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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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叔转过身让他们宽心说:“与咱们无关。”就是打了个眼架,并且是他赢了,严叔心中自嘲。
客栈前的马路斜对面,正停着一辆马车,奢华宽敞却也低调。
那群武服男子快步过来,最前头的那名直行到马车车窗边,恭敬的禀报:“大人,屋中没有人。”
少焉,听着合上茶杯的声响,一道清亮的男声慢条斯理的问道:“人去哪了?”
“。。。”回话的人瞬间汗水直流。急的面红耳赤,张合了几下嘴唇,也不敢说出‘不知道’三个字。盛夏天的确热,可不停的出冷汗是啥情况?
车中,坐着位年轻公子,眉眼精致白净,眼皮单薄,眼神冷清,斜倚在靠垫上,稍稍显得疲惫,动作却优雅,放下茶盏:“你在这杵着,人就回来了?”
虽语气平淡的反问着,可背后的意思是深深的讽刺。
“属下这就去找。”说完使了个眼神,带着刚刚那些人噌的跑向附近胡同,寻了个不明亮的地方飞身房檐之上,到各处去查找。
“总监大人,咱们回哪?”马车横板上坐着的小厮隔着帘子,低声问道。
马车中的男子就是司宫台总监——沅引。低头转动着玉戒指,心中寻思,这施公子躲藏的功力倒是‘深厚’,这么多年也是练出来了。公主委托他护着人,可施公子这身份不敢大张旗鼓的查找,好在遇上那三家十周年祭祀,逼得没办法,叫人蹲在郊外施家坟地等人。果然在前日等到了,派了两个人跟着,今日他休沐,几十天才有这么一日的假,小六儿替他当值。本想亲自过来接施公子,带着他回私宅。不料想,又不见了影儿。
也是个心大的,就公子这身份,也敢随意走动,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先回府吧!”他也不能整夜守这儿不是,从先皇病重到现在,就没休息一日。背后就跟背上了个大磨盘一般,喘口气都累。
马车刚刚行进,沅引又吩咐了句:“加派人手。”得尽快找到人,也好给公主回信。
马车离开,正是上客人的时候,客栈门口宾客盈门,相互作揖问候,吵吵闹闹的。人群中,有两名男子背身立于不显眼的地方悄悄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等马车走远,才转身。目送沅引的车队,二人对视了眼,迅速离开。这二人可不就是刚刚出现在笙歌房门口的俩男子,一名额角有拇指大的胎记。
徐府正门口
身姿英挺的青年步出,转身作揖说:“管家请留步。”
“大人慢走。”管家回礼,笑言。目送青年翻身上马,动作说不出的潇洒利落,许久才转身进府。
正门对着的影壁墙处,一绯红衣衫的女子翘首遥望。身边还跟着俩丫环,也眺望已经看不见人的门口,正绞着手中的帕子,眼中含春不愿收回目光。
徐公子放轻脚步走到她们身后,瞥一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叹道:怀春少女的执着啊!
清咳了声,说:“别看了,人都走了。”
徐府嫡出的姑娘徐谣面上一红,却端静回道:“兄长说什么呢!”
徐公子抬了抬眉,偷扬了下唇角,然后也无比正经的答:“没说什么,就是说齐大人离开了,小妹你该回屋了。”
徐姑娘抬眼瞪了他兄长一眼,娇嗔道:“哥!”
因画了精致的红妆,端庄大气的五官中带了一丝小女儿的可爱与妩媚。
徐公子看灯下的小妹妆容精致,着装讲究,是精心打扮过后的模样。嘭嘭的脸颊正泛着红晕,内双的大眼睛不自在的看着下面,眼神躲闪。
‘迷魂随凤客,娇思入琴心’已经这样明显了,他又怎么会不知小妹的心思,也不点破只催道:“大小姐,爹娘还在等着咱们一起用膳呢!”
“。。。”徐姑娘扬了扬下巴,本来以为父亲会留齐大人在府中用膳,可竟然没有,心中多少失落的。兄长隐晦的调侃她,也没有反驳的力气,转身往母亲院中走去。
徐家后院主屋,婆子丫鬟正在摆膳,在徐家兄妹还没有走到这的时候,徐夫人望了眼外面,将正换衣衫的夫君拉了过来,一边帮他穿上轻薄及膝的上衣,一边问:“问了吗?”
