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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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说错了,嗯,那个,其实吧!”承荥放弃了,直言道:“对,是我打着嵘启的名号去逛了次花楼,但真的只一次,你信我。”态度急切又诚恳,捧着他修长的手指。
“刚刚不是说‘多见了几次面’”语气凉凉的拆穿她的谎言。
“。。。我就是好奇,年少不经事,不辨是非,才进去逛了几次。”承荥小声认错。一双大眼睛卟呤卟呤,像两颗浸了水的黑葡萄,眼神单纯无害的就如不知情事的孩童。不过黑灯瞎火的,仪宾未必能看明白。
承荥继续解释:“都是受风流文人雅士的引导,秦楼楚馆,美女环绕,红颜相伴,即兴赋诗嘛!”
听承荥的一番谬论,气的江佑勍猛地坐起身,将怔住的承荥抓过来,趴在他的腿上,手掌准确无误的用力拍在饱满的俏臀上。
“啪——”承荥傻了,这么大没被人打过,还是打这个部位。
痛!老疼了。可比不上丢面子,承荥挣扎着欲起身,却被按住动弹不得,接着第二巴掌招呼过来,承荥又气又羞的吆喝:“江佑勍,你,你放肆!”一边护臀,一边张口咬在他腿上。
“夫为妻纲,你多次擅自出逃离府,当予以惩治,以示警醒!规范德行,恪守妻子本分。”江佑勍面无表情的按着她,因她用力撕咬而绷直腿,长眉微微皱起,心中暗语属什么的?
“江佑勍,我不是你的兵!”承荥声音有了哭腔,不再咬他的腿,一身腱子肉,咯牙。
“就是因为不是,才顾忌脸面私下处理。”半天不见她挣扎,将她扶起身,承荥拍开他的手,小声抽泣。
“你是不是想用三从四德约束我!我不做唯唯诺诺的女子!”他又不是第一日认识她,又不是不知她的身份,她怎么可能像那些饱受压迫的女子那样。她就去花楼了,拉着小姐姐嫩白的小手聊天了,怎么了?男子能去,她就不能能去嘛!怨恨的看着他,当然没有勇气说出来。
“我不强求你贤惠顺从,但不能容忍去逛烟花柳巷,私自离府出逃。”他宠得起他的女人,但却不会纵容!
“。。。”承荥吸了几次鼻子,有些理亏,手指揪着被角,想找个台阶下。
江佑勍乏了躺下身,见承荥坐在那不动弹,伸出长臂揽她入怀,承荥顺势窝进他的怀中,小声承诺:“我以后不这样了。”
“但愿说到做到。”还真是令他瞠目,虽本就没有期望她会乖巧,可也忒顽劣了些。逛花楼?也真是惊世骇俗了。
承荥猛地点头应下,带起绸缎般顺滑的墨发垂落他的胸膛,轻轻扫过,温暖了心房。
怀中的人儿拱了拱,江佑勍拍了拍她的后背说:“睡吧!明日一早送你离开。”
正舒坦的承荥一听惊起身,侧身半卧与他黑暗中面对面:“明日?”
江佑勍抬手将她的秀发收起放到枕头上方:“你留军中终究不妥,况且近来朝中局势不太平。我又有要事在身,不能有一丝偏差。”
承荥按着他手感不错的胸膛疑问:“是关于邕王与新皇吗?”
他没有回答,但沉默也是默认。
“我都待了这么长时日,你不是也没发觉。大不了明日我回自个的小帐篷,不会给你添乱的。”承荥商议着,食指对食指,委屈巴巴。
江佑勍正色:“你留军中他们要费心照顾你,战场无情,刀箭无眼。若起了战事,你有个三长两短,难道要张三他们献上自己的人头来赎罪?”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承荥委屈愧疚的瘪着小嘴,失落说着,分离真是令人忧伤不舍。
江佑勍缓了语气:“你离开,我方能放心。况且军中不得有女眷,我身为主将,当以身作则,若是人人都如我这样,还怎么管理兵将。”
“好。”承荥嘟着嘴,小手拉起他的衣襟系绳挽着,不情不愿的回道。
她明白的,只是不愿分离,哪怕再累再苦她都没有离开,就是想与他离着近一些。知晓他每日吃了什么,做什么。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如此美好,仅仅这样都令她觉得欢喜甜蜜,可她不能让他难做。
第三百九十章 无法抗拒只能心悦
“你回端王府,等这边结束,我去接你。”抚着她脑后的秀发,承诺。
“这你就别担心了,去哪不成。”离着她姐姐的府邸也就十日路程,许久没见了,正好联络感情。
“记得给我回信。”承荥提醒。
“郡主放心,信我定会多写几字。”江佑勍大方的应允。
“你!”气结的伸手拍了下他的胸膛。
江佑勍忍着笑将正不满的小人儿收入怀中抱紧,愉悦的笑声阵阵传来,震动胸膛,承荥觉得这是她听到最美妙的乐曲。弯了唇角,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甜蜜涌上心头。
征战多年,他已经过了年少时那段任性年岁,家族遭难,早已识尽人情冷暖。难得有人愿意等他归家,灯下一个娇美熟悉的背影,这大约是他心中的牵挂了。
今夜面子里子早就丢到犄角旮旯里,所以承荥不在乎了,直接问道:“江佑勍,你还没回我呢!我心悦你,你呢!”好在灭了灯,瞧不见她脸红的模样,真好。
悦耳的浅笑声传来:“郡主不是说了,我是你的仪宾,你的夫君,你的男人,不喜欢你我又能心悦谁?”
