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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240部分

小说: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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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袁州!”那毕竟是她的封地,还有军队。

    小乙沉思片刻,道:“可是军司马是——”

    齐域冷声说:“众目睽睽之下还能刺杀不成,除非他不想穿那身官袍了。”

    他带着陛下的令牌,又有天家口谕,可以随意调遣地方军队,不过这件事齐域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一队人马,在洪州万载县的郊外大道上前行。

    “连翘姑娘,要不要休息片刻。”织锦姑娘高声问道,急行起的风太过猛烈,吹的人睁不大开眼睛。

    身后的同宗派兄弟、郡主侍卫皆一脸疲惫,已经连续行进三个时辰了,再走下去,马儿也受不了了。她们二人领着这些人往袁州走,尉迟公子则带着其余人赶去镜州,途中碰到长乐公主的侍卫长罗廷旭,还与王庆蕴领着的那群山匪厮杀了一场,不过这是后话了。

    承荥郡主与江将军,一听宜兰郡主仪宾说:公主取走了证据,此消息在满城疯传。

    猜想到,公主将会有危险。命连翘连夜带着江家仆从、郡主侍卫赶过来保护,江将军还亲自送他们出城。

    那日正巧是玄旌侯班师回朝的日子,江将军亲自去说这件事。玄旌侯率军亲自来了,不过这事连翘她们是不知道的,恐怕只有天家与江将军清楚。

    连翘哑着嗓子说:“好。”

    以为不渴,以为还能坚持得住,可是身体已经告急了。

    下马后织锦吩咐众人用些干粮,转头看连翘坐在大树下,一脸凝重,拿起两个馒头走过来,递过一个:“姑娘怎么敢断定公主在袁州?”

    他们这队人比公子的那对人要多的多,姑娘一直说公主应在袁州。

    连翘颓然又担忧的摇摇头,不,她不敢肯定,只是凭直觉而已。连翘说:“取走证据,此事非同小可,公主是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失误,让风声泄露出去的。”

    而且商行的常管家曾经来袁州拜访过公主,相互是认识的。这样的密事怎么会走漏风声,还传的长安皆知。从镜州到长安,路途遥远,一路传到帝都。可是他们路过某州城的时候,她特地进城打听过,却发现无人知晓此事,岂不蹊跷?

    她怀疑,不,是确定有人特地将传言在镜州以及长安散播开来。这个人,恐怕就是公主吧!

 第四百九十二章 玄旌侯

    多半是为了替顾家兄妹、施家公子引开陆、王几家的注意。那晚在长安闹市出现打斗追杀,因没有抓到人,王家又偷偷派人暗中搜查那名姑娘,以及面具男子的下落,闹得人心惶惶。端王是皇室,又辈份高,所以王家不敢去后院搜找而已,但各坊的百姓可就没有那样幸运了。这么大的事估计早就传到公主耳中,公主也能猜想到这名姑娘是谁。

    消息既然是假的,公主就不可能一直留在镜州,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况且是要引开注意,让人这么轻而易举的找到,怎么拖延时日。再说袁州与潭州是公主的封地,两地军队皆听从公主命令,公主去往恒州崇王府时带了不足三十名侍卫,如何能抵挡几家的阻拦甚至是刺杀。一想到这里,连翘一脸凝重紧张,匆匆吃了几口馒头,上马继续赶路。

    袁州城尽头

    最前方这匹金棕色骏马,威风凛凛的立于袁州长乐公主府大门口,马上的男子,真是称他天神降临不为过,乌金铠甲,玄色披风,盔缨轻舞,夕阳的余辉笼罩周身,就像镀了层金边。

    身后近百名兵将,骑高头大马整齐的一字排列开。这些马儿异于寻常马匹,一看就知是战马,彪悍健硕。

    这一行人从城门口行驶过来,赚足了目光,百姓隔着段距离,引领企踵的向这边张望,悄声议论。

    府丞王池一出门被这架势惊得有些腿软,好家伙,这是要做甚?

    领队将军年轻又英武,俊眉星目,眸中好像有日月星辰。刀刻的容颜,英俊的不可思议。骏马神气的向前走了两步,将军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又潇洒。

    将军朝王池揖了下手,说:“殿下,可在府中?”

    王池被将军的容颜风姿深深‘倾倒’,眨了眨眼,迟疑的问:“不知将军是——”

    “江玦。”

    王池听后低声念了两次,乍然睁大双眼,目不转睛的看向面前这位宏国的战神——玄旌侯江玦,没想到他竟然有幸能一睹侯爷的绝世容颜,果然英俊,当真神武!

