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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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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桦绱一顿,仰头瞧她,问:“去哪了?”说的艰难,你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着声音。

    织锦姑娘舀着粥,回道:“哦,齐大人说,他先回永州,让公主——”

    “何时走的?”桦绱猛地站起身,一股昏眩袭来。起的急了,未用膳又病才好,身子发虚,按着桌子缓一缓。

    织锦忙放下碗扶住娇躯,被桦绱轻轻摆了摆手,无碍的。

    “刚刚,也就刚刚吧!”织锦侧头看门外天才亮,能走多早,城门还未必开呢!这话才说完,公主便跑了出去,织锦姑娘诧异跟着追了出去。

    桦绱提着裙裾往大门口冲去,夏日衣裙皆单薄,裙裾随着奔跑飘扬起,微风吹拂过轻纱,像云烟一样缥缈。

    “你家主子呢?”因焦急奔跑,桦绱随意别着的墨发披散开来,也顾不得了。

    门口碰见丛申正牵着小黑,好像刚刚回来的模样。她冲到他的面前,平复呼吸,吃力的问道。

    “。。。殿下,我家大人刚走,说让——哎,公主,您去哪呀?”丛申看公主的神情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惊,忙回道。可才说完前半句,被抢了手中缰绳。

    丛申不敢夺回,小步上前问道,公主已翻身上马,往城门口策马行去。小乙、织锦追了出来,寻了马匹紧随其后离开。丛申被他家大人留在此处护送公主回袁州,自然要紧随公主脚步,所以也上马追去。

    慢一些,求你走的慢一些。

    还没有跟你好好道别,等等我。。。

    桦绱心中起伏,默默祈求。好在天色尚早,行人不多,策马急行到城门口,远远瞧见县令衙役在送他们一行,他身边只有七八名随行兵将。

    县令大人作揖歉然道:“下官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齐大人拱手回礼:“王大人客气。”

    县令大人:“齐大人一路顺风,下官定会照顾侍奉好殿下。”

    齐大人:“劳烦。”

    相隔百米,她下马,将手中缰绳塞给守城侍卫。静静站了会儿,水眸望着那道身影不曾移开,靠近每一步,都要耗尽全部力气。他是她心中不可触碰的存在,感情远比想象的更沉重。

    她举步朝他走去,可没走几步,只见他已经跟县令道了别,转身利落跃上马匹,轻喝一声策马急行。此番动作一气呵成,没给桦绱靠近的功夫便绝尘离开。

    王大人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收回目光。瞧清来人忙作揖:“公主。”

    可是好一会没听着免礼二字,只觉得一群人从面前跑过。瞧瞧抬头一看,公主刚刚站的那处已无身影。

 第三百七十一章 愿君珍重

    “你等等。”可是发不出音,都是气声,隔着远是听不到的。

    你等等,等等。。。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好多好多。

    今日一别,好像注定不会再相见。她回袁州,他去帝都长安,从此天各一方。可是,他们还没有好好道别,她还没有跟他说一声:对不起,顾琰羲。

    嗓子痛,被扼住咽喉一样出不了声。

    像梦中千百次出现的画面,她追逐他远去的身影,挺拔又决绝,遥远又冷漠。苦苦哀求他能为她停下,能回头看她一眼。等等她,别丢下她一人。

    可是没有一次,他停下来。每每哭着醒来,脱力一般躺在床上久久不能恢复力气,心口好像被撕扯一番,痛的难以呼吸。

    已经精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了,脚下的绣鞋掉落,桦绱绝望的停下,抽走全部力气一般的虚弱。缓缓蹲下身,垂头无声抽泣,再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在袁州与他相处的短暂时日,那一幕幕画面在眼前回放,他的眉眼,他说话的语气,他唇边淡淡的笑。。。她该认出他的,一早就该认出,若是知晓,会更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光。

    手掌撑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滴落面前的泥土中,她甚至能听着落地的声响。

    “公主,你瞧——”身后的织锦惊道。

    马蹄声传来,由远至近,哒哒哒——

    她缓缓起身,站在路中央,怔然看着他策马驶来。狂奔的骏马,飞扬的袍角,潇洒的身影,依旧英姿勃发,亦如多年前猎场遇到的那样,令人心动,令她难以忘却。他以最好的模样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曾因灭门的冤屈而击垮斗志,不曾因心中笼罩的仇恨而放弃前程,考功名,入朝堂,活出顾氏子孙该有的坚韧从容。

    骏马迎面疾驰,不曾停缓片刻。

    齐域猛然侧身桦绱这一边,伸出手臂将娇躯揽腰抱起,正身坐回马上。桦绱身体腾空,惊得吸气急呼,可是嗓子发不出洪亮声音,细微的声响随风飘远。

    齐大人对小乙与丛申丢下一句:“等着。”而后驱马往西面后山行去。

    马上晃荡,不可避免依偎在他怀中。刀削的下颚紧绷着,她没有勇气去看的脸色,只盯着衣襟出神望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随风萦绕鼻端,比雨后的荷叶更清新。宽阔的胸膛透过衣衫,传来阵阵温热,是令人会上瘾的舒服安定。

