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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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出了什么问题,比不比啊,也不提前检查一番。”陆公子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不是好事嘛,瞧把他给急的,别跑岔气了。
“是赵思贤的马腹泻不止,我刚才听说他们直接换人了!”袁冲觉得也不是个令他们高兴的消息,能不急嘛,皱着眉回道。
笑卡在嘴边,正在变声期的陆公子突然拔高音量,吼道:“什么?赵思贤!”一回神,恶狠狠的看向一旁眼神躲闪不安的马童,紧紧攥着马鞭,恨不得朝他抽过去,蠢货!
“换谁了?”廖公子看着陆公子气急败坏的模样,又瞧了眼垂头耸肩的马童,自是晓得事情七八分了,直接问重点。
“换,换顾公子。”看着陆延讯那张怒气满满的脸,袁冲有些犹豫的回道。
“顾琰羲!”一旁的朱公子忍不住提高嗓门喊出了声,天生破锣嗓子,发出的声音难听刺耳。
此时赛场,入场号声长鸣,各队队员上马进场准备。
李乾成翻身上马,拉直缰绳,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一转头,朝着桦绱抬了抬下巴,志在必得,自信从眉眼透露出来:“李小余,怎么着得给你把这匹马赢回来!”春风吹扬起发带,衣摆迎风招展,意气风发。
“好,今晚篝火宴会多给你条鸡腿。”今晚皇爷爷要宴请群臣,还要款待前来朝拜的回纥汗国首领牟罗可汗及王妃、王子,前日才到的长安。这算是件了不得的大事,礼部、光禄寺、鸿胪寺等相关各处忙活的不可开交,桦绱的父王负责此事。去找小皇姑的路上碰到大监,听他说的。宴会上少不了特色佳肴,回纥民族舞乐等等。大监向来宠她,好玩的总会提前知会她一声。
李乾成瘪了下嘴角,一本正经的评价道:“李小余,你是真小气!”
“哎呀,给你两条行了吧!”桦绱扬着笑脸大度的加了量,一副败给你的模样,把八皇子噎的无话干瞪眼。那边三人瞧着他俩斗着嘴,也觉得好笑,纷纷弯了嘴角。
陆公子满脸阴霾,驱马也入了场,廖公子看了会他的脸色,轻笑了下,与他并驾齐驱,跟在一旁,倾身低声说道:“陆公子心情不佳啊?”
转身看了眼,其他三人与他俩错开一段距离,又回过头看着陆延讯,慢悠悠的说道:“这比赛,马终究只是个次要之物,最主要的是人。你说呐?陆公子。”
对面几个人纷纷入场,陆延讯眯了眯眼,瞧着八皇子与东宫小公主他们说说笑笑,很是碍眼。收回目光,转头问道:“什么意思?”
“陆公子你想啊,这马出问题,大不了换,不就个畜生,谁会当回事呢?换了照比,可是人。。。就不一样了。”廖公子那双三角眼透着精明,话说的隐晦,一脸邪笑,不再言语。
“你。。。”陆延讯紧闭着嘴,皱着眉,表情僵硬的看着廖敏之,好端端的跟他说这个做什么。
“陆公子别那么紧张,我可什么都没说,那么害怕做什么?”廖敏之看他那副表情,一下笑出了声,看来‘声名远扬’的陆公子不过尔尔。
陆公子被他的那声轻笑激怒了,最烦被别人看轻,当下回道:“切,谁怕了。”
廖敏之一挑眉,抿着嘴点着头:“陆公子果真是有胆量,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可好。”听说前不久,陆公子踩了东宫小公主的纸鸢,被八皇子殿下逮了个正着,还发现欺辱新学员。八皇子一番质问,陆公子吓得崴了脚,陆夫人还为此事进宫哭诉,这件事圈子里知道的可不少,都当个笑话听听。刚刚瞧他这般神色,对面的马出问题,少不了是他做的手脚。不过这事显然没办明白,要不这般不甘的表情,难不成一开始是想算计八皇子?倒是挺有胆气。不过,不是亲表兄嘛,窝里斗的厉害!这偷米不成倒蚀一把米,直接换了个人,人家实力更强大了。
“你要怎么帮?”陆延讯攥紧缰绳,追问道。
“哎——不急,一会场上见机行事。”廖公子挺了挺腰板,松了松肩膀,不怀好意的坏笑道。
28——2
双方队员驱马立于场中,等候两位裁判发号施令,伴随着一声尖锐地哨响,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江公子与顾公子皆着墨黑袍左胸前绣金色宝相花武服,迎风疾驰,意气勃发。扬杆击球,配合默契,她与李乾成紧随其后护行,球进的一个接连一个,只上半场分数便拉开距离,结果毫无悬念。两刻钟的比赛,分上下半场。下半场,换了位置,江玦与李乾成作前锋,顾公子做中锋,她与小皇姑做后卫,其实没大有她与小皇姑什么事,他三人球打得相当漂亮,都不需要她们出力气。
一边的陆公子越打越火大,渐渐开始急躁起来,在快结束的时候,球被六公主传到他与小公主这边,顾琰羲紧随其后。陆公子忍不住大喝一声驾马疾驰,与桦绱的马已经过了安全距离,只有一拳之隔,本想凑近挤开桦绱。突然左后方马儿撞了他的马后部一下,让他的马有些受惊,他急忙拉直缰绳,却还是来不及阻止,马一偏身朝桦绱的马腰部重重撞去。
桦绱将马球朝江公子方向击去,江公子接球后漂亮的一甩杆,长传球给远处等待的八皇子,接住小木球,破风前进,一路驾马越过廖姑娘与朱丰园,在江玦的护送下,进球完胜!
