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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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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唱一和,跟唱双簧似得。齐域眼睑一抬,长眸直直看向他二人,面无表情瞧着不像喜色。

    丛申毕竟跟了他家大人许多年,多少还是能感觉的出来,此时的齐大人瞧着有些可怕。还没想出个好词打圆场,只见寒光眼前一现,没瞧仔细了,锋利锐气的剑尖已经指在脖颈前,稳稳地。

    “大。。。人。。。大人,可别介,这,这作甚,小的这不是怕您与公主伤了和气,您说您二人多好一双璧人,是不是。。。”丛申惊得手中的刀也丢了,小心后退着,不厚道的骑兵小将站在他后方,把他当盾牌躲避着。

    “大人,小的多嘴,您大人有大量,别冲动。”骑兵小将揪着丛申胳膊,二人一步步小心后退。

    船就这么大,能让他们退几步呢?这不骑兵小将退无可退,刚回头看了眼幽黑范亮的湖水,齐大人逼迫急了些,丛申一躲,将骑兵小将撞向后方,小将又慌乱间拉了把丛申,他二人‘不负众望’的一同跌下船,伴随惊吓声:“啊——”

    两声‘扑通——’,一前一后,溅起好大的水花。

    “大人,哎,别丢下小的。”丛申浮出湖面,一抹脸,高声喊道,语气急切。

    停顿了少焉,船上传来如雷爆笑声:“哈哈——”

    这群骑兵是冲锋兵将,经过大半年的激战,又连夜赶到此地营救公主,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紧绷的神经此时难得得到放松,甚至还有将外衣一脱跳了下去,游回去松快松快的。

    ——

    长安归义坊,一处不显眼的小院。

    正屋亮着灯火,下人跑前跑后忙活,一看后院,好家伙可是更热闹。站在廊下,从半开的门缝中瞧看屋里面,彩纱飞荡,女郎丰腴婀娜的身段映在窗上成曼妙的影儿,以及不时响起动听的琵琶月琴声,断断续续,寂静的园中尤其清晰。

    “四爷,什么时候上菜?”管家跑过来问上一嘴,都妥当了。

    后院特地去‘兰园’请的楚楚姑娘,听说一掷千金未必能见着面儿,这得往老鸨手中砸了多少银子才能将人请出来。那气韵谈吐,与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一般无二。男人嘛,都好这么口,沉迷这样的女子:一种是像良家的妓女,一种是像妓女的良家。

    “等着吧!”正客还没到,上什么菜,往这走了再上也不迟。话说也该到了,除非廖大人不来。

    “叔,作甚要怕个他,三品的官儿,还不及大伯、姐夫家的职位勋爵高。”长安最不缺的就是豪门世胄,刑部尚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最近廖家不太平,两个嫡子要么判刑,要么死于非命,他老子刑部的头儿,竟然没抓到凶手,说出去都没面儿。要不是作孽太多,还能被人这么明着整。这坊间百姓都能看得出,廖家明摆着是被人盯上了,京中纨绔多了去了,亵童包养小郎君的大有人在,怎么就单单他廖家出事了。还有他家那死状惨不忍睹的幺子,这不是仇杀,能是怎么着。

    可廖家再不济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他家主事的大家长廖忠显还与王家交好,王皇后虽才死了嫡子,可已经将五皇子抱到中宫,这便是嫡出了。天家又是气儿呼得比吸得多,这要是有个万一,五皇子能不能自个坐稳当还另说,定要太后垂帘,朝中大权注定是王家的了。

    说来也巧,辛贵妃与三皇子在这紧要关头出宫了,说是染了天花,陆太后准了。辛家也是大族,家风严谨正派,他家长子如今任某卫所将军,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比王家那群不中用的小辈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可辛家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谁登大宝都无所谓,只要不是三殿下就行的模样,着实令人摸不着头绪,害得朝中站队的官员甚是迷茫,犹豫不决。

    “你个小鳖蛋,懂个屁。”于家四老爷本就一肚子闷气,自家这些不争气的小兔崽子们,正经事儿不干一点,惹是生非倒是一兜本事。

    这不就是他身下与老大身下的两小子,前些日子约着一起去曲江游玩,快上岸的时候,跟旁的船撞上了。撞就撞呗,又没伤着人,平日金子撒上那个欢脱,眼不带眨的。这时候,倒是紧张起船头两块大木头了。屁本事没有,打架斗殴都是难找的奇才啊!

