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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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起来!”他望着她做什么!这姿势就没觉得不妥吗?
可才说完这句,桦绱觉得紧攥着丝帛的右手被温热的大掌包裹住,才惊觉她右手攥着的是什么!刚要抽离,那大掌如桎梏一样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齐大人轻起薄唇:“。。。殿下不放开臣的大带,臣要怎么起来?”
竟然语带委屈,虽说只一点,可是她听出来了,血气上涌,桦绱瞥向右手的位置,可不就是抓在他的丝帛刺绣大带上。一瞬没出息的缓缓回头,缩在薄毯中,好在他松了手。
“臣也是个要好的人,衣冠不整怕唐突殿下。”
他几个意思,定是在暗示她的衣冠不整,唐突?他还偷看她呢!好色之徒。贵妃榻轻晃,齐大人起身自顾自的说着整理大带、长袍,这画面越加令人羞涩。
桦绱心中狠狠腹语一番,可是却没有搭腔,因羞涩,因理亏。
好在他说完,深深看她一眼后终究转过身去,留给桦绱起身梳整的时辰。桦绱进屋坐在铜镜前,木然的让海棠绾发,又换上了一身暖橘色大衫,烟兰刺绣彩披。最后插上玉簪,桦绱伏在桌子上满是羞意的哼哧两声。
海棠犹豫的问道:“殿下,可听说传闻?”
“膳房妈妈说,百姓都在议论。”海棠望着桦绱一动不动的后背,小声提醒。
好一会儿,桦绱霍然直起身对着铜镜问海棠:“走了没?”
“谁?”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殿下的动作惊了一跳。
“那人。”别扭又抗拒的不想说他的名讳。
兰芗转着眼睛,憋着笑叠放桦绱换下来的大衫,换上一副正经的模样转头回道:“齐大人?没呐,在园中,牧姑娘与他谈论书籍,齐大人还说要赠给姑娘一些。”
齐大人对牧姑娘和善的很,礼数周全,能看得出他心情极好。齐大人正经科举出身,年纪轻轻入殿试,学富五车、博古通今。自然是读书破万卷的气势,齐家又是豪门商贾,齐大人自然有汗牛充栋的条件。牧姑娘不太能常出府,所以除了做做膳食,就是看书作画的乐趣以此打发时日。齐大人说改日送来,问看过的书籍,两人相聊甚欢。
笙歌?桦绱挑起竹帘,悄悄瞧望,果然那人背对着身与笙歌相对坐在石桌两边,气氛挺融洽。连翘、王池他们陪在一旁,还有那烂漫的小包子。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对其他人,齐大人好像总是谦和有礼。放下竹帘郁闷的说:“他怎么还不走?好端端的来府中作甚。”
“世子邀请齐大人的,还一起逛了大集。”海棠刚刚从膳房过来,见过小乙丛申,知晓来龙去脉,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跟桦绱说了。
“。。。”这小包子。
躲不过,总要见面,桦绱正襟危坐,坐在书桌后面,也不去看齐大人,就盯着面前砚台,肃着脸说道:“世子安然回府,多谢齐大人相送。”
“臣,不敢当。”齐大人坐在一旁,拱手回道。
“听说大人陪了世子一上午的光景,估计也累了,不如大人早些回去莫耽搁公事。”桦绱冷肃的神情松动一些,满是谅解的说。
“臣休沐。”齐大人似笑非笑的回答。
“大人难得休沐,自要好生休息一番,怎好劳烦打扰。”桦绱终于抬眼看向齐大人,稍稍倾上身,唇边含笑的劝说。不知是不是因妆容缘故而显得气色红润,一改往昔的苍白。
“不碍事,况且世子天真无邪,臣愿意陪在一旁。”齐大人英俊的脸上带着迷人的笑意,倾国倾城。
桦绱终于挂不住笑脸了,不想再兜圈子,直白问道:“齐域,你听不懂本宫的意思吗?”
“听懂了,公主不想见微臣。”怎么会不懂,这样明显。
“你知晓就好!”小脸敛了笑,听懂了但装作不懂可就气人了。不过,齐大人哪会儿不气人?不止这一次,不将她气得晕过去誓不罢休的架势,怎么会有这种人?还偏偏是她封地的刺史,突然觉得四年任期是不是太过漫长。祈求二叔早日发现齐大人的才能,早日召回京中才好,她定敲锣打鼓欢送。
“臣今日来是有疑惑求证。”齐大人敲打着桌面,深沉的目光紧锁住桦绱。
桦绱心中警钟大作,不好的预感,向后仰了仰迟疑问道:“。。。何事?”