    清晨的山间美景,还没有被炙阳晒得灼烫,一片浓绿,令人心旷神怡,晨光明媚的可以将心中阴霾驱散。

    两只蝶,在路边不知名的野花上停留飞舞,景色越加生动。崖边风景秀丽震撼,一棵兀立峭壁上的苍松,颇有仙翁的遒劲风骨。

    桦绱跟在他身后,看着伟岸高大的身躯迎风而立,武袍微荡,意气风发又潇洒俊逸的模样,晃了神。

    齐域右手握着剑鞘,拇指与食指一用力,利剑出鞘;一按,又没入剑鞘。眼睑低垂,长睫遮挡,手上动作重复着,好看的唇型轻抿,面上看不出喜怒。

    “殿下,知晓了。”移时,他缓缓侧首转过来,长眸幽沉直望着桦绱。望着她脸色煞白,樱唇微微哆嗦,接着问道:“什么时候?”

    低沉清冽的嗓音传来,可桦绱脑中嗡嗡的,他说的什么她竟然有些听不懂。眼前开始模糊,起了水汽,一滴眼泪蜿蜒流淌。桦绱觉得身体都在哆嗦,心好痛,痛如刀绞。

    “对,不起。。。对不。。。起。。。”急促呼吸,泣不成声,泪中是她深深的歉意。

    对不起,你为我引开追兵,我的父王却颠倒黑白杀了顾大人,灭了三家几百人。

    对不起,这些年我依旧不能替四家洗脱冤屈,让冤魂含冤莫白。强加的罪名无法昭雪,手刃不了那群蝇营狗苟!

    长眸有些泛红,下颌线条猛然绷紧。齐域转身迎风而立,风吹在眼中,将水气吹干。修长的手掌握着剑鞘,因用力青筋暴突,骨节泛白。

    桦绱难受的直不起身,缓缓跪坐在地,她该如何弥补这罪孽,只觉得深重。

    良晌,齐域看着远方说了句:“殿下,你的顾琰曦已经死了。”

    桦绱仰头,愕然看着他,脸上一片水痕。只见他收回远眺目光,向她看来。黑眸一片沉寂,面上平静,却说出令桦绱心痛欲裂的话。

    “死了,许多年了。”他不能忘,片刻都不敢忘血海深仇。但,你可以忘记了。

    多少次梦魇,连哭的片响都不会留给自己。一日比一日的努力,习武、读书,如今终于可以与仇家殿前议政。家族的冤屈,他自己来洗刷,不需要假他人之手。

    齐域走过来,弯身扶着她纤瘦的肩膀,好像一用力就能捏碎。将人扶起来,淡声说了句:“忘了吧!”

    而后错身而过,这竟然是最后的别离。

    朝阳万道霞光,照在脸上,有些热。可桦绱却觉得寒冷,彻骨的冷,好像回到多年前暴雨滂沱的那日,冻得身体不停发抖,唇色乌青脸苍白。

    桦绱失了焦距看着前方,微张着樱唇,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来,将他遗忘是比失去更撕心裂肺的痛。想念他,已经成为习惯。可是从今日以后,她便要将这份纯粹沉重的爱恋放下了吗?不能再想念了吗?她还是看不懂他,还是猜不透他话中的意思,为何心口空了一样。

    他从身边走过,衣衫擦过她的,想拉住,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拉住又能说什么?千言万语,终化成一句:唯愿君珍重。

    她愿用余生为他祈福,一生顺遂,前程似锦。

    可痛,痛死了。就像喉咙上勒着道绳,心中捅了一把刀,一动就痛。

    独自坐在这里多久不记得了,腿脚麻了起不了身。撑着地想缓缓,有人扶起她。惊喜的转头,眼中的喜渐渐消散,是小乙,满面担忧的看着她。别用这样的目光看她,才干的眼泪好像又要流出。

    “小乙,我们会袁州,回明月山吧!”她想回去了,想回封地再也不要出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 相见

    小乙紧张的看桦绱坐在崖边,双腿垂下悬空,低着头,正无神的看着裙摆轻轻飘荡。

    哭够了,心空落落的。这一年经历太多,远不是她能承受的。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管,让她静一会,就一会儿。

    小乙小声问她:“殿下,天热了,回去吧!”唇干裂,哭了许久也没进水。嗓子还哑着,可别又加重了。

    “小乙,跳下去,我会死吗?”桦绱转过头,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小乙大惊。

    小乙紧绷神情,连眼都不敢眨:“殿下。”

    “我也就是说说。”低头呢喃。

    大道上,一行车马北行。桦绱躺在铺了棉被的车中,像重病一般,连靠坐的力气都没有。骑兵小将带着部分兵将已于昨日清晨离开,其余人留下护送桦绱一行。丛申也走了,桦绱说有这么多的兵将护送,不必他随行。