    双方起了口角,侄子一冲动将对方船上的人推了下去,可就是旱鸭子你掉江里好歹扑通俩下子,是吧?饮了酒又叫水草绊了脚,就没再冒个头。同行的小厮下去找了,黑灯瞎火全靠摸索,等摸索着人,缠歪着一身水草,人早没气了。

    本想用银子将此事了了,偏偏死的那个是某商贾富家的嫡子,差什么,人家就是不差钱儿!你说,可怎么着好。

    ‘我鳖蛋,那您老是个啥?’于家五少爷兜着手心中腹语着,自然不敢问出来,撇撇嘴悄默声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的一回事儿,动作恭敬接过小厮手中的热茶给他四叔,虚心模样听着教诲。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天理不容

    “如今天家随时就能驾鹤西去,这空档谁有那闲心管这破事儿?”精力都用在站队上,四老爷刮着茶沫子,呷了一口茶说:“还不全听刑部尚书发话判决,过失杀人,又不是成心。就算最后判了刑,不日新皇就登基了,那还要大赦天下。有罪变小惩,小惩变无罪。”

    “那还请他做什么?”五少爷不明白的问道。

    “廖家与王家交好,借这由头走动走动总没错。就是日后旁人掌权,问起来也不怕落下把柄。”该走动的,还是要走动走动的。

    “旁人,谁?辛家?”如今天家身下就妍贵妃所出的三皇子,与记到王皇后名下的五皇子了。

    “非也,泾王世子听说在陆太后宫中,泾王是太后嫡子,若是起了变故,也不是不可能。”四老爷捋胡须,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那王家,岂能罢休。”到嘴的肉飞了,恐怕咽不下这口气吧!

    “老虎与狮子的争斗,咱们就看看,掺不了言的。”能不能罢休,还是不得已得罢休,现在说不准。

    “四叔觉得谁家赢?”闲着也没事儿,于家五少爷随口问道。如今朝中、各家、市井小民都在小声议论此事,他也起了兴致。

    “自然是新主。”四老爷肯定的回答。

    “谁是新主?”五少爷疑道。

    “自然谁赢了,谁就是新主!”打着哑谜,他们是群普通人,又不是神仙,哪能知晓天机。

    远远瞧着管家提着袍子小跑过来,急道:“老爷,来了。”

    “快,上菜。”四老爷转头跟五小子吩咐,先把今晚之事平了是正经,那些事既然看不透就不多言了,免得出岔子。

    月儿高挂,此处琴声歌舞不绝,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兴致正浓。

    “廖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都微微上了头,红了脸,摘了幞头。于家四老爷瞧着气氛差不多起来了,将一个木盒递给首座的廖忠显廖大人。

    “吭——”廖大人一身酒气,拉着楚楚姑娘的手,半睁眼看着这木盒。俄顷,才抬手接过,也没打开的意思。

    于三老爷小声说了句:“府宅偏僻,不大也不小,不扎眼,里面搁置的东西零星点点,就跟普通百姓家院一样。”这盒子中就一张房契,再旁的没有。

    于家大老爷儿子出了事,不方便来,免得落人口实。就于家三老爷、四老爷,大房的五少爷来了。

    廖忠显黑红老脸上终于有些兴致了,缓缓看向他,等他继续。席上的乐娘唱着淫词艳曲,舞娘轻纱遮肩,酥胸半露,真是一场奢靡荒淫的酒宴。

    “但地下那间,该放的,都放满了,满当当的。”于家三老爷顿了下,笑的谄媚,倾身过来说了句。

    廖忠显看了他片晌,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一番,于家三老爷们也跟着附和笑着,廖大人拍着于家三爷肩膀说:“你,极好!”

    于家三老爷与四老爷隔空对视了眼,这事就算成了。

    “好好,唱的不错,有赏。”廖大人来了兴致,大半年没出来了,他那俩不争气的儿子走了,他痛啊!这半年怎么过的,总之就这么过来了。

    庶子倒是有不至于绝后,可是嫡子是嫡子,岂是庶子能比的!夫人整日以泪洗面,他回去也压抑。如今形势严峻,紧绷着弦,疲乏不已。正巧于家人来找他,他是听下属说了于家那破事,不是个大事,也是打算出来透口气,应下这邀请。

    “奴家,谢大人。”乐娘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缓缓走上前屈膝谢过,面上笑意浅浅,未喜形于色。

    “快到大人身边。”瞧着廖大人有了兴致,招呼乐娘坐到廖大人另一边。而旁边的楚楚姑娘也不恼,饮着茶水,面上淡淡。

    ‘兰园’的姑娘就是不一般,争风吃醋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是万不会出现的,这份修养倒是真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花龄几何?”楚楚姑娘美则美,可是这小姑娘倒是更和口味,像一个人,许久以前见过的。

    “回大人,二九。”乐娘长得方圆脸,单眼皮大眼,不笑时微冷,一笑明媚大气。一副书香门第家出来的闺秀模样,声音也柔和动听,就是比那人矮小些。

    “长得倒是像极了施韦德的三姑娘。”廖大人嘴角扯了扯,笑了声。透过乐娘好似在回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令席上其余三人一怔。

    不过那位施姑娘死了都快十载了,死的时候就跟这小丫头一样的花样年岁。他是在宫宴上偶然看到施姑娘,提着花灯与一群姑娘站在一起,不知说了什么,唇角一勾,面上笑意盈盈,明媚端丽。本是要给长子定下这门亲的,可谁知施韦德回绝了,他咽不下这口气。

