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别来无恙的爱情-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余宝笙用空着的一只手举杯碰了碰宋向宇的杯,说:“我知道。”
吃过饭宋向宇说带余宝笙去一个地方,天已经很晚,餐厅也快要打烊,余宝笙不想打击宋向宇的热情,点点头跟他上车。车上了高速一直开到城外,一段时间后,再下高速,开到一片几乎没有灯光的平野,宋向宇把车停下来,拉着余宝笙出来。当渐渐适应眼前的黑暗时,天上的星河便明显起来,从头上的苍穹一直垂到远处天地相连的地方。余宝笙抬头痴痴地看着天,夏日北方的天空北斗星看得清清楚楚,多少年没看过天河星空了,很小时候外公带她看过,年幼无知的她问外公,这勺子是神仙喝汤用的吗?记得外公笑半天才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说,嗯,他们从天河里舀水喝。等慢慢长大,知道那些不过是些无稽的神话,可她总愿意相信外公升到天上去了,也用这勺子舀水喝。
宋向宇慢慢地把余宝笙仰起的头扶起来,问美不美,余宝笙冲着宋向宇笑,很美。看着余宝笙迷离的眼神似乎对焦到他的脸上,似乎又穿过他的人看向某个不知名的方向,宋向宇忍不住低头吻住了湿润的唇,感觉到余宝笙有一瞬间的挣扎,他把她箍在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说宝笙,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余宝笙固执地又仰起头,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对着那把巨大的一闪一闪的勺子说,外公,这个人向我求婚了,我要把自己交给他了,你看到了吗?
回程的路上,宋向宇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探出去搂住余宝笙,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余宝笙亦不说话,车厢里沉默却弥漫着少见的温馨甜蜜。
第二日上班,虽然有些睡眠不足,精神反而显得好一些,余宝笙觉得自己一件悬而未决的大事终于定下来了,或许之前的问题都出自于自己的彷徨和犹疑。
张童进门,余宝笙正跟一个医生说话,看他进来也就点头笑笑。那医生并不知道两个人中间已不同往日,指着余宝笙冲张童说,看看你师姐,人都快结婚了,你也学着点儿,赶快找个女朋友,咱们医院护士医生一大把,够你挑了。
张童听罢挑眉看余宝笙,有些吊儿郎当地问:“这才恋爱几天啊,怎么就要结婚了?”
那医生插嘴,道:“有区别吗?宝笙这一大早笑逐颜开的,准保有好事,呶,从来不怎么戴首饰的人今天居然戴了一根,这红宝石,多漂亮,是不是宋帅哥送的?”
其他几个医生听到了也凑过来问余宝笙是不是真的,张童仍然看着余宝笙,嘻嘻哈哈地说:“师姐啊,有喜酒喝我一定叫我去。”
余宝笙似乎丝毫不介意大家的玩笑,只是虚虚地敷衍几句,说:“瞎说什么,哪儿有那么快?”
众人哄笑着散了,只有张童坐在余宝笙对面托着腮盯着她看。余宝笙不理他收拾半天东西后才抬头说:“今天有两个病人要出院,出院小结写好没有?”
“师姐,你真要往火堆里跳,拉都拉不住?”
“张童你再这么说我可真生气了。”余宝笙拉下脸。
“急什么急,你要真幸福,还在乎我这几句玩笑?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就随便一说,你就当没听见好了。小结写好了,你看看。梵克雅宝,宋向宇手笔不小。”张童懒洋洋地起身把几张纸交给余宝笙,然后不再讲话。
中午的时候宋向宇居然出人意料地来到医院,余宝笙避开人多的地方和他见面,宋向宇在看到她脖颈上的项链后有些意外然后就把她拉近身边,余宝笙略微不好意思地挣扎,宋向宇却抚着她的额头说,有点儿不相信,来跟你求证,果然没错。宋向宇的话和动作让余宝笙颇有些难为情,又有些欢喜,但毕竟是在医院,将身体微微撤开一点,看看四周没人才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宋向宇为难地说今天不行待会儿和佐芝夏要请心外科的主任吃饭。余宝笙刚才心里隐隐的喜悦慢慢退去,不由得自嘲一笑,刚才她还以为宋向宇是特意来看她,没想到还是顺便。宋向宇注意到余宝笙的脸色,有些歉意地说要不一起去吧,反正心外的主任她也熟悉,尤其是乔远峰大家都一起吃过饭的。余宝笙摇摇头拒绝,且不说他们谈的是正事,就是想着和佐芝夏一起吃饭她就忍不住打冷哆嗦。摸摸脖颈里的项链,这是今天早晨戴上的,感动和习惯是件坏事情,她现在已经开始滋生希望,如果有一天真没那么好运,这样的希望就是用来失望的吧。
赌约