“今日臣出府,却听闻百姓议论:臣是殿下的情郎,且此事殿下亲口承认——”齐大人一脸严肃,徐徐说道。
桦绱大惊,站起身攥着衣袖解释:“没有!本宫没说过,皆是百姓想象揣测。”委屈的撅了撅嘴,水眸满是委屈。
“可是公主也没反驳。”他问了丛申,来府中的路上丛申将那日的情形说了,他自然找出问题出在哪。
“我。。。”她没放在心上,也不擅长跟一群热情过火的百姓解释争执。
“殿下,臣也是在意名声清誉的人。”倚靠靠背,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话说得,就好像她孟浪不在乎一样。
第二百七十一章 是她们不懂
得理不饶人!桦绱心中暗道,自觉理亏,也无法争执。错开目光不看他的眼眸,即使他言语间并无咄咄逼人、兴师问罪的架势,可是齐大人哪怕表面一副风轻云淡、春风徐徐的模样,但眼神总带着迫人的气势,让你忍不住臣服,这一点尤令人挫败,你很难猜到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
桦绱眼神别扭的扫向一旁,小声问道:“你想怎样?”
大不了在公榜上发亲笔文书,告知百姓皆是误会,写就写。就好像她愿意跟他传绯闻似得,她有心上人,有小情郎!这么一想还是顾琰羲好,是齐大人努力一辈子也比不上的人。
她的顾琰羲才华卓然,武艺超群,文韬武略,逸群之才,且容貌出众,耀眼夺目。最重要的是顾琰曦总是护着她,才不会这样百般刁难。
桦绱目露温柔,有了隐隐水光。若是他还活着应当也像齐大人这般,不及弱冠便金榜题名,举手投足都透着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的模样。终有一日,入九间朝殿,展鸿鹄之志。博弈群臣,辅佐君王,做名臣傲骨、为国忠献。
即使过了许多年,每每想起那个站在如粉色云朵一般的合欢树下,朝她看来的少年,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她还是会心动不已。
可是不得不说,没能看到他头戴乌纱,身着朝服的英挺模样,是遗憾惋惜的。他是注定会位列名相,画像入高阁,配享太庙的人。一身正气,博弈群臣;辅佐明君,爱戴百姓,那才是她想看到的画面。
她忘记了,顾琰曦是她的准驸马,恐怕入不了朝堂。突然她能理解昌荣公主的选择,儿时与小皇姑说起时,为他们的爱情惋惜。如今看来,是她们不懂,爱得太浅。将心爱的少年囚禁府中,折断羽翼,才是真正该惋惜的事。可惜她懂得太迟,不过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君心难测。
她不想哭的,可是不知为何一股糅杂着委屈、遗憾、无奈、悲痛的情绪涌心头,因造化弄人,因不公的命运。他何其无辜,不过是仗义救她却丧了年轻的性命,似锦前程被毁,家族被灭,只得隐姓埋名,生死未卜。
她无数次暗想,不如提刀杀进西京,将那群魑魅魍魉挫骨扬灰,可她不习武艺,连挥刀都显笨拙。而终酿成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是她的父王,她的祖父,连她自己都难辞其咎。
祖父宾天,父王薨了,永葬皇陵,她甚至连问一句都得不到回答,唯一的反应大约是供台香鼑燃一缕青烟。而她自己,亏欠顾琰羲太多太多,多到不知用什么来还。
桦绱沉浸情绪中,一瞥眼才发现还杵着个难对付得主正拧眉直视她,忙侧过头去,慌乱擦了擦面颊。又想起这人的‘恶行’,差一点被带偏了,之前这人拿双黑亮的眼偷窥自己,直白又放肆,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怎么忘记质问,果然看兵书也没用,还是被人占进先机。
“齐大人别得寸进尺,本宫还没跟你计较你的失礼之举,你凭什么跟吾算。”可是刚说完就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如同决堤一般,汹涌而出,抬手粗鲁的抹了一把,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想让他走,却气不顺出不了声,只得掩面痛哭。
“你哭了。”悦耳的嗓音轻轻低言,齐域不知桦绱的千思万想,只知道玩笑开过了,直接将姑娘惹哭了,还是痛哭不止。皱着好看的剑眉望着捂面的玉手,果然女子皆是水做的。
他这辈子,最不会的大约就是哄姑娘,这短板还是拜面前这位姑娘才晓得自个有这么个不擅长的事。
他目的不纯,笙歌在她府中,多年不见的小妹,怎么会不好奇过得好不好。他想前来探望,幸好今日得以相见,果然如蒋三所言,过得还算平淡安逸。起码从气色上,比面前这位风都能吹跑的姑娘红润太多。
若不是笙歌,他是不会来公主府,毕竟他二人最好不见的。