    其实他们可以不进永州城的,路过临近县城,宿一晚,明日启程,更方便些。小乙问过公主,是这么决定的。走了一上午,都有些饿了,路过面馆,吃碗面休息片刻再赶路。桦绱进屋寻窗边坐下,这屋子地基高,坐下来外面是瞧不见的。

    面馆一时生意火爆,几十名侍卫、兵将随意坐在不远处,吃着热面。几名信差驾马路过,也下来歇脚,瞧着这么多的官兵还有些意外,但一想到恭王谋逆也就不奇怪了。高声跟店家要了几碗面,没进屋,在屋子南墙窗边坐下,等面的功夫,闲聊起来。

    “听说了没,皇上驾崩了,各府衙门口,已经张贴告示。”信差瞧看四周,小声说着。他近日送信件数明显多于往昔,这样大的国事发生,高门士族自然要亲戚朋友互通书信,告知一番的。

    “这么大的事儿,能不知晓吗?早先就听闻陛下圣躬抱恙,没想到,哎!”

    “对了,怎么没有新皇登基的动静?”毕竟百姓更关心的是这个,新皇登基,就意味着政治经济将颁布新的条例法规,为宏国带来新气象。

    “皇帝遗诏,三皇子登基,邕王摄政。只不过三皇子还没回宫,邕王又从永州往皇城赶,哪有那么快?”

    “邕王帅军平永州之乱,这才几天的事。现如今,泾王还在那里。”他才路过永州收了书信送往各地。

    “新皇不再皇城?话说新帝年纪尚幼吧!”

    将声音压得更低:“就是个稚童,还未开智呢。”

    “这不得太后垂帘,天家最终还是立了宠妃妍贵妃的儿子。”

    “也不知晓哪位太后听政,可得两宫并立呢!”

    王皇后为嫡妻,妍贵妃是生母,母后皇太后与圣母皇太后出自不同家族,都是世族大家。新皇年幼,注定是一场明争暗斗的较量。

    窗边一桌席,桦绱放下手中银筷,平静的看着面碗许久。擦拭唇角,起身对小乙吩咐:“给我牵匹马。”

    小乙忙跟上劝道:“殿下病刚好,还是坐马车吧!要是嫌闷,就寻村落歇息一日再走。”

    “我要去永州,即刻。”桦绱将帷帽丝带系上,坚定地说道。

    “去永州?殿下,怎么好端端的要去永州了。”不是说直接回袁州的吗?

    她要去找李乾成。桦绱没有回答,翻身上了马,驱马往永州方向行去。

    永州西市上是满满当当的人,不过今日可不是四天一次的集市。这些人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是逃荒而来无家可归的流民。空场上搭着帐篷,几十口大锅熬煮稀饭,蒸面食,救济灾民,多是老弱妇孺。而青壮年前几日聚众闹事,对永州百姓烧伤抢夺,行了土匪流寇之举,已被制服或消灭。

    永州本就经历战事,又遭了这横祸,也都是战事所逼,民不聊生。若是国泰民安的盛世,百姓丰衣足食,谁还会离开家避难,更不会有这样的暴乱发生。

    几名身着官服的大人看着前方万名灾民,忧心忡忡的说:“这么多人需要安置,总要想个法子才行。”

    一穿着灰袍,上用金线绣瑞草的青年男子说:“齐大人曾说过,若实在不行就开垦荒地,建村落。”

    从战事初期,江南西道各地就有流民出现,到如今人数越来越庞大,这一群恐怕是多的。虽战争结束,可都回原籍俨然是不可能的。他们一直在商议此事,记得齐大人跟七哥提议过。

    “这倒是个好对策,不过要建村落,得费大量财力、人力。”刺史犹豫道。

    “本王可以出银两,劳烦刺史大人动员百姓出力修建屋舍。”泾王承诺。

    “王爷慷慨,臣惭愧。”刺史惊喜过后是感动,跪地叩拜,被泾王扶起。

    “王爷心系百姓,臣等替灾民谢过殿下。”几名大人也纷纷跪地拜谢。

    别驾转头跟身后一杆流民说:“还不快谢谢王爷。”

    这边听到谈话的灾民跪了一地,磕头谢恩。流离失所的百姓总算放了心,不必再逃荒,过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流浪日子。

    “可动员城中良民前去买地,价格自然要低廉些。”一道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帷帽遮了容貌。只见身形纤细高挑,嗓音悦耳动听。

    李乾成看到女子身后的小乙了,他握着扇子的手缓缓垂下,眼盯着面纱不曾移开。眼中泛红,许久声音微抖的低声念了句:“余儿。”

    府衙后院

    茶叶被沸腾的水冲开,一片片漂浮上来,水渐渐成枯草绿色。水汽氤氲,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萦绕。桦绱看着茶盏出神,有人也在细细打量她。

    眉眼比儿时细长了,眼眸依旧清亮,只是没有喜色,只是不再荧荧闪烁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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