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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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宏国民风再开放,女子露脚这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儿,若被外男见到可是要入祠堂惩戒。此时院中除了兰芗就两个贴身宫女,再无旁人,所以得以如此放肆。
栾兴业走后,桦绱便将发髻解开,一头黑亮如缎的秀发在身后铺陈开来,与猩红的薄毯映衬着肌肤白瓷般白皙。涂了砖红色的口脂略施薄妆,人显得婉柔妩媚。
浅灰蓝长裙下摆垂在榻沿,风吹着轻轻摇荡。桦绱手拿一本书籍半卧,一旁两个丫鬟与兰芗正挤眉弄眼嘀咕不停。
其中一个丫鬟‘剪刀包袱锤’玩输了,犹豫的小步上前,一步三回头的看兰芗她们,被她二人使着眼色催促。
丫鬟如蚊子哼哼般的唤道:“公主。”
桦绱耳朵不太好,要不是四周太过寂静,她恐怕很难听到这轻微响声,头未抬应着:“嗯。”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有绯闻了
“。。。公主。”声音大了些。
桦绱姿势不变,抬眼瞟看丫鬟那如便秘一般的表情,等着她的下文。
“公主。。。”丫鬟斟酌措辞,可是半响也没想出该怎么说才好。
“说——”语气中已透露出不耐烦,吞吐其辞,支支吾吾半天就没说出个重点,能将人急死。
眼一闭,心一横快速说道:“公主,您有绯闻了!”
兰芗叫这吞吞吐吐的丫鬟快急出内伤来了,心急走上前,快语道:“府中妈妈一早赶集时,听着百姓都在议论您和齐大人的事。说的就好像,您二人定了心意一般。”
依照百姓的说法,公主不日就要下嫁齐大人了,她身为贴身宫女,竟没瞧出来一丝猫腻。不过细细一想,好像殿下对齐大人是有些不同的,可你要她具体细节具体分析时,又一时说不明白的。海棠姐跟牧姑娘正准备膳食,她也不好守着姑娘问这事儿,只得跟两个丫鬟一起想的脑门子疼,也没寻思明白这是真是假。总归该跟公主说一说,但刚刚栾大人在,公主忙着理事,就憋到现在。
桦绱一脸无语的看着兰芗,吐出一句:“这都什么跟什么?”
果然,是传言,不可信的。可众议成林、三人成虎,煞有其事生动的描述,真真假假连他们都分不出来了。兰芗与两个丫鬟将外面有关公主与齐大人之间的流言,对桦绱说了。
“荒谬!难道他们不懂人言可畏的道理。”桦绱合上书,稍稍坐起,羽眉颦蹙,神情严肃的望着兰芗。
情郎?她何时说过又承认过?
“殿下在绣坊为何没有反驳?”兰芗小声的问道,既然不是怎么不解释,如今引起这样的误会。外面到处传言,公主亲口承认齐大人是情郎!这还了得。
“。。。”桦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为何没解释,因为觉得没必要。这么可笑的想法她可是连想过都不曾的,齐大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再说也不需要和个陌生人争执谈论,果真她在山中呆久了,以为人皆如同草木一般,不言不语,安安静静,是她轻虑浅谋欠考量了。
“李小余。”小世子踏进书房院落,就欢脱不已的迈着小短腿冲过来打破凝重气氛,手脚并用的往贵妃榻上爬。桦绱松了松眉头,一脸好笑又无奈的将吃力扑通的小包子抱上来,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问道:“玩够了?都去哪了?”
“去赶集,我们有这么大的鱼,还有鸡。”小胳膊比量着,双手离得老远,小脸满是激动,努力跟桦绱形容。
“这么大?小乙买的?”桦绱仔细听他说,可是心中纳闷,小乙没事买这些做什么,又不领着小包子出去过日子,府中有的是。
“不是。”小世子摇了摇他的小脑袋,头顶的发带跟着摇晃,让人想揪一揪。
桦绱揪着小包子的发带柔声问道:“不是?除了买东西,还去哪玩了?小嘴怎么有油?吃什么了?”也不知小乙让他用了什么食物,小孩子可不能乱吃的。
“李小余,我去衙门了。”猛然想起刚刚去衙门看的光景,可新奇了,有铡刀,有高堂明镜。他还神气的坐了坐主审的椅子,拍了惊堂木。
“衙门?”去那做什么?小乙这是带着他都上哪去了。
“殿下,齐大人来了。”王池绕过竹林,带着齐大人走过来,只看到椅子侧面就出言说道,也没瞧清桦绱的装扮是否得体。他与小乙是公主的家臣,倒并没有那样避讳,可是身边跟着位齐大人,是年纪轻轻的青年男子啊!
