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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部分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247部分

小说: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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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你!足智多谋,又会运筹帷幄。就像廖家嫡长子廖正以狎童致死案,她知道这是他查的,就连告发也是不留痕迹,直接将状纸绑在箭上,射在监察御史大人下榻客栈的房檐下,利落又漂亮!他做的绝对不仅仅是这一桩,桢儿丧礼,他命管家给她的信中说过,顾家的冤屈他会自己寻找证据,洗刷干净,不需要假手于人。他不是大言无当的人,能这样说,定是早就暗中搜找,且有眉目。她也相信,他最后一定会为父昭雪,为家族恢复名誉。

 第五百零七章 她的内心

    可是,她想为他做些什么,想帮他将一切为难、危险的事做了。

    齐域怒极反笑,长眸都被气的泛红,攥着桦绱的手腕,冷声道:“成全你?然后让你死。李桦绱,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还有气死人的本事!”

    他又一次连名带姓的唤她,每一次都是盛怒之时,带着讥讽。桦绱咬唇没做声,盯着面前挺拔又伟岸的身躯,跟堵墙似得。而握着她手腕的手掌,如桎梏般令她挣扎不得。他垂在一侧的手正紧握,甚至能听见指关节咯吱的声音。

    齐域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又被他收敛了下去,皱眉盯着她的发顶,忍着火气沉声说:“若想让我平安回京,莫要再做这样的事让我分神,乖巧些,安安静静的。”

    唇在颤抖,贝齿用力咬着,才把哭泣声压了下去。桦绱在听完他这句,一股夹杂着委屈、疲惫、怨恨、愤怒等诸多无法言明的情绪,如海浪般涌上心头,将她佯装的坚强瞬间摧毁。她终于撑不住,崩溃了。手虚无的想要抓住什么,最后无力的垂下。过去十年间,那些令她揪心绝望的画面,痛不欲生的回忆,席卷而来,理智与冷静在一点一点被吞噬掉。

    眼中的泪汹涌而出,脸颊一片水光,桦绱像变了一个人,面上的神情透着绝望,深陷痛苦。她语无伦次地说:“你想象不到,我有多奔溃,多绝望!有多怨恨父王。我恨他,我恨死他了!恨他怎么可以伤害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恨他,为什么杀害你的那个人要是他!”

    这些话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倾诉过,十年间,她隐忍克制,压抑自己的情绪。躲到没人的角落里,没用的哭泣。日子久了,心是会生病的。终于这份情绪失控了,如洪水决堤般发泄出来。

    “小的时候,我最崇拜,最喜欢的就是父王。世人如何评价他,我不知道。可是,他是什么样子的我比谁都清楚。若是他没有丧心病狂的去遮掩乱伦丑事,而派侍卫追杀你。也没有因惊恐慌乱听信了陆铭远的诽语,失了判断。以为你跟家兄、杜家大郎杜谦行、施家三郎他们说了冷宫之事,遂起了杀意,接过王钰嵩递过来的污蔑罪证。一步错,步步错,最终是堕坑落堑、追悔莫及的境地。若是他登基,他会是位好君王。我父王成为太子后的每一日,勤勉政事,忧心百姓,谦恭下士,不矜不伐,朝臣多次礼赞。父王一直尊崇大儒徐太傅的思想教导,谨言慎行,亲贤臣,远小人,所以出没东宫的贤臣名士不胜枚举,我听过太傅给父王授课,我知道的。”她说的这些,绝对没有半句谎言!

    “大监临死前告诉我,王钰嵩、廖忠显早在出事前,就通过陆铭远求见过父王,污蔑罪证父王早已经看过,可是父王并没有相信。王钰嵩、廖忠显是为了掩盖罪行,而陆铭远则是惧怕你我成亲后,顾大人将会取代他在父王面前的位置,多次谗言,父王从未当真。即使他纵容陆莹珍,可是,他不是没有原则思想的人。”

    桦绱用力擦拭脸颊泪痕,哑声继续说:“他对我极好的,所有子女中,包括李乾成,包括嫡长子桢儿,谁也比不过。在东宫,我是唯一一个独享他宠爱的人,谁都知晓,我是他的掌上明珠。我与你订婚后,他有多开心,早早给了我这世上最昂贵的嫁妆。许多年之后,我才知晓,他有多疼爱我,比我能想到的还要多得多。”

    桦绱声音带着颤音,险些说不下去:“正因为如此,我才痛苦,才备受打击。是他,亲手将我最敬爱的父王杀死了!”

