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龙夺嫡开始-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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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李牧问道：“夫人，可记得钱大人被害前，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异常之处，没有呀，就是例行巡视，巡视城内治安，清理一些混混流氓，清理一些作恶之人，敲诈勒索之辈，没有异常举动！”妇人说道。
李牧没有泄气，继续询问，询问了很多，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钱通判，本质上是孙连成那样人物，不贪不占，可也出不大问题，很是佛系。
告别之后，李牧进入钱通判书房之中。
书房中左边是一个书架，是用上等黄桦木打造，上摆设则各样书籍，墙壁上挂一幅墨梅图，中央是一个巨大书桌，是用名贵木材打造，纹理和谐，散发淡淡香味。
桌子上面有笔筒，里面有几根毛笔，有大有小，可用来进行不同的书写。
摆着砚台，谈不上名贵，似乎用了很长时间，已经磨出一些痕迹，有些走形，可还是继续摆放在哪里，也没有更换。
在座子上放着几本工具书，还有一些白纸。
行走在书房中，李牧仔细检查，在布匹坏现场情况下，大致寻找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痕迹。
“你找到什么吗？”李牧问道。
“没有！”花无影说道。
李牧叹息道：“我也没有找到！”
巡游一圈之后，李牧端坐在椅子上，带入到钱通判角色，开始还原场景。
花无影上前磨墨水，扮演红袖添香角色。
向书桌左边看去，有几本工具书，有字典，词典，可用来查字，查词。又是看到一本册子，上面有各个官吏名字，还有人物简历，还有人物概括，最后是评语。
翻阅到一页上，上面有李牧评语。
“李牧，字退之，曾经担任鄞县县令，宁波通判，金陵通判，白银县令，天水郡守，现在为幽州知州，爵位是无双侯，性格刚正不屈，为人廉洁，秉公守法，善于断案，善于处理民生，每到一地，都是富裕一地！”
“缺点，善于谋事，拙于谋身！”
合上官员小册子，李牧又是看向一个小册子，是日记本，记录生活每一天。
“五月十三日，新任知州到幽州，晚上接风洗尘，始见李牧之刚正！”
“五月十四日，到府衙办公，处理一些琐碎事情！”
“五月十五日，清点府库白银，结果发现出现一些亏空，还有官吏贪墨严重！”
“五月十六日，开始清理一些杂乱之事，给信任知州一些面子！视察附近府库！”
日记在记录，记录每天发生事情。
只是短短几十字，不到百字，却是记录生活点点滴滴。
可翻阅到后面，却是发觉少了十天日记。
仔细看日记本缝隙，却是发觉，有一页被撕掉。
撕掉一页，正是消失十天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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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粮仓有问题
撕掉一页，李牧仔细看了片刻，说道：“撕掉的那一页日记，记载着什么，为什么会被撕掉？”
“日记，就是记载平常事情，不会记载一些大事情。”花无影说道：“从时间上看，就是最近十天！”
“最近十天我去玄镜司去调查一下！稍等片刻！”
说着，花无影消失而去。
“玄镜司，可怕至极！”
李牧默默道。
玄镜司，可怕之处，不在于有多少高手，有多少资产，而是有数量庞大的线人，这些线人渗透在生活各方各面，很多都是平民百姓。
不起眼至极，却因为不起眼，反而搜集了大量情报。
大约是半个小时后，花无影出现，说道：“最近十天，钱通判主要是巡查附近粮仓！”
“钱通判，就是在粮仓附近转悠一圈，可回来后，就是被刺杀了！”李牧皱眉道，“看来粮仓有问题！走咱们去检查一下，希望不要出问题！”
二百侍卫相随，李牧出发而去。
“夫君，你怀疑粮仓有问题！”李牧说道。
“自然有问题！”
李牧说道：“铁打的套路，流水的贪墨。很多贪墨方式，都是一个样子，模式都是一样，一抓一个准，不需要所谓智商，闭着眼睛，用脚后跟思考，我都能想到他们的套路是什么？”
“粮仓空了！”
花无影说道：“难道有人倒卖粮仓粮食！”
“自然如此！”李牧说道。