    王池忙揖礼拜见,回话:“微臣见过侯爷。回侯爷,公主不在府中。崇王薨故,殿下前去奔丧,至今未回。”

    ——

    一个梦,一个好长的梦。梦醒了,不得不重新面对撕心裂肺的剧痛。

    许是察觉出所在地方充满陌生,桦绱惊醒。睁眼,前方篝火在木架子上跳跃燃烧。她躺在干草堆上,身下铺着披风,身上盖着一床薄被。

    远处,侍卫几人一组围坐在一起,用着简单的晚膳。随齐域来的顶多二百人,皆是十二卫中的精兵。辛将军给他拨了一半人,二人分开行进,辛彻往镜州,齐域来袁州。

    她睁着眼看了会儿,收回目光,盯着面前的干木柴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眼睛涩,额角突突的抽痛。映着火光,双手满是血污,原来不是梦。

    断裂的指甲涂了药,简单包扎过,已经不太痛了。可是,心里的伤呢!谁能给她救治。李乾成在她怀中离开的画面,她永远都忘不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消失在披风上。桦绱精神恍惚的躺在那里,不吵不闹,好像没了生气的布娃娃一般。

    有人走近,一双黑色的暗纹官靴出现在视线中。在大约四米处的地方停了下来,立在那里,应该是在看她。可是桦绱眼中泪水太多,看不清,也没有力气抬头看。

    “醒了?”嗓音沉沉。

    “。。。”桦绱没有反应,可是这声音她怎么可能听不出呢。

    修长的手将水端到她面前一块方平的石头上,然后将她扶起身。水眸蓄满的眼泪,因动作而纷纷坠落,桦绱依旧了无生气。

    “怕还有人行刺暗杀,让无辜百姓遭难,所以不进城了。”他解释了句,便端起碗,将碗端到桦绱唇边,执着的举着,等她低头喝。

    她不动,抗拒着,他就耐心跟她耗。最后桦绱带着气轻抿了口,转头躲,齐域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他的怀中,继续将碗举到她的唇边。

    桦绱眸中终于有了生气,抬头瞪着他,秀眸中有一份倔强,一份委屈。一滴滴眼泪汹涌的流淌,弯翘浓密的羽睫一撮一撮的,眼睑红肿,脸颊消瘦,面色憔悴不堪。

    齐域皱眉轻叹了声,放缓语气哄:“你不喝,会撑不住的。”

    少焉,桦绱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碗。齐域将碗放下,拿起放在草堆上的一件外衫站起身,朝桦绱伸出手,淡声说道:“起来走走吧!”

    待桦绱起身,将外衫罩在她身上。衣袍宽大,衬的人越加瘦弱,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跑似得,惹人怜惜。齐域取来火把,在前面带路,领着桦绱往一旁走去。

    小乙用完膳,起身翻搅锅底,锅里熬着粥,是给公主做的,齐大人特地吩咐的。

    “小乙哥。”公主府的侍卫轻声喊他,并使了个眼神,让他往斜前方看。齐大人扶着公主往西面走了,他们是跟上去,还是不跟?

    两名侍卫眼巴巴的看着他,小乙低声说:“不用。”他二人便继续吃自己手中的那碗膳食了。

    这两人受了点皮肉伤,其余四人伤得重了些,跟着那些受伤的卫兵进附近县城寻医养伤去了。所以现在除去牺牲的,侍卫六人活着,跟在公主身边的就他们二人。

    经历一场生死,侍卫兄弟死伤众多,心底悲痛,二人没了八卦的心思,闷头用膳。可是随齐大人一同来的十二卫兵将,有人却忍不住低声议论着。

    “泾王喊齐大人顾炎西?”

    世人只知顾三公子,但具体的名与字,并不是很明白。毕竟公子离世许多年了,又是个少年郎,没有官职,谁还能记得那样清楚?

    “我也听见了。”顾,大人不是姓齐吗?

    “吃饭堵不着嘴!都闲的慌是吧?”一名小将猛然起身,脸色阴沉的朝那边悄悄议论的几人扔了个小石子儿,大声喝骂了句。

 第四百九十三章 后悔吗

    他手下的卫兵死了几名,其中一名与他关系极好,都是共事的兄弟,心中自然是难过。一听有人还有闲心在悄声八卦上封的事,也不管是不是他手底下的兵,直接拧眉立目,大声呵斥。

    他们是接了天家的密令,跟着辛将军与齐大人来此地执行任务的,本来就是秘辛之事,也敢没深没浅的讨论!再说前来营救公主殿下,泾王却遭刺杀薨故了,护主不利总归是有责任的,要是陛下与太后怪罪追究下来,还不知该如何是好,真是看不开火候!

    郊外的风大了些,吹得草丛如海浪般翻涌。

    桦绱跟着晦暗的光亮木然前行,他举着火把走在前面,束发的飘带在夜风中肆意飘荡。他走的很慢,在刻意迎合她的速度。

    此刻她悲痛欲绝,恍惚乏力,一抬头仰望夜空,依旧是满天繁星,静谧耀眼,真是美丽又残忍。

    桦绱收回目光,看前方隐约出现一条小河,河水还算清澈。河岸边成片芦苇,芦苇花在微风中摇摆。

    “洗洗吧!”齐域没有回身,直视前方寂静黑沉的夜,偶尔传来鸟鸣兽叫。

    他立在她前方,语调平淡的说了句。他们分开实在太久了,如今他的脾性她是猜不透、看不懂的。桦绱垂下眼睑,头昏昏沉沉的,不愿再去深思细想。朝着河水一步步走过去,蹲下身,将手掌摊平,满是血污,即使火光昏暗。