    哭得哽咽住,泣不成声:“若是他昏庸且残暴,冷漠又无情,我想我也不会这样失望,这样痛。冷宫撞见的那一幕,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说天塌了不为过。父王做了这错误的决定,造成一场惊天惨案的发生,我一直想知道,想问他,西市口血流成河,父王你可曾后悔过?到底是为什么,让你蒙蔽双眼,犯下这滔天罪行!在许多年里,这事是缠绕在心头的一根细绳,越缠越紧,怎么都寻不着头解开。当某一日我终于知道答案的时候,他已经离开许多年了。”

    “最后一次见他的画面,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魇中。我跪在甘露殿门前苦苦哀求,父王盛怒的脸被闪电照亮,绝情又陌生,每每都会惊吓着醒来。直到大监告诉我,那一夜父王独自一人在寝殿酗酒,痛哭又苦笑许久。我才知道,父王的怒,不是因为我去求情,是因为悔恨。”当黑白颠倒,罪恶横行,死亡笼罩长安的时候,理智回来,父王后悔了。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他犯的罪行,是弥天大祸,即使无人问罪,可史书会清楚的记载下这段轰动的历史,注定要被后人批判谴责。

    她并不是要为父王求情,只是将自己心中委屈、埋怨的情绪发泄出来,是时隔这么久,才给自己可以宣泄的机会。

    “我恨陆铭远,连掩饰都懒得做;我恨陆莹珍,曾持刀要杀了她。可是,即使我是公主,是李家的女儿,却没有权利,没有能将他们赐死的权利,也没有能旋转乾坤、匡扶正义的能力。最后无用的将这份愤懑撒在李乾成身上,我只能对着爱我的亲人耍横,却对那些真正丑陋凶残的恶人,没法奈何。”她活成了连她自己都厌恶的样子。

    齐域静静地听她说,目睹了一片泪水坠落的刹那,看清她眸底的痛楚,跟着她回忆这十年心酸悲苦的心境,听她道出不为人知的情感。

    心底像是被一股温润的水流漫过,水在轻轻荡漾,引得早已麻木的内心跟着起了阵阵涟漪。坚硬的躯壳在水中泡软,露出跳动的心,它正变得柔软,一丝异样的情绪弥漫心底。

    桦绱含泪笑道:“七叔说,我得学会忍。”

    只这笑,令人看着心疼。

 第五百零八章 直抒胸臆

    她神色过于平静,任由眼泪流下,无焦距的盯着前方说:“无数次我悔不当初,为何要懦弱的躲起来,让你独自面对追杀。你坠崖的画面,千百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即使我并没有亲眼目睹。那感觉就像把心提起来又重重摔在地上,难受的能让人昏厥。”

    她断断续续的说起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其实,直至今日,也不见得伤痛痊愈,真是回不回忆都苦楚:“你离开的背影,是我在梦中追赶不上的身影。梦中的你永远是背对着我,无论我怎么呼唤你,曾未停下过脚步。我怕做梦,更怕醒来。梦虽痛,但醒来要面对的是,更残忍的现实。

    渐渐地,我开始惧怕与人打交道,厌烦人来人往的纷扰,更不想听到关于那群宵小的只言片语。事后,他们没有一丝愧疚,肆意嚣张的种种做派,令我恨之入骨!我躲到了明月山,在那里过了一段醉生梦死的日子。山上,没有人会让我记起自己是谁,时常坐在水榭台上发呆,那是令我能得到片刻喘息的闲适时光。

    想你时,我坐在衣冠冢前,回忆与你的过往,笑着开始,哭着结束。

    难受时,我诵读经文,跪在三清真人像前,虔诚的祈求,求案子能早日沉冤昭雪。究竟能不能实现,没人对我承诺。等,成了我唯一能做的事。

    绝望时,我爬到山顶,望着云海翻涌,想着一跃而下,是不是就一了百了。可是,我还没有替你报仇,还没有替四家洗刷冤屈,还要照料笙歌的安危。死亡,都成了我的奢望。”她的世界是一片灰色,即使窗外满山遍野的生机,可是心枯萎了,眼中便再也没有了色彩。

    “小乙终年在外四处打听、寻找证人,试图能找到替四家翻案的证据。犹如大海捞针般的难,每每寄来的回信都令我心沉一分,越加绝望。”想到这,秀眸也失了神采。

    “渐渐地,脑海中你的模样开始变得模糊,我试图从别人身上寻找你的影子。有人声音像,有人背影像,唯有你,眉眼与他最像。”她看向他,盯着面前深邃的眉眼,细细瞧望。

    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却并没有放开。他静静的回看她,黑眸依旧幽深如潭却没有了刚刚的锐利和冷肃。

    “与顾琰羲相识,那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回忆。是甜的味道,明亮的色彩。你身上有他的影子,可世人皆知顾公子坠崖了,我也对此深信不疑。”她轻声说完,像是陷入了回忆。

    “是像的,却也不全像。我印象中的顾公子俨然没有齐大人的这份冷冽,公子虽潇洒不羁却终究是长安的高门子弟,矜贵精致,文雅俊逸。不像你,料峭又城府深沉,忽远忽近,我看不懂你的情绪,猜不透你的想法。是啊,贵胄世家的公子与谋权者怎么可能一样?你远比顾琰羲要理智沉稳,世故成熟。”语调没有太大起伏,说道最后带着一丝嘲讽,还有苦涩的味道。

