那一对活该断子绝孙的老不死!怪不得他们生个儿子,儿子保不住;生个女儿,女儿又是病痨鬼!看看他们做的这些缺德事!活该!这就是报应!……我看那个病痨鬼,明天暴毙了也说不定!”
舒雅婵面对这样恶毒的诅咒,无动于衷。
甚至心中还有几分畅快。
谁让平阳侯夫妻俩心里都只有阮明姿?!
苗氏指天骂地的骂了平阳侯老两口一番,这才又对着舒雅婵缓缓道:“婵儿,那一对老不死的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小贱人就是个商女,陛下那般疼爱丰亲王,怎么会答应他娶一个商女当正妃?”
苗氏这番话,有理有据,一下子让舒雅婵那闷痛许久的心,好似看到了一丝光明。
她精神猛地一震。
是啊,她差点忘了!
丰亲王再想娶阮明姿又如何!
难道还能绕过皇帝?!
舒雅婵只要一想,阮明姿到时候求而不得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畅快的几乎要笑出声!
苗氏见舒雅婵总算有了几分精神,唇角也露出一分笑意来:“所以说,我的儿,你哭成这般做什么?什么正妃不正妃的,就那个小贱人的商女身份,怕是连侧妃都当不了。”
舒雅婵眼下就觉得这话分外中听,她不住的点头:“娘说的对极了!”
“所以,眼下丰亲王既然把这层窗户纸给揭了,”苗氏头头是道的分析着,“那阮明姿,怕也是没旁人敢求娶了,说不得还会被指指点点。丰亲王只能把那小贱人赶紧给弄回他府里去,不拘什么名分……”
苗氏突得想到什么,颇有些唇膏舌燥的,激动道:“我的儿!这说不定是你的机会!”
舒雅婵被苗氏突如其来的激动也搞得心里头扑通扑通直跳。
她咽了口唾沫:“娘,你的意思是?”
苗氏笑颜逐开:“我的儿,你傻了?那丰亲王若是想把那小贱人合情合理的弄回府里头去,他不得赶紧找个正妃?你细数一下这京城的闺秀,除了你,还有几个配当这亲王妃的?”
苗氏的话,让舒雅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但她已经失败过一次,苗氏的话虽说让人激动,却也没让舒雅婵失了理智:“可是,娘,丰亲王的心思在那个小贱人身上呢……”
这话,舒雅婵说的咬牙切齿的。
苗氏却有些不以为然,嗤笑一声:“傻姑娘,在那小贱人身上又何妨。等你进了府,你就是亲王正妃,那小贱人见了你,都要跪拜行礼的。到时候,你想怎么磋磨,不就怎么磋磨吗?”
舒雅婵被苗氏描绘的前景给吸引的口干舌燥的。
然而她一想,今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幕……
那等犹如皎月一般高冷的丰亲王,竟然只对着阮明姿那个小贱人露出他温柔的一面……
只要这么一想,舒雅婵那颗心,就被嫉妒啃噬的挠心挠肺,难受得很!
一个商女,凭什么!
她凭什么能拥有丰亲王那等人物的真心!
不,丰亲王一定只是被她的容貌给迷惑了!
他那等的人物,不可能喜欢上那般卑贱的一个商女!
舒雅婵心里犹如拉锯战一样。
半晌,她终于下了决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娘,我不想让那个小贱人同丰亲王在一起。”
苗氏先是一怔,但见女儿那先前哭得红肿的眼眶,却也觉得不是不能理解。
女儿这是爱惨了丰亲王……
果然是她的女儿,她当年,也曾这般爱惨过一个人……
苗氏想起旧事,眼里闪过一抹狠辣。
但她面对舒雅婵时,说出的话却是轻柔无比:“好好好,我的乖儿不想让那个小贱人好过,娘也有办法……”
舒雅婵眼前一亮:“什么法子?”
苗氏笑得阴沉:“毁了一名女子,自然有个最快最便捷的法子……”
她招了招手,让舒雅婵附耳过来。
这小佛堂灯火如豆,佛祖高坐案台上,眉目慈悲,怜悯众生。
而不远处的母女俩凑在一处,窃窃私语的商量起如何害人来。
……
阮明姿跟着平阳侯老两口,被桓白瑜安排到一处有些偏僻,却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的宫室中。
桓白瑜解释道:“有时候我便在此处歇息。”
阮明姿明白过来,桓白瑜这是把他先前在宫中落脚的地方让给他们了。
“那你……”阮明姿不由得操心起桓白瑜住在哪儿的问题来。
桓白瑜虽说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却不似对着旁人那般冷淡,他轻声道:“我去桓毓鸣那凑合一下。”
阮明姿放下心来。
桓白瑜顿了顿,又低声道:“今日多亏了他的人通风报信……”
他只要一想起先前看着阮明姿柔弱伶仃的跪在大殿上时,他就忍不住一阵阵的愤怒泛上来。
这会儿平阳侯老两口已然去洗漱休息了,这间小小的卧房里只有阮明姿跟桓白瑜,阮明姿这才低低说了出口:“我感觉甘太后好似对我不太一样。她好像一直想置我于死地……”
桓白瑜神色便有些紧绷,他上前一步,将阮明姿搂在怀里,低声道:“是我连累了你。甘太后一直对我……”
他没有说下去。
阮明姿反手抱住桓白瑜:“怎么能是你连累呢。这说明甘太后有问题。”
她声音低低柔柔的,却没有半点怨艾。
桓白瑜却下了决心,旁的事他还不知道怎么跟阮明姿开口,但这一桩,却是要同他的姿姿说清楚的。
