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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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姑娘一乐,将手中才剥好的松子仁给他放面前,并将食指比在唇边:“嘘——”两人对视了眼,狡黠一笑,好不欢喜。
一直做到下午,命侍卫将月饼小食分送府衙值班的官兵,以及水乡苑的穷苦百姓,闲下来时已感到疲惫。早早用过晚膳,洗漱完毕,都在她屋中坐着闲聊。
城门口
“齐大人要出城?是回老家过节?”守城兵上前问候,临近要关城门的点了,天都昏暗下来,齐大人这是要赶夜路?为了能节省时辰,多在家中待些时日,今夜赶夜路的人不少。
“是,值班辛苦了。”齐大人勒停马匹,身后跟着丛申、许营两名侍卫。一直忙到现在,快马加鞭赶回老家齐州得快明天天明了吧!
这边正说着,就听不远处侍卫的声音:“谢大人,您怎么来了?”
“长安回不去,公主邀请府中过中秋。”他娘舅一家在西京长安,就这么六七日紧紧凑凑的哪能回去,他与殿下是同窗,又在殿下的封地任职,这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临近关城门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多了,谢大人乘坐马车没有瞧见齐大人,出示令牌后,马夫驾着马车往大街尽头行去。
齐域一行赶时辰,也驾马大道前行,可是身后的丛申边驾马边嘀咕,公主邀请了谢大人,为何没邀请他家大人?
回答他的只有他家大人潇洒不羁的背影。
第二百九十四章 江山交给谁
甘露殿
大殿烛火熠熠,富丽中透着精雅。宫女发髻高挽,彩披飘动,摇荡的丝裙擦过湖面般盈动的地面,恍若仙境。隐约传来古琴声,宛转悠扬,绕梁不绝。
穿过长廊,巨大的水池边上汉白玉石雕刻的青龙,头颅高昂,口中涓涓细流吐出入池,水流声与琴音相合,更添灵动。池中锦鲤畅游,浓丽的色彩是水底一副生动的水墨画。
书房寂静,因严肃的气氛,屏息凝气。
献宗随意倚靠在榻上的靠枕上,面容蜡黄显得憔悴,两眉之间有两道深深的纹路,就像刀刻上了一样,再也抚不平。凝眉不语,龙目透着严肃,翻看手中拿的《论语》。
他下边前方蒲团上,跪着个八九岁的半大孩童,胖胖的身躯缩着肩膀低着脑袋,正是王皇后所出的二皇子殿下。
近半个时辰,背都背得半半卡卡,就别说解释了。献宗皱眉,神情越加严厉。
“子曰:“吾与。。。回,回——言终日,不违。。。不违。。。””二皇子可是绞尽脑汁在想,但还是想不起来后面的,不违了许久。
终于将献宗的最后一丝耐心也磨光了,带着怒火将书仍在一旁榻上,说了句:“好了。”
书房太大,起了回声,让众人心提到嗓子眼,当然包括冷汗直流的二皇子,早就吓的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仔细瞧还隐隐泛着青色。他胃中正翻涌难受,可是不敢说,只能弓起身躯,以此缓解,但哪能减轻。许是因惧怕又或是疼痛所致,忍不住哭出来,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
“哭什么!本就愚钝,又不思进取,整日与群内侍玩乐,斗蛐蛐,摇色子。。。这么多日,连五页纸都背不过,朕怎么能将江山交由你手中!你甚至连你皇兄一半都比及不上!”献宗的语气中带着焦急与火气,孩子小又愚笨迟钝,不知他心中忧愁。
如今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时常心口绞痛,夜中失眠。每日国事操劳,内忧外患,病情一直不见好转。他膝下子嗣年幼,若有一日。。。幼子登基,恐外戚专权,江山旁落。
他不喜王皇后一族,可唯她所出皇子已开智,余下的即使聪颖但都是懵懂孩提。这皇儿自小笨拙懒惰,厌恶读书,怎么看都不是君王材料。龙目浮现一抹失望神色,掩都掩不了。
御前大太监薛立仁从外面进来,王皇后派人来打听了两回儿,他粗略的回了。今日晚膳时天家令人将二皇子叫来书房,父子俩难得一起用膳,虽皇子神情紧张动作拘谨,但这一幕还称得上温馨。膳后天家考皇子近来所学文章,真是不出所料的差强人意,让天家火气上涌,终究还是懂了怒。
薛立仁本想出言相劝,可是瞥一眼二皇子,是他瞧错了不成,怎么那脸色如此难看透着不正常,也忒吓人了些,好像下一瞬就要昏倒一般。刚寻思完,二皇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噼里啪啦吐了一地,气味瞬间飘荡开来,引人欲吐。
这一幕将一旁侍奉的小太监吓愣了,薛立仁使眼色,压着嗓子冷喝了声:“不长眼的,快宣太医!”