徐大人叫夫人稍显粗鲁又大力的动作弄得一怔,惊出了双下巴。松了松眉头回了声:“嗯。”
徐夫人被他夫君这含蓄的回答也弄得颇无语,急道:“问你话呢!”俨然没了平日的从容,急切道。
“夫人莫心急。”徐大人不疾不徐劝说,一边整理着急匆匆换上的薄衣衫。
“我能不心急嘛!这是给我女儿招女婿,我不急,谁能急?”徐夫人压低嗓音,绕到他面前,往常如何端庄优雅是一回事,现在这事容不得她端架子、摆仪态,真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并非良配
“。。。可夫人,姻缘——是急不来的。”徐大人好心提醒道。
“急不来?再急不来,谣儿就成泾王妃了!”决不能让女儿嫁给泾王,泾王人品如何她也不好评价,毕竟常年不在长安。但有陆太后这么个婆母,谁家闺女嫁过去这辈子恐怕也憋屈死了。她还听说泾王已经有了长子,就住在太后宫中,还没成亲就有了儿子,她如何也不能让这门亲事成了。
“再说齐域那样的男儿,多少人垂涎。碍着国丧,还不敢上门议亲,这要是再过两个月,你看看吧!得将齐大人府中的门槛给踏烂了!”先皇宾天,她在殡宫哭丧那些日,身边坐着的国公夫人、侯府夫人、世妇。。。哪个不打听!
她是真看好了,齐大人以前来过几次,但她便不去书房,有一次在门口碰到。那时齐大人还没有进京,在地方任职,离京也是因为四公主,长得确实出众,想不记得都难。那时她还想,这招摇的容止,那个女子敢要!令人太不放心了。又在地方做官,家中在政界根基浅薄,与徐家门不当户不对的,她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如今,年纪轻轻凭着自个的实力登高位,入朝为官,连她这么个妇人也看出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虽为商贾出身,但能力可比祖业要值钱多了。莫欺少年贫,见惯了世家公子们的纨绔作风,像这样德才兼备,又英俊正气的男儿郎,弥足珍贵。她是看好了,越看越顺眼。
等女儿嫁过去以后也是留在京城,能时常回来。且听说他父母早亡,谣儿就是当家主母。不必侍奉公婆,也没有妯娌间的争吵,多好。
徐大人没有跟夫人说过齐域的真实身份,这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徐大人回想起齐域的回答,郑重又礼数周全的婉拒了。
他没有说是谣儿,可聪敏如他,怎么会猜不到。他身上背负着太多,岂会儿女情长。
女儿是他捧在手心的宝,又怎么会不上心挑选。但顾郎再好,却不是谣儿的良配啊!徐大人刚要说什么,就听丫鬟说:“少爷,小姐。”
“父亲,母亲。”兄妹二人已经进了屋。
一双儿女精神蓬勃的出现在门口,特别是小女儿,真是长大了,有了妙龄女郎的柔美,徐万里笑道:“过来,用膳吧!”
徐夫人张了张嘴,却也不好面对女儿再议论。徐谣跟在父亲身边走了两步转头唤母亲快些,笑脸明媚又俏丽。
熊渠左武卫
长史廖兼之在卫所整队完毕后,带着属下百人出卫所在皇城四处巡逻。这差事本来用不着他做,可是天家才下令十二卫所每十日在城中巡视一次,以确保百姓安危。这是他们卫第一次,将军特别嘱咐他领队,十二卫这么多人,轮一波得用半年的光景,所以倒也不算个苦差,权当夜游了。正好联络联络兄弟感情,只不过一群大老爷们带着刀在夜市上晃荡,有些碍眼罢了。
“辛将军。”一出卫所遇到熟人,是左卫将军辛彻驱马路过,廖兼之上前作揖。
“巡视。”辛彻翻身下马,他倒是挺喜欢这廖家二房的小公子,与刑部尚书廖忠显可不是一类人。
“是。”廖兼之从小就很敬仰辛家大哥,也是圈子中的风云人物。武艺出众,文采斐然。
廖兼之让副将领队,他与辛彻走在后面。辛彻将缰绳给了身后小厮,二人边走边聊。
辛彻:“听说廖大人去了洪州任职。”
廖兼之:“是,家父来信说,江南道的美景的确怡人,看样是对调任很满意。”他父亲一直向往南方,长安虽是帝都,可是父亲没有入朝为官的野心,做个地方官福泽一方百姓,足以。
辛彻:“大人淡泊名利,是我等该学习的。”
前方灯火通明的西市,烛光照亮眼底。人声鼎沸,欢颜笑语不时的传来,让人不自觉的弯了唇角。
“走,去瞧瞧。”辛彻笑言,许久没有逛逛夜市了。
“好。”廖兼之回道,二人一前一后走过去。
王家老太爷子的院落
王庆郴立于西墙边,一旁站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额角一块胎记。
小厮:“只听那女子说杜家,文书证据?”
王庆郴:“杜家?哪个杜家?”