这话教他这么一说,怎么不一样的感觉,心口扑通的厉害,小鹿太过闹腾了,娇嗔:“不许用我的话。”
夜中的嗓音变得低沉,悦耳醉人:“臣即使不喜欢也只能守着郡主,无法抗拒,只能心悦。”她如此率真又坚定的诉说爱意,他又怎么好拒绝呢!
承荥窝进他的颈窝,闻着他身上的熟悉气息,笑的嘴角飞扬,欢喜的觉得头顶炸开烟火,脚趾头都在舞蹈。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意,果然女子要霸气强势些,让他惧怕,掌握主动权。
承荥兴奋极了,抬头做了大胆的举动,猛地倾向他所在的位置,亲在他唇角边,‘啵’的响声,寂静的帐内尤为清晰,带着她雀跃的心情。承荥觉得偶尔调戏调戏她的男人,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果然她骨子里透着恶劣风流的本性。
被强吻的江佑勍长臂一揽,将她摇晃兴奋的小脑袋按了下来,薄唇敷上那柔软的唇瓣。
承荥觉得双唇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撬开,他身上的气息好闻极了,像酒,闻多了会醉。周身轻飘飘,如坠云端。他抱得这样紧,恨不得将她揉进心中。
——
洛阳行宫一处宫殿,烛火旺盛。行宫一片死寂中,独这处起了不小的动静。
正殿聚了众多宫人,围成整圆。中间站立一年轻夫人,手举火把,衣襟凌乱,头发松散,簪钗掉落,神情疲惫又憔悴,好像下一刻将会昏厥过去。即使这样她怀中还牢牢抱着个三四岁的孩童,只是那孩童的身躯整个朝下无力地垂着,好像陷入沉睡中,又好像没了生气一样。
夫人横眉怒目呵斥围靠上前的宫人,一瞧见有人想靠近便挥动手中火把,火焰风中狂舞,呼呼作响,吓的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奋力阻挡试图带走她孩儿的人,目光隐含悲痛。
一宫女捂嘴低泣,双目满含泪水,担忧的跪地急唤:“娘娘。”
“娘娘,不能再耽搁了呀!”年长的内侍不敢冒然上前逼她,可是一日多了,三皇子还不小殓,天气热了,等不及。这还要运回皇城,出殡葬入皇陵,要进行的仪式太多,耽搁不起。
“闭嘴——,都别过来!走开!”眼泪不住的流淌,尖叫着喝诉他们,因用力脸色煞白中泛着不正常的红,令人极为担忧。
这夫人正是大行皇帝的宠妃妍贵妃,亦是她怀中继位新帝的母妃。可如今新帝未登基便驾崩了,大宏正笼罩在皇权争斗的阴影之下。
“娘娘,求您了。”小宫女捂嘴哭着喊道。
娘娘自昨日便滴水未进,又情绪失控,激动悲痛,什么样的身子顶这样折腾。
“大人。”宫人问安声传来,小宫女一转头看见她家大公子,总算安了心,起身急了一趔趄,被旁边的宫女扶了把才稳住,顾不得礼数跑过去。
“大人,娘娘一日未进水用膳了,奴婢担忧娘娘凤体扛不住啊!”说到最后忍不住哽咽。
小皇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人心肉做的,怎能忍心。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娘娘这样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跟夫人少爷交代。
“好,费心了。”辛彻喉间就像被压着石头,艰难说了句。
他认得这宫女,是小妹的贴身丫鬟,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小妹进宫,深受天家宠爱,将这丫鬟也召进宫侍奉在左右,如今是当差宫女。
“是奴婢应该做的。”小宫女抹了眼泪说。
辛彻神情凝重的点点头,而后越过众人望向前方,看人群中心那熟悉的身影。少焉,抬手捂面缓了会儿子,才迈出艰难又沉重的一步。
众人早已让开一道,辛彻一边走来一边看正前方的小妹,衣衫凌乱,容貌憔悴不堪,一手吃力的抱着孩子,一手举着火把,像个失去幼崽的母兽,愤怒又悲痛,是他曾没有见过的无助,他怎能不痛心。待他走到宫人们站的地方就令小妹警惕看来,眼神充满攻击性,她已经有些失去理智。
他停步努力让神色缓和些,轻语:“。。。妍月,是长兄来了。”
他随邕王到行宫已经两个时辰了,万万没料到邕王早已命绛羽侯卫大人前来护驾,却还是晚了一步。卫大人死而复生这件事令他震惊,但更令他悲怆的是,有人假传圣旨,将娘娘皇子带离行宫,并残忍的将年幼新皇杀害。听闻后他有些失态,脑中一片空白的坐倒在后面椅子上,久久没有回神。
邕王先行反应过来,足下生风,领着众人冲到这处看娘娘殿下。小妹抱着三皇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用再太医诊断他们也能判断出。小小的头颅、胳膊、正无力耷拉下来,露出的肌肤已经出现紫红色云雾状、条块状的尸斑,手脚开始浮肿,口中血色泡沫流出。因是孩童,又入了夏,腐烂的尤其快。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丧子之痛
他险些站不住,自责痛心不已,若是早些时辰赶到,就可以避免这场悲剧的发生。可时光不能逆转,结局已经改变不了。
邕王怒不可遏,一掌拍裂木桌,吓得刺史、行宫总管等人跪下身认罪。
死的是他的侄儿,因不能随意回京,见他的次数也就两次。一次是去年被二哥召回宫的时候,小家伙追着只白色小奶狗从他斜前方跑过,憨态可掬,天真可爱的模样引得众人视线,因隔着有段距离,模样其实并没有记清,但孩童无忧的咯咯笑声却时常想起;而另一次,便是今日!