花无影道：“他们胆子太大了！”
李牧说道：“贪婪，是最真实的贫穷，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永远不要去考验一个人有多贪，人性禁受不住考验！”
花无影说道：“难道，没有不贪的人吗？”
李牧说道：“有！比如我！小丈夫不可一日无财，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财重要，可权更重要。很多人舍得亿万家产，就是为权。那些上位者，顶级官员很少贪污，因为不需要，他们找到更高的人生追求！”
“小官贪财，中官贪权，大官贪名！有人追求千秋伟业，所谓钱财，权力，还有美色等等，早就不放在心上。至于那些小官，他们知道自己一辈子就这样，升迁不大，于是要捞一把，不捞一把，如何对得起自己！”
“当官是为什么，还不是为升官发财区别也是有人有底线，有人没有底线！”
花无影道：“夫君，你来到幽州时，就知道，或是觉得，粮仓有问题！”
“是！”李牧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主要烧在邢狱上，洗刷冤案，赢得好名声；第二把火，烧在粮仓上，让官员们害怕起来，尽职尽责；第三把火，打击街头巷尾，各种流氓，还有帮派，打击菜霸，路霸，各种收保护费，打击黑涩会，提升社会治安！”
“结果，第二把火提前烧起来。此刻，粮仓必然出现亏空，钱通判为何上下行走，就是为补窟窿。可现在钱通判却是死了因为补窟窿而死。看来粮仓亏空问题有些大，大到了遮挡不住！”
“如果粮仓，只是亏空一层，问题不大；如果亏空两层，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亏空三层，问题有些大；如果亏空五层，那就是大灾难；如果亏空七层，就是毁灭性灾难！”
“钱通判死了，看来亏空数目不小，可能亏空五层之多！”
李牧说道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北方，尤其是幽州地区，从来不是产粮区，一年一熟，若是再加上一些天灾，可能问题更大一些。很多粮食，都是从南方运输过来，属于军粮。有节操的只是擦边球，用旧粮食换掉新粮食，粮食里面掺一些沙子等，这叫合理贪墨！就怕很多人没有节操，会做更加过分！”
“贪墨，还分合理贪墨之说！”花无影气得笑了。
“你是空降而来，没有在底层干过，粮仓亏空一直存在！”李牧说道：“我在鄞县当县令时，粮仓就出现亏空，少了一层粮食，最后也只能沉默。毕竟问题不大，没有必要砸大家饭碗！”
“这些，一直是底层潜规则，大家都不说，可大家都是知道。即便是上面来检查，也是选择默认！”
花无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牧说道：“可到了宁波，出现粮仓两层亏空，于是我出手，剁掉他们的爪子！何为善，何为恶？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在我眼中是没有善恶，只有利益若说还有什么，那就是做人底线！！”
很多时刻，学校教育是失败的，它只是教会学生，培养优秀品德，培养坚定意志，却没有教育好孩子们，如何适应污浊社会，适应复杂社会，适应满是淤泥社会。
学校教育失败，导致一些人才失败，还有误入歧途。
到社会中混了几年后，李牧才明白，要适应社会，要学会向社会妥协因为不妥协，生存不下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社会上，没有谁惯你。
妥协可以，老板可以骂，可以侮辱人格，可以奴隶合同，都是忍忍就过去，可一些底线却是不能破。
若是破了底线，我就不再是我！
“你不容易呀！”花无影说道。
“你是贵族，有背景，即便是做错事情，也有人兜底。可我是平民出生，不能犯下错误，也不敢犯下错误。遇到很多问题，也不得不妥协！”李牧说道。
夕阳下，李牧一行人风尘仆仆感到附近粮仓。
没有知会任何一人，到了粮仓附近。
“开门！”
“大人！”
“要检验粮食！”李牧说道。
立刻小吏上前说道：“大人远道而来，不如到院中，接风洗尘！”
“检查！”
李牧一声喝道，立刻侍卫上前，就要检查。
只是看如此多粮仓，却是有头大之感。
“夫君，都得查过去？”
花无影皱道，这里有十万个粮食垛子，一个一个检查，要检查到什么时候。
“都查过去。”李牧说道，“一个一个检查，做事情，最怕没有耐心，最怕敷衍事！”
