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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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对话,令齐域停住脚步。
公子甲饮了口美酒,卖着关子问席间其他几人:“来的时候,我途径龙葵商行,你们猜我听到什么了?”
公子乙喝的有些高,晃着晕眩的脑袋,笑问:“怎么?又是花街上哪个酒楼新进了姑娘不成。”
几个公子挑眉相互对视,了然轻笑。
“公子既然请了我们姐妹,又想旁的姑娘,可真是伤人心。”他身旁做了个粉头,明明卖笑的女子,却偏偏穿的如同世家姑娘似得得体端庄,言行举止却稍稍孟浪。
男人两大爱好: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果真不假,近来这些花街女子兴起了良家打扮,衣饰淡雅,着装保守,还真有了点儿大家小姐的模样。
“不是,跟你们说正事呢!”公子甲有些急了,也顾不得哄身旁的软玉温香,难得他正经次,还被误会了。
“这还不是正经,得多正经?”公子乙公子十分不正经的笑着反问,并意有所指的瞥看他一眼,揽着身旁的粉头大笑不止。
“不是你说的,酒足饭饱思嘛!”公子丙抬手一抹唇边还残留的口脂,回他。
“。。。”公子甲决定不卖关子了,没让他们好奇,反而把自己给憋死了,直言:“长乐公主从镜州的龙葵商行,取走了杜家存放在那的证据。”
舞女还在不停地旋转,裙摆转成了一个整圆,脚踝上的铃铛脚镯,随着旋转不停响动。
最先反应过来的公子,放开怀中的姑娘坐起身又问了声:“啥?”
“杜家?哪个杜家?证据?什么证据?”连歌女都被这话题吸引,竟然唱错了词,不过没人在意这点小事。
“杜家不就是杜尧桢,杜太后的娘家嘛!”十年前就被灭门了,昔日的辉煌只能从家中长辈的言语中窥得一二。
这些公子年龄不大,双十上下,可是多年前的那个案子,就是现在他们也记得清清楚楚,毕竟当年实在是太轰动了。况且最近因施彤闹出的动静还小嘛?那晚王家也跟着‘忙活’,听说追杀一位蒙面男子,不过至今没找着人,也不知到底是谁?
至于长乐公主?那可是跟太国舅陆铭远水火不容的人。
“我的老天啊!那,证据岂不是——”公子乙失声喊道。
正此时,半掩的拉门被人从外面强力推开,一名武服男子疾步走进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名男子已经立于公子甲身后。
玄色衣袍绣深色祥纹,足蹬官靴,腰间带佩玉,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耀眼光芒。等这些人视线缓缓上移,看清男子面容,再也没有人去打量他的着装配饰,只因这名男子生的太过于英俊。俊眉星目,深邃幽沉,鼻梁高挺,下颚如刀削,俊逸潇洒的令人恍神。
齐域居高临下斜睨这名公子,面无表情的冷声问:“这位公子,刚刚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啊哦,应该是吧?我坐马车经过商行,听从里面办事出来的三名男子这样说的。”公子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齐大人的脸,回道。
龙葵商行只用了两日,就将‘长乐公主取走杜家存放在商行的证据’这句话传到了帝都长安,快得令人咂舌。若不是酆公子犹豫,压了几日,这事儿恐怕早已经散播开来。
“多谢!”齐域道了声,面色阴沉,转身离开。
“这人谁啊?”席间的女子一个个引颈而望,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公子乙也望着门口那里说:“不知道。”不过门口立着的那位总觉得在哪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擦擦你的口水,爷还坐这呢!”公子甲故意眼神冷漠,望着身侧女子说了句,提醒她收敛些。
“还说奴家,刚刚公子不是也看直眼了。”女子掩嘴偷笑,怼了回去。
“嘿——大胆!”公子甲摆出冷面神色,佯装怒道。
从月宫出来往湖边走,碰到游玩一趟,尽兴而归的小世子与卓一正刚上岸。卓一抱着昏昏欲睡的葳璟,看泾王、齐大人神情不对,忍不住出言问:“出了什么事?”
