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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132部分

小说: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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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不曾停下脚步,拖着她前行,他拉着她的手,力道刚好,不紧却难以挣脱。人高腿长,步子大,忍不住一边回拽着那人胳膊,一边出声娇嗔说道:“顾琰羲,你慢一些。”

    何时他们走到了一处寂静的小道,一路芳菲相伴,沁人的香甜悠悠弥漫。

    不想少年却倏然顿住脚步,没收住脚她撞了上去,撞在宽阔的后背上。揉着额头还未来得及出言抱怨,不想那人缓缓转过身。他转身的刹那,灯光映照,在他周身撒了一把金光,光芒万丈,耀眼无比。头顶一片娇柔粉淡的花瓣无忧的飘荡落下,而后两瓣,五瓣,一大片花瓣纷纷扬扬,前方道路上落英缤纷,风起,花瓣如同云涌翻滚。

    花瓣飘扬间,一双黑沉沉的长眸静静的望着她,一张熟悉英俊的容颜,无论何时都令人心颤不已。本漫不经心的神态,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倏忽剑眉一挑,薄唇扯了扯,笑的别有深意,俊颜缓缓向她靠近,嗓音沉沉的说道:“殿下,不是说,若是重来便爱慕臣就好了,为何,还要再提,他。”

    “吓——”桦绱霍然睁眼坐起,涣散的眼神渐渐清明,入目的绣床一侧,是她熟悉的锦缎,她呼了口气,原来梦一场。见鬼了,梦到他。

    话说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全然没有印象,这一觉睡得深沉。暖洋洋的日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东面地上一片光亮。

    “殿下醒了?”海棠听着动静,放下针线簸箩放轻脚步走过来,没想到公主无神的呆坐在床中央,便小声上前询问。

    “什么时辰了。”瞧着光好像不是清晨上午的模样呢!

    “未时五刻了,殿下这一觉睡得极沉。”海棠从木施上给她拿长衫穿上,然后去收飘荡的帘幔。

    “什么时候回来的?”口中发苦,胃难受,头疼伴着眩晕,浑身虚脱,她——宿醉了。

    “殿下忘了?”海棠端着温水清茶过来给她漱口。

    “嗯。”眨动了两下浓密羽睫,不记得了。

    “。。。”其实不记得也好呢!

    醉酒后,胃不适要饮醒酒汤,她坐在桌前,没一会儿丫鬟摆齐膳食。海棠将筷子与小汤勺递给她,犹豫的道了句:“齐大人。。。的袍子洗了,也干了,还熏了熏香,现在让下人送去?”

    齐域?桦绱脑中依然放空,只是没一会儿,或许该说吹凉一勺汤的功夫,一幕影像出现眼前,接憧而至的画面以排山倒海之势翻涌而出。

    她手中的汤勺啪的掉落碗中,沉入汤底。缓缓抬手捂住樱唇,黑白分明的水眸失了光亮,桦绱木讷的摇头否定低吟:“那,不是真的。”

 第二百四十章 七夕夜

    如同倒带一般回到七夕夜

    “殿下,到城门口了。”隔着帘子,罗廷旭驱马来相告。一行人马浩浩荡荡进了城,夜已将至,晚霞瑰丽,涂染了大地,一片暖橘。

    的确夹道欢迎的盛大场面,不光迎接他们,还有外来宾客。临县百姓听闻新渝七夕要举行流水席,还有烟火、花灯、舞狮龙、比武擂台。。。热闹的很,便一早赶来,一家老少或坐在路边小摊,或楼阁上等着开场。

    桦绱被簇拥上了楼台,看舞狮舞龙灯,杂技表演,天际绽开了烟火,一片耀目灯火。虽场面远不及长安的盛大,但又是不一样的画面。子民脸上洋溢的那份欢喜,以及对之后的美好生活虔诚祈祷,目光露出的期盼希冀却是感染人心的。

    精彩绝伦的表演正继续,带着地方特色,还真是长安没有的,雅俗共赏的民间表演。这是她的封地,可是说实话在这之前,她真的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一回想,今年因承荥的离家出走她从山上下来,住进公主府,还出了封地,回了趟长安。几个月经历的事都赶上前九年的了,连一众闺蜜皇亲都在行臻哥哥的婚礼上见着了,以往她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人长大,也被繁事牵绊住了,有儿女,有父母,还有家族仕途。。。见一面,难上加难。

    就像世琳说的,长大了,烦恼接踵而至,无忧无虑就再与你无缘了。数不尽的生活琐事,理不完的是非对错,你那点活下去的盼头就像炊帚溧干水,都给你筛打得一干二净。有时候狠狠心,一了百了,可是转头看看襁褓中的孩子,口中的苦也得哭着咽下去。儿时常听女长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她真没咂么出味道来,活一日是一日才叫活,行尸走肉有什么意思呢!这倒真像世琳能说出来的话。想想压在胸口的‘巨石’,那份痛楚,午夜梦回惊醒过多少次,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想到这,深吸一口气,重重叹了声,却不想旁边那人微微一动,桦绱一惊,僵直交握着小手,终究他没瞧望过来。