至于兰芗与那俩丫鬟光顾着听小世子言语,斟茶的斟茶,削果子的削果子,也没去看看门口进来的是谁,还以为会是小乙。
桦绱一听敛了笑意,飞速转头瞧看,因动作过快而使得瀑布般的墨发甩起一个半弧,一双水眸满是惊诧,樱唇微张,露出一点皓齿。
他,为何会来?就不觉得尴尬?四步远的距离站的可不就是齐大人,一身暗红纯色武服,胸前与上臂带着黑色祥纹刺绣,这红在阳光下才出现,泛着深红色泽,要是屋中或晚上看就跟黑色一般幽沉。可这深浓的颜色越发衬得齐大人眉眼如画,英气俊美。
“殿下。”齐大人拱手拜见。
桦绱自然看见那双幽沉深邃的黑眸瞥看她一眼,并挑眉扫视一旁,随后才垂睑低首作揖拜见,那一眼是说不上来的深意,唇边的似笑非笑令她警铃大作。
徒然反应过来,她此时的着装打扮。回身一瞥,她的脚光裸着正沐浴光亮处,被照的莹莹泛着白光,而他刚刚看的方向可不就是这双脚丫!又一低首一身简装,胸前一缕秀发安静垂落在抹胸长裙前,外罩大衫,因炎热将绢丝中衣脱了,此番衣衫不整的模样外加未理发髻,却被一个外人瞧见,还是一个男子!
桦绱慌了,停了一瞬,视线突然瞄到未着布袜的双脚,忙缩在长裙中,可是动作即快又幅度大,忘了这还有个小娃娃,膝盖顶在小包子的屁股上,于是世子小小的身躯被顶的摇晃了下往地上掉落。
吓的桦绱与兰芗去抓,可是一支长而有力的上臂先一步将小世子抱起,动作迅速的另王池看傻了眼。桦绱坐在榻上,因奋力去抱小世子,脚踩在长裙上,被过长的裙裾绊了下身形不稳,随着惯性向前扑去。
齐域半弯着身,一手抱着世子,一手扶着佳人,这一幕要是落入外人眼中,他二人的这段传闻估计又会添上浓丽的一笔。
桦绱吓的霎时忘了呼吸,忙看向小包子,那娃没心没肺的抱着齐域的脖颈,踢动着悬空的小短腿悠然不已。
桦绱松了口气,又迟疑一瞬,仰头瞧望扶着她肩膀的手臂主人,毫无意外的与那张英俊的容颜直面。只是黑眸正专注的垂睑低望,面上瞧不出神情。
硬挺深邃的五官近距离瞧看也格外耀眼,每一处都完美: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还有好看的唇形。
第二百六十九章 登徒子
不得不说,他若是不说话气人,是极讨人喜欢的。可是他在看什么,这样专注?总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涌心头。
桦绱顺着齐大人眼神所看的方向低首瞧望,才惊觉,因刚刚大幅度动作而使得大衫滑落肩头,脚上又不小心踩着裙裾下摆,所以裙子稍稍下移两指,可就这两指却令胸前一片春光乍泄。桦绱的胸不大,可是形状饱满,肌肤又透白如上好白瓷,隐于抹胸之中,如今露出两指饱满的弧形,就像两颗剥了皮的蜜桃,还有那引人遐想的缝隙。
虽然宏国高门女眷皆可半露酥胸,但桦绱却曾未如此大胆着装过,抹胸裙皆是只露脖颈与小部分肩膀。这些年她在山中久居,整日着道袍或素简大衫,有时发髻简单挽起,连个头饰都没有。如今回城住在府中,总不能也不加修饰的素淡。只是今日难得好天气,不过片刻放肆,就有外男闯入,万万没想到还是个道貌凛然、表里不一的登徒子!
他看的地方。。。桦绱反应过来,血气轰然上涌,豁然抬首羞喝:“齐域!”水眸俨然喷火了一般,若能用眼神杀死人,桦绱大约正将齐大人凌迟处死!
被唤了名讳,长眸悠悠抬起,与怒不可遏的桦绱对视,黑瞳倒映着彼此,只是相交他的幽沉玩味,对面水眸正燃烧着熊熊火焰,大有将他挫骨扬灰的气势。一声轻笑,磁性低沉的嗓音鼓动耳膜:“臣在。”
一张俊颜生得像祸水那样招摇,此时又笑的沉鱼落雁一般令人恍神,只是眼神颇不正经的一垂,别有深意。好似意犹未尽一样的流氓!
这无赖行径噎的桦绱樱唇张张合合,好一会愣是没能说出半言。也不管能不能闪到,抬起手臂奋力上前,双手叠挡,捂上那恼人的长眸,咬着后牙槽提醒他:“君子当非礼勿视!”
“君子啊,虚名罢了,臣不是很在意。”遮了双眸露出好看的唇,只是说出的话生生能将人气死。
桦绱气结:“你——”望着齐大人的脖颈,忍得万分艰难,才没向那伸出手去。只是这句话听着耳熟,恍若有人也说过:
观棋不语真君子
孙儿在权衡,君子的分量
不过是虚名罢了,祖父,失礼了
——
许多年前,有位英俊挺拔的少年也是这样恬不为意的说过,矜贵不凡的外表下是落拓不羁的性情。
兰芗在她家殿下与颇为孟浪的齐大人之间看了许多个来回后,终于回过神,踌躇上前接过悬空着一脸新奇的小世子。
齐域倒出手握住桦绱纤细白嫩的手腕,手中有柔滑如脂般的感觉,轻而易举的包裹住,低语:“殿下,臣弯腰太久,累。”
桦绱的大衫广袖早就滑落到手肘,露出白皙的肌肤,他大掌就这样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唐突失礼。桦绱欲喝诉,可是相较这只过分的‘狼爪’,刚刚他不以为意的态度更令人上火,娇叱怒言:“你闭上眼睛。”
这人真是让她重新认识了,与处理政务时睿智公正、果敢英明的形象大相径庭。她以为他只是嘴刁钻,脾气喜怒无常、使心憋气而已,万万没料到竟是登徒子之流的人物,枉他也是出身大家的少爷,敢情没人教他礼数礼节不成?白瞎了这幅好皮囊!