“原来真的有证据!”李乾成脑中正梳理刚刚在门外听到的那些内容,他差点儿没忍住冲进去追问,其中一名公子他是认识的,还是莫要让人认出才好。
“什么证据?”怀中的葳璟哼哧两声,卓一拍了拍他的后背哄了哄,好奇问道。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不计后果
齐域没有直接回答他,只微微侧首,长眸环视四周,黑浓的剑眉皱起,沉声说:“先回府再议。”
俨然这里不是商议讨论的好地方,人多口杂的,他还要派蒋雨霖去商行打听打听,这事真假还不能断定。可惜现在夜深,龙葵商行早已经闭门。
“好。”李乾成赞同。
泾王私宅
泾王殿下背手立在正屋中央,坐立不安,烦躁的来回走动。令坐在门口的卓一心中七上八下的,泾王一动,卓一就放下茶盏看他,以为要说点儿什么,可泾王看着他欲言又止或垂头不语,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模样。
卓一寻思他二人这是谈了什么,谈出了问题?可是又觉得不像。急的一口茶一刻钟了也没喝明白,难言的郁闷。
齐大人倒是一直在安静的坐着,多稳当啊!可也太稳了些,卓一想从这张英气逼人的容止上看出点什么,俨然是个奢望。齐大人面无表情的垂眸深思,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殿下,齐大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卓一忍不住了,起身问道。
李乾成已经没有心思去给卓一解释,盯着地面好一会儿,又拧眉闭眼忍着脾气,心中寻思她到底还瞒着他多少事?证据,这么大的事,她连提都没说过。霍然睁眼,转身问齐域:“怎么走漏的消息?”
这快要人尽皆知了,这样的惊天密事,不应该保守秘密吗?龙葵商行,他家规矩森严是出了名的呀!
齐域握了握手中的马鞭,心中暗叹了句,是啊,在镜州取走的,长安百姓却都知道了,这得多少人知晓了这事。镜州,那是总行。齐家是商行的老顾客,他听祖父提起过的。
他还想不通的是,她究竟是怎么得知的——杜家在龙葵商行存放了证据。是赵夫人说得?可是赵夫人将钥匙给了笙歌,其它几样信物皆在他手中,没有信物,商行怎么可能将东西给她。所以说,取走证据的传言,是假的。
是施彤被陆铭远发现的消息传到了她那里,她怕笙歌与他的身份也被那些人知晓,所以故意放出传言,好将陆铭远他们的注意力引开。那晚他与笙歌遭王家追杀,庆幸遇到陛下与端王府的两位郡主,因此没有被王庆郴、廖忠显认出。但笙歌会来长安找他这件事,她在给他的信中早已经预料到了。
想到这里齐域脸色变得冷峻,压着心中的怒火,右手忍不住握拳,用力握着马鞭。那次在大坝上,他便已经发觉了她的心思。做事极为偏激,恨不得能与陆铭远他们厮杀一番才好,岂会想想她的安危。一定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让旁人为她担忧才开心吗?
镜州,那是总行。齐家是商行的老顾客了,他听祖父提起过的。可是这些俨然都不重要了,染墨般的黑眸倏地一眯,说:“我们既然知道了,陆铭远他们也应该听说了。”
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李乾成突然心烦意乱,不知所从,问齐域:“怎么办?”
这些人有多凶残,多年前便见识过了,即使那其中有他的表戚。又有施彤的事在前,桦绱的安危实在堪忧。
李乾成惊慌了,急的眼眶发红,手也变得冰凉,面色僵硬的看着齐域,言:“我得去一趟,我不放心她。”
齐域并没有阻拦,只是神色复杂地抬眼看向李乾成,追问了句:“殿下,知道公主在哪?”
李乾成忙道:“恒州崇王府,不对,镜州。”不是从镜州取走的嘛。
齐域又言:“离这消息的传出,恐怕已经有段时日了,怎么敢保证公主还在镜州?”
李乾成已经冷静不下来了,根本无法去仔细分析,声调都跟着高了起来:“那她能在哪?”又想到证据在她那里:“她取了证据,便一定会来长安伸冤。”
眸光幽沉,漆黑如夜,齐域冷声提醒:“不一定,龙葵商行给杜家的取件信物,可是在我这里。”
嗓音低沉幽冷,蕴含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李乾成绝望的看着齐域,须臾仰头长叹一口气,焦急的心情糟糕透顶。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张卓一听出事态的严重,忍不住出言问。镜州商行,证据,杜家。。。这些字眼合在一起,令他心狂跳不止。毕竟这几日,他与青渝一直在猜测,顾姑娘与施彤为何要出现在长安,这不是羊入虎口?果然被陆铭远、王家发现了行踪,还遭到疯狂的追杀。
但也让他与青渝想不明白的是,虽说顾姑娘与施彤活着会令陆、王几家不安,但这样不管不顾的派杀手出现于闹市,大庭广众之下凶行,几家也真是不计后果了。原来真的有证据,所以陆、王几家的反常也能解释的通了。
