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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部分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259部分

小说: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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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素兰,你不得好死!”

    殿内传来陆太后的谩骂,温太妃用力敞开殿门,走出去。迎着日光,迎着远处宫门口探究的目光,坚定的步下台阶离开。掌心的血一滴滴掉落在清灰的砖面上,却让她已经觉察不出疼痛。

    丽娘跟着尚仪去往仙和苑,丽娘心中还纳闷,公主怎么会来这里,忍不住问:“你们要带我去哪?”

    “姑姑跟我们走就是了。”尚仪做了请的的动作,恭谨有礼。

    走到一处怪石嶙峋的假山群,丽娘停下脚步,此处过于安静,一股不祥的预感让她警惕起来。前方出现了三个人影,越走越近,是宫令女官曹知仪,身后跟着两名身着宫女服侍的女子,女子神情过于冷肃,又面生,还带着让人心生畏惧的杀气。

    “这是什么意思?”身后的宫女堵住了去路,丽娘骄纵跋扈惯了,冷笑着问宫令女官曹知仪。

    “读。”曹知仪冷漠的盯着她,下令道。

    尚仪接过曹知仪递过来的令卷,打开念:“尚宫丽娘,阿谀谄媚,以权谋私,教唆太后,残戮皇嗣,戕害妃嫔,勾结宦官,秽乱宫闱。。。今革去职务,移交黑羽卫。”

    念完令卷,身后宫女上前要反绑丽娘胳膊,丽娘挣扎怒骂:“放手贱蹄子!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

    竟然革职交给黑羽卫,黑羽卫名声再令人惧怕,却不能将后宫女官送去那的。这不合规矩,除非是牵扯到案子!什么案件?

    终于丽娘眼中有了惊慌,高声喊道:“公主,不,太后,我要见太后!”

    “堵上,别弄出动静。”曹知仪下令。

    公主说了,人不能死,得将这些年她与陆太后做得事儿一件一件审问出来。

    四名宫女欲擒住丽娘,丽娘奋力反抗,抓捕有些吃力。丽娘脚上的灰色云纹绣鞋掉落一只,孤零零的躺在路边,沾了泥土。曹知仪身边的宫女闪身出现丽娘身前,一记手刀,人无力倒下,昏死过去。

    这两名身上带着杀气的宫女,皆是黑羽卫的人。

    半刻钟后,尚仪坐于马车中,带着两名宫女离开皇宫。马车内放着一卷被褥,被子边上露出一双灰色绣云纹的绣鞋。

    司宫台

    沅引与路平从司宫台的私牢中出来,小太监端着铜盆在门口等候,沅引将手上的血迹洗净,小六儿递了布巾给他,说:“师傅,太妃娘娘去了殡宫祭拜泾王,陆太后看到大发雷霆,屏退左右,二人吵了一架,最后太妃手上流着血离开的。然后”停下话,谨慎看了眼四周跟沅引耳语了几句。

    沅引擦手的动作停下,皱眉问:“什么时候?”

    “今上午的事,在皇亲官眷中都传开了,还有些添油加醋的风言风语,这些事向来传得也快,拦都拦不住。”小六儿唏嘘,泾王都走了,也走不安生,陆太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在儿子的灵堂,也不知怎么想得。

    沅引跟路平吩咐了声:“去查,谁散播的。”

    路平:“其实也不用费力气了,陆家马上就。。。还费那个劲做什么?”一切部署妥当,明日早朝,陆国舅一行可就有去无回,要朝堂上公审,最公正不过。

    “泾王是泾王,陆家是陆家。泾王薨逝,天家痛心,也十分看重这份兄弟情分,定不会允许有人在泾王身世上泼脏水,再说还有年幼的小泾王。”谣言若不及时制止澄清,传着传着就变成世人眼中的事实。

    “我这就去办!”路平领了命令离开。

    沅引又跟小六儿交代了句:“将人看好了,一会儿送去黑羽卫。”

    小六儿犯嘀咕:“怎么说是司宫台的狗,交给别的地方宰杀显得咱矮人一截。”

    黑羽卫权势再大,再得皇宠也不能越俎代庖。余少监隶属司宫台,黑羽卫来惩治,他心里多有不满。

    “是陛下的意思,别多事,宫里面人多嘴杂。”开审在即,不能走漏风声,他也不便再说。

    刑部有廖忠显,大理寺没开审又不能私自关押疑犯。便将余少监与太后身边的丽娘,以及其他证人先交给黑羽卫看押、审讯。

    “瞧师傅说的,经您一番整顿,这司宫台还有敢嚼舌根的人?”小六儿面上恭维,话里又带着揶揄,他师傅瞧着清隽的如同世家公子,可绝对是铁腕的人物。

    沅引睨了小六儿一眼,没说话。

    小六儿也不怕,轻轻打了下嘴说:“瞧我这嘴,竟说大实话!”

    沅引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威胁道:“皮痒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小六叠声回道。

    沅引一脸严肃:“别贫嘴!明日早朝的事安排好了?”