他还没有握紧他的小手带领他登上帝位,这天真单纯的孩童便遭刺杀了,死于凶残的皇权争夺,死于权利的利剑之下。
邕王仰头注视殿顶精美绝伦的彩绘,眉宇间隐含矜贵之气,此时面上涌起一股无力与疲惫,拧着手中缰绳思绪飘远。新皇遭刺杀,顾不得悲伤,将预示一场战争的发生,而宏国也将面临血雨腥风的洗礼。
皇位争夺,向来疯狂又布满杀戮。那群野心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不会因孩童而手软,只是,百姓又将如何?才经历恭王造反,又遇上皇位之争,之于朝堂,之于黎民百姓都将是严峻考验。
这死的不是旁人,是继位皇帝,是一国之主,再小也是君王!岂能说杀就杀了!卫极说还有刺客尸首停在院中,他命行宫总管与礼官将小殿下入殓,侍奉贵妃休息片刻,领着众人前去查看。
继位新皇驾崩,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辛彻强撑着前去查看现场,因职责所在。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孩童,不仅仅是他的外甥,还是宏国的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暗杀了。也许不日朝中将刮起狂风骤雨,引发权力纷争,朝中局势动荡,敌国又焉能安分!若到那一日,内忧外患,民不聊生,百年基业岌岌可危。
先君臣,后兄妹。他来不及安慰她,跟随邕王一同查看刺客尸首,便其身份。
刚刚内侍前来寻他,说娘娘阻止礼官们的靠近,不让人碰小殿下,无法入殓。匆匆赶来,果然行为失常,神情颓唐悲怆,她这般模样,一时竟让他不知该如何劝说。
“哥哥——”辛妍月看辛彻许久,才清明了些看清来人,唸唸道。
“嗯!”辛彻眼中含泪,重重点下头,小心上前,怕惊了她。压下心中的情绪,努力扬起浅笑,柔声说:“妍月,你累了,歇一歇。”
妍妃委屈的上前一小步,说:“哥哥,他们要带走迦儿,我不能再让他离开我半步。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以后听话,不自作主张了。哥哥,你救救他,好不好?”
好,可太迟了。辛彻强忍眼泪:“。。。娘娘,三皇子。。。他薨了。”他不能再让小妹也有闪失,母亲岂能承受住。
辛妍月右手紧紧攥着那小小的身躯,平静的脸上慢慢变得悲恸凄怆,尖声喊道:“你骗人!哥哥,你莫要骗我。迦儿睡了,只是睡了。”
辛彻看一眼三皇子呈现不正常色泽的小脸,还能辨其指痕,这是被人活活闷死的。辛彻想到这,握起拳头,用力到脖颈青筋暴突,缓了会儿,祈求的说:“娘娘把他交给臣吧!一日多了,该小殓了。”再这样下去,小妹身体撑不住了。
早有邕王暗卫立于辛妍月身后,与辛彻对视一眼,辛彻上前强行将孩子抱过来,交由身后宫人,同一时刻,暗卫夺了妍妃手中火把。最后一次抱这小小身躯,都说外甥随舅,母亲常说小殿下长得与他小时候极像的,聪颖机灵,所以天家格外宠爱。他心中都觉得剜了一刀,就别说小妹能否承受丧子之痛。
辛彻猛然回身,迎面抱住欲上前抢夺孩子的小妹,大殿上回荡着凄厉的呼喊,悲痛欲绝。将她护在胸前,不忍她再去多看一眼。每一张离别的画面都将是这一生忘不掉的沉痛记忆,也是残忍的折磨。
“。。。不要!迦儿——”辛妍月用力厮打着,可一直抱着孩子的右手早已酸麻,使不上力气,又一日未进食,撼动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