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大魔王-第5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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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劝两位不要冲动。”
“倘若本尊死了，今天这一战，可就不是贵族死个区区数十万人那么简单了。”
“我师尊本意只是借助贵族锤炼我天魔军，可不想和南蛮巫神大人成为死敌。”
简单？
一战死伤数十万大军，这叫简单？
听到鲁言轻描淡写的语气，蔺岳太圣瞬间火冒三丈，整个人差点被滔天的怒火包裹，拳头紧握，骨节发出咔嚓作响的声音，但结果——
没有出手。
因为他们知道，鲁言说的是实情！
下面战场结果如何，无论他巫族是胜利还是失败，他们都只能接受，但是一旦想出手插足这场战争……
它的火焰定然会毫不客气的蔓延到他们整个巫族！以他们两人为首，整个巫族都无法安生！
洞天境。
至强令。
是他们巫族无法忽视的枷锁，也不可能冲破！
但。
难道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战争就这样持续么？
不！
不是战争。
这完全就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戮！
“不！”
“救我！”
大地上血海化潮，浪潮澎湃汹涌，一朵朵浪花冲天而起，就是一张深渊巨口，吞噬天下！蔺岳和太圣几乎不忍心往下看，无数巫兵在其中颠沛流离，竭力奔逃，但，他们的速度又如何能超过沼魔？
嘭！
一旦被血浪拍中，就是一条生命陨落。
巫兵惨死的方式有千万种，但结果都是一样——
全灭！
即使现在还有接近一半巫兵还在英勇无比的抵挡，但人人都知道，他们是永远不可能逃出黑水关这片人间地狱了。甚至，他们挣扎的越厉害，太圣蔺岳越是感到心痛。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眼睁睁看着自家忠诚的战士坠入死亡深渊更悲哀的事么？
更何况。
他们明明都是圣境三重天强者，不说动用全力，只要稍微动作，就能斩杀那潜藏在地底深渊的沼魔，拯救他巫族数万大军。
但。
他们却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不！”
一道道悲愤的低吼在身旁响起，太圣蔺岳却不敢扭头，或者说不想面对这一刻。
是于良他们。
只见他们和蔺岳太圣一样，脸色铁青，青筋暴露，充满狰狞，恨不得立刻就杀入战场，击杀沼魔，拯救数万巫兵。
但是。
他们更做不到。
沼魔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是太恐怖了，黑水关破碎的一瞬间，至少有三成巫兵惨死其中，再加上之前死在这片战场的那些东齐士兵的尸体，和在他们眼前毫不遮掩的吞噬，藏身地底深渊或者说已经和这片大地这片血海融为一体的沼魔，气息早已突破了圣境一重天的极致，还在疯狂攀升，这一点，从莫虚连连色变的脸色就能看的出来。
沼魔，圣境一重天不可敌！
更何况他们连真正的圣境还不是？
一片惨淡。
这是人间地狱！
然而，就在蔺岳太圣于良等人陷入无法出手或者出手也没用的艰难踌躇之中时，李云逸也在望着眼前这悲凉凄惨的一幕，心头剧烈震动。
之前，通过观察东齐和巫族的气运震荡，他察觉到了血月魔教定然准备了其他后手和阴谋，巫族百万大军必然陷入了巨大的危险之中。
可以说，他完全预判到了这种结果，但，却完全没有想象到这一过程，来的如此狂暴！
并且——
“沼魔！”
听到鲁言亲口承认自己和莫虚的猜想，李云逸眼瞳又是一凝，目光落定在鲁言身上，闪过一抹震动。
风无尘等人的熟悉感没有错，沼魔这种魔物的存在，的确在紫龙宫关于中神州天魔军的情报中有所记载，之所以记不得了，是因为哪怕是对中神州天魔军而言，它也是传说中的存在，是血月魔教的一类试验品。
血月魔教的试验品很多，之前于良等人在飞鱼城外遭遇不测遇到的八臂金刚也是其中之一，是血月魔教为突破自己所作出的尝试。
而血月魔教有这种尝试，自然也是和他们魔教的修炼体系息息相关的。
从武道体系上来说，中神州大多数魔教都和传统武道类似，无论是境界还是战力，都可以用相同的评判标准评定。
但要细细说来，其实魔教的修炼更加困难。因为，其中有魔意的存在！
