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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教主的壮夫郎-第20部分

小说: 教主的壮夫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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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喜欢下毒,就先让你尝尝中毒的滋味吧。”

    娃娃脸少年对一个汉子微抬下巴,汉子会意,把人拖到一边去。

    “教主。”娃娃脸少年转头看向顾九渊,那神情活摆明就是水沟村村人养的吐着舌头冲人讨摸的小狗子。

    顾九渊已从他和青年的对话中知晓了些他口中教派的情况,可顾九渊很确定自己目前的记忆对得上他的年龄。

    他叫顾九渊,今年十六,为芜州顾家歌姬所生。他生母地位低贱,但因他皮相好,自幼便被当做少爷一般好吃好喝的养着。

    随着年龄渐大,他容貌愈发出色,受到的言语侮辱和骚扰也愈多。

    他是顾家养着的一件用来讨好达官贵人的货物,知晓他用处的人看他的眼神极尽淫邪。

    下至看门的老鬼,上至顾家堂表叔伯兄弟,无人不想着践踏欺辱他。

    他欲在污秽泥沼中寻找一条生路,可他母亲一心痴恋他那野心勃勃的父亲,还指望他去讨好贵人为顾家某利而争宠,曾无数次以母子之情逼迫他出卖色相。

    终于,十三岁那年,顾家把他送到某位权贵家中。被逼上绝路的他选择走火入魔把对方挫骨扬灰,自此他与顾家彻底决裂。顾家为活命,重金聘请杀手追捕他,他不得不跟随恩师进山习武。可恩师当年被仇家暗算,受了很重的伤,把一身武艺尽数传授给他后就病逝了。

    山中无日月,他一直谨记师父教诲,没一刻松懈地练武。

    那日风雨大作,他心有所悟,便冲进风雨里练功。他着急着突破,不小心练岔了气摔下山崖。

    醒来的时候他已身处小凉山,后来遇见了阿衍……

    往事一幕幕在脑中闪过,顾九渊眸底的憎恶翻滚了一瞬便被压下。

    ……或许他前十几年受的苦就是为了遇见阿衍。

    遇见这个坚韧自强、不因美丑择人,同时拥有一颗良善包容的心的男人!

    释怀只是一瞬间,少年深深埋藏在心底,无人能触碰的伤口顷刻间愈合生长。

    察觉他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平缓,娃娃脸少年咽了咽口水,巴巴问道:“教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咱们神隐教不可一日无主!您出来都快两月,大伙都急疯了,不若即刻启程回教?”

    “我不是你们教主。”顾九渊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往前走。

    他只是顾九渊,是阿衍的小九,和别人没有任何干系。

    他得快些处理好回家去。在这耽搁这么久,也不知道阿衍醒了没。

    ……他昨晚第一次,没什么技巧,弄疼阿衍了吗?阿衍习惯了忍耐,面皮又薄,弄疼了或许也不会和他说!

    其实他很聪明的!只要阿衍再陪他练一次他会做得更好的!

    顾九渊牵肠挂肚,一会担心关衍醒来会不舒服,一会又担心他看到自己留下的字条会生气,恨不得早早把事情解决回家找关衍,但沈飞白千辛万苦才把人寻到,怎么能让人跑了?

    可教主怎么说都不相信他,怎么办?

    沈飞白苦恼的挠挠头,瞥了眼顾九渊嫩得能掐出水的脸,一咬牙一狠心——

    “教主!得罪了!”

    一个手刀下去,沈飞白真痛哭流涕地把顾九渊带上马车。

    幸好不是教主原本的模样,否则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对教主动手!

    他好难!前头犯的错还不知道得受什么罚,眼下还不顾教主意愿把教主打晕了带走!

    呜呜呜,希望教主恢复记忆后看在他们同样脸嫩的份上从轻发落!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顾九渊睁开眼的时候; 四周一片漆黑。

    心头猛然一跳,他惊坐起身,一把扯开车帘!

    夜色悠悠; 月华初上; 轻柔的月光洒在树梢; 远处的群山影影绰绰; 杂草丛中虫鸣声低低切切此起彼伏。

    “教主您醒了?”

    沈飞白心虚的干笑两声,面沉如水的顾九渊转头看向火堆; 少年黑眸中的腾腾怒火与火光相辉映,衬得一张芙蓉脸愈发明艳。

    那火堆上架着一口锅; 锅里的汤咕噜咕噜冒着泡,一只横插在树枝上的野鸡被烤得金黄香脆,那香气飘得老远。

    “教主?”沈飞白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鸡烤好了; 您用些?”

    迎接沈飞白的是一个拳头!

    双眸赤红的少年; 发狂一般揪着沈飞白揍。

    沈飞白猝不及防挨了一拳,十层力道之下,一只眼睛立马肿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痛呼; 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 沈飞白张大嘴干呕; 差点把刚吃下去的鸡吐出来。

    顾九渊收回膝盖,接着一个肘击; 沈飞白放声惨叫,连忙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挡住脸。

    “教、教主!别打脸!”