刚说完二皇子摇晃着肥胖的身躯,戗倒在地,昏了过去。薛立仁急忙上前扶起,二皇子浑身如同湿透了般,面色煞白,唇泛着青,一瞧就不好。
“太医呢!”天家大惊,担忧的冲了过来,连龙靴都来不及穿。
四个小太监抬着木榻快步过来,将皇子小心挪上去,抬到一旁屋中安置。有名八字眉的小太监趁着慌乱中悄悄离开,出去通风报信去了。
今夜,注定不太平。
——
江府
中秋佳节,府中忙碌,忙着为今晚宴席做准备。恢弘肃穆的大宅因挂了红灯而显得喜庆,一早承荥去江老夫人屋中问安,老夫人过意不去,令四夫人亲自送承荥回院落。本应江家一行人跟她问安的,可她是晚辈,父王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摆郡主架子,要侍奉祖母,孝敬长辈云云。如今即使没有父王的叮嘱,她也会像其他江家媳妇一样,侍奉公婆,等君归来。只因仪宾大人在她心中有了一席之地,不对,是举足轻重。
因江佑勍父母早亡,她也没法相见,只能每日清早给公婆上香,亲自摆放贡品,以表孝敬之心。邓妈妈说她的这份心意,夫人与将军在天之灵是知晓的。
今日虽是过节,可承荥回院落后无事忙活,显得游手好闲。其实她闲了许多日了,唯一的点儿成就就是将肃州城逛了个遍,好吃的小食都没落下,该看的景致也没错过。还去了一趟江佑勍姨母家,不过那日只见到姨母一人,姨夫不知她要来,在衙门公干,至于表妹表弟都出府去了。
与姨母简单聊了几句,挺和善的一位夫人,慈眉善目。就是看着与江佑勍母亲的画像不太相像,即使是亲姐妹。邓妈妈告诉她江夫人要貌美秀丽许多,看江佑勍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就能想象的到,定是位倾城佳人。
一旁的丫鬟小声说了句,表小姐像夫人。
表小姐?江佑勍的表妹?她还想细问,邓妈妈瞥了眼丫鬟笑着回道:隐约像,仔细看并不一样,再说也不常见。
刚刚出言的丫鬟垂首没再说话,她也没上心。
这宽敞的园子墙边,一棵枝叶长得十分‘壮硕’的石榴树引起承荥的注意,树枝竟然都伸出高墙大半片。如今正是结果的时节,红彤彤的小灯笼挂满树枝。
“邓妈妈,这石榴好吃吗?”承荥托着腮坐在窗边,看着累累硕果,问道。
“一般,不是很甜。郡主想吃,我命人去街上瞧瞧。”邓妈妈说完打算吩咐丫鬟。
“不用那样麻烦,我摘几个尝尝。”其实并不是想吃,就是找些趣味打发时日。
一刻钟后,小绾、丫头她们焦急的在梯子下边劝道,邓妈妈双手合十,被惊得不轻。
“殿下,您还是下来吧!奴婢给您摘。”丫头扶着梯子,仰头望殿下惊险的动作。
第二百九十四章 出墙
承荥攀上梯子趴在墙顶上,立于高处眺望,天空瓦蓝如洗,美的通透,软绵绵的云朵蓬松飘过。果真视野变得开阔,空气都不一样的清新,仰头闭目享受着日光浴,吹着清爽的风,心情大好。只是悠然间下方传来一声熟悉磁性的嗓音打扰承荥的惬意时光,带着揶揄的语调:“这是打算出墙吗?”
