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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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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给她添堵的。

    因承荥是昌荣大长公主的侄女,小侯爷的表妹,所以妈妈尤对这位新夫人有好感。虽然表姑娘也好,可是姻缘这事儿谁能说得准。这或许便是老天为了弥补公主与将军当年的遗憾,而刻意安排的一场好姻缘吧!

    “邓妈妈,听婶娘说,江佑勍最喜欢你做的面,教教我呗!”承荥母妃端王妃时常为端王下厨,做道拿手菜,虽然只是偶尔,可是每每做了父王都欢喜不已,俨然吃到的是美味珍馐,望向母妃的眼神中能滴出蜜来。

    “殿下说这,可算找对人了,少爷最喜欢我做的面,各种各样的菜打得卤,还有五香酱驴肉。殿下要学?给少爷做着吃?”邓妈妈好奇,忍不住打趣地问道。

    “嗯。”承荥就是这个意思。

    “这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定得先抓住他的胃,这招保准管用。”邓妈妈说完,承荥闹了个红脸,一旁小绾她们挤眉弄眼的悄悄偷笑。

    “我哪有想抓住他的心。”承荥小声反驳,可说到最后声音小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

    邓妈妈瞧了出来,郡主这是臊得慌,佯装没看见,继续说着菜名和食材,承应开启了厨娘的课程。

    ——

    袁州公主府

    夜深人静,一阵轻响,桦绱没在意,以为风吹竹叶声。忽觉得面前光影一闪,豁然抬首,竟然是小乙,立在书桌前方。

    小乙与七叔的暗卫牟玉照二人没旁的毛病,就是不太喜欢走门儿。许是武功造诣达到他们这水平后,都不太按常理行动,飞檐走壁一番才对得起这出神入化的功夫。

    小乙长得喜相,平日总是一副笑模样,常年习武,精神朝气,可今日在大坝神情掩不住的低迷憔悴,现在倒是好很多。

    桦绱轻声问道:“怎么不早休息?”这么晚还来书房。

    小乙面上一扫忧伤,扬起笑容回道:“属下没事。”

    “可用膳了?”也不知吃过没有,看着他笑心有些痛,小乙、海棠、兰芗陪伴她身边多年,就如同亲人。所以他们被欺负,受到伤害的时候她才会那样恼怒,因为他们在她心中的分量极重,可小乙想忘却恐怕得过些时日吧!

    “嗯。”海棠姐给他送的,他吃了些,本来没有胃口,可是他若不吃海棠姐就垂泪一副天塌的样子。倒反过来他哄她开心了,不过海棠姐这一哭,他反而不那么难受了。用完膳,想起公主前些日的交代,急忙过来回话。殿下命他暗中跟着常管家一行,府中人以为他去了大坝,他都是隐在这行人四周暗中观察。

    “怎么,有什么可疑之处?”桦绱起身走到方桌前,给小乙倒了杯酸枣仁煮的水,宁心,安眠的。

    “常管家接过两次送来的急件,都是商行的事情,处理的十分妥帖从容,此人就是常围无疑。不过他身边有个下人,长得有些扎眼,那气度神韵瞧这更像是主子,对茶道颇有研究。常管家夜中也将他留屋中,没人的时候唤他‘二少爷’,态度客气。”

 第二百三十三章 酆家少爷

    乔装打扮为了隐藏身份,可是什么样的身份要这样掩饰?来此处的目的又是什么?

    “二少爷?”桦绱低声沉吟。

    “是不是常家的少爷。”小乙想了下。

    常围自己就是常家人,怎么会客气的喊晚辈少爷?桦绱从荷叶杯盏上端起雕刻荷花玉杯,抿了小口,微甘,笑的了然:“也不一定。”说不定是——酆家少爷呢!这,谁说的准呢!

    果真如昨日预想,今日日光大盛,晴空万里。

    王池将客人请到公主书房,说书房谦虚了,赶上宽裕人家的居家屋舍,两层楼十间屋,带着个宽阔的院落,种满了绿竹,四季都盎然。四周还有绿草花丛,透着怡人清美。

    今日就在竹林环绕的院中会客,林中麻雀叽叽喳喳,好不热闹。阴凉处桌椅摆放规整,桦绱坐在主坐,面上浅浅笑意,一双美目含秋水,发髻别了一支芙蓉长玉簪,秀面未施粉黛,只点朱唇,涂了蔷薇红色的口脂。夏日炎热,人人脸颊透着粉红,也省去涂抹胭脂。

    一身烟兰绢丝曳地衫裙,明明素淡仙袅的装扮,却因身后一大片浓艳蜀葵,衬的清逸佳人眉眼多了丝妩媚。望着他们走来,不动声色,有着家主的气定神闲。

    丫鬟放下托盘,将几个小盅放在一边小桌上,每一盅里都放着一样上好的茶叶,茶碾、茶罗等一一摆好,还挑了一套莲花油滴茶具。

    “常管家,坐。”桦绱看向面前这位中年男子,长得周正儒雅,没有商人的市侩气息。比王驰高些有限,可一双眼睛透着精明,精神十足。管理这么大的商行,岂是等闲之辈,不用看也能猜想到。