桦绱将球击出后,一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冲力撞得歪了身子,马儿乱了方向狂奔,桦绱本就因击球而一手抓缰绳,用力不足。此时又因骏马失控被颠下马,球杆被甩出去老远。桦绱在摔倒前,枯黄的草地是她最后看到的景象,她吓得紧闭上眼等待痛疼的到来。突然被人抱了满怀,护在胸前,一番天翻地覆,落在草地翻滚数周后停下。
球场一片寂静,几秒钟后:“桦绱!”远处目睹全过程的六公主尖叫出声,一脸惊恐,反应过来策马疾驰过来。
江玦听到骚动,一转头,看到这番混乱,马受惊乱跑,马背竟然无人!而远处,与他一样戎装和一抹绯色武服的身影抱在一起侧躺在草地上,顾公子?小公主!急忙拉紧缰绳,马被拽的跳跃起来,扬起前蹄。落地转身,马尾腾空甩起一个巨大的弧度,朝那边飞驰而去。
一群侍卫、奴仆、太医乌拉拉的一群人回过神,飞速向这边冲了过来,看台亦有公子小姐向这边跑来,小郡主朝歌一把抢过场边等待比赛的某位公子手中的缰绳,说了句:“借用一下!”翻身上马驱马驶来。
看台上的李行臻喊了声:“不好!”放下茶杯与一群公子纷纷跳下看台,向赛场跑去。
顾公子抬起身,右肘支撑地面,环抱着小公主,左手轻轻摇了摇她,低声叫到:“殿下?”桦绱皱了皱羽眉,慢慢睁开水亮漆黑的双眸,直直的倒映着清俊的面容,是顾公子。只是她被吓得脸有些苍白,脑中还嗡嗡的,茫然的看着顾琰羲。
“殿下,有没有事?”顾琰羲看着桦绱挣开双眼,忙问道,声音宛若清冽的山泉水,只听他说话便能心绪平静。
“没事。”桦绱反应过来还被英俊的少年半抱在怀,刚要起身,膝盖传来隐隐的酸痛,到也没到不可忍受的状态,跟她不小心撞到桌角的痛感差不多。
六公主李毓熙翻身下马,心一下子揪起,双手捂着唇,慢慢靠近失声喊道:“桦绱!”跑到跟前握着桦绱的小白手,显然是吓得不轻,江公子也过来扶顾琰羲起身。
顾公子一使力托着桦绱后背将其坐起身,刚要问哪里有不适?这时太医一群人已经跑了过来,将他二人分开,各自身边围上一大群人,细细问道一番。还抬着担架,不由分说将他们扶上去,抬着就走,顾公子几次说道没事,要起身下来,都被太医按了回去。
那边李乾成将球帅气的击进。刚要欢呼,突觉得四周有些异样,一转头瞧明白状况后,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李小余!”匆忙调转马头,驱马狂奔过来。
医帐外面的棚子,太医还在仔细检查两位小主子的伤势,李乾成在外面听着行臻、六公主所说,将头上的红色抹额束带一摘,拍在桌子上,起身向外面冲了出去。行臻一瞧不对劲,急忙跟了出去。
28——3
一群身着绮罗锦绣华服的官眷坐在会客大帐中,三两个围在八仙桌边喝花茶,聊家常。中间两排官帽椅相对摆放,留出三米宽的空道,空道前方一张巨大的罗汉床,此时还未坐人,上面摆了一小方紫檀木桌,早已摆满小食。两排官帽椅西面那排坐着淑贵妃、惠妃、兰妃几位宫中妃嫔;太子妃与太子良娣坐在东面,她们旁边还空着两个位子,近门帘这边坐了两位王妃。
正在此时,门帘打开,俏丽的宫女将门帘收拢一边,一美艳大气夫人缓缓走来,发髻高耸,凤钗盈首,妆容细致端庄,面容艳丽深邃,秀眉尾部微挑,眼线跟着上扬,凤目透着威严与凌厉。身着深红真丝缎广袖曳地对开长袍,金线绣凤凰手工缀珍珠、玛瑙等串珠饰物于袍后。腰间系大带,挂汉白玉配,葱葱郁郁的裙裾随着走动如同海浪翻涌,一双宝蓝色高台云头履,上绣五彩瑞鸟衔牡丹,绣工精湛,针脚细腻,随着走动时隐时现。一路走到罗汉床榻前,女眷纷纷屈身行礼,高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陆后在女官的搀扶下坐定,一旁的宫女帮其摆好凤袍,陆后摆手。女官双手交握端放置于小腹上方,目视前方高声说道:“起身,赐座。”
陆后巡视一周,看到离她很远的一桌坐着华贵锦服妇人,妆容妍丽,双眼角微微下垂,透着无辜感,眉中却带英气,眼瞳泛着深褐色,别样风情,高贵中一股慵懒的气质。面容倒是保养适宜,竟瞧不出年岁,看着就像新婚小妇人一般。此人一直慵懒随意的坐在那里,不曾起身过,那便是昌荣长公主。而她正对面是一位丰腴的夫人,一身华衫罗裙,眉眼包含柔情,此人是温阳郡主——菁明。