泾王点头,算是回答卓一的疑问。
长乐公主取走了证据,这消息还走漏风声,那陆铭远他们岂能不有所行动?卓一心里担忧不已。
之前,他就怀疑齐域的身份,虽长相与儿时已经不同,退去稚嫩,棱角变得分明。通身透着冷冽沉着,眉宇间的英气也越发明显,可终究还是有昔日的影子。再说北辰的这面容,实在是令人过目难忘。
他悄悄问过泾王殿下,殿下神色的不自然让他越加怀疑,也知兹事体大,不敢冒然相认。今晚泾王约见齐大人,屏退左右一番交谈,加上刚刚的一席对话,他要是还猜不出齐域是谁,那他也是够傻的了。
然而猜想是一回事,证实又是另一回事,今夜这信息量实在太大,他险些承受不住。虽心中激动,恨不得冲上前大力拥抱他,但此刻,实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烛火摇曳,三人沉默不语,齐域打破寂静,说:“此事要进宫禀明陛下,可现在这个时辰,已经宫禁了。”
宏国有禁令,此时是进不去的。夜开宫门风险太大,也会震惊朝堂,那真是人人皆知了。
卓一:“只得等明日。”
“不行!万一王钰嵩、陆铭远他们派人先赶去,那她——”齐域拧眉反驳,脸色越加阴沉,夹杂着隐隐怒火,他险些要被她气死了。
“我现在出城去,齐域你明日进宫面圣。”他二人有官职在身,没有陛下批准,皆不能擅自离开长安,也未必能叫开城门。
第四百七十七章 必须死
月下幽静的一处小院,吱嘎——,有人推门而入。
丫鬟听到动静,从卧榻上起身瞧望,没想到竟然是泾王殿下。奶娘、丫鬟抓过外衣披上,忙要起身,泾王小声说了句,让她们不必起身,他来只是要进里屋看看世子。
屋中只圆桌上点了盏灯,烛光晦暗,朦胧柔和。李乾成放轻脚步走过去,弯身拉开床帘幔,瞧着小家伙摆着大字型睡得十分香甜,眼底染上柔光。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小胳膊伸展了下,露在薄被外面。李乾成弯了弯唇角,将软乎乎的小胳膊塞进被窝,以为会凉着,握在手中是热乎乎的。
俯身亲亲小脸蛋,小家伙没醒,吧唧两下小嘴,继续酣睡。
良晌,李乾成起身离开,出门前又往床幔那里看了眼,才步出屋子。丫鬟与奶娘到底是起来了,站在门口等他离开院落才关上门歇下。
卓一等在台阶下,二人快步往府门口走去,马上就要启程,小林子与管家指挥着下人准备马匹,收拾行囊细软,大半夜也分外忙活。
“殿下将世子留在长安,明日世子醒来万一哭闹可怎么好?”卓一忍不住替葳璟问一句。
近半年也的确是事多,世子被陆太后劫回皇宫,作诱饵逼泾王回长安,小小年纪遇到这样的情形,担惊受怕遭了罪。之后,泾王又去恒州崇王府料理崇王身后事,一去两个月。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还不知去多久。
“我儿子心宽,在哪里也能好吃好睡,饿不着自己。”小家伙一直都很懂事,也让他很省心。
卓一摇摇头,心想,这到底是谁心宽。
“劳烦多费心。”李乾成就等侍卫们收拾妥当好出城,离开之前来看看儿子,毕竟还小,放心不下。
卓一笑言:“殿下还跟微臣客气,以我们的交情,用得着言谢?”。
李乾成拍了拍卓一肩膀,刚要说什么,只听管家过来说:“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卓一抬头看看天色,说:“我送殿下出城。”
李乾成摇了摇头,提醒:“不用,人多反而打草惊蛇。”
他二人在府门口,刚要作别,就听见马蹄声传来,只听声音也知疾驰的速度有多快。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一声声耳边回荡,仿佛踏在人心上,紧张万分。
一人驭马驶来,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袍角飞扬,挺拔英姿。即使在黑夜里,依旧引人侧目。待马儿行到跟前,齐域拉直缰绳呵停,翻身跃下,走过来作揖说:“殿下,张大人。”
“齐大人,你不是回府了?”卓一看清来人,诧异问。
因赶来匆忙,束起的墨发被风吹乱,几缕发垂于额前,却丝毫不减英气,反而平添一抹羁傲。长眸黑沉,面上严肃,凛若冰霜,嗓音微哑透着紧张,言:“王家派人出城了!”
廖家
廖忠显半夜命小厮将他五弟廖业显、二妹夫朱友真叫到书房。
“大哥,出了何事?”廖业显一进屋就看大哥神色不对,吓的他哈欠打了一半生生憋了回去。他心中那点儿被饶梦的不满,也跟着咽回到肚子中。
等朱友真也进来,廖忠显将刚刚陆大人告诉他的事,重述一遍给二人听。他俩听后大惊,暗道不妙。
近来廖家多事之秋,邕王登基,意料之外,之于他们来说,实在不是个好消息。想想江家嫡女江杳嫄的死,廖忠显一阵后怕,那可是邕王的准王妃,死在他刑部的牢狱中。
他儿子觊觎江氏女,起了色心,欲带出牢狱。江家妇人自然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