    小六儿正色回答:“师傅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明日大殿上注定不会风平浪静,他们得做好万全准备,保护陛下安危。挑选了习武的中官,隐身殿后,有任何风吹草动绝对第一时间冲到殿上,保护圣驾。要不是余少监之前调离一部分司宫台暗卫,去了洪州追杀公主,否则安排的人数会更多。不过,好在黑羽卫也会派人。

    沅引点头,又嘱咐:“打起十二分精神头。”陛下的安危,容不得出一丝纰漏。

    小六儿鬼灵精,话头一转:“是。不过,陆太妃那里,您报备了吗?”

    沅引盯着他,一时被噎得无言,好半天才说:“。。。没有。”

    小六儿‘痛心疾首’的要说他什么,又不敢直言,只能憋屈的自己转了个圈,回来恨铁不成钢的说:“师娘日后追究,您可想好了对策?”

    (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万事俱备

    沅引竟然忘了反驳‘师娘’二字,问:“你是不是挺闲的?”

    小六儿气愤:“好好好,有您后悔那一日。”好心当了驴肝肺,他不问了。

    少焉,沅引淡声说:“以后再跟她解释吧!”

    陆家毕竟是她的娘家,陆国舅是她的父亲,可是有些事他不能违背。

    太后寝宫

    “丽娘人来?”好像从殡宫出来就没看到人,陆太后躺在榻上,一边床帘垂下,太医署的老太医坐在帘子外请脉。

    太后宫中的大宫女看了太医身后的曹知仪一眼,稳了心神说:“丽娘姑姑得了风寒,头痛欲裂,喝了汤药睡下了。怕给娘娘染上病症,让奴婢今夜在这侍奉。”

    太后皱了皱眉,却最终没有说什么,不知为何,困乏极了。太医还在请脉,她已经昏昏欲睡,好像下一瞬就能沉睡过去。

    片时,太医抬头对曹知仪点了下头,曹知仪闭了下眼睛回应。曹知仪送走了太医,殿内太后与丽娘的心腹被统统带走了,换上了一批新的宫女内侍。

    大宫女将太后的手轻轻放进被褥中,将另一边床帘也放下,曹知仪将青铜香炉摆在离床榻十分近的方桌上,做完这些,二人从内屋中出来。

    曹知仪:“这六名宫女听你使唤,这几日你辛苦些,别出纰漏。”

    大宫女:“曹姑姑放心。”

    曹知仪:“你做事我一直放心的。太医说,殿内焚烧的香不能停,明日药膳皆不能断,切记。”

    大宫女:“是。”

    曹知仪:“明日,陆太后决不能出这寝殿门,更不能叫任何人进来,特别是陆家人!”过了明日,一切就结束了。

    大宫女:“是。”

    曹知仪:“宫外有侍卫,也没人敢闯。陆夫人会进宫求见太后,你客气的拒了。”这倒不难,毕竟太后从泾王出事就一直没有见陆家任何人,包括国舅爷。

    大宫女:“那陆太妃呢?”

    曹知仪:“陆太妃什么性子你还不知,聪敏活得通透。”与陆家人是那样不同。

    太妃从长公主料理后宫诸事开始,就时常与长公主见面,长公主提点太妃多次,太妃岂能不知。再说身边还有小公主、小泾王要照顾,又因太后发怒推了一把崴了脚,近期行动不便,走动不了。

    曹知仪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看来明日是要阴天的,说:“至于两位廖太妃,也出不来。”眼底中有一丝丝的轻松。

    今夜大约是暴雨前的宁静,明日朝堂注定风起云涌。朝堂政治不是后宫该谈论的事,还是回去跟长公主复命吧!

    陆家大宅,书房。

    刚刚听仆从说太后在殡宫与温太妃起了冲突,宫中竟然传太后与重显太子有私情的事儿。他焦急上了火,又不能在这档口进宫,打算明日借着给泾王上香的时候,求见太后一面的。

    近来祸不单行,烦心事一件件找上门来。

    慈母多败儿,长子被孙氏宠得吃喝玩乐是行家,干正事就不行了。次子倒是个能成气候的,可是在地方任职,隔着远又从不与他讨论政事,一年回不来一趟。女儿就那样了,抚养小公主,等公主长大有了封地,跟着出宫到地方做太妃颐养天年。

    陆铭远揉着头顶,一抽一抽的疼,就像几十支针戳扎,疼得心烦意乱。仆从去给他熬煮降火的药,他坐在书桌后方的官帽椅上沉思。陆铭远握着笔写了‘姝芬’二字,仰头长叹一声。一直待在郊外私宅的人,突然失踪了,就是逃跑也得留下点儿痕迹才对。派人没日没夜的找了两日,终于在渭南某村落打听到行踪。若不是太后以及泾王的事,他早就亲自去了。

    真要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养了一群废物?刺杀长乐公主与齐域,这也能杀错了人!