    他话音刚落; 顾九渊已经腾空而起; 旋身一脚朝着他头部踢过去——

    “啊!”

    一口血飞洒而出; 沈飞白歪着嘴飞了出去!

    顾九渊收回脚,无边的怒火在胸腔灼烧,他整个人不能自己的发抖。

    “啪”的一声,火堆上燃烧的树枝弹动了下,倒在火堆旁的沈飞白看着火光默默流泪。在火光映照下,他那一张鼻青眼肿的脸显得狰狞又滑稽。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把他提了起来。

    “这是哪?我们离开水沟村多久了?”

    像掺了冰水一样严寒刺骨的嗓音从喉咙中挤出,顾九渊通红的眼眸逼视沈飞白。

    “教主,”沈飞白嘴巴动了动,咽哽着道,“我、我们离开水沟村两天一夜了……”

    为防止教主中途醒来跑掉,他还特意给教主吃了柳长老特别研制的强力迷药!

    两天一夜?!

    阿衍!

    顾九渊瞳仁急剧颤动,平静许久的真气如山洪爆发,疯狂往外挤。他闷哼一声,拳头攥紧,昳丽的眉眼戾气涌动。

    压制内力的药失效了?沈飞白吓得眼泪直彪,忙劝道:“有话好说!教主您别动怒!”

    真气一动,那股子寒气也跟着发动,一冷一热两股气息在筋脉中对垒,顾九渊牙关紧咬,默默忍受那蚀骨锥心之痛。

    这回,他没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是仔仔细细去体会这种痛楚。

    他要记得这种痛。记得因自身不够强大而被迫离开心爱之人这种扯动心肺的痛!

    少年衣发无风自动,黑眸中红光闪耀,大热的天,一阵阵白烟从他身上蒸腾而上,肉眼看不见的气场萦绕在他周围,他脚底下的泥土被真气刮刷,身侧的落叶砂石被搅得翻飞,火堆上的火焰被无形的吸力牵扯着往一边倒——这怎么看都是走火入魔的先兆!

    沈飞白直接哭出来:“教主您快停下!”

    修长白皙的指伸展开往虚空中一抓,顾九渊额角青筋直跳,当即呕出一口黑血。

    沈飞白目瞪口呆。

    这是把寒毒逼出来了?

    阴寒之气彻底消散,体内只余熟悉的燥热,顷刻间烧红了一张脸的顾九渊杀气腾腾的开口:“你要么送我回水沟村,要么死!”

    “选一个!”

    “请教主息怒!”原本守卫在四周,眼观鼻鼻观心的汉子们忙不迭齐齐跪倒在顾九渊面前,都为沈飞白提心吊胆。

    沈长老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不着调。教主虽然失忆缩水了,但也不是随便能冒犯的!这要真的惹恼教主,他们很可能得替沈长老收尸!

    “教主?”顾九渊扫了他们一眼,殷红的薄唇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既然你们敬我为教主,那我问你们,不尊教主令该当何罪?以下犯上又该当何罪?”

    汉子们冷汗涔涔,没法回答。

    这简直就是送命题,左右离不开一个死字!

    他们闭口不敢言,反倒是被打得鼻血横飞的沈飞白缓声道:“不尊教主令、忤逆教主当被施以镇元绝脉针,关入水牢……”

    “以下犯上当受碎骨鞭鞭笞二十……”

    “很好。”顾九渊一把把人甩出去,居高临下的对沈飞白道,“沈长老明知故犯,又该当何罪?”

    汉子们立时僵直了身体。

    即便外表的模样变了,到底教主还是教主,教主的威严不可侵犯!沈长老真不该犯迷糊!

    沈飞白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他在顾九渊面前单膝跪下,仰着头道:“属下知错!但教主您走火入魔内伤未愈,还失忆变成这幅少年人的模样……”

    顾九渊眸色沉沉,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我没有失忆,我今年十六岁。”

    原来教主缩水到十六岁了,难怪这般水嫩……

    沈飞白眨了眨眼,很努力的向他解释:“教主您欲突破神功第九层,可中途出了意外走火入魔。您神志不清之下打碎石室大门离教出走,我和几位长老外出分头寻您。许是您练的功法过于神异,有返老还童之效,您失忆后变回了少年人的模样,又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导致了记忆混乱……”

    “属下得带您回去给柳长老诊治。柳长老定会治好您的!”

    顾九渊面不改色,看不出信还是不信。他淡淡开口:“柳长老?谁?”

    “……柳长□□湖人称医毒圣手,最是喜欢研究疑难杂症。”

    医毒圣手?!

    顾九渊眼中飞快闪过一道光,他手指蜷缩了下,问:“她医术很厉害?”

    沈飞白点点被打成猪头的脑袋:“柳长老是当年神医谷柳神医之女,一身医术尽得柳神医真传。”

    “回到教中要多久?”