    常管家颔首作揖言谢,撩袍坐于下首第一位,他带了三个属下,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其中有位估计就是小乙说的二少爷,温润如玉又带着些闲适淡薄,着一身宝蓝色下人衣衫,可通身散发的气度有些扎眼的。做惯了抬头挺胸的主子,想扮低眉顺从的仆人,也非易事。

    虽也算得上俊美,可见惯美男子的桦绱,已经审美疲劳了,比不得齐大人云青他们那般令人惊艳,过目不忘。但他的俊如玉般清润,极舒服的。

    桦绱使了眼色,王池走到这名蓝衣小厮面前,客气地说:“可否劳烦这位小哥沏两盏茶。”

    小厮一怔,顿了会子应下,走到石桌前,稍稍挽起袖子开始烫壶、打开小盅观茶置茶,有条不紊。而王池提着袍子进了正屋。

    桦绱平静的开了话头:“九年前,本宫便应与常管家一见,可那时吾没那份心情理这些事,以至于拖到今日。”皇家无私事,市井小民都清楚的,常管家又怎可能不知。

    “是常某的错,早应前来拜见的。”常管家垂首也说了句场面话,却又好似什么都没说,无关痛痒,嘴角都没颤一下。

    意料之中的态度,有那心早来了。桦绱一挑羽眉,冷了眸,面上不减笑意:“那常管家什么事耽搁以至于今日才来?”

    要是她不说,估计常围能跟她打一上午的哑谜。她可没那闲工夫,一会打算带着雪白出去溜溜,雪白恢复得不错,每日郊外溜上两个时辰,憋久了,一出府门撒欢疯跑,只是跑的还不太快就是了。

    终于常管家直视桦绱,敛了客套的浅笑,神情有了严肃,眯了下眼,精光一闪。

    桦绱轻轻抬了下手,罗廷旭与侍卫走向常管家身后那两个侍从,将人‘请’了出去。丫鬟也跟着退下,院中就留她与王池,常围与那青衣小厮,还有不远处的小乙。

    王池从房里出来,手中拿了个紫檀木盒,有些年岁。两侧有青铜兽面纹双耳御环,比女子的宝奁小些。王池抱着盒子直径走到常围面前,而后退开立于一侧。

    “打开看看吧!”桦绱手肘搁在扶手上,撑着额头,面无表情。斜睨着角落蓝衣小厮,温杯、高冲一套做下来,又快又雅,明明心不在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与常管家的对话上,却还是不曾出错,俨然对茶道深有研究,是个高手。

    常围低首,面上严肃凝重,果真如他们所料,长乐公主已知晓。起身走上前,撩袍跪地,拱手说道:“常某惭愧,明知太子殿下将木盒给了公主,却未前来据实相告,这么多年不曾有只字片语,甘愿责罚。殿下想必已知晓,您便是龙葵商行的东家,这木盒中的几样信物,谁持有,谁便是正主。”当然需要东家指认下一任掌管的少主,会告诉他们。

    茶端了上来,桦绱闻香,泡的‘庐州六安茶’,香气清鲜,回味甘醇。对茶她只懂皮毛,儿时的必修课,因顾琰羲喜欢,她跟着认真学了段时日。桦绱放下茶盏,眼睑低垂,笑言:“常管家身边可真是卧虎藏龙,小厮都有这炉火纯青的泡茶的手艺。”

    伏地的常围缓缓直起上身,没想到公主转了话题,敛了思绪,垂首回言:“殿下谬赞了,他也只习得皮毛。”

    桦绱蓦然一笑,说了句:“吾身边正缺这么个懂茶道之人,不知常管家可否割爱,让他留在公主府?”管他是哪家少爷呢!总之她不亏。他要伪装,她便顺着演。

    常围望着上首坐如皎月般高华的妙龄女郎,是位秀致出尘的佳人。但脾性嘛,也许不如看到的那样娴柔。明明面带莹莹笑容,却总觉满含肃冷之气,果然公主知晓木盒中令牌、印章、布帛、玉佩的意义,只是不知道,公主知道多少?

    这为情所困的公主可不同坊间言传那样简单,隐居山林,不谙世事。公主年少因与顾家公子的情谊而劫狱,朝堂血衣面圣。。。看得出来重情又无畏,但作为龙葵商行的掌家人,真正的主子,却不足以服众。

    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人,又怎么会为商行的明日而忧心。远离尘世,自然不屑商人的市侩作风,所以一时常家反对质疑声四起。

    公主豆蔻年华,仁敏单纯,可自古主少国疑,人心自然疑惧不安。

 第二百三十四章 以诚相待

    重显太子暴毙,常家有人怀私心蠢蠢欲动,世家豪族中的争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足为奇。此事一拖再拖,然历来酆、常两家协理商行,常家想一边独揽自是不可能,况且公主手持东主信物,瞒又能瞒几时,倘若追究起来,又将如何圆说?