承荥豁然睁开一双水亮的杏眼,眼尾上挑,显得妩媚灵动。越过茂盛的枝叶,从缝隙间瞧见一昂藏七尺男子阔步走来,乌金铠甲配深灰战服,通身彰显英武之气。他在那处停步站定,一抬首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狭长的眼,漂亮的唇,五官精致俊秀,隐隐有些阴柔之气。倘若再白些,一打眼还以为是秀美白妇人。
果真儿肖母,与屋中挂着的那副江夫人画像十分相似。
“你!”承荥捂嘴,眼中掩不住的欢喜,那喜悦的光芒简直比骄阳更璀璨。
高大英武的身影悠然绕墙走进来,他的到来令下人们也倍感意外。邓妈妈惊喜不已唤道:“少爷回来了。”
“是仪宾!”小翘扶着梯子,一转头诧异喊了出来。
江佑勍越过众人,瞧见还呆呆挂在墙顶上的姣美姑娘,一扬薄唇,凤眸直视说道:“还不下来!真打算翻墙不成?”
承荥回过神,放下漂亮白皙的小手,居高临下的瞟了他一眼,妩媚一笑,有所暗示的说道:“你要是在墙外,本郡主就考虑翻墙。”
不想仪宾大人好似没兴致一般,佯装严肃回了声:“下来。”
承荥傲娇的翻了个白眼,那幽怨的小模样好似在控诉他的不懂情趣。倒着往下退,说实话,上好上,下的时候裙裾实在碍事的很,所以十分不凑巧的晃荡了两下,不偏不倚的摔在仪宾坚实的怀中。就是忘记他穿铠甲了,隔得生疼。
“啊——”承荥的不小心着实将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仪宾眼疾手快,抱了满怀。
佳人投怀送抱,真是千金不换的美事儿,可仪宾洞察一切的眼中闪过一丝好笑,快的不易察觉。江佑勍睨着怀中还未睁眼的姑娘,冷笑一声,嘲讽道:“是故意的吧!”
“才没有!想得美,哼!”承荥被他点破,猛然睁开水亮亮的眼眸,瞪得贼圆。幽怨的剜了他一眼,挣扎着要下来。粉白的脸蛋染了红霞,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殿下这般热情,臣怎好不解风情。”似笑非笑的回了句,而后抱着不大乐意的郡主往屋中走去。丫鬟欲跟着,被邓妈妈喝止,这时候跟进去,是多不赶眼神。
“你放我下来!江佑勍!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生气了!”姑娘板脸娇嗔哪有什么威慑力,活像撒娇似得,况且小细胳膊抱着仪宾的脖颈紧着呢!