    “快马加鞭得十日左右。”沈飞白顿了顿,语带愧疚的说,“我们没想到教主您一夜之间竟奔离千里,一处处搜寻,是以花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顾九渊“嗯”了声,不容置疑的吩咐:“给柳长老发信号,让她接到消息立刻赶来与我们汇合!”

    沈飞白一愣,欣喜若狂:“教主您相信我了?”

    顾九渊没说话。

    沈飞白被他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一瞅,觉得脸上的青肿更痛了。

    眼前的少年淡漠冷锐,哪有半分信任可言?

    发泄一通,头脑已然恢复冷静,顾九渊垂眼道:“马上派人回水沟村,找一个叫关衍的男人,告诉他我家人寻我回去了。给他一些银钱当是报答他这段时日对我的照顾。”

    他语气没什么起伏,似乎只是在交代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沈飞白乖乖应下:“是!属下遵命!”

    至此,便无话可说。

    火堆上烤的鸡滴下一滴油,落在火堆上,“刺啦”一声。

    顾九渊越过沈飞白,意欲把鸡取下来。

    “我来我来!”沈飞白连忙爬起来,把鸡取下放在芭蕉叶中,又亲手盛了汤,“教主您请慢用!小心烫!”

    顾九渊面无表情地撕下一只鸡腿,无视沈飞白殷切的目光默默吃肉喝汤。

    阿衍花了那么多钱给他治病,花了那么多精力照顾他,无非想他快快好起来,他才不会何不相干的人置气而饿肚子。

    他要好好爱惜身体,争取再次和阿衍见面的时候,能和阿衍说一句:阿衍,我好了,你不用再担心我!

    沈飞白像小狗子一样蹲在一旁,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教主下手还是这般重。

    他偷偷瞥了眼顾九渊,少年还是冷着一张脸,但吃喝不落,根本就瞧不出在想什么。

    啊,教主即便失忆缩水了也还是那么高深莫测!

    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狂热古怪,顾九渊眼帘一抬,沈飞白并未收敛目光,反而咧着青紫的嘴道:“教主,您擦擦手!”

    接过他手中质地细密柔软的锦帕,顾九渊边把手指擦拭干净边沉声道:“那个合欢宗弟子如何了?”

    “运气好的话还能活个一年半载。”沈飞白邀功的意味十分明显,“人就丢在那几个衙役尸体的附近,到时候衙门来查,合欢宗兜着。”

    有时候死并不是最痛苦的惩罚,活着才是。

    顾九渊眼底波澜不惊,对此不作评价。

    那几个衙役原本就是打着寻合欢宗犯事之人的名号来抓他,而合欢宗作奸犯科,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人,狗咬狗最好。

    ……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占人便宜后还玩失踪。

    眉眼裹上一层阴郁,顾九渊抿直嘴角,径直转身朝马车走去。

    少年突然沉下脸,二话不说上了马车,沈飞白不明所以地挠挠头。

    教主生气了吗?是他说错什么了?

    沈飞白厚着脸皮询问:“教主,咱们都休息好了,您看是不是该启程了?”

    “你看着办。别叫我教主。”

    “是,公子!”沈飞白应得干脆,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心情同样忐忑不安的还有关衍。

    任哪一个心理健全的男人,醒来面对自己一身暧昧痕迹还能保持冷静的?尤其之前发生的事还无比清晰的刻在他脑海里!

    男人涨红了脸,察觉身上干净清爽,唯独曾和对方深入交流的某个部位诉说着昨夜的癫狂,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心里说不上是羞恼多一点,还是窘迫多一点,但没有后悔。

    关衍不后悔和顾九渊发生这样超出他意料之外的关系,但打定主意要和顾九渊说清楚。

    他之前隐约感觉到顾九渊看他的目光不妥,但没敢往那方面想,混乱中顾九渊的心思一览无余,甚至直白地向他示爱。

    当时事态紧急,他迫不得已以己身为药解顾九渊身上的毒,可这不代表他就要向女子一样,要求占了自己身子的男子负责。

    当然,他不接受顾九渊,也没有找别的男人的意思,他只是不愿意屈从晴欲,像个发晴的兽一样随意与人交合。

    少年不谙世事,容易被误导走上歧路。他不能害了他。

    稳了稳心神,关衍撑着床沿下地。

    纵欲过度的后果是四肢软绵身子虚软无力,加上睡了大半日粒米未进,腹中饥饿如擂鼓,关衍摸黑爬起身去点燃桌上的油灯。

    豆大的火光慢腾腾地升起,房内的漆黑缓缓褪去。

    环视一圈,关衍发现屋里一片整洁。记忆中被撞翻的桌椅、混乱中被撕扯掉的衣裤全都被收拾妥当。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小九做的。

    关衍红着脸走出卧室。

    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卧室点着灯,杂物间和厨房皆笼罩在黑暗中。

    这种诡异的安静使得关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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