    血迹早干透,没了鲜艳的色彩,变得黑沉。她还能记得那温热的触感,一点点漫过指尖,滚落。

    桦绱将手放进冰凉的河中,轻轻揉搓,血污渐渐消失。洗到一半,她猛地将手拿出,好像烫着一般。水渍吧嗒吧嗒的掉落,沉入河水中。

    齐域走上前轻叹了口气,蹲下身,将火把斜放在河边大石上。握着桦绱的手,欲放进水中。

    桦绱摇头抗拒,祈求他:“不要,不要。我忘不掉。”声音沙哑,难听极了。

    就好像手中的血迹洗涤干净后,李乾成就真的离开她了,心口泛起令人窒息的疼痛。

    “那就不要忘。”语调没有起伏的回道,可是眸底正微微泛红。

    舀起水轻轻搓洗手掌中的柔荑,像是清洗稀世珍品一般的专注仔细。

    等桦绱净了面,齐域将手中的麻巾递过来,桦绱接过擦去水泽。等擦净,他们沉默无言的往回走去。火焰被夜风吹动,张狂又摇曳,呼啦啦的作响。望着他英挺的侧影,唇瓣张合几下,才哑声问了句:“你为何要来?”

    高大劲瘦的身躯走了两步,停步回头问:“那你又为何放出消息?”

    为了救你。桦绱看着他,心中低语。

    眼睑红肿,面容憔悴的好像经过狂风暴雨洗礼过的玉兰,可那双灵气的瑞凤眼依旧清亮。

    也为了救你!

    他的眼眸那么黑,那么沉静,清幽如深潭,回望着她,无声给她答复。

    “后悔吗?”齐域问道。

    桦绱没有回话,只是眼中流出一滴泪,瞬息,一颗两颗接连掉落。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情绪失控起来。那你呢?可后悔?为我引开追兵,被逼跳崖,家族蒙冤,惨遭灭门,至亲枉死。。。

    顾琰曦,你后悔过吗?桦绱在心中嘶喊。

    这十年,她心中未有一刻不怀着痛与悔恨度日。恨自己的懦弱,恨当时的选择,恨父王。。。而他,是不是与她一般。

    夜风吹起衣袍裙摆,二人对面而立,谁都没有开口。

    回去后,桦绱抱着膝盖坐在干草堆上,盯着面前跳跃的火焰,不言不语。上百名卫兵分布四周休息,将桦绱围在中间,两名侍卫特地寻了些干草木柴堆放在桦绱身后,也好挡挡风。

    小乙端着熬好的粥过来,本想让齐大人端过来,可是瞥看了眼大人那不辨喜怒的神色,想到今非昔比了。大人如今是朝廷命官,身居高位,也不好伺候他家公主用膳,万一再影响了清誉。可转念又想,齐大人就是顾公子,是他家公主的准驸马,全宏国的百姓都知道顾公子是公主的心上人。

    顾公子还活着,又有如今这番了不起的作为,公主虽然未在人前表现出来,可是他知道殿下一定欢喜万分。不久前,当他知晓这件事的时候,都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就别说公主了。

    可是,他们的重逢却没有喜悦,更不可能破镜重圆。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段姻缘,人人歆羡,真是比戏本子上的都美好。小乙望了眼远处齐大人英挺的背影,又回过头看看殿下的落寞悲伤,小乙惋惜的叹了口气。

    半夜,有抽泣声传来,低声持续了许久也不见停下,不过很快这细微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鼾声盖过。

    齐域凝眉睁眼,眸中一片清明。

    许是觉察到了黑影笼罩过来,躺在深色披风上的桦绱,不安的环抱胳膊。

    “快跑。。。呜呜。”蹙眉哭泣,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额角发丝被汗水打湿,是梦魇了。

    齐域居高临下的斜睨那窝成小小一团的娇躯,活像只小猫一般脆弱。抬手将薄被拉高,碰触到纤细冰冷的柔荑。齐域视线回到唇干裂,脸颊泛红的秀面上,用手背覆上额头,滚烫一片。

    小乙听着动静起身过来,立在齐域身后问:“大人?怎么了。”

    “瞧着应是温病。”齐域一边替她掖好被角,一边说。

    小乙走上前来,看殿下气色果然不好,忧心问:“公主,可要紧。”

    齐域摇了摇头,他不是医官,并不能断言。这边动静引来一名巡逻的卫兵走过来,问出了什么事,小乙说公主染了风寒,让他回去岗位。

    “打水,先退烧。”最近的县城也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到,况且这个时候是叫不开城门的。

    ——

    长安新昌坊青龙寺

    每月初一、十五,是百姓到寺院烧香礼佛、祈福求安的日子。一大早,青龙寺门口就已经人山人海,供奉佛像的堂殿前,巨大的香炉中插满请的香,香灰散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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