    只那时常家一盘散沙,酆家因凉国朝中政局不稳无心过问。那时常围年少,未真正掌权,祖父年事已高,小爷爷与二叔独揽。

    他不赞同,可是劝阻不听。年初小爷爷走了,二叔又抱恙,这两年他二人逐渐卸任商行诸事,他总揽大权。还没来得及与二少商议此事该如何处理,公主的书信却先到了。信中说得简单,寥寥数字,可是越是这样,越令人不安。是试探?还是敲打?

    在公主府暂住这几日,那群来侍奉他们的丫鬟小厮,包括面前这位看着和善的王府丞,对他们礼数周全。衣食住行,讲究细致,侍奉到位,显然都是公主授意。可是公主却不曾出现,问丫鬟,丫鬟也不搪塞诓骗,说公主忙。忙着陪宝驹坐骑,忙着用膳,忙着书房看书。。。皆是生活琐事,总之就是不得闲召见他们,俨然是要故意晾着。

    多日的听闻观察,这殿下不习商人那套能言善侃、精明圆滑;也不用从政者的审时度势,严肃恭谨。直截了当,让你一堆开脱的话憋回腹中,饶是有口若悬河,能言善辩的本事,也再难言语。

    她眼睛清澈,静静望向你的时候,你竟无法搪塞谎言,因那秀眸仿佛将你的诡计识破一般。

    “公主说笑,这小厮狂傲,不习礼数,恐冲撞了殿下。”常围满是精明的眼睛轻轻一眯,脑中飞快运转,揣测思量。不知公主为何突然说起这样的话,竟没有追究这九年间他为何没前来的事。是心性使然,想一出是一出,分不出轻重,还是——看出什么来了?

    茶可以喝了,桦绱举杯轻抿一口,回道:“吾曾不拿人说笑,况且与常管家还没有熟悉到说笑的地步。你能容他的无理怠慢,本宫便也能容。”

    那无理怠慢四字,言者是不是无心常围不知,可是他听者有意了。望着公主说不上喜怒的面容,刚刚在说这四字的时候,轻泠的嗓音极重的咬字,透着生冷强硬的态度。

    “常管家,吾不是跟你商议!”桦绱补了句,正色道。

    如今常围要是再觉察不出,就对不起他常管家的职位了。满面严肃,还没来得及开口,那青衣小厮上前拜见:“公主海量,小人不事二主。”

    桦绱听到这句幽幽望着蓝衣小厮,忽而嘲讽的一笑:“怎么,酆二公子觉得这公主府地方小,容不下你么?”

    果然,公主知晓,虽早做好准备,却还是瞬间无力。叹了声:“怎会,是酆某配不上,乔装打扮只因酆曻凉国人的身份,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他大哥朝中高位,不得不小心行事,万一被冠上通敌的罪名可就百口莫辩了。

    “无碍,公子辛苦乔装,本宫也不好拆台。你开什么样的场,咱就唱什么样的戏!”桦绱大度的回道,讽刺之言也说的客气,乔装之事并不是主要问题。

    “是酆曻失礼,还请殿下海量担待。”理亏不再推脱,也推脱不开,况且公主喜欢直言,坦坦荡荡,不事城府。若他二人再顾左右而言他,倒显得不如姑娘襟怀磊落。

    “所以本宫的怒气生得合情合理吧!”桦绱倚靠身后靠背,放松精神,盯着他二人问。

    “当然。”鄷公子垂首作揖。

    “如此,酆公子与常管家是不是可以以诚相待了。本宫资质平庸,玩不了钩心斗角,尔虞我诈。”她厌恶,也不愿。

    酆公子与常管家对视了眼,果真这位年轻女东主的脾性,让他们在商场多年的磨砺浸染所得经验此时毫无对策。无奈苦笑:“自然。”

    酆家二公子应是商行的掌舵人,瞧着行事谨慎低调,虽远不及鄷家大公子与三公子声名显赫,但创业容易守业难,他既然能与常围协理商行,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精明决策都出自他的决断,常围主外,能言善道,人脉广泛,拓建资源。二人互补分工,倒是将商行打理井井有条,不断壮大资产。

    茶续了杯,二人将商行版图、人脉、领域简单扼要告知,桦绱静静地听。等到说完,桦绱盯着茶盅想了一会儿:“经商之道,吾不太懂,远不及你二人通透明了,这虽是本宫家业,但关系千千万万户人家生计,儿戏不得。所以,日后还仰仗两位继续打理商行。”

    没想到这个重大决定,如此简单的下了,甚至没有过分刁难。常家不管是何种理由,对公主掌管商行之事,避而不谈,有心掩盖是不争的事实。常围惭愧,酆家不止一次对小爷爷二叔提及,都被搪塞掩过,如酆二少所言,他不能轻易来宏国,身份不便。可是常家倒是方便,却抵不过私心作祟。

    相较公主的态度作风,他二人实在有些措颜无地,来之前还一番揣度猜忌,自惭形秽了。

    二人上前,对上主坐坦荡的眸光,拱手称是。

    听过袁州民众口口言说,近日洪涝灾后,公主怒斥士族乡绅,体恤百姓,亲自率姑娘妇人田间芒种。。。种种作为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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