    而洪州那里没了动静,王家、廖忠显也过来打听,虽然也没过几日,但都心焦如焚。这些人,来封书信报个平安也好。要不是次子多日前来信,说会看着办,他还以为出事了。早就在各个城门口前打点好了,每日都派人盯着,并没有可疑人出现。

    太后瞒着他派了人,泾王的死让他们兄妹有了隔阂。家族的兴旺,是相辅相成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突然,一支箭从窗射进来,锋利的箭头没入桌面上,发出嗡嗡的震颤声,令人心提到嗓子眼。陆铭远大惊,以为是暗杀,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第二支箭射进来,长箭上还绑着一封信。

    他的侍从冲进来,说看见了对面屋顶有人影闪过,以为有杀手。又发现他手中握着长箭,惊道:“大人可有受伤?”

    “无碍!”陆铭远顾不得回侍从的话,忙灭了书桌上的烛灯,借着屋内别处的灯光阅信:若想长子无事,将兵符交出来,明日巳时两刻东来酒楼稻香居,若不来,陆公子人头敬上。

    没有落款,只有血手印。血迹是真的,不知是不是长子的,却的确是鲜血干涸的颜色。

    陆铭远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岂有此理!”敢绑架他的公子!还寄来威胁的书信。

    “老爷,是出什么事了?”侍从上前一步小心问道。

    陆铭远一脸盛怒,吼道:“大少爷呢?”

    “应当回院子了!小人这就去请来。”侍从忙冲出去打发书童去找。

    “老爷这是怎么了?”仆从端着药碗进来,不明所以的朝外看,两名书童急匆匆的去了哪?

    陆铭远没了往日的儒雅,咆哮:“你带人出门,去问问今晚少爷跟谁都去了哪里?快!”

    既然寄了威胁书信,恐怕长子已经在他们手上了。兵符,他一文臣,哪来的兵符?等等,莫不是知晓他私养军队?竟然有人知道了!

    陆铭远想到了什么,将人喊回来:“且慢,不要打草惊蛇!”此时他在明,那人在暗,还是小心为妙。

    毕竟还不知幕后黑手是谁,敢来他府中‘送信’,自然清楚他的身份。既然知道,依旧敢来,也敢绑架他的长子威胁他,就说明此人不一般。是胆大包天,还是——不放在眼中,现在还不敢妄断。

    等仆从离开,陆铭远颓然坐倒在椅子上,额角不住地抽痛,头疼欲裂。

    (

 第五百三十七章 意乱情迷

    莲花十七巷

    齐域因伤口未愈合还无法出巷子,便让仆从给城外的淮王世子去了信,报平安。每过一个时辰,便问问桦绱那边情况。中午的时候,总算等到了好消息。

    药童过来告诉他:“醒了,大人可以放心了。”

    齐域急忙起身,却牵扯腹部伤口,拧眉停下动作,等痛意过去,说:“我见见她。”

    药童劝道:“公主精神头不好,吃了药,饮了粥又睡下了,大人不如明日。”

    次日清早,齐域穿上外袍走出屋,与端着药的药童打了照面,药童一惊忙将托盘放下,过来劝。半刻钟后,丹樱看见齐大人的身影出现在石拱门,迎上来。

    第六巷的院子可真大得出奇,齐域忍不住心中叹了声。其实每一巷都如此,说巷子实在是过于谦虚了,这真的是打着客栈名号的宫殿。

    齐域因外伤走得并不快,唇色泛白,淡声说了句:“我不进屋。”

    他在门外站了一刻钟,才离开。什么都没说,也没问。

    齐大人第二次来看望公主,依旧如昨日那样。连翘与小乙也被请进巷子,到桦绱身边侍奉。齐大人问连翘,公主恢复的如何,连翘皱眉点了点头。那么长的伤口,起身、翻身都不便,恢复是要些时日的。

    第三次,停留了更久一些,像是印证薛神医的话,‘壮实’的齐大人恢复的很快,还出巷子见了见淮王世子与洪州刺史大人。

    第五次,他来的时候,正好她起身喝粥吃药,听到痛苦的抽泣呻吟声,应该是牵扯到了伤口。这一次,他待了许久才离开。

    深夜,齐域从窗户闪身进了第六巷的主殿寝屋。屋脊上巡视的仆从警惕,小乙忙迎上去说是齐大人,才避免一场慌乱。十七巷每巷都有执勤仆从,自然不是等闲之辈,都是练家子的。

    屋中一盏灯,一片昏暗的烛光。连翘这几日没有休息好,今晚不值夜。屋中只有一名女医和一名丫鬟守夜。

    轻纱帘幔在空中舞动飞扬,好像有了生命。他立于床前,看她趴在床上,连枕头都没有枕,睡梦中依旧眉头紧蹙。第六日了,或许伤口不那么疼了,可是这接二连三的刺杀以及泾王的离世,让她变得不安。身上的伤口过些日就会好,可是心伤得用多久?

    她又瘦了,瘦的快要皮包骨头了。右肩的锦被滑下两指,他看到了缠绕的布帛。

    齐域走过去坐在床边,因角度看到凸起的旧伤,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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