尽管余宝笙的休假因为科里临时有事又推后两周,但是宋向宇还是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好在她也没有抱希望能有人陪,在家睡了一天,第二天跑到欢乐谷自己玩了一天,晚上头晕目眩地回家,第二天跟着车友会的人又开到坝上草原待了几天。因为在草原上把手机摔坏,余宝笙也不急,索性第一次主动跟这个世界失去联系。开始还急,后来安慰自己既然休假了还操哪门子心呢,这是她在北京,如果飞到北海道泡温泉难道还能裹条浴巾冲回来啊,回来再买也不迟,这样想也就心安理得。因为不是周末,坝上的人不算多,喜欢摄影的人去拍照,喜欢草原的人去骑马,余宝笙东逛逛西晃晃,白天顶着太阳瞎晃荡,晚上顶着蚊子看星星,第三天觉得有些腻,提前一个人开车回来顺路买一部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手机。回到自己的公寓洗完澡坐下来,一边看电视一边摸出手机开机,刚鼓捣好,就进来好几条短信,看一眼大部分是垃圾短信,有几条是宋向宇发的,问她到底在哪儿,她借别人的手机给宋向宇打过电话说手机坏了这几天不要联系她,有事她会给他打电话,虽然宋向宇叮嘱她赶快去买个新手机,她支支吾吾应付还是休假回来买的。还有一条短信是今天下午发的,说是周末在北京的校友聚会,问她去不去。
余宝笙正想着去不去呢,宋向宇的电话就进来了,接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宋向宇有些愤怒的声音就冲到耳朵里。
“余宝笙,你这是玩儿失踪呢,是不是?真当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去哪儿都不说一声吗?一连几天没消息,你有家人有男朋友,做人能不能负点儿责任!”
“我说过手机坏了的……”
“你还答应马上去买个新的,说给我打电话呢?你打了吗?”宋向宇不等余宝笙说完就截断她的话。
“你不是很忙吗?所以我也就没打扰你……”
“那我这是该感谢你体谅我了?我是忙,但也没忙到不能接女朋友的电话,不能出来吃顿饭,我好不容易腾出工夫,人家佐小姐自己忙得二十四小时不合眼还给我放假让我带你玩儿,可惜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倒联系不上了。”
余宝笙本来还诚恳地听着,可听到佐小姐这几个字心里就有些抵触,嘴上说道:“佐小姐可真是好老板,你的事情她还真是操心,你们公司老板都这么关心员工吗?”
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余宝笙本来有些累,又被宋向宇数落一顿,声音低低哑哑的,抱怨生气的声音反而听上去有些委屈可怜。宋向宇一愣,他还没听过余宝笙这样的声调说话,似乎含了怨气和一丁点儿的醋意?对,就是醋意,突然间大脑清明,原来如此。
宋向宇迅速地反省了一下,无论是以前还是这次,余宝笙对宋向宇的工作向来不怎么过问,不像有的女孩子把男朋友身边的人调查得一清二楚,不过她也就是这么个性格,很省事,不让人操多余的心。但是也不能表明她就没有嫉妒心和吃醋的心啊。他对佐芝夏绝对没有什么想法,除了觉得是个美丽的女人之外,他逢迎她不过是因为她是他的老板而已,可看在余宝笙的眼里可能未必是这样,所以她刚才对佐芝夏的敌意那么明显。想到这些,宋向宇心里一喜,此前被余宝笙无法联系惹恼的怒气也消散不少,心情开始好起来。
“宝笙,佐小姐为人不错,我们新招了几个员工,她也是那样,可不独独对我好,你放心好了,我对你可是没有二心。”
余宝笙一听宋向宇完全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辩白:“我没那么想。”
“好了,好了,宝笙,不说那些了,换了手机就好,周六下午有一个在京校友会,我们俩都被邀请参加,我明天没事,下午去接你。今天晚上就不去找你了,有个应酬怕是会晚些。”宋向宇颇为好心情地嘱咐余宝笙。
挂掉电话余宝笙叹口气,其实她对校友会这种聚会一直不大感冒,每次都整得很热闹,但是内容大同小异,不能说这样不好,但是大部分时候是机会主义和功利主义爆棚的地方。她参加过一次,有人知道她在全国著名的三甲医院就来打听怎么进去的,余宝笙低调只说是实习留不留得下还是两说,对方两三分钟后找了个理由离开就去找别人聊去了。余宝笙跟何轻轻说起这事时还有些小伤心,何轻轻说这样你的小心脏就受不了?但凡人扎堆儿的地方基本都这样,多屌丝多高大上,都这个德性,不过是有人聊小职位聊小钱财,有人聊的是大职位大资本。何轻轻做财经记者时成天就在各新贵新富中间穿梭,自然见多识广,余宝笙当时一立眉说等我当上院长的,何轻轻拍拍她的脸说不用那么费劲,只要你说秦副院长是你妈,也一样好使。
