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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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勍俊美的脸倾侧另一边,弯了薄唇,拉着傲娇的小娘子回帐中用午膳去了。途中不忘跟尾随他们的小侯爷、副官对了眼神。小侯爷满面揶揄,换来江将军一记冷眼。
承荥乖乖的坐在江佑勍的帐中,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四道菜,别说还真有红烧肋排与猪脚。还有肉炒青椒,香菇油菜外加一道凉拌菜,虽然样数不多,倒也是荤素搭配,有热有凉,及其丰盛的,当然与郡主府那是没法比的。
不过,若是没有宴席聚会的时候,平日他们的膳桌也不见得多豪奢。她去袁州小住的那段时日,看桦绱用膳也极为简单的。
“别看样数少,厨子手艺倒是极好的。”江佑勍帮着小侍卫摆盘,给承荥盛了大半碗。军中的碗大,大黑碗赶得上平日两小碗了。
承荥端着闺秀的架子,拾起筷子夹了青菜配白米饭,味道的确不错。可是她想吃的绝对不是青菜这样寡淡的青草,她要吃肉!然而还得含蓄。
“你尝尝,红烧猪脚是厨子的拿手菜,你不是爱吃肉。”江佑勍将一块油亮亮劈开的猪前爪和两块肋排夹给承荥,放在白花花的米饭上,十分勾动食欲。
“也没多爱吃。”承荥小声说道,眼睛盯着肉就没离开过。
江佑勍没有细想承荥心中的这番‘细腻心思’,也夹了块肉开动。
酒足饭饱,承荥擦了擦手指,面前堆成小山的残骸以及空空的碗底显示郡主这一餐用的十分愉悦。
多日赶路,困倦乏力,躺在榻上要午休,江佑勍有事要忙,自然不能陪她。临出大帐碰到丫头与小绾,手中端着汤药过来。他出声询问,才知晓这是给承荥调理身体的,狭长的凤眸微暗,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下午,江佑勍的表妹承荥没见到,但是她未见几次面的表哥可找过来了。其实皇家亲戚就是这般,因各自有封地,又路途遥远,大都书信往来。所以很多亲戚都素未谋面,站你面前你也未必能认出来,只知晓名讳。
当牧韫铮出现承荥面前,承荥是觉得陌生的,其实很小的时候见过两次的,但那是太小,又是表哥,自然没有一块玩的必要,早忘却了。牧韫铮长得不错,浓眉俊目,五官深刻,像极了姑姑的神韵。听说姑父长得也是英俊,可惜没见过,因为姑父与姑姑不大同行的。
“表哥。”承荥甜甜一笑,脆生生的喊。
“承荥表妹。”牧韫铮看到江佑勍回来了,倒也不以为意的回礼给承荥。
“早就听说表哥的威名,小小年纪跟着姑父战场杀敌,英勇多谋。”场面话要说一说,不过承荥听父王说过这表哥诸多事,倒也不是奉承,事实如此,的确勇敢出众。
帐外江佑勍脚步一顿,不肖的扯了嘴角,讥笑了下。谁不是少年上战场?谁没杀几个敌军贼人?有什么好显摆的,随后面色平常的掀开帘子大步进来。
“你不知晓,江佑勍小时候长得贼漂亮秀美,跟他小姨极为相像,对了说来巧,几年前她姨夫到肃州任职,为了时常照看江佑勍,便再也没有离开那儿。”牧韫铮与承荥继续聊着,并没有因为江佑勍的回来而停止对话,承荥觉得表哥是客,要礼数周全的,又与江佑勍从小认识,不是外人。再就是江佑勍才出去三个时辰,也不用表现的如同久别重逢一般的浮夸吧!
其实此次前来是嵘启护送她来的,不过到了军营门口她让他回去了而已。可怜小王爷李嵘启连口热茶都没讨到,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家姐姐有异性没人性的冷酷身影消失大门里。
只能仰头望天叹一声,女大不中留!便颇有怨言的启程离开了。
“你不知晓,我第一次见他,还以为是个妹妹呢!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我就喜欢和他一起练武读书,他父母亡故后经常来我家小住几个月,所以我二人称得上两小无猜。”牧韫铮瞧见江佑勍一脸愠色的被属下叫走,好像有什么事要处理,瞥看没有一丝要搭理意思的表妹,幸灾乐祸的饮茶。
承荥不知晓坏心的表哥这些弯弯绕绕,听到他刚刚所言羡慕死了,早知晓当时就应该跟着父亲去看姑母的,最好她也能留在那!一同读书,看他习武,他还能唱戏给她听,唱《霸王别姬》,她最爱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个吻
那时候江佑勍得多水嫩娇美,想想虞姬,好想摸摸那时的小脸,闲来无事调戏调戏,他一定会冷漠又正经的拒绝她的戏弄。承荥目露遗憾,哎,咋就这么错过了呢?