再说只有他累吗?她也很累好不好!抬着手臂倾着身为了遮住他放肆的双眼!可是这人的暗示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弯腰弯累了,想起身了。全然没有偷看被抓住的羞愧,连做做样子都懒得做。无所谓、蛮不在乎的模样恨得牙根痒痒。
“好。”轻扬唇角,好商量的回答。
桦绱觉得这奇怪的姿势不适合交谈,还是等她换好外衣收拾妥当再说也不迟,就刚刚之事,她要好好跟他掰扯明白,决不能吃下这哑巴亏。再三确定,才缓缓放下手。
狠狠剜了他一眼,可惜他闭着眼眸也看不见。桦绱起身抬步欲走,被气糊涂了,忘记提长裙,踩到下摆,绊倒摔在贵妃榻上。
王池早就自觉的背过身去,子曰:非礼勿听。虽然耳朵竖的尖尖的。小丫鬟们倒是看到了,纷纷吸气震惊的看着摔倒的殿下,就连兰芗怀中抱着的小世子也惊讶的捂着小嘴。
桦绱摔倒前右手虚无的想拽着什么以稳住前倾的身形,如此一旁闭眼站立的齐大人,在所难免的成了她的‘救命毫毛’。她惊慌之际若是抓着他的手臂,估计就是闭眼的齐大人也会反抓住她。可是桦绱好巧不巧的一手狠狠抓在齐大人的黑色大带上,如此齐大人便被生生拽向贵妃榻。幸亏反应迅速,右手撑在床榻一边,否则滚作一团的画面更是暧昧不清。
鼻尖萦绕清冽如泉水般的气息,以及耳畔响起低沉悦耳的嗓音,只是话十分的不中听:“殿下,微臣不喜欢被人用强的。”
“。。。”桦绱埋在猩红的薄毯中,自我放空。
“臣是朝廷官员,卖艺不卖身的。”齐大人幽幽说道,睨了眼一动不动的佳人。
桦绱捂脸,她若不说点什么,他坚决不会放过她。他那样精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窘迫害羞,可是这人人生中绝对不会有见好就收、适可而止的意识,好像她不挖个地缝钻进去,就决不罢休。
“齐域,你,你别太放肆!”一张俏脸如同黄昏彩霞,红艳浓丽,滴血一般。桦绱咬牙反问:“谁让你不请自来的!你起来。”
他撑在她上面,即使她背对着身,可是不用想都知晓画面是何模样,一定难以言说的暗昧,就好似要坐实近日传言一般。他若今日不来这里,也就不会有这些令桦绱想抹去的事了。
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纷沓而来。是海棠、牧姑娘与连翘她们,本来正忙着做膳食,也是种乐趣,在山上,她们时常自己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膳房里的嬷嬷丫鬟听闻传言,一开始不敢直接问海棠,后来聊天聊的尽兴,厨娘妈妈问出来了,海棠才想起几日前去绣坊的事。细问,才晓得事情闹大了,可真不是传言那般呀!
第二百七十章 兴师问罪
然以讹传讹、曾参杀人,流言可畏啊!一寻思,还是找公主禀报,可谁能想到,一来见到这番说不上是暧昧多一些还是孟浪多一些的惊人画面。
或许,传言是真相?无风不起浪?
齐大人一声轻笑,悠悠打破寂静:“殿下。”
四周寂静,她的家臣、女官、还有丫鬟们一个个屏住呼吸,睁着明亮的眼一副入戏太深的模样,完全没有要上前化解尴尬的意思,只是静静观看。
“齐域,你不许说话。”桦绱没好气的阻拦他,他那张嘴保不准说出什么恶人的言语,她已经很羞愧了,他就不能放过她,当做不知晓,非要揶揄取笑才过瘾。
清冽的气息喷在额角,能试出发丝摇动的感觉。四周没了声响,可总觉得他在看着她,离她极近的位置。她小心回头仰望,果不其然那双幽沉漆黑的长眸正居高临下的瞅着她,一眨不眨的,闪烁着兴味的光,还有调侃的深意。瞧那样,不说几句指不定要多久才能忘却她今日糗事。
“你还不起来!”他望着她做什么!这姿势就没觉得不妥吗?
可才说完这句,桦绱觉得紧攥着丝帛的右手被温热的大掌包裹住,才惊觉她右手攥着的是什么!刚要抽离,那大掌如桎梏一样没有要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