如果换做平时,今天宋向宇的提议,余宝笙一定是不去的,可是今天却不能这么随性行事,一则她已经理亏在先没有条件好讲,二则宋向宇对她既往不咎她不能蹬鼻子上脸。算了,忍一忍,不就是吃顿饭,喝点酒,开点儿玩笑,互相吹捧一下吗,两三个小时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宋向宇在车里看着余宝笙从小区出来,眉头皱了皱,她也太不当回事情了,好歹也算个场合,怎么就穿了件白衬衫,袖子随便腕到胳膊肘,里面一件背心裙,下面穿一双平底凉鞋,青春是够青春,就是太随意,这副打扮更像是饭后逛超市的居家造型。
余宝笙上车一看宋向宇的穿着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与宋向宇精心捯饬出来的雅痞风格相比,自己实在是太随意,讪讪地拢拢头发,说:“今天天很热啊。”
“你这是不是太随意了?”宋向宇看一眼余宝笙翘起来的脚丫子。
“啊,不就是校友会吗?大家吃吃饭聊聊天儿,挺轻松的,穿件晚礼服是不是太正式了?”余宝笙想宋向宇还真不客气,一点儿都不厚道。
“那也好歹收拾一下,你还真当自己是学生呢,毕竟是校友会,你这样去不是让人家小瞧吗?那个地方不就是蹬高踩低,好了,大家捧,不好,人家都瞧不起。”对于余宝笙的玩笑宋向宇一点儿都觉得不好笑,反而语重心长地劝余宝笙,他的意思是她还是换件衣服。
余宝笙侧眼打量宋向宇,深呼吸压下被暑气蒸得有些压不住的烦躁,说:“既然你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情景,干嘛还要那么在意,我们自己活自己的,如果不想被别人议论可以不去,为什么要被不喜欢的事情绑架?”
“宝笙,你以为做事情都是可以由喜欢不喜欢来决定的吗?我也喜欢自由呼吸的空气、喜欢谁都不屌的生活,但是可能吗?既然是社会人,你总得争取吧,你不争取,自然别人会踩你,如果能力相同,起点一样,为什么要让人看不起?不努力哪里来的自由的生活?真正的自由不是爱谁谁,是基于财务自由的人生畅想。”
余宝笙失笑,宋向宇关于努力和自由的看法观点跟她完全不同,她不想吵架,但还是忍不住恳切地对宋向宇说:“我们只是就事论事今天的校友会,我觉得,高兴就去,不高兴就不去,没有那么多理想争取拼搏的含义,如果我去了只是为了让人高看我一眼,我不会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为了不值当的事情,明明不高兴还要逼迫自己,我靠自己的双手双脚挣饭吃,有什么丢人的,北京偌大的地方,不靠这些你看不上的东西,你以为我能站得住脚?”宋向宇说着使劲拍了一下方向盘,喇叭无辜地发出一声鸣笛。
这声鸣笛惊到了余宝笙,她不是不明白宋向宇的意思,可能人各有志,她只是想要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过日子就好,而宋向宇却有更多更大的目标,她不能简单地说他这样不对,尽管在某些价值观上他们有分歧,也许婚姻就是这样相互妥协,她不过是需要提前适应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叹一口气,说:“对不起,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去换件衣服。”
宋向宇看着余宝笙推开门,想挽留最终没有开口。
余宝笙再次出现在宋向宇面前,不仅换了身得体的衣服,还涂了睫毛膏和口红,宋向宇微笑起来,开车门走过去抱了抱余宝笙,在她脸上吻一下,说:“宝笙,你真美,谢谢你。”
从走回小区到重新收拾打扮,余宝笙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她没有过婚姻的经验,甚至没有过成功的恋爱经验,但是也明白两个人的相处总有一个人要妥协,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如果这是她不拒绝的,那就由她来做一些妥协,忽略掉心里的疲惫,甚至还给了宋向宇一个微笑,道:“走吧,时间怕来不及了。”
闷声在宋向宇旁边待了一个多小时,听着大家夸夸其谈,余宝笙跟宋向宇打声招呼走到会场外面买了支冷饮吃,她本来不怎么吃冰激凌的,可是今天有各种各样的火冲在心头,所以特别想吃凉的压一下,大概是这几天外出胃口本就不舒服,几支雪糕冰淇淋下去,胃部就有些痉挛,余宝笙捂着肚子一边找卫生间一边埋怨自己贪吃没节制。呕了半天好一些,但身体却冷得发抖,从卫生间出来慢慢走到阳光房找了把椅子坐下想蒸一蒸寒气。半闭着眼睛听见有人走来走去,也有一两个人过来聊天抽烟的,反正走了来,来了去的,她拖椅子抱着胃部靠在隐蔽的一颗绿植后面,混混沌沌的闭眼休息。听到先后又来了两个人打招呼说话,扯的也是校友会的事情,谁发达,谁高升,余宝笙听得郁闷,想着在这都躲不开。只听得那两人说起宋向宇的名字,甲说这小子去一家日企看着是发达了,以前就在内陆城市当个小医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