小侯爷不知表妹承荥心中的猥琐想法,继续说道:“母亲常常遗憾地说,若是弛儿是小姑娘,定要将他许给铮儿做妇。”
还好都是带把的,否则有她承荥什么事儿。
“听说表哥定亲了,姑母说的。”前几日姑母来看她,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嗯,明年开春,别忘了来赴宴。”想起白家那精怪的丫头,忍不住弯了唇角,目染柔光。
承荥与表哥相聊甚欢,旁若无人一般。并没注意仪宾冷脸不悦的情绪,主要是仪宾常年没个笑模样。承荥也没有检讨的认知,仪宾不对她笑,说起来怨谁?
第一次她急的要尿裤裤了,江公子总不能笑的春光灿烂吧!这没笑都被记恨多年,这要是笑了还得了!
第二次就跟个风流公子似得,命小厮捧来金锭子还不忘给江佑勍留纸条抛媚眼。一路追到后台,捧着公子的脸喊姐姐,傻不愣登的。亏是个姑娘,这要是个少爷还不得处处留情。
第三次,好不容易长大重逢了,承荥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瞧不上貌美的仪宾,一副你敢过来我就咬你的架势。被冷暴力对待的‘虞姬’,笑得出来才怪!
之后见面哪次愉快了,哪次是能让江佑勍笑出来?就连今日前来,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把他吼了,仪宾要是能笑得跟朵花似得,得多傻缺吧!
晚上郡主夫妇与牧韫铮一同用过膳,兴致正浓,承荥还饮了两杯酒。下午洗了热水澡,漱完口直接上床躺在江佑勍腿上,闲聊。西北军中的酒烈,酒劲大,有些上头,可是微醺的感觉挺好。
“下午聊了什么?”难得承荥有乖巧的一面,收起她的利爪,乖顺的趴伏在他腿上像极了太祖母养的那只猫。喂了承荥一口茶,他就着这个杯子也饮了口。
“表哥说,他喜欢你。”承荥望着仪宾,眼神迷离的说道。瞧瞧面前这个漂亮过火的男子,连男人都会觊觎,好在是她的仪宾,真开心。
江佑勍被呛了一下,一口茶喷出半口,拧眉低头瞪她,心里问候了遍牧韫铮。
“还说你,长得漂亮,比女孩子都美,就想和你在一起。”承荥想他许是不太喜欢‘漂亮’这词,你看眉头拧的跟麻花似得。
这二人都聊得是什么东西,江佑勍一时气节。他就该想到,这二人生来就是他的克星。
他不喜欢被人说漂亮,可承荥喜欢。翻身起来左手支撑着身体,小脸缓缓靠近停在阴柔俊美的面容前,只有一掌的距离,细细望着他。
他的睫毛长的令她艳羡,漂亮的凤眸,高挺的鼻梁,圆润的唇珠。。。每一处都瞧得顺眼。承荥痴痴地笑,眼神迷离,脸颊粉妍。特别他的眼神变得幽沉,那里面清晰的映照着她的面容,他的眸中好像只有她。
江佑勍抬手轻轻摩挲承荥小巧柔软的下颚,沉沉的望着她,而后缓缓低下俊美的容止,在承荥唇上印下一个温柔深沉的吻,眼前有绚烂的春光,鸟语花香。而这片落英缤纷中只有她与他,甜蜜的令她不愿停歇,不愿与他分离。不知过了多久,承荥趴在江佑勍的胸膛上,听着他沉而有力的心跳,心中安定,闭目轻声呢喃:“表哥邀请我们赴他的婚宴,明年初春。”
江佑勍枕着左臂,仰躺着:“你想去?”嗓音沉沉望着承荥的发顶,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屡黑顺如同绸缎般的秀发,指尖缠绕玩耍。
“当然,他是我的表哥,还跟你两小无猜呢!别瞪我,这可是表哥说的。”承荥抬起小脑袋,右手撑在肌理清晰的腹肌上,偷偷摸索,面上一派纯真模样。
“不过我可羡慕了,要是我也住姑妈府中,也可以与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真遗憾呀!手指就像铁,而他的胸膛是磁,与之惺惺相惜,深深吸引。
“万一与你青梅竹马的是牧韫铮呢?”不是她总表哥表妹的说,好似在她眼中表哥表妹总要发生点什么才正常。大手一抬握住做乱的小手,还是别了,他怎么觉得这丫头不太像寻常闺秀那般内秀。
仪宾大人的警觉完全有必要,承荥正魂游天外的臆想,假若他二人年少相识。她着窄袖胡服小公子扮相,在姑姑府中后院扒着墙根偷望他,鹅蛋小脸上挂着毛头小子见到姑娘一般轻浮的笑;而他浓墨重彩,女蟒宫装,一派清冷姿态院中吟唱,举手投足冷艳风流,他凤眼斜睨她一眼好似娇嗔。她心花怒放,恬不知耻的去拉江佑勍修长的手指,而后少不了牵手偷吻,总之是颇为流氓的桥段,也就承荥想得出。
因他二人接触不多,承荥先前对江佑勍不是怒眼圆睁,就是柳眉倒竖,所以仪宾大人俨然还不知晓承荥的脾性有多‘恶劣’。
“不会,我喜欢漂亮的男孩子,像你一样。”他要有双清冷的凤眼,长眉,挺直的鼻梁,秀气精致的五官,面像俊美阴柔,但身材可不是。承荥杏眼别有深意的瞟看一眼江佑勍硬挺劲瘦的身躯,唇角一扬,要多流氓有多流氓。
承荥的突然表白让仪宾大人的耳朵泛了红,面上倒是没什么展露。只是她这眼神为何这般放肆,好像在为他宽衣解带一般。还有这夸奖之词让他哭笑不得,一个男子被说漂亮。也不知晓该高兴呢?还是高兴?