“我没有。”桦绱哭着对三米远的齐大人吼道,中气十足。本来是哭的,可是齐大人就好像能左右她情绪一般,生生将她的从悲伤中拉了出来,明明刚刚止不住眼泪的。
“殿下是因为没有跟臣计较而落泪?”或许找到缘由便迎刃而解。
“不是,对,你放肆,你”要怎么说出口,虽说她的年纪不小了,可是,她是正经人家的没出嫁的姑娘,遇上登徒子这样的事要怎么计较,比无赖,她比不过。
“臣,如何放肆了?”被她的眼泪惊吓不轻,向前走了两步求教。
“你的眼。”桦绱欲言又止,脸上有一丝的不自然。
“。。。那殿下是因这个哭的?”齐域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确定的问。
“不是!你别过来。”说就说,靠那么近做什么!没出息的扯着椅子绕圈。
桦绱黑瞳震动,纤细手指指着他的长腿喝止。
“那臣该如何补偿殿下的损失。”齐大人虚心求教,不过从神色上到没觉得有多虚心,只是长眸灼灼盯着桦绱,薄唇轻掀,道了一句:“要不殿下看回来?”神情慵懒又透着一丝坏,颇饶有兴致等着她的回答。
“。。。”是她的痴心妄想,是她不知斤两,还试图扳回一局,太轻敌了。
她真越发好奇,若不是睿智聪明会读书,他应当是个纨绔。你以为他只会读书习字,错了他还会风花雪月。花花公子该具备的他一样也不差,且是个翘楚。因容貌,因学识,调情都透着高明,宏国没有哪个豪门子弟比得过。
“。。。公主。开席吗?”兰芗探进个脑袋,一脸好奇的瞧看里面光景,边小心问道。
“好。”说完才惊觉像是回答了某人的无耻问话,特别是瞥见轻扬的唇角。忙纠正道:“不是,开,开席。”不看他,定笑的别有深意,且不怀好意。急忙提着裙欲出门,却被人一把拉住。
第二百七十二章 心意
“你”桦绱的话因他的动作而停顿,一双骨节分明又修长手覆在脸颊,拇指轻柔的抚着她的眼角,将未干的泪痕抹去。
“殿下,要说什么?”好整以暇的等她回答,虽神情淡淡,可是眼神却透着专注,小心翼翼为她擦拭。他垂睑而清晰的看到一排弯翘的黑睫,正密不透风的遮挡了他摄人的眼神。
桦绱眼神微飘,有些发虚,因他反常的举止:“你,你为何还不走?”她恐惧齐大人若是纠结之前的话题,将如何应对。
长眸一抬脸上一抹慵懒的笑容,幽幽看着桦绱叹了声:“公主没让臣走,臣怎么敢走。”
如此,刚要说你走吧!可抬眼的一刹那坠入一片黑色旋涡,越陷越深。他离得那样近,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像雨水冲刷过的竹林,散发着清冽沁人的气息。他轻扬的唇角渐渐平复,敛去笑意,只专注的凝望着她,一时忘却这是何时何地,唯与他深深凝视。一束光从木窗冲了进来,温暖又晃眼,面前的容颜模糊迷离起来,瞧不太清,凭着一点想象却越加变成令人心醉的英俊模样。
如此温柔的齐大人是她从未见过的,黑眸中多了一丝深情,一丝缠绵。让她忘却呼吸,忘却喝诉他的放肆举止。都怨阳光太暖,有些醉人,否者怎会有昏眩袭来。
“臣告退。”潇洒转身,只留给桦绱一个英挺的背影。
桦绱独自在原地怔然好久才回神,因心底荡起的阵阵涟漪。
因逢大集,街上人潮涌动,齐大人出了公主府,悠悠往回府的路上走。
人群中,几个戴斗笠便装男子擦肩而过,身形高大,散发着冷肃杀气,令齐大人停住脚步。微微侧首,与其中一位不期然对视一眼,那眼神透着狠绝。
不是寻常百姓,危险又可疑,齐域转身瞧看,几名男子早已隐匿人海中,无了踪迹,快的令人咂舌。
“大人,怎么走了也不叫小的一声。”丛申笑的一脸无害出现齐大人身后,也伸着脖子跟着看了两眼。
“都寻不着你的踪迹。”齐域收回目光,淡然回了句。
“小的去跟小乙哥切磋武艺了。”一时忘了他家大人。
齐域听着丛申絮叨,小乙的武艺如何出神入化云云,言语间多是崇拜之意。一边拧眉回忆刚刚那几个可疑之人,主仆二人神态悠闲的离去。。
入夜
云公子傍晚归,几日外出,陪他的师姐赏袁州相邻州地怡人山水,现下天气转凉入了秋,正是游玩的好时节。
院中的下人皆屏退,余留她与云青,地上摆了一片烛灯,莹莹烛光,恰似余辉。这院子桦绱不常来,格局装扮与云青往日形象颇相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子闺阁,处处精致华美。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幸幻廊耍逖锿袢纭!!!痹魄嗌ひ羟徙觯褐械逍愕拿佳酃淖阌缕樯睿R?醋盆腌矗桓耐胀嫘ψ雠伞
她坐这边平台,他坐于院中,一曲终了,云青垂首低问:“殿下,是云青表达的不够直白吗?”指尖轻轻撩拨琴弦,是低音,断续的两声。像颤抖彷徨的心,可即使害怕也要追问个结果。
“。。。不是。”桦绱羽睫轻颤,斟酌措辞,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所以,殿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