    后来施家遭了难,他将施姑娘带出牢房,强行夺了清白,本想收在外室,可竟然在他走后上吊身亡。没想到今日,能见到这么个相像的人。

    廖忠显抬起乐娘的下巴,细细摩挲,眼中的意思,席上其余男子皆已明了。

    喝高了的廖大人说起当年之事,言语回味,施家姑娘貌美身姿,令他念念不忘。别有深意的停顿,透着污秽。以及其余几家少夫人床笫习惯云云,说兴奋了,还有牢狱中的密事也透露了少许。比如用施家幼子威胁,施家少夫人主动受辱之事;再比如施家幼子,被丢进放火钳的炉子中活活烧死。。。

    楚楚姑娘面上一僵,她本是官家女子,也是降罪落入风尘,对这位亡故的施家姑娘多有同情之意。毕竟在席间说出这些,颇有玷污亵渎的感觉。一仰头饮尽酒盅的酒,垂眼,冷了神色。遗憾三家无人,而江家受阻,竟不能将这群畜生不如的东西砍了。不过听说廖家死了两个嫡子,想来真是孽做得太多,天理不容。

    于四老爷酒量好,还清明着,心底寻思着,都道是当年四家遭遇泯灭人性的侮辱逼供,以为谣传,没个实际的证据。今夜听了廖大人的一席话,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无风不起浪,无鱼水不深’,这坊间传言恐怕是真的,果然残忍。

 第三百六十三章 变天了

    席间‘兰园’的乐师、舞娘,以及楚楚姑娘不动声色的听着,来他们园中都是非富即贵的老爷、少爷,秘辛之事听得不少,可是从不参与政事,他人家事。听着也当没听过,这是园中规矩。

    十年了,那件惊天惨案已经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如今将要迎来第二位新皇了。年月久了,没人再会去伸冤,况且王家不日将登上权力的巅峰,谁敢鸣冤?

    所以廖大人紧绷的神智松懈下来,又想起十年前看好的小姑娘,兴致感情来了,也就没了顾忌。

    廖家女儿不争气,四皇子死后,没再诞下皇嗣,还变得疑神疑鬼,时而疯癫。而后来送进宫去的女儿又是个没城府的,肚皮一直没动静。好在近些年与王家交好,如今只能扶持五皇子,可听说泾王世子留在宫中,也不知晓陆家是几个意思。

    酒席散了,于家叔侄三人以及一杆下人退了出来,只有乐娘在里面侍奉。于家五少爷虽平日没个正行,但也就是富家子弟无所事事的青年,大的事没惹过,就是不思进取、安于一隅的想法长辈瞧不上眼。比起廖大人,果然还是他良善许多。他一大老爷听了这些都惊得寒颤,那案子果真是冤案呀!

    楚楚姑娘提着长裙步下石阶,缓了脚步,厌恶的往那屋方向瞥了眼。抬头看夜空,一大片云遮了皎洁的月,天好似变得悲情起来。长叹一声,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

    王家

    管家领着仆从等在门口,瞧见王国舅下了马车,忙上前问安:“老爷,回来了。”

    “嗯。”国舅快步入府,管家紧跟其后侍奉。

    进了书房,早有丫鬟备好热水,泡脚足底经络按摩,解解乏。

    “老爷,老太爷还等着您,没入睡。”没一会儿,管家进来回话。老太爷差人过来说,自然是有要事商议。

    虽疲乏不已,急忙擦了脚,起身去他老子的院落,别让老人家等急了。

    “这要紧关头,别出岔子,叫人盯紧了,今儿老二、老三在皇城当值?”怕天家突然驾崩,他们也好照应皇后娘娘。

    “是。”王国舅低首应着,一切都安排妥当,不敢丝毫松懈。

    “别让三皇子,活着回宫。”干瘦的老人倚靠靠枕,手做了个手刀的动作,咬着后牙槽,眼中阴鸷狠辣闪现。

    王国舅听了扯了扯嘴角了然,他正有此意!天家杀了他的嫡子,他就杀了三皇子,这不是挺好。解了他心中郁结之气,忍了快一载了,可是让他等找了,也算是给儿子报仇了。一旁胞弟起身,出门跟随从吩咐。

    “陆家,不得不防!毕竟陆太后可是有嫡子的。”泾王已经成年,且身下又有了世子。。。

    太尉府

    管家领着三位便装男子入府,已是深夜,未惊动任何人。最前方那男子覆面,瞧着身形高瘦,手中托着锦盒,精细的眉眼中一派凝重。

    那三人进屋后,管家掩上门屋外听候吩咐。屋中除了徐太尉,还有汾阳王老王爷,镇国公梁巍,尚书令蒋祎蒋大人,兵部尚书董道允董大人。

    “王爷,梁国公,各位大人。”便装男子一进屋,摘下覆面,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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