“甘太后……与我母后,不合。”桓白瑜低声道,“先帝的孝贞皇后去了后,当时甘太后贵为翊贵妃,是最有资格封后的。但她却没想到,先帝没有从六宫之中选一名继后,而是娶了白家的嫡女为继后——也就是我母后。从那时候起,甘太后就与我母后不合……”
顿了顿,桓白瑜声音更低了。
“当时先帝去世时,当时的翊贵妃,让家中子弟,在前朝鼓动大臣,想让我母后殉葬。可巧那时候我母后因为有了我,免于一难。”
桓白瑜说得极为平静冷漠。
第九百六十九章 鸾凤宫来人
阮明姿听得只觉得心里生疼。
当时的白太后乃是一国之后,纵然白家比不上甘家,纵然即将要登上皇位的一国之君是出自甘家,但,依旧差点被人逼到要殉葬的地步……
可见当时她们母子俩的处境有多糟糕。
只是事情都过去了,阮明姿这会儿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桓白瑜,只是抱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桓白瑜感受到了来自阮明姿的这份无声的安慰。
他嘴角抿了抿,算是做了个总结:“……所以,甘太后同我母后,这些年的相安无事,也只是表面上罢了。”
桓白瑜没有多说那些年的不易,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他按住阮明姿的肩膀,低声道:“不过,你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桓白瑜声音一如往常的淡漠,但他眼神却无比郑重,像是在发最重要的誓言。
阮明姿朝桓白瑜露出个大大的粲然笑容来:“我不怕,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桓白瑜只觉得一颗心都被阮明姿这个笑填得满满当当,再无一丝缝隙。
他不由自主的,像是被什么牵引一样,俯下身,轻轻的覆上了阮明姿的唇。
阮明姿没有躲,反而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与桓白瑜吻在了一处。
这小卧房的灯盏中露出的暖光,映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
翌日,天色还未亮,阮明姿便起来了。
小廿大概料到了阮明姿会早起,起的比阮明姿还要更早一些,早就备下了热水。
阮明姿洗漱过后,本打算出门去平阳侯老两口那,却见着老平阳侯正在殿外虎虎生风的打着一套拳。
她便没出声,安静的在外头等着老平阳侯打完这套拳,缓缓收了势,这才上前带笑唤了一声“爷爷”。
老平阳侯接过长随递来的巾帕,正擦着汗,听到阮明姿唤他,还未回身,便已是眉眼带笑。
“明姿,怎地起这么早?”老平阳侯转过身,见阮明姿往这边走来,忙摆了摆手,“哎,孙女别过来,我一身臭汗,免得熏到你……起这么早,可是没睡好?”
老平阳侯有些忧心忡忡的。
经历了昨晚那么一遭事,甘太后对孙女儿喊打喊杀的,孙女儿害怕的睡不好也是能理解的。
要不出宫之前,请太医来给明姿开个安神药?
老平阳侯皱起了眉头。
阮明姿失笑,却也担心老平阳侯不自在,没有再上前。
“我平日里起的就早。”阮明姿解释道,“昨晚睡得挺好的,爷爷不用担心。”
她顿了顿,又问起了平阳侯老夫人,“奶奶的身子可还好?”
老平阳侯见阮明姿这般孝顺,心里也高兴:“你奶奶比昨晚好多了。我方才出来打拳的时候,她已经醒了,看着精神头好的很!”
阮明姿一听,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那就好。”
她又朝老平阳侯摆了摆手,有些迫不及待:“爷爷,我去奶奶那看看。”
老平阳侯点头应道:“去吧!”
只是老平阳侯的话音刚落,旁边那屋子便已开了门,平阳侯老夫人扶着立夏的手站着,眉眼含笑:“你们爷俩的声音那么大,我在屋子里都听见了。”
阮明姿快步上前,拉着平阳侯老夫人的手上下不住的打量,见平阳侯老夫人这一夜修整下来,看着精神头比之昨日要好了不少,阮明姿这下才彻底放了心,语调轻快的问着平阳侯老夫人身体感觉如何来。
老平阳侯站在这殿外,看着不远处祖孙俩靠在一起说着话的场景。
晨曦缓缓的落在祖孙俩亲密靠在一起的身上,老平阳侯突然觉得,这样安详的寻常景象,竟让人平白生出一种踏踏实实的幸福感来。
平阳侯老两口同阮明姿用完饭,原本打算收拾一下出宫。
结果好似掐着时辰一般,这边刚漱过口,那边便来了个嬷嬷,正好在殿外碰上了。
那嬷嬷穿着打扮一看便不是普通品阶的,后头还跟了两个宫女,看着便不是一般的嬷嬷。
平阳侯老两口顿时有些惊疑不定。
这嬷嬷,是生面孔。
而这嬷嬷,对着平阳侯老两口行了个极为标准的宫廷礼节:“老奴,给侯爷请安,给老夫人请安。”
这礼节一丝不苟,嬷嬷的态度也一丝不苟,竟看不出半点端倪来。
平阳侯老夫人稳了稳心神:“嬷嬷快请起。不知嬷嬷是……”
这穿戴不一般的嬷嬷,露出个浅浅的笑来:“老奴姓蓬,是鸾凤宫人,特奉我们太后娘娘之令,来请阮姑娘往鸾凤宫一聚。”
平阳侯老两口顿时惊了惊。
众人皆知,大兴朝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