“呵,臣要是现在放郡主下来了,恐怕才真就生气了。”江佑勍语气不无嘲弄之意,抬步跨过门槛。
承荥被他的毒舌气的鼓鼓的,活像只河豚。抬手砸向他的胸膛,可是铠甲坚硬,痛的反而是她。
“江佑勍,你这么些时日不回来,一回来就气我。”承荥不悦的瞪视他,声声控诉。
“哪那么些气。”将承荥放在椅子上,起身盯着她,抬手用手背蹭了蹭她光洁滑嫩的脸颊,蹙眉玩味说道。
“哼!”脸颊一躲,小脸上写着你快哄哄我的意思,格外引人发笑。
江佑勍轻笑了声,转身边脱披风边开始退下头盔,灰色盔缨旋转一圈最后乖顺的落在盔脊上,被放在桌子上,又开始解臂护。他连夜赶回来,疲劳的很,刚刚去祖母屋中请了安,将前方诸事简单说了些,叔父堂兄他们此次回不来,预计年底回肃州。虽遗憾又满怀思念,但距年底也没几日了,终是有了盼头,嫂嫂们失落的神情掩去,也展了笑颜。好在他给捎带了信笺,以解相思之苦。祖母让他先回来休息,晚上好一起用膳。
承荥抿嘴冷下脸,凝眉瞅着他,那人没点儿自觉,竟然招呼他过去帮他解铠甲。她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大约一口茶的时长,起身脚步欢快的走过去。铠甲退去,梳洗完毕,江佑勍活动着肩膀坐在榻边,打算小眯一会儿。
“邓妈妈给你炒了道菜,就着粥吃些。”承荥端着托盘过来,他马上要入睡自然不能吃的太饱,也就是垫垫。
行军打仗的人用膳速度可真是快的令人咂舌,狼吞虎咽没一会儿见了底,小绾进来收拾了碗筷,将门掩上退了下去。
漱口后江佑勍躺在床上,侧身支着头盯着承荥,眼神灼热,起码承荥是这样觉得,让她恍若小媳妇般的害羞。
江佑勍拍拍他身旁,对独自在那娇羞不已的承荥说道:“过来躺会儿。”
大白天的,“不好吧!”嘴上是这样说着,人早就翩然过去,躺在床上了。
光有些强,承荥起身将帘幔放下,回身时看他就躺在她旁边,这感觉说不出的踏实欢喜。
“这些日都做什么了?”江佑勍左手搭在额头上闭眼问道,几日未合眼,眼下乌青,神色掩不住的疲惫。为了能早一刻钟赶回来,其实已经习惯这样连夜兼程,之前多少次追击敌军都是这般,不是不累,只不过是忍着。
承荥乖巧的趴在他身侧仔细看他,好像黑了些,也瘦了,神态疲惫,看着怪令人心疼的。绞着一缕秀发说道:“我呀,好忙的,跟嫂子小叔学骑射,跟邓妈妈学做菜,还给你缝了身衣裳。”
“衣裳?”满眼惊疑,不确定的重复问了声。
“嗯!”承荥骄傲的点着头。
江佑勍迟疑道:“能穿吗?”他很怀疑。
“你!”承荥气结,她亲自设计,请师傅剪裁,与小绾一同缝制的,费了多少工夫!串珠、刺绣一样也不少,虽然小绾与绣娘做的多些,那她也是缝制了,起码图样可是她画的。
江佑勍一扯嘴角,说:“等醒了,我穿上看看。”长臂一揽将承荥拉入怀中,盖上薄被,入梦乡。
第二百九十五章 二人时光
这一觉睡得颇沉,都怨他的怀抱太温暖。承荥醒来的时候江佑勍竟然未醒,以往他睡觉警觉,向来醒的比她早。可见累乏了,身子都还维持睡之前的模样,一会儿起身后定觉得疲乏,可也不忍心打扰他。承荥托着下巴,仔细端详睡颜。
真难以想象那么漂亮的虞姬竟然是个武将,这反差,啧啧——真令人惊诧。不过那会儿江佑勍身形高瘦,骨架没长开,不像如今筋骨舒展、肌肉壮硕,一身腱子肉即使放松都有着明显的线条,虽他二人成亲几载了,同住的日子却少之又少。零星几次撞见他更衣时的模样,偷偷瞟看过几眼,这身躯与胞弟、父王的‘一眼到底’是极不一样的。
比如说此时因袖子宽大而露出的手臂,和因松散的系带而敞开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