    齐域唇轻启,沉声道:“我没有怪罪过你。”他时而冷漠与疏远,并不是因为埋怨。

    修长的食指轻轻挑开欲流淌而下的泪珠,俄顷,拇指轻柔的抹去,苍白脸颊上的微凉水光。

    桦绱轻轻侧头避开,片时,用红肿的眼仰望他,散去悲痛,面无表情的说:“这我怎么知道?”语气淡淡,带着一份似有似无的情绪,就好像秋叶落在平静的湖面,叶落伤感,涟漪心悸。

    齐域因她的语气而皱眉,黑长的剑眉拧起,有一丝凌厉,用眼神询问她何意。

    “你在袁州的那段时日里,我理解你要隐瞒身份,也理解你的忽冷忽热,更理解你的放肆。可我不理解的是,你为何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般与我玩笑?”君臣之礼,男女有别,他从来就没有顾过。与她,难道不应该避嫌吗?

    她不知他的身份,可是他呢?也不知道吗?他一次次的靠近,一次次的撩拨,有没有想过得知真相后,她的难堪?那些亦真亦假的绯闻,他暧昧不明的态度,她有可能会当真的。

    齐域垂下眼睫,凝睇桦绱良晌:“你哭的太多,想看你笑的模样。”所以才靠近她,忍不住与她开玩笑,忍不住逗她,试图让她鲜活起来,有一份生气。

    桦绱注视他,黑瞳一颤,眼中左右轻轻晃动,渐渐的大滴大滴的眼泪涌出,越来越多。她盯着他,不曾错开视线,明明已经看不清,被眼泪遮挡,可是执着的凝视。

    抬手给她擦拭泪痕,却越擦越多,齐域叹了口气走近半步:“我的确该避嫌的。”她的质问,是什么意思,他又怎么会真不懂?

    不知在跟谁说,或许是自说自话。而后将消瘦的令人心疼的娇躯,拥入怀中。

    她忍着,却也只是半晌而已。哭了多久,她已经不记得了,直到眼中再也流不出眼泪,头脑里一片空白。她听着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让她心情安心平静,好在靠近他胸膛的不是她那掉了些听力的右耳。依靠着挺拔的身躯,他鲜活又气势凌然的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祈求,真人听见了。

    “公主,忘掉这些不愉快吧。”他环抱着她,看屋中轻纱在空中飞荡,烛灯被吹的摇曳,灯罩也遮挡不住风的攻势,俨然要被吹灭的架势。

    “忘了?”她反问。

    齐域挑眉,幽暗的眸中一丝玩味,问:“是臣做了什么?令公主耿耿于怀?”

    她控诉:“你任由绯闻疯传。”

    “是公主误导百姓,臣是您的情郎。”最后两个字说的极重。求和归求和,事实真相还是该阐明。

    瞬息,桦绱蹙眉直起身,仰看他:“你一次次的戏弄,无视规矩。”

    从他出现在她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同乘一骑追窃贼开始,做了多少令人误解的事。在大坝上,新渝七夕花灯会上,还有长安‘月宴’。才回想起,他们已然经历了这么多,早已经超出一般君臣交往范围。明明是不能成的姻缘,隔着忘不掉的血海深仇,又为何来撩拨?

 第五百零九章 你死我便自刎

    翦翦双瞳幽幽望向他,齐大人轻抬了抬下巴,长眸眄视,不耻下问:“不知公主,指的是哪几件事?”

    桦绱哑然,注视他‘道貌岸然’的神情好一会儿,不想与他争辩,她说不过他。文臣的嘴,向来刁毒,他又是其中‘翘楚’。

    “不重要了,你说让我忘记的。”桦绱不再凝望,垂首淡声提醒了句。

    半年前,他将她从四公主的山庄中救出,他们分道扬镳,临行前他敏锐的觉察出她的异样,将她带到无人经过的山道。他神情冷漠,嗓音清冽,未看她一眼,残忍道:

    “殿下,你的顾琰曦已经死了。”

    “死了,许多年了。”

    “忘了吧!”

    他对她说过的话,她一直都记得,刻骨铭心般的深刻,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今日。

    她不需要他的提醒,顾琰羲死了这件事,她怎么会不知,这是她痛苦的根源。只是经过他提醒,变得异常残忍罢了。

    忘了,很难!

    想念他,是她每日必修的课程。回想与他为数不多的相见,是她长达十年的苦难绝望中唯一的精神慰藉,已经融入骨血。年少的爱慕还余留多少她并不清楚,但是这么多年的思念是更沉重的感情,她也不知该如何去形容,但想他早已经成为习惯,改不掉的。

    桦绱用红肿的眼仰看他,眼中有泪光,倔强的忍着,勉强扬了扬唇角,低喃:“我忘不掉,也不想忘掉。他活着,一直活在我的记忆里。”

    未施粉黛的小脸上,一抹动人的浅笑,娴静而美好。眼中闪烁晶莹泪光,颤巍巍的滚落,那份无助以及脆弱感,令人心生怜惜。桦绱仰头看向上方,黑瞳轻颤,试图阻止眼泪坠落,可是晶莹的泪珠不听劝阻的涌了出来,划过苍白的脸颊,留下一抹心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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