看到人不够，花无影又是招呼侍卫，很快又是来一千多侍卫，开始检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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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粮仓亏空案
一千侍卫随后而来。
李牧说道，“你们立刻去检查粮仓，全部检查过去，看看粮仓是否满仓重点是里面，还有看底部是不是有隔层，还有暗格之类！”
“是！”
立刻，有侍卫上前检查。
这时，走来一个官员，气喘吁吁，说道：“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检查呀！”
李牧说道：“有过改之，无则加勉！多检查几次，彼此都是放心！”
官员说道：“大人，水至清则无鱼！”
李牧笑道：“我知道！”
官员又是说道：“世人皆知官逼民反，却不知还有官逼官反！比官逼民反，更为可怕是官逼官反。一个王朝，想要长治久安，开罪百姓很可怕，可开罪百官更可怕，正所谓，正所谓民如韭，割可复生；官如梁，损之必倾！”
“大人，还是手下留情吧！我已经准备好礼物，还有替罪羊！”
“哈哈哈！”李牧却笑：“民如韭，割可复生；官也如韭，割可复生。其实都是韭菜，韭菜何必鄙视韭菜，蝼蚁何必鄙视蝼蚁！”
“大人！有状况！”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李牧身形一闪，来到一个侍卫前。
侍卫说道：“大人，您看这里！”那名侍卫抽出战刀，从粮仓底部插进去，却是空洞声音，一点也不实在。
“底下是空的！”
李牧说道，以掌轰击在上面，顿时一半粮仓瞬间爆裂开来。原地留下，是一个完整空心截面粮仓。
一个巨大粮仓中，从中间位置开始，用木板隔开，大约一半是空的。
外面看来，属于满仓，可实际上只有不到一半。
“大人！这里有情况！”
“大人，这里也有问题！”
很快一个个问题出现，只有外围一些粮仓，用来应付检查，是满满的。多数粮仓都是架着木板，上面满满，下面空空。
有三分之一空，有一半多空，最过分是全部是空，只有上面放不足二百斤粮食遮掩。
粮食亏空，触目惊心。
花无影看着一个个空仓，也是呆了。
“来人，抓起来！”
李牧说道。
有侍卫上前，开始抓人。
“我还会回来！”那个官员说道。
“你叫什么？”李牧问道。
“风无忌！”那个官员说道。
李牧说道：“好，我记住了，等你回来！”
仔细上前检查，大致清点一下，亏空很严重，大约是亏空四层之多。
这是与账面上，对上的。
还有很多对不上，用合法手段漂没。
比如，将一些上好粮食，报告中却是说腐烂，从账目上划掉，合理贪墨这些粮食，在账本上找不到，也无法计算。
“走，再去看其他两个官仓！”
李牧说道，眼中闪过担忧，这里是如此，其他两个粮仓，又是能好到哪里去。
又是到两个官仓检查，结果一个官仓亏空五层，一个官仓亏空七层之多。
第一个粮仓亏空，反而是最少。
没有最烂，只有更烂，这是一个比烂时代。
某些人成功，不是因为优秀，而是有人比他更加烂。
三大官仓，亏空一半多。
似乎有些担忧，李牧又去检查义仓。
粮仓分为两种，官仓、义仓。
官仓供朝廷使用，基本分布在大城市附近，于保证朝廷粮食攻击与俸禄，还有战争需要。
义仓是荒年储备粮食，相当于紧急救济处。在于保证社会稳定，避免百姓因为荒年而作乱。
官仓有问题，只是朝廷财政收入减少，军队出击能力下降，还算不上要命；可如果义仓有问题，那就是大问题。
义仓，是百姓灾年时，救命粮食，一旦出问题，那就是要出大事情。
又是检查义仓，结果义仓亏空更为严重，亏空七层之多。
“他们胆子太大，不怕泄露之后，罢官丢命吗？”花无影问道。
李牧说道：“还真不怕，历次死掉的替罪羊，都是没有背景。有背景，有官位，很少成为替罪羊！”
花无影道：“每年有专门官员检查，为什么没有检查出来！”
李牧笑道：“这次是突击检查，检查出来了。若是让他们有准备了，我也检查不出来，有很多办法可以作弊，可以瞒过检查粮仓官员，况且，其中有太多猫腻，有太多算计，不说也罢！”
花无影说道：“官仓亏空五层之多，义仓亏空七层之多，他们不怕暴露吗？”
李牧说道：“到灾年时刻，朝廷要开仓放粮食，救济百姓，很多粮食流出来，可未必进入百姓肚子中，而是莫名其妙消失，也变得合法了。这也是官仓，还有义仓有很多粮食，可还是有很多百姓被饿死！况且，真暴露了也不怕，法不责众，皇上也要顾全大局！”
一个顾全大局，让皇帝束手束脚，无往常而不利！
“出了这种事，务必要保密。决不可泄露半个字！所有今日在场人员，一定要勒令他们守口如瓶，一旦传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