    桦绱此时没那份专注观赏的兴致,僵硬的站在那处,两人之隔立着的人令她说不上来的别扭难受,无法忽视的迫人气势。

    虽说她没理亏,可就是有一种难以道明的惧怕。惧怕?桦绱是坚决不会承认的,定嗤之以鼻,羽眉倒竖,狠剜你两眼。

    他怎么想的,她是不知道,反正从下马车到上楼台,这人没瞧望她一眼,一直将冷漠硬挺的后背对着她。她委屈又气恼,索性也不看他了。

    城楼上站的大小官员不少,两两之间也就一拳之隔,可这两人却隔得有段距离。没人敢再提醒,一开始丁大人提醒了桦绱一句,可桦绱抬了抬小巧的下巴,目不斜视直视前方,佯装没听见。

    丁大人瞥见公主身后的女官跟他轻轻摇头,便岔开话题,不再言语此事。

    一个时辰后,杂技游街结束,便开始宴席,就在隔壁主街上。有不少百姓做了拿手的菜肴端了出来凑摆成席,私家菜、农家宴,各家有各家的独特味道,那是秘方,是模仿不出的。

    没吃多久就听前方有人对起了歌,歌声带着本地口音,也是民歌,歌曲曲调欢快活跃,不一样的味道。还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话说家常。

    比武擂台场也开了序幕,不过不是比拳脚功夫,而是比腕力,比射箭。比武艺终究是难保安全,本是欢喜的日子,出现伤残挂彩还是不好看的,再者拳脚功夫是要求参赛者有专业技能的。可是腕力与射箭,人人都能参加,就连闺阁小姐,半大孩童都可以,只要你会,你喜欢。

    赵世文赵大人带着孙主薄一同做评委裁判,还请她与齐大人一同开场,设场中的红心靶子。她骑射技能也就骑说得过去,射箭实在一般。儿时就曾因射箭闯过祸,好在顾琰羲徒手抓住那支飞箭。

    不过后来她练过,射红心困难,但不至于脱靶尴尬就是了。倒是没想到齐大人的射箭技术可圈可点,一射便正中红心,自然引得喝彩连连,不过明显女子的欢声更嘹亮些。

    桦绱的斗志被激了出来,可不能落下风,蔑视前方红心中的那支箭羽,跟它主人一般,好像尾上的白羽都在骄傲的轻摇着。呼了口气,接过弓箭,搭弓上箭,沉心静气,箭飞了出去,插在红心不远处,还好。

    他们重新入座,便有人前来敬酒,海棠早就想过,拿出准备好的酒盅,别小看,可是有猫腻玄机,外面看很正常,杯底确是垫后,得少去一半。即使这样,还是低估了子民的热情,推脱不开,特别是那群一同田间劳作的姐妹婶婶们,都端着茶碗过来了,人家一仰而进的豪气,她怎好推拒。巧阿妹还过来递给她一瓶酒,小声说道:“公主,自家酿的果酒,度数小,你喝这壶。”

    “好。”一番好意,可是之前的官员敬得白酒,如此就混酒了,但再吃白酒她可是吃不进去了。

    前方不远的戏台也开了场,乐器声起,姑娘们沸腾了,原来招摇的云公子不单单能唱貌美的花旦,还扮得了俊美翩翩的小生。

    本就长得好,清秀的五官画上彩墨也不减俊美。身着胸前锦绣繁花的长袍,风流倜傥、丰采高雅的气质自然惹得姑娘们春心萌动了,一双双眼睛带着星光直望着台上,双手托腮,心中一片美好。云青是为戏而生,没有几个人像他这样适合戏剧装扮,浓墨重彩却妩媚好看。

    七夕佳节,本就是祈祷姻缘,男女表达爱意的节日。台上演绎的自然是爱情名剧——《荆钗记》。‘富家小姐穷书生’可不就是人们最爱的角色,剧中讲述:

    小姐的父亲偶然见到书生王十朋,即使书生家境贫寒,但一身正气、才华斐然,且潇洒俊美,自然赞许有加。

 第二百四十一章 她心中唯有故郎

    常言道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顺眼。不曾想,这老丈人亦是如此的,当下便想将心爱的长女玉莲许配给他做妇。

    嫌贫爱富的继母极力反对,欲将这原配夫人的女儿嫁给城中富家少爷孙汝权。

    玉莲的坚持终促成这段好姻缘,伉俪情深,却因书生上京应试而迫不得已分离。书生高中榜首,独占鳌头。却被丞相一眼相中,欲召为佳婿。书生不从,丞相心生诡计,将书生调任官吏,并下令不得离开回老家探亲。

    书生上任的途中家书一封却被孙汝权盗取,篡写诓骗玉莲,称书生入赘相府,让继母游说逼迫她改嫁。玉莲誓死不从,投江殉节。幸被赶往福建上任的安抚钱载和钱大人所救,收为义女。此后差人前去打听,阴差阳错得知那地逝去了位与书生同姓的官员,以为是夫君,悲痛不已。而书生接母亲相见,才听说爱妻投江明志,悲恸欲绝。