普通武者或许也会在一定层次上遭遇心魔一说，这一点，以圣境三重天需要斩杀恶念才能真我为一，从而满足成就洞天境至强者的条件之一最为著名。其他情况下，普通武者除非是遭受了极大的刺激和打击，是很难诞生心魔的。
但。
魔修不同。
他们的修炼体系虽然和世上人族大多数的修炼体系相同，但武学功法更加偏激，对真灵和意志的更大，且是长时间的危险。
所以，魔修天才更少，并且通常比普通天才意志更强！
但，世界上哪有难么多魔修天才？
天才的数量问题，也一直是各大魔教的软肋，他们能够通过魔种和所谓信仰一样的邪教聚集到大量人手，却难以培养出足够的中坚战力。
在这种情况下，各大魔教自然只能另辟巧径，创造其他手段。
譬如。
魔尸教的尸傀。
血月魔教也有相应的大计划，八臂金刚的起源正是血月魔教想利用各种手段创造出一尊真正的大道圆满强者的残次品。
沼魔，也是其中一种。
人力有穷，天地无穷，这是每个修炼者对世界的共同认知，哪怕成就圣境，甚至洞天境至强者，对于天地的掌控也是有限的。
如何能够直接驾驭天地之力？
和天地大道融为一体？
血月魔教正是在这种愿景下开始了这种尝试，尝试剥离人的真灵，同天地真正的融合。
其中过程如何，李云逸并不知道，紫龙宫关于中神州血月魔教的情报上也没有记载，只知道他们的尝试失败了。
难度太大了！
这和造神有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
鲁言做到了！
李云逸深深看了一眼鲁言，眼底闪过一抹凝重。
是的。
他说的是鲁言，而不是东神州血月魔教，更没有提及第二血月的名字，是因为，就在黑水关骤然塌陷，他感知到沼魔的生命气息的一瞬间就已经动用了神阙宝穴里的梼杌残魄，并且精准无比的感知到，沼魔和鲁言气机的紧密关联，而那条贯穿虚空，一头落在鲁言身上，另一端没入前方大地深渊深处的因果线，更真切的证明了这一点。
鲁言是如何做到的？
竟然能打破困扰血月魔教数千年的难题，把这沼魔真正创造出来？
李云逸眉头微皱。
他从来不会轻视任何人，更何况鲁言乃是第二血月选中的传人，定然是有原因的。但即使如此，鲁言今天再次亮剑，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震动。
鲁言，真的很强！
他这次出现，身上散发出圣境一重天的波动，整个人不仅发生了蜕变，似乎还激发了更深层的东西。
“体质？”
“天赋？”
“他之所以被第二血月选中，包括这沼魔的成功，正是因为他的天资特殊，是某种先天之体？”
李云逸心起猜测，却不知道，自己胡乱猜测已经碰触到了真相，沉入对鲁言的因果推演。
而就在这时——
轰！
血潮滔天，黑水关里的杀戮还在继续，并且，沼魔虽然还未现身，或者说这铺天盖地的血海正是它身体的一部分，感受着它似乎不休不止似乎无尽蒸腾的气机，一旁，莫虚的脸色猛地一变。
就在这一刻，正在享受无尽吞噬的沼魔，气息完全超过了他！
“它可能突破圣境三重天？”
莫虚无法掩藏心头惊惧的声音响起，话一出口，周围众人脸色瞬间大变，再次震惊。要知道，这沼魔刚出现的时候，不过初入圣境一重天而已，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吞噬无数精血和骸骨，它的气机就已经达到了圣境二重天……
这是什么逆天的速度？
纵观整个天下的历史上，真有这种存在么？
“魔物！”
“这就是血月魔教的真正恐怖？！”
一时间，别说其他人，就连蔺岳太圣两人听到莫虚的担忧，都忍不住心头咯噔一下，瞬间手脚冰凉。
第729章 巫族的被动
一战而已。
从圣境一重天直接突破圣境二重天。
现在，甚至还有朝圣境三重天继续攀升的征兆，并且气势如虹，似乎已经无法可挡……
蔺岳太圣听到莫虚充满担忧的惊呼，脸色瞬间大变。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魔物么？
不！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问。
因为，它就在眼前！
“这就是魔教！”
“曾纵横整个中神州数百年，却无人能够制衡的血月魔教！”
这一刻，蔺岳太圣两人似乎对血月魔教又多了几分了解和印象。但接下来，当他们终于压下心头的震动，互视一眼，几乎同时看到了彼此眼底闪烁的精芒，似乎想到了什么，战意蓬发。
但就在这时，突然。
“呵呵。”
鲁言的轻笑响起，望向莫虚。
“莫长老真是高看本尊了。”
“连本尊都不是圣境三重天，又如何能创造出这一层次的魔物？”
“在不久的未来，它或许能再次蜕变，但绝不是现在。否则，本尊不是自找麻烦么？”
“当然，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师尊的至强令肯定也会发生改变，就不会仅仅局限于圣境三重天以下了。”