丫头与小绾进来,抱着盆子,提了热水壶。木盆比一般的盆子高,里面有药草,还有一小半早已倒入的清水,药草泡的出了浓郁的色泽与药香。丫头将木盆放在床前,小绾倒入大半盆子热水,试了试温度,刚好。
江佑勍望着木盆中飘荡的药草,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他的家人
“嗯?是。”丫头与小绾对视了眼,将布巾递给了仪宾主动伸来的手中。
他既然主动侍奉,承荥满意的受用着,喝着调养的汤药,幸福的眯了眼睛,好像一只餍足的猫咪。
“明儿一早我派李冲护你们离开。”本来他是不能让她宿在营中的,可是中午一番哭闹,有瞧见丫鬟带着汤药进账,想她才小产不久,身体虚弱,不能太过劳累,时间也不早了不便行路。但千般理由也只能住一晚,这已是破了规矩。
“什么。”无异晴天霹雳,承荥收回被他按得舒服的脚掌,果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近来前方局势不太平,常起战事,难说没有小支敌军偷袭,你留在这我会分神的。况且军纪就是军纪,外面上万名官兵,难不成每人都带家属前来,那是打仗还是过日子?”江佑勍握着她缩回的小脚,语气轻柔的解释。
先说紧张她的安危这一点令承荥很满意,可是还有些不舍,嘟着嘴:“我不能多住几日吗?”她才刚来好不好,千里迢迢追来,怎么就住一晚。话说她还没嫌弃他这里简陋呢!
长眸黑漆漆的里面有不容置喙的意味,承荥知晓他不会改变决定了,况且军纪不能违抗,只好妥协。
“好吧,那我回凉州等你。”看在他捏的舒服的份上,就原谅他吧!
江佑勍握着承荥的小脚,现下早已不流行裹脚,所以女子都是天足。承荥的脚不大,白嫩如同一对静止的白鸽。热水烫过还泛着粉红,几个小脚趾小小一团,看不见骨节。揉捏渐渐变了味道,嗓音沙哑沉沉:“不,明日送你去肃州。”
肃州?肃州!“江府!”承荥尖声喊了出来,而后直起身,一双明媚的杏眼睁的贼圆。
“殿下中午说的莫不是忘了。”声声控诉,让他哑口无言。江佑勍挑了下长眉,好心提醒道,可惜这份‘善意’,承荥压根没有感觉出来。
“我不过是气话!”承荥急了,哪有功夫跟他再玩文字游戏。
“可臣当真了。”江佑勍似笑非笑,瞧着她的紧张,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捏她小脚掌。
“你!”他笑得不怀好意,就像只得逞的老狐狸。这人就知道欺负她!承荥一副天塌了的模样,小脸可是挤不出一丝笑意了。
“我已经派人带信到江府了,让人在城门口接应你们。”大约五日路程,他们计算的很准。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承荥满含抱怨,忘记是谁控诉他不带她见江家人了。
“这不就是商量。”承荥是不是气话他没有去分辨,可是他的确早该带她见见祖母以及叔父他们。他成婚三年多了,祖母却不知晓孙媳妇的容貌,的确说不过去。
“江佑勍!”她很紧张的好不好,她不是桦绱,会处事顾及周全,讨长辈欢心,得小辈喜欢都不在话下。
一手撑头,侧身对着惊坐起身的承荥懒洋洋的说道:“我以为殿下会满心欢喜。”
“我欢喜,可是我更紧张,那是你的家人,若是我失礼了怎么办!我不太会哄长辈的,嵘启向来做得比我好,嘴巴也甜。”承荥紧张的没有头绪,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江佑勍听承荥的解释又看着她真的紧张不已,伸出手握了她的小手,跟她讲府中的长辈平辈,他们的喜好脾性。
“我祖母是个顶明白睿智的人,任何事瞒不过她的眼睛,祖母平日不苟言笑,但是并不是不好相处。”江家老夫人,是兵部尚书董道允董大人的姑姑。生下四子,一女。
“我二伯母如今持家,人干练精明,平日忙碌,照料一大家子人起居,所以你应该不大能碰到。”二伯是镇国公江镇南,膝下四子,三女,其中两女皆死在九年前的狱中,一女已出嫁。
“我小叔婶婶就是三弟的母亲,江南世族小姐,也是江家为数不多的世族姑娘,我太祖母也是。”所以心思细腻柔情,但绝不输武将女儿的坚强勇敢,顾全大局。小叔是辅国大将军江镇北,与夫人的感情鹣鲽情浓,当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