“茗月怎么不到这边来坐下,离那么远,说话都不方便。”茗月乃是昌荣长公主的小字,是明皇胞妹,太后嫡女,身份高贵,与温阳郡主倒有些交情,二人坐一处。公主年少时与陆后二人相互认识,不过不熟,那时陆后还是陆姑娘,连给她做伴读都不够格的。
昌荣长公主剥着果仁,笑意不达眼底的说道:“难得我与她同来猎场,我二人说会子话。”温阳郡主辈分高,比昌荣长公主李茗月和陆后还大了一辈,算起来是她的堂姑,故陆后亦要敬三分。
陆皇后听她这般推辞,亦没再说什么,轻笑着端起茶盅,抿了小口,抬眼斜睨了眼下方端坐在那的太子妃,说道:“太子妃今日瞧着气色比上次苍白了些,越加单薄,可是身子不适,有空寻个太医瞧瞧。”
太子妃面色一僵垂首,回道:“谢母后关心,只是睡眠不好,多睡几日就好了,没什么大事。”
“女人这身子都娇贵,万不能大意,你还年轻,好好调理一番,与良娣二人再为桦绱添几个弟弟妹妹,东宫就热闹了。”陆后笑意盈盈的说,还命身后的女官一会务必给太子妃召女医瞧看一番。又与几位妃嫔、王妃、各国公府、侯府夫人、命妇一一见过,闲聊几句。突然瞧见坐在离她极远的一处角落里有个气质娴雅、容貌清美的妇人,瞧着有些面熟,是她!刚要开口,帐外传来一阵对话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询问。
“去瞧瞧何事?”侍女丽娘刚要去问,还未走两步,帘外的宫女带着一个小太监进来求见。
小城子一脸焦急的跟着冲进来,看着端坐的陆后,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倒,转头瞧到太子妃娘娘急忙跪着前行一步:“娘娘,娘娘,不好了。”
“这是做什么,没规矩!”太子妃娘娘看清来人,东宫的小太监,一直跟在桦绱身边,好端端地这么多人,这是做什么。双手攥着绣帕,有些尴尬的撇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小城子。
陆后一挑眉,面上有些冷淡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回娘娘,小公主坠马了。”小城子也知做的不妥,好在娘娘问了,赶忙回到。
“什么——,余儿。”太子妃一手捂着胸口,霍然起身。顾不得仪态,提着裙裾走了两步,又想起转身朝陆后屈身拜别。还不等皇后说什么,就跑了出去。
陆皇后垂了眼睑,瞧不清情绪,只是一侧身,持起一小碗茶细品。倒是下方坐着的淑贵妃说起来:“这女娃娃家家的,骑什么马。”
“我也不大喜,不知道这马什么时候发起疯开,控制不了,怪吓人的。”兰妃年轻,圆脸弯眉,眼睛不大却自带媚意,颇受明皇宠爱。
“也不能这么说,我朝历来君主皆崇尚文武兼治,不曾有一刻对武学、兵力的放松,近些年女子习两套拳法、或精进骑射亦是我朝新风尚,并不是什么罕见之事。”昌荣长公主捏着个瓜子皮,眼神幽冷的望着面前的紫砂壶六瓣茶盅,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昌荣说得有道理。”陆皇后笑着回道,倒是令兰妃面上一僵。
第二十九章 伤势
风吹帘动,一群玉钿凤簪、锦衣华裙的贵妇人正说着话。从半掀开的门帘缝隙中看到外面又慌慌张张跑来个小太监,与外面宫女一脸焦急的说着话:“那又怎么了?叫他进来。”陆后瞥了下眼,妍丽饱满的面容表情淡淡,吃了两个果仁,喝了口清茶。
“是。”丽娘前去将人带了进来,小太监走上前躬身回道:“娘娘,娘娘,不好了。”
陆后皱了下眉头,放下白玉方盅,拭了下嘴角说道:“小公主坠马了,伤的怎么样?着太医好生去瞧瞧,给本宫回个话。”以为还是桦绱坠马的事,到底是看着长大的,想必伤势轻不了,也是不忍,她儿若知道还不知要怎么好呢。
“是。。。娘娘。”小太监领命答话,也没见有退下的意思,在那支支吾吾的抬眼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嗓子眼挤出个字:“那。。。”
“支支吾吾的做什么。”陆后伸手接过女官递过来的黄铜嵌丝珐琅手炉,见他这般模样,也有些不耐烦。低下头,带动发髻上的金凤衔红宝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