这沼魔不会突破圣境二重天巅峰？！
于良等人闻言立刻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轻松，似乎对他们而言，鲁言的这一回答就意味着他们不会处在危险之中。但是，当他们的余光落在蔺岳太圣脸上时，赫然发现，他们眼底精芒黯淡，整张脸突然变得更加阴沉和铁青了。
什么情况？
这沼魔因为自身的缘故无法突破圣境二重天，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于良等人错愕不解，有些迷茫。而这个时候，就能看得出来岁月沉淀带来的智慧了。
是的。
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倘若真的如莫虚所说，这沼魔能够借助这一战突破圣境三重天层次，它的晋升速度固然令人感到恐怖，但同样也意味着——
它也不能再继续出手了！
否则，就是违背了第二血月的至强令！
而待那时候，自然会出现两种可能。一是沼魔突破，无法再出手，他巫族巫兵还能剩下一些。若是鲁言并不约束沼魔继续杀戮，那么，同样身为圣境三重天的他们自然也就有理由出手了，甚至还能伺机杀掉鲁言！
无论这两种可能会发生哪一种，对他们巫族大军来说显然都是有好处的。
但——
沼魔无法继续突破，他们就只能被迫“作壁上观”，眼睁睁看着他们巫族数万大军全部被灭杀此地，这让他们如何能笑得出来？
更何况。
“至强令改变？”
蔺岳太圣听着鲁言这番话里透出的慢慢自信，为后者如此看不起他巫族而愤怒的同时，更从心底深处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冰凉！
他们想到的，是这一战的局势。
从根源来说，它的源头是谭扬被生擒，第二血月代表血月魔教向巫族宣战，巫族揭竿而起，率百万大军翻山越岭而来，一路上气势凶猛，相对无法改变自己位置的东齐来说似乎是占据了绝对的主动。
但事实上，他们真的占据了主动么？
不！
主动只是虚假的，真实情况是，面对东齐，因为第二血月至强令的缘故，他们巫族永远都不可能占据主动！
圣境三重天强者不得以武力手段参与这场战争，只是诸多限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点而已，最重要的是——
巫族不得动用超逾东齐的兵力！
整个东齐拥有多少兵力？
又拥有多少圣境？
这些圣境都是什么层次的？
不知道。
恐怕除了鲁言之外，连东齐的魔圣都无法回答这一问题。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根据东齐已经展现出来的力量来拟定自己的战略方针。
这种被动是致命的。
不说其他，单单是眼前这黑水关一战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此之前，因为东齐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最高也不过是圣境一重天层次，所以，碍于第二血月的至强令，他们只敢动用这一层次的强者，根本不敢逾越。
可是现在——
沼魔，已经突破圣境二重天，正在朝圣境二重天巅峰急速攀登！甚至，若不是它的根基问题，圣境三重天都不是没有可能……
可用顶尖战力足足相差了一个大境界，这样的战争怎么打？
当然，蔺岳和太圣也可以宽慰自己，既然这一次东齐动用了圣境二重天巅峰层次的战力，那么他们巫族也可以调动这类强者了，这也是第二血月不改变至强令的最后一次在这方面遇挫。
可问题在于——
这次是武道层次问题可以解决了，那么数量呢？
同层次境界的的大战，数量也是决定胜负的至关重要的原因啊！
更别说，鲁言刚才还厚颜无耻的承认了，第二血月可以随时改变至强令……
嘶！
蔺岳太圣两人想到这一点，忍不住道出一口冷气，望向鲁言的目光锋锐而犀利，简直如无形刀斧，要把他剁成肉末。
这已经不是被动那么简单了。
哪怕他们对自家巫族的实力还是有强烈的自信的，但在这种完全无法抗衡的朝令夕改之下，纵使他们巫族力量再强，也无法占据优势啊！
“第二血月！”
蔺岳太圣两人在心中怒吼，眼底深处已经是一片赤红，几乎要滴下血来。
太可恶了！
自己堂堂一个圣境三重天道君，竟然被一个不足三十岁的“小辈”如此戏耍……更重要的是，因为第二血月的缘故，自己一方竟然完全无法反抗，只能任其摆布？
这让蔺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