证据,什么证据?许是亏心事做的太多,王庆郴心一咯噔。杜家,这个姓氏,不可能。姓杜的人不说一抓一大把,可也不是多稀罕的。但是,猛然脑中显现出十年前的一帧画面。那日他出府赴约,途中碰到顾鸿雁,带着一名带刀仆从,行色匆匆,谨慎的走去城西不算繁华的坊间小巷,进了一间私人宅院。
若不是他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该灭门被葬在郊外的就是他王家了!这也是父亲为何渐渐将家族大权交由他的原因。毕竟父亲最是在意‘长幼有序,嫡庶有别’的。他母亲为继室,虽也是正妻,可终究是比不上名门大家出身的原配,以及子凭母贵,原配身下的嫡长子。
小厮:“那女子身边跟着三名侍从,也许是亲戚,皆是习武之人。他们有所察觉,小的没敢在客栈久待,且碰到司宫台的人,也就不敢细听了。”
王庆郴:“司宫台?去做什么?”
小厮:“听着像是在找什么人?领头的坐在马车中,没露过面,他们唤那人——大人。”
长安最不缺的就是大人,皇城一抓一大把,每日上朝浩浩荡荡。
这时屋中传来王家老太爷的声音,唤他进去。
“派人继续盯着,快去!”王庆郴低声吩咐,转身进了屋内。
王老太爷正要用膳,看他进来问:“夙姐准备的怎么样。”
“特地请了宫中的女官,每日授课勤加练习。”三老爷王庆郴回道,亲自布菜。
“宫宴叫你房的人带上夙姐。”王老太爷满意的点头,又督促了几言。
王庆郴垂首听着,说:“听嬷嬷说,皇后娘娘今日将她宫中砸了个遍,口不择言骂了许多不太中听的话。”骂的很难听,但王庆郴又不能一一学样儿。
“过几天就消停了,明日叫你娘带着大房媳妇去劝劝,明白过来就安生了。”新皇年轻瞧着也是有雄心抱负,等皇位坐稳当了,国丧也过了,定会将朝堂政局重新洗牌,到那时出手就完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世家间的算计
皇后身下没有皇子,早就没有争权夺势的筹码,只能弃了。王家不能为了个先皇遗孀堵上前程,今日他上书,让先皇皇后王氏入皇家寺院。也好解了天家的烦忧,后宫总要迎接女主人,先皇皇后长居后宫总归不合适。
辛家能做到这一步,他王家也可以。
王庆郴嘴角一扯,没再说什么。想起大哥今日见他,言语满是讽刺与愤怒,再也没有昔日的骄傲与趾高气昂,如同丧家犬,只会无用的吼叫。
“陛下已经开始提拔自己的实力,这些人不足畏惧,只是江家——”才令他忌惮。
江氏一族,手中握着的可是西北百万大军!若是重新被天家重用,还有他王家的立足之地?再者,长子任监军那些年,没少给江家使绊子。还有十年前那案子,偏偏明皇饶过了江家。
可现在又是立后前夕,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庆郴小心翼翼的看父亲神色,说:“听说江家三郎江玦,要回长安了。”
“天家做邕王时,明皇就给定下了江家嫡女做正妃。”几个月前天家从洛阳回京,江家二公子率军守在长安郊外,一路护送。这关系,不得不提防!
气氛一时凝重严肃,王庆郴端上一盏茶,低声说:“前几日已经命人将礼送去齐府,可这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很,竟然将礼品送了回来。”当然退回的不只他们一家。
“兵部侍郎齐域?”王老太爷眯了眯眼,他还没仔细看过这人,在殡宫时,远远看了个背影。
那时人多,又经历夺位失势,哪会再在意这初生牛犊子。听说天家赐府邸,才借着个由头结交一二。
王老太爷冷哼了声,年轻人也不掂量下自个儿的斤两,可是最近正当红,圣眷正浓,也不愿去计较,日后谁不用着谁!现在他关心的是晏说,刑部侍郎。三子去龙葵商行取了银票,正想着如何约见。
叫小厮撤了膳食,王庆郴犹豫着说起刚刚小厮的回话。
王老太爷用帕子擦着嘴角,问:“杜家!龙葵商行?”
能在龙葵商行存储的可不是一般人,当然存储银两不是个什么令人吃惊的大事。但管家单独见了他们,还请到后院。又在找证据,是什么证据?
这字眼他听着刺耳的很,最近晏说重新阅览旧案,各家心都到了嗓子眼,去打探,可晏说那小子毛没长齐,心眼子倒是多的挂在眼皮子上了,岂会说真话!
“多派人手,跟着!”王老太爷高了声调,面上阴险毒辣。
王庆郴回话:“已经吩咐过了。”
“不可大意!”浑浊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残忍。
王庆郴应下:“是。”
王老太爷倚靠着靠枕,琢磨着:“司宫台的人。。。”
司宫台如今的头儿是沅引,赵安顺的干儿子。赵安顺那人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沅引瞧着年轻,但能上位的岂有等闲之辈!
“这几日,陆家在做什么?”陆太后的那点心思谁都知道,可是能不能成功,就另说了。
他王家,也不会客气到拱手相让。皇后那城府,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