    五年后,钱大人升任,途中经王十朋任职之地,王前来码头拜谒。得知这便是未曾谋面的女婿,在他安排下,有情人终团圆。

    戏长,只能选段,可最后夫妻相见的画面,还是赚足泪水。

    休场期间有人拿着绢花过来卖,表白可不得给支花,在整上一句,你比花俊,这不就成了。

    而后第二场,不再是什么古老的爱情传说,而是杜撰编译的新剧。演绎的是一位年轻秀美的姑娘偶遇一位彬彬佳公子,顿生爱慕之情,大胆求爱,却不料公子心有所属,歉意婉拒。

    姑娘难以释怀坦然放下这份情愫,激动的追问:“你心中的女子可有我貌美?”是倾城美貌,还是咏絮之才?所以你才拒绝我的心意。

    台上的郎君目光锁定台下暗红宫装女子,看得专注,看得仔细,眉眼、神情都不曾错过。眼中满是宠溺,深情的回道:“她是我心中一弯清月,我眼中她貌比仙子嫦娥,自然无人能及。”

    姑娘执着的继续问:“那你的‘清月’可如我一般,爱慕着公子。”

    在女子低首悄悄躲避的时候,云青目露落寞,苦笑道:“。。。不曾,她心中唯有——故郎。”是故郎,亦是——顾郎。

    寥寥有听出它意的人顺着云公子的目光瞧望,那处唯有长乐公主和一身白衣英俊逼人的齐大人。

    齐大人垂睑,俊颜隐于灯光下,修长的手指肚轻轻点着桌面,不辩喜怒。

    桦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堂皇,以往她曾未这样想过,虽然云青的言语举动偶尔会令人误解,但只当他性格使然,胡闹开玩笑做不得数。没想到,云青竟有这样的心意,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做戏,是她想太多。

    他们太熟了,她救过云青,可云青不也救了她。每每情绪崩溃难以调整的时候,他总一身丽服出现,陪她山中小住,唱戏习字,与她对饮,听她絮叨聊长安的趣事。。。

    她亏欠良多,若真含了这份心意,亦是要辜负了。她错开与云青交汇的目光,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解决。想的出神,捏着一个小女孩给的三角布包揪弄穗头,一拖力将手边的茶杯打翻了,惊得桦绱忙回神,心提到嗓子眼,要知道旁边坐着的可是——齐大人。

    本着你不搭理我,我就不和你玩的戏路,却因她的失误打断,怎么是好?还好他闪得快,可是长袍还是被茶水溅到,明显的茶渍,谁叫人家穿的是白袍呢!本就长得招摇引人注意,今日又着这样亮眼的长袍,岂不衬的越加英俊风流。难怪从刚刚开始,小姑娘们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这人。那么多双眼睛就跟照明灯似得,铮明瓦亮的晃眼。

    桦绱小心抬眼瞧望,没想到齐大人长眸斜睨着她,表情因灯光而显得阴鹜莫测,眼神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桦绱凝眉抿了抿唇,也老大不乐意,她不是故意的,一整天没个好脸色,甩着冷脸给谁看!对那些大胆前来送花的小姑娘可是谦谦有礼的很。

    想归想,可还是没骨气的将手中娟帕递给他,没想到那人手中动作一顿,听不出情绪但总归不是欢喜的回了句:“不必了。”

    拉倒!“哼。”桦绱也上来脾气,这哼声音极大的。喝酒壮胆的她可是没在怕的,索性不理他了,专注看台上的云青,却没想到戏终了,台上的人谢幕去了后台。

    “在一起了?”与桦绱那桌平行中间隔着一桌的官员问道,这没头没尾的。

    另一个官员给他解释:“没,这公子不是说了,心有所属,许是找那‘清月’表白了。今日七夕,这是暗示人家小年轻,有喜欢的姑娘、公子大胆追爱。”这都看不出来。

    同桌的袁州司马陆珣郢收回目光,不再瞧看暗红倩影,默默吃了口酒。

    桦绱于情于理应该去后台夸夸云青,台上表演感情到位,唱腔惊艳云云,顺便哄哄推开他的事。只刚刚台上所言,许只是剧情演绎,她也不能太自作多情。

    一到后台,就看到长长的队伍蜿蜒似巨龙般排列,大都姑娘妇人可也有男子,果然云公子的魅力实在是不容小觑。她之所以能插个队,全然倚仗兰芗,谁叫这小妮子排在第二位呢!

    被请进帐篷,正对着铜镜卸妆的云公子,停下手,一双上吊美目在铜镜中灼灼看她:“离府多日,殿下可有思念过我?”

    因妆容使得五官上走,却还是好看,桦绱讨好的迅速回道:“自然想念。”

    不想铜镜中云公子冷眼看着她,嗤笑了下,继续卸妆。

    “。。。”这是说错话了?那应该不想念。哎,美人嘛!多少有些小脾气,叫人惯得。

    “殿下可真冷情。若是如此,云青恐怕再也没有留下的借口。